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蝙蝠俠就這樣離去了，而南素雅卻不能就這樣離去。
南素雅拜托彼得帕克把她送上了斯塔克大廈，便讓他離開了。
這一切馬上就要結束了，彼得帕克應該回到梅的身邊了。也許是因為斯塔克大廈頂層空無一人看上去反而比別的地方更加安全的多。他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告訴南素雅，他會再回來找她便離開了。
只剩下南素雅一個人了，她嘆了口氣，眼神這才移到了放在地上無人問津散發着光芒的權杖。南素雅一直是個謹慎的人，她當然可以不管不顧就上去把權杖裏的能量吸收掉，甚至于出自身體裏異能的本能她知道自己可以吸收它。
但南素雅半眯着眼睛看着這件躺在地上的至寶的時候，卻心生排斥。直覺告訴她吸收了權杖的力量，會發生很多無法控制的事情。而南素雅一直是個相信自己直覺的人，也能夠很好的掌控她的異能，所以她對吸收那些能量的興趣已經基本上很少了。
嘭——
就在她觀察着權杖的時候，不明物體垂直降落在斯塔克大廈頂層。甚至還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堪堪停下，看的南素雅都感覺到疼痛了。
她面無表情的觀察這位揉了揉腦袋就毫發無損的站了起來的不速之客，原來是二王子洛基被鷹眼的箭給轟了過來。
站起身的洛基這才有時間看到這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類，他灰綠色的眼睛裏充滿了笑意和不屑一顧，一個人類能改變什麽呢？
她看上去這樣弱小，甚至連剛才那個穿着盔甲的男人都不如。
“你也是他們的一員？”他走上前撿起權杖，恢複了往日裏的優雅從容。
“是。”南素雅的眼神始終停留在權杖上，“為什麽要入侵地球呢，先生。”
“成為王統治地球，這是個很好的理想不是麽？”他笑了起來，唇畔彎起，眼瞳迷人，英俊的臉上充滿了自信，狡詐又瘋狂。
洛基執起權杖點在她的眉間，“人類，你不該出現的。”
藍色光芒亮起，然而眼前的女孩的表情卻從未有任何變化，
她一雙黑色鳳目始終平靜的看向眼前的謊言與惡作劇之神。甚至在他多次發動神力使用權杖的時候，擡手握住了幾乎戳在她眉間的權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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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之軀如何能抵抗心靈寶石？南素雅活生生的用事實告訴了二王子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你…”他灰綠色的眼睛裏有幾分疑惑，一天裏連續兩次失策實在是怪異。剛才那個穿戰衣的男人沒有被控制還可能是因為沒有接觸到血肉，但是…她呢…？
來不及細想，他就被懸空丢進了建築物裏，變身後的布魯斯班納一躍而起沖了上來，娜塔莎也一路跟了進來，看到了平安無事的南素雅才松了口氣。
“南。”
南素雅制止了黑寡婦想要詢問的話，手握權杖看向了傳送門，“娜塔莎，很快一切就要結束了。”她把權杖塞進了娜塔莎手裏，“權杖可以關閉傳送門，在核彈被送進去之後立刻關閉。”
事從緊急，黑寡婦沒有多問什麽只是沖了上去，
而南素雅卻依然站在原地目送戰機的推進，直到…核彈沿着軌道被送出了地球。傳送門緊跟其後被關閉，耳畔傳來巨大的轟炸聲，街道上的齊塔瑞人全部失去了戰鬥力。
一切都平靜了，唯有彌漫着硝煙的紐約街道，和幾乎死一般寂靜的城市。
南素雅就這樣站在頂層凝視遠方，這才轉身走了回去。
洛基躺在地上已經被浩克徹底打懵了，南素雅略過他走上前，掌心貼在他幾乎是她幾倍粗壯的手臂上，“戰鬥結束我們贏了，班納博士。回來吧。”而後從身後櫥櫃裏拿出一條毯子蓋在他漸漸恢複正常的身體。
她走上前蹲在洛基面前，烏黑鳳目寒如冰雪，“人類在你眼裏，只是蝼蟻麽？Loki。”
哪怕洛基躺在地上，幾乎被浩克打的灰頭土臉，他依然是仙宮二王子，仍然這樣從容。“I am the king.”
南素雅盯着他看了許久，冰冷的眼睛終于恢複了平日裏的沉靜，而後緩緩的笑了，“無論你是誰，終将會因此付出代價的。”
他沒有回應南素雅，只是輕哼一聲表達了自己的不屑一顧。
“我會把他帶回阿斯加德接受懲罰。”雷神索爾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是其他成員先後到了。幾乎每個人都是狼狽又風塵仆仆的樣子，看下來居然只有南素雅是最沒受到戰争波及的人。
“南，你沒事就好。”
史蒂夫羅傑斯松了口氣，這個平日裏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實在是太能一鳴驚人了，天知道她淡定的表示自己在裝着核彈的戰機裏的時候，所有人幾乎都驚住了。
反倒是平日裏最活潑的托尼斯塔克此刻一直都沉默不語的看着她，南素雅知道他大約是對自己做的事情生氣了。在他們眼裏，她之前的舉動實在是魯莽。
但她沒有辦法解釋，也并不習慣于解釋。
“情況緊急，以後不會了，各位。”南素雅站在原地鞠躬表示歉意，她能感受到他們的善意和擔心，才會願意低頭。
直到說完，她才把眼神對上索爾，南素雅微微一笑，“Thor，我相信你帶洛基回到阿斯加德是為了接受懲罰的。我從未懷疑過。”
然後她在索爾表情緩和了幾分的時候，默默的繼續開口插上一刀，“我不相信的只是洛基本人而已。”
“在神靈的眼裏，地球人應當是沒有資格代替你們懲罰同為神靈的洛基的。”她一雙烏瞳說着這樣的話依然從容，“但是，這場戰争裏死去的人類可不會這樣體諒你們。而我，也當然做不到。”
氣氛徒然沉重了幾分，其實誰願意放過這個罪魁禍首呢。
看看吧，昔日繁華的紐約變成了什麽樣子，到處都是尖叫聲哭泣聲，彌漫着絕望的黑暗。地上凝固的是已經變成黑色的血液，而那些空氣中凝固的，卻是死去怨靈們的沖天戾氣。
但沒有人想要因此跟神域決裂，這種不平等就幾乎已經注定了他們只能放走洛基的決定。
南素雅在索爾嚴肅起