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把你綁起來
第18章 把你綁起來
“這是幾?”
鐘煦呈舉起一根食指。
庭钺聞言歪過腦袋,視線定定在他豎起的細白長指上停了幾秒,突然揚起下颌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這是我。”
不等鐘煦呈表示疑惑,他又把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圍成一個小圈,放在眼睛上比了比,用更低的聲音告訴他:“這是你。”
鐘煦呈:“......”
“你和李炳仁都是這個。”
“所以你不能喜歡他。”
鐘煦呈:“......”
他還是頭一回見到有人喝醉了嘴這麽欠的。
見庭钺醉得不輕,鐘煦呈也懶得跟他計較,伸手替他扶正有些歪掉的帽兜,然後拿走他手裏的酒杯。
“別喝了。”
庭钺十分配合地松開手,抓着帽兜把頭靠在他肩上,像汲取溫暖的大型犬,收起利爪把臉往他溫熱的頸窩埋了埋。
鐘煦呈無奈地任他靠着,突然感覺頸側的毛衣領子被扯下一點。
有濕軟的觸感在他冷白的皮膚上來回劃拉,帶起一陣滾燙的戰栗。
鐘煦呈不動聲色地擡手捂住頸側被親濕的皮膚,還沒說話,就感覺指節一痛。
親不到他脖子的庭钺退而求其次地咬住了他的手指,用微尖的犬齒輕輕磨着。
那邊說話的林叢盛注意到了兩人的異樣,見庭钺幾乎壓在了鐘煦呈身上,而鐘煦呈神情尴尬扯過他的帽兜蓋住他的臉,便止住話頭問了一句:“庭钺醉了嗎?要不要先送他回去?”
鐘煦呈幾經艱難才把手抽回來,怕林叢盛他們看到手背的牙印,便順勢扶着庭钺的後腰,從容地應道:“那我先送他回去了,你們繼續玩。”
“好,路上注意安全!”
陳景河沖他們揮揮手。
鐘煦呈本來還在想着怎麽把人弄起來,倏地感覺身上一輕。
庭钺把因為起身掉在沙發上的手機撈起來揣進兜裏,然後邁開長腿步伐沉穩地往外走。
走出幾步見他沒有跟上,就轉過頭,用疑惑又不解的眼神審視着他。
鐘煦呈從那雙神色清明的黑眸裏讀出了催促和不滿,怔了怔,下意識地起身跟上去。
打車記錄顯示網約車還有兩分鐘才到。
鐘煦呈站在路邊,視線稍稍從屏幕上移開,擡頭看向了幾步之外正仰着頭盯着路燈發呆的高大身影。
庭钺已經維持這個姿勢将近三分鐘了,連角度都沒有偏移過。
鐘煦呈分不清他現在是喝醉了還是清醒着,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只看到蒙着一層髒污灰塵的燈罩,以及被光吸引繞在邊上飛來飛去的小蚊蟲。
庭钺忽然轉頭看他:“好髒。”
鐘煦呈走了下神沒聽清,“什麽?”
庭钺霧蒙蒙的眼眸盯着他,唇線微微抿成一條直線,像是有些不高興地加重語氣又重複了一遍:“好髒。”
鐘煦呈走過去,檢查了一下他的衣服和手,幹幹淨淨連個印子都沒有。
他好脾氣地回答:“不髒。”
庭钺沒說話,垂下雀鳥長尾一般濃密的睫毛看着他,表情像是帶了點兒委屈,沒頭沒尾地說了句話:“我看到你親他了。”
“誰?”鐘煦呈一頭霧水。
一輛白色的大衆打着車燈停在路邊,鐘煦呈沒顧得上答案,拉起庭钺的胳膊走過去。
“0513的機主嗎?”司機打開後座車門問。
“是的。”
鐘煦呈和他對了一遍地址,然後扶着庭钺坐進去。
因為姿勢問題,庭钺頭上的帽兜歪了一半,露出幾縷長發。
鐘煦呈幫着他捋好藏進衣領,然後擺正帽兜。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一會兒他們的動作,邊打方向盤邊笑着搭話:“您身邊那位是姑娘嗎?”
鐘煦呈不知道他想做什麽,含糊嗯了一聲沒透露太多真實信息。
司機又笑了,表情憨厚,聽上去沒什麽惡意地感慨:“我還是頭一回兒看見個頭這麽高的姑娘,跟超模似的。”
大概是開夜車太無聊,沒聽到鐘煦呈回話的司機安靜地開了一段,又忍不住張嘴:“你倆是剛聽完那個樂隊的演出回家吧?”
庭钺一上車就靠着他睡了,一只手揣兜,另一只放在他膝蓋上。
鐘煦呈正低頭看着那只搭在自己膝蓋上因為熱度掌心微微泛紅的手出神,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司機說了什麽。
他禮貌地回了一句:“是的。”
得到了回應的司機像是受到了鼓勵,語調上揚地說:“我今天拉了不少客人過去你們上車的那個路口,都是沖着那個什麽酒吧樂隊演出去的,那尖叫聲,隔着三條街都能聽見。”
鐘煦呈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麽,沉默着沒接話。
司機又扯皮了幾句,漸漸把話題又繞回了庭钺身上:“年輕人,我看你身邊那個姑娘從上車就沒說過話,不會是磕什麽藥或者吃了什麽不該吃的吧?”
“這年頭生命很脆弱的,你可得看好她,要是出了什麽事兒,她家人肯定不放過你,诶。你們是朋友嗎?還是剛認識?”
聽出了司機話裏的試探,鐘煦呈這才反應過來對方這是害怕他是壞人,怕庭钺是那種喝多了被撿屍的女孩。
“我們是男女朋友。”
不想被這麽沒完沒了地拐着彎盤問下去,鐘煦呈索性編了幾句話讓他安心:“我們認識很久了,雙方父母都見過面,準備年底結婚。”
“噢,”司機從後視鏡裏掃了一眼他俊美溫柔的面容,略顯肉感的鼻頭皺了皺,面上浮起幾分歉意的笑容:“恭喜你們啊。”
“謝謝。”
回到小區門口,鐘煦呈掃碼付了車錢。
正想把庭钺抱出來,就看見他揉了揉眼睛掀起眼皮,聲音低沉又沙啞地問他:“到家了嗎?”
司機本來在看鐘煦呈,想讓他給個好評,陡然聽見這麽一道充滿磁性的聲音,極不淡定把頭擰了九十度。
撇去那一點長發的輪廓,庭钺的五官精致英挺,漂亮但男性特征明顯,視力正常的都不會覺得他是女人。
司機登時呆若木雞,直到庭钺關上車門站在路牙子上淡淡地撩起長睫看他,他才急急忙忙發動引擎離開。
鐘煦呈一言不發地看着庭钺孩子氣般的舉動,唇角抿起了一點自己也沒察覺到的笑意。
“回家了。”他低聲提醒。
庭钺的目光從消失在夜色裏的車屁股上轉回來,擡手摸了摸鐘煦呈冰涼的臉頰,問他:“你也跟我回家嗎?”
鐘煦呈以為他說的是一起回去,于是點點頭,撿他愛聽的話說:“嗯,我跟你回家。”
他現在總算是明白了,庭钺不僅醉,還醉得很會唬人。
行為舉止看似正常,但是比三歲的小孩兒還淘氣。
像是很滿意他的順從,庭钺輕抿了一下殷紅的唇,放緩聲音叮囑他:“那你跟在我身後,不要走丢了。”
“......”
“你不回答,是沒聽見嗎?”
“......不是,我聽見了。”
見那雙濃墨一般黑得發亮的眼眸仍舊執拗地看着他,鐘煦呈只好重複道:“我會好好跟着,不走丢。”
庭钺這才消停下來,讓鐘煦呈踩着他的影子,和他保持一轉頭就能碰到的距離走進小區。
安靜又穩穩當當地爬上五樓,庭钺從口袋拿出鑰匙插進鎖孔。
鐘煦呈見他擰開了門把,便轉身往自己家門口走。
還沒掏出鑰匙,後面忽然伸過來一只手。
庭钺的小臂橫過他胸前,動作快且利落地捂着他的嘴把他拖進家門。
仿佛在腦子裏演練過無數遍,鐘煦呈還沒看清眼前的景物,就被墊着後腦勺壓在了門板上。
庭钺把他抱得很緊,兩條胳膊壓在他肩上,力道大得恨不得把他揉碎了嵌進身體。
鐘煦呈被這樣近乎窒息的動作緊箍了大概三四秒,庭钺突然把手松開,有些不适地按着嘴巴。
然後一彎腰,全吐在了他的大衣上。
還沒消化完的酒精混合着沾了胃液的食物酸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鐘煦呈擰眉閉眼,生平感覺第一次想刀一個人的心情如此之強烈。
吐完的庭钺垂眸看着他,眉心蹙起,像是嫌他身上太髒,開始動手脫起了他的衣服。
脫完大衣又把他底下的毛衣衣擺拽起來,然後一只手掐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推着毛衣卷上去脫下來丢到地上。
脫剩一件幹淨的T恤時,庭钺再次抱了上來,仗着身高和體力優勢,一手兜着他的屁股,一手摟着他的肩膀,抱小孩似的把他抱起來。
鐘煦呈倒是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麽,眉頭緊皺地順着他的動作伸手去勾他的脖子。
庭钺把他抱進了浴室。
将近二十平米的浴室裏有個單人浴缸,庭钺輕拿輕放地把他弄進去,然後轉來轉去不知道要找什麽。
一會兒去客廳,一會兒進卧室。
鐘煦呈耐心等了幾分鐘,見他去而複返好幾次都是兩手空空,忍不住張了張嘴問:“你要拿什麽?”
庭钺頓時像被按了暫停鍵,停下來轉身看着他,目光直勾勾的,然後大步走過來,俯身用一只手抓着浴缸邊沿,湊近了用力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把你綁起來的繩子。”
鐘煦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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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庭钺:“老婆,你喜歡什麽材質的繩子?金繩子?銀繩子?還是鐵繩子?”
鐘煦呈:“你再問一遍。”
庭钺:“老婆......”
鐘煦呈:“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