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看你

第28章 看你

這是鐘煦呈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态下做0,感受不可謂不複雜。

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身體某個被使用過度的地方還隐隐透着幾分不可言說的不适感。

他垂了垂細密的睫毛,翻身的時候發現庭钺正支着腦袋在看他。

明亮漆黑的一雙眼裏流動着熾熱的情緒,見他醒了,微微泛起幾分笑意。

庭钺沒有穿上衣,從脖子到胸口成片的痕跡。

有鐘煦呈情動時吻的,也有被弄得受不了的時候咬的,紅紅紫紫,看着特別慘烈。

視線有些不好意思地往旁邊偏了偏,鐘煦呈問:“你在做什麽?”

庭钺回了他一句廢話:“看你。”

鐘煦呈薄薄的眼皮掀了掀,因為沒睡夠,聲音聽上去懶洋洋的,還帶着幾分情欲過後的沙啞:“我知道你在看我,我問的是,你不睡覺看我做什麽?”

“因為我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這麽笨,放着師兄這麽好看的人不要。”

庭钺低頭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修長的手指穿進他的發間輕輕摩挲,眼睛亮亮地和他湊得更近:“師兄,你是不是也覺得那種人很沒眼光,不是東西?”

鐘煦呈就知道他會拐着彎把晁淩山拿出來說事兒,閉着眼側了側身,由衷地贊同:“是啊,他确實不是東西。”

不管是把自己塑造成英雄還是和女人上床,都讓鐘煦呈覺得無比惡心。

庭钺把手搭在他背上,仍舊繼續着這個話題:“師兄會不會覺得這個人很煩?”

鐘煦呈覺得這個問題問得相當微妙,好像他說一句很煩,庭钺就能讓這個人從這個世界消失一樣。

不過還好,他并不覺得晁淩山很煩。

“都過去了,我現在看他沒什麽感覺。”

知道庭钺小醋壇子的性格,鐘煦呈仰頭朝他笑了笑,安撫道:“你也不用和A仔一起趴在陽臺盯梢,如果需要幫忙,我會叫你。”

早在晁淩山跟進來小區的時候,鐘煦呈就發現了抱着貓站在陽臺看他什麽時候回來的庭钺。

高高大大的一個人,往那兒杵着就跟個等着父母回家的小孩兒一樣,有種說不出的可愛。

庭钺被看穿了想法也沒有不高興,手上使了些勁兒把鐘煦呈摟進懷裏,像是介意又像是純粹想知道所有關于鐘煦呈過去的事情,挨着他低聲問:“師兄,你當時為什麽不讓那個人碰你?”

鐘煦呈打算阖上的眼皮一頓,再度打開看着浮影交疊的天花板。

晁淩山埋怨的嘴臉仿佛映在了上頭。

鐘煦呈忽然就笑了,目光輕輕垂下來,說:“可能感情還濃到那個份上吧。”

青春劇裏總演,情到濃時就會情不自禁。

可很顯然,那會兒他跟晁淩山的感情還沒到這種程度。

喜歡固然是喜歡的,不然不會答應在一起。

可除了喜歡之外,好像還差點兒什麽。

鐘煦呈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挺慢熱的人,比起一見鐘情,他更偏向于日久生情,不管是愛情還是友情。

他覺得感情需要一個時間和過程的積累,而且因為積累的程度不一樣,那些人會被他劃分成不同的等級——關系非常好的,關系好的,關系一般的,關系不怎麽樣的。

所以不熟悉他的人會覺得他很難親近。

他以前一直以為是自己的問題,所以晁淩山會背叛他,玩攝影的前前任會為了前途放棄他,甚至黎近也受不了他的性格所以要跟別人好。

但庭钺的出現給了他不一樣的感受。

再怎麽讨嫌的性格都會有人喜歡,他只是想要和一個能包容他一切,不需要他做任何改變的人在一起。

但晁淩山明顯不是那個人,沒有耐心跟他培養感情,每天只想着做那些事情。

不過也有可能是時間不對,畢竟鐘煦呈當時還是個連片都沒看過的小基佬。

庭钺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有沒有考慮過搬家?”

這個提議來得很突然,鐘煦呈的腦子凝滞了半秒,才跟着他的說法動起來。

“搬去哪兒?”

鐘煦呈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買房的時候他特意挑選過地段,覺得這裏去醫院方便,而且價格,附近的環境都比較好,經過很多比較才定下來的。

更何況,他現在哪兒還有錢再買第二套。

“再說吧,”有些疲憊地垂了垂眼,鐘煦呈把臉往枕頭埋,聲音懶倦地說:“他不會再來騷擾我的,如果還來,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庭钺沒再說話,搭在他背上的手往下,摸了摸那個還軟着的地方。

鐘煦呈被他弄得有些起反應,但腰酸得厲害,實在沒精力折騰。

“夠了。”他推了推庭钺的胳膊。

庭钺被咬緊的指尖艱難地轉了兩下,高大的身軀落下來壓在鐘煦呈身上,感覺上來了咬着他的耳垂十分難耐地撒嬌:“師兄......”

