第7章 視頻

第7章 視頻

養貓是件很費心的事情。

盡管只是代養一夜,鐘煦呈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先把貓窩放到床邊,陪着D仔熟悉了一下環境,确定屋子裏的窗都關上了,才拿衣服進浴室洗澡。

因為不會叫,D仔的存在感比一般的貓低。

鐘煦呈洗完澡出來在貓窩看不見它,出去卧室找了一圈,才發現它窩在沙發上,卷着他換下來還沒拿去洗的毛衣睡着了。

似乎是很鐘愛柔軟的毛衣料子,D仔把毛絨絨的身體埋進毛衣裏,鐘煦呈把它撈出來的時候它還掙紮了一下,兩只前爪勾着毛線,反抗得有些厲害。

鐘煦呈揉着它的腦袋低聲安撫了很久,它才慢慢松開,抱着他的脖子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裏。

關了燈,鐘煦呈把貓放進貓窩。

戴上眼罩躺下沒多久,就感覺邊上的被角被掀起。

D仔踩着他的肩膀爬上他的胸膛,或許是對陌生環境的不适,對他表現出了極大的依賴,兩只前爪抱着他的脖子身體蜷縮成一團,甚至讨好地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臉頰。

鐘煦呈雖然不主張寵物上床,但D仔畢竟比一般的貓特殊,于是他挪動身體空出小半個枕頭,摸着它圓圓的腦袋把它抱上去替它蓋好被子。

D仔在他頸側翻個了身,心滿意足地趴好繼續睡覺。

早上七點,鐘煦呈的生物鐘準時醒了。

他去樓下跑了一會兒步,回來洗完澡吃了早餐,就帶着喝飽奶的D仔去對門。

開門的時候庭钺還沒醒,幾只小貓聞聲竄出來,但因為房間門口裝了高高的軟栅欄跳不過,只能撓着門框喵喵叫個不停。

主卧的門虛掩着,鐘煦呈不知道這幾只小貓叫得那麽厲害會不會把庭钺吵醒。

但出于禮貌,他沒有靠近,只是進了貓房給這些小貓添了一些吃的和喝的。

離開的時候鐘煦呈發現門板後貼了一張紙。

庭钺告訴他屋子裏裝了監控,連着的雲端賬號是可以共享的,希望鐘煦呈能下載一下軟件,一來方便照看小貓,二來小貓在他去外地演出的這段時間發生什麽鐘煦呈也能第一時間趕到。

鐘煦呈沒有異議,照着紙上寫的下載了軟件。

輸入賬號和密碼登錄成功後,他點了一下編號為1的監控畫面做測試。

卻不想跳出來的是庭钺的卧室。

鏡頭正對着床頭,能拍到三分之二個房間。

因為是高清,庭钺側躺着露出的半邊肩膀和在晨光裏籠着光的面容被照得一清二楚。

烏黑的長發鋪散在枕頭上,睫毛濃密皮膚白皙,精致卻不顯陰柔,如同雜志上英俊性感的男模,荷爾蒙爆棚得讓人挪不開眼。

鐘煦呈見過的漂亮男孩很多。

以前讀大學的時候隔壁就是藝術學院,不管是長發短發還是中短發,各類标新立異的好看同性他都看過。

加上成年後交往的伴侶模樣都不錯,所以他鮮少有像今天這樣看着一個人的臉發愣的失态舉動。

不過眼下他卻分不出心思去想自己這樣算不算侵犯隐私,因為他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忐忑不安的念頭。

倘若庭钺一直都有在卧室安裝監控的習慣,那麽那天晚上他們做的時候......

這種想法一旦在心裏紮根,猜測的種子便會不斷瘋長。

鐘煦呈不好直接進去把庭钺弄醒問清楚,只能先退出軟件暫時擱下回醫院。

一早上,他都有些心不在焉。

連續弄斷兩管針頭後,林叢盛忍無可忍地走過來敲了敲他的桌子。

“怎麽了這是?失戀後遺症?”

鐘煦呈含糊地“嗯”了一聲算是回答,又說了句抱歉。

林叢盛擺了擺手,摸着下巴盯了他一會兒,突然說:“要不周末我們去釣魚吧?”

“我記得郊區有個農家樂,風景不錯,可以去那裏度個假放松一下心情。”

可今天才星期一。

鐘煦呈不好直接戳破林叢盛的反常,只能委婉地提醒:“上次我約你去釣魚,你坐下不到五分鐘就把我的魚吓跑了,我說過再也不會跟你一起去釣魚。”

“這都多久以前的事兒了,”

林叢盛一副你看你就是小氣的表情,“而且農家樂也不是只有釣魚這一個項目啊,我可以去邊上的果園摘水果,去地裏摘蔬菜,去棚裏搭燒烤架,再不濟,給你找魚餌也行啊。”

鐘煦呈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林叢盛和他對視幾秒敗下陣來,老老實實地交代:“唉,我媽周末幫我約了相親,不想去。”

“一想到要穿西裝打領帶,跟個傻逼似的坐在餐廳介紹自己我就難受。”

“還不如喊上院裏的醫生護士一起去團建呢,反正我們不是也打算請大家出去玩放松一下嗎?湊一塊兒正好。”

這樣才符合邏輯。

鐘煦呈本來是打算這個周末跟黎近去附近的古鎮玩一玩,眼下分手了時間空出來,拿來團建也未嘗不可。

“那你去問問誰有時間參加吧,免費農家樂,不能來的可以申請折現。”

送病歷本進來的陳護士剛好聽見這句,笑着朝鐘煦呈比了比大拇指:“還是鐘醫生上道!我周末約了男朋友,折現的話有多少錢啊?”

林叢盛給她報了一個數字。

陳護士聽見笑容更大了,一下午都跟打了雞血似的幹勁十足。

下班前鐘煦呈總結了一下人數,除去值班和有事不能來的,加上他和林叢盛一共有十三個人。

農家樂的房型都很小,考慮到會有人想帶家屬,鐘煦呈咨詢了一下大家的意見,最後給他們定了十二間大床房,自己要了一個風景比較好的單間。

晚上回到家,他先拿鑰匙去對門喂貓。

同樓住的好婆見他拿着鑰匙開門吓了一跳,還以為他是小偷,差點要喊人。

“我中午買菜回來看見一個留着長頭發的小夥拖着行李箱從這門出來,他跟我打招呼,說要去出差,我還以為小偷這麽快就知道家裏沒人呢。”

鐘煦呈把樓道的感應燈按亮,一邊把鑰匙插進鎖孔一邊解釋:“我們是朋友,他拜托我有空的時候來喂貓,所以留了鑰匙給我。”

好婆哦了一聲,她對庭钺印象挺好,雖然跟小姑娘一樣愛美留了頭長發,但是未語先笑又講禮貌,模樣讨人喜歡得不得了。

她跟鐘煦呈做鄰居好幾年了,一直都想給鐘煦呈介紹女孩,但鐘煦呈一直推脫,也不說為什麽,搞得她十分郁悶。

眼下出現庭钺,她又閑不住地動起了要做媒人的心思。

“小鐘啊,”好婆笑眯眯地喊住要進屋的鐘煦呈,兩手扶着拐杖發問:“你和那小夥子熟嗎?他叫什麽名字?今年多大了?有對象嗎?”

鐘煦呈聽着這熟悉的奪命四問,就知道庭钺這是被盯上了。

抱着看熱鬧不嫌事兒的心态,他模棱兩可地回答:“不太清楚,不過好像沒有對象,好婆你要是想知道,可以等他回來上門問問。”

“不過他臉皮薄,您最好不要講那麽清楚。”

好婆一一記下了他說的重點,末了還招呼他:“你有空可以跟那小夥一塊兒來我家吃飯,我孫女大學快放寒假了,到時候可以見個面,交個朋友什麽的。”

這是做兩手準備,讓她孫女有得挑。

鐘煦呈有些哭笑不得,“再說吧,工作忙。”

“再忙也得交朋友啊,”好婆不贊同地看着他,“你表弟是搬走了吧,我那天看見他叫搬家公司來搬東西,反正你一個人住也是孤孤單單,不如交個女朋友,起碼回家了有人給你做飯,熱熱鬧鬧的。”

鐘煦呈眼裏的笑意微微轉淡。

好婆并不知道他跟黎近的關系,聽見黎近叫他哥,又考慮到兩人不同姓,自作主張地認定他們是表兄弟。

黎近也一直沒否認,偶爾還會當着鄰居的面會叫他表哥,無形之中坐實了兩人的親戚關系。

這會兒都分了鐘煦呈也懶得解釋,等好婆扔完垃圾上了樓,他才把門關上。

庭钺離開前把家裏的燈都開着,所以獨自在家的小貓并不害怕。

鐘煦呈檢查了一下放在貓爬架旁的自動喂食器和飲水機,重新添上足夠的食物和水後,就挨個檢查了一下小貓的狀态,确定沒什麽問題就起身回家。

D仔原本是在埋頭吃貓糧,見他要走,立刻邁開四只短短的小肉腿跟上。

鐘煦呈停下來看它,它就仰起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和他對視。

一人一貓互看了一會兒,鐘煦呈率先投降。

他抱起貓往外走,打算等庭钺回來就正式跟他提想收養D仔的事情。

因為幫忙喂貓,鐘煦呈昨晚就加了庭钺的微信。

但因為沒什麽話題,兩人的聊天頁面始終停在系統自發的那句“對方已添加你為好友,現在你們可以聊天了”。

鐘煦呈洗完澡坐在床上回複信息,醫院群裏大家七嘴八舌地在讨論周末農家樂要玩的項目,林叢盛@他問意見。

鐘煦呈對那家農家樂不熟悉,象征性地回複幾句,就從床頭的書架抽了本書出來,打算看一會兒再睡覺。

庭钺的視頻電話打來的時候,他剛看完一頁。

聽見擱在書架上的手機在響,他拿起來。

還在猶豫要不要接,趴在他懷裏的D仔突然一爪子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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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電話響)

鐘煦呈:不接。

D仔(一貓爪拍上去):這個家還得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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