鐘煦呈最受不了他用這種聽上去有點兒可憐又勾人的調子說話,腦子一熱,半推半就地放下了阻攔的手。

縱欲過度的後果就是上班時間到了根本起不來。

鐘煦呈趴在床上,努力清了清嗓子,語速緩慢地打着電話跟醫院請假。

前臺護士聽出他聲音有些啞,關心地問:“鐘醫生,你是感冒了嗎?”

她善意地提醒:“最近天氣反複,你要注意保暖。”

鐘煦呈應了聲好,拜托她幫忙打電話通知今天早上預約了的客人,能改到下午的就改下午,不能的可以優先預約別的時間。

結束通話,庭钺正好端着熬好的粥進來。

他穿着簡單的衛衣和長褲,看上去神清氣爽,跟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鐘煦呈形成了鮮明對比。

“師兄醒了?要不要吃點粥?”

庭钺把粥放到床邊的矮櫃上,一只手撈起鐘煦呈的腰把他抱坐起來,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在他被嘬得發紅的唇上親了親,說:“我試吃了兩口,味道應該還可以。”

鐘煦呈确實餓了,顧不上和他說點兒什麽,兩手擡起去夠那碗粥。

糯糯的米粥熬得十分綿軟,放了一點幹貝瑤柱和蝦仁,聞起來又鮮又香。

鐘煦呈消耗的體力太多,吃完一碗還沒飽,拿着空碗朝庭钺遞了遞,示意他再去裝一碗。

庭钺本來就在看他,見狀唇角勾起,問:“師兄喜歡吃嗎?”

“還行。”

鐘煦呈正餓着,只要不是太難吃的,他都想再來一碗。

庭钺說:“那我以後天天下廚,師兄下班了就早點回來吃飯好不好?”

鐘煦呈聽出了意思,也跟着笑了,擡手戳了一下他白皙的腦門:“你心眼兒怎麽那麽多?”

庭钺輕輕哼了一聲,摟着鐘煦呈的後背把他壓回床上,像搖着尾巴撒嬌的大狗一樣撲着他抱怨:“因為你總是背着我去跟別人吃飯,還不帶我。”

鐘煦呈怕碗蹭髒被子,高高地舉起右手,聽着庭钺子虛烏有的告狀,覺得有些哭笑不得:“我什麽時候背着你去跟別人吃飯了?”

那麽大個人壓在身上十分沉,沒一會兒鐘煦呈就覺得有些喘不過氣,忍不住拍了一下庭钺的後背:“先起來,別壓着我。”

庭钺只好聽話地撐起上半身,但沒離開,而是換了個姿勢跨坐在他腰上。

“那你答不答應啊?”

“不答應我現在就把你先*後殺!”

他掐着鐘煦呈的脖子裝腔作勢地威脅,柔軟的長發垂下來遮住了兩邊的臉側,浮動的光影蓋在眼裏,顯得一雙漆黑的眼眸情緒格外幽沉。

鐘煦呈下意識地擡起空着的左手,幫着庭钺把一側頭發挽到了耳後。

陰影散去,那雙瞳仁漆黑的眼眸又恢複了明淨純粹的模樣。

鐘煦呈忽然很想看見這雙眼睛落滿笑意的樣子,便道:“庭钺,今年過年跟我一起回家吧。”

他摩挲着庭钺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聲音放得很輕,但又充滿了信任和溫柔:“我想讓我爸媽見見你,定下來。”

庭钺一臉錯愕,像個走在路上突然被億萬彩票砸中的幸運兒,茫然又無措地睜大了眼。

過了好一會兒,他猛地松開手,上半身狠狠往下一砸趴在鐘煦呈身上,兩手捧着鐘煦呈的臉胡親一通。

“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你真的要帶我回家?!”

鐘煦呈被他親得喘不上氣,臉頰泛紅地仰起頭大口呼吸,聽他又鬧又問的忍不住笑了:“真的,不過你再壓着我,我可能就要改主意了。”

庭钺吓得連忙翻身躺在一側,手勾着他的後頸把他抱進懷裏,“別改主意!”

他讨好地親了親鐘煦呈的眼睛,竭力地控制自己太過興奮的情緒:“我就要跟你回家過年,如果你不帶我,我就自己偷偷去。”

鐘煦呈本來還想逗他你知道我家在哪兒嗎就要偷偷去,但又覺得還是很餓,很想再吃點兒什麽。

于是他拍了拍庭钺的後腰,說:“你還是先給我裝碗粥吧,等吃飽了我再跟你說。”

庭钺聽話地接過碗,翹着唇角高興地跨過他下床去廚房。

鐘煦呈看着他連頭發絲兒都寫滿了開心的背影,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他覺得自己應該早點跟庭钺說要帶他回家過年,這樣庭钺就能早點變得這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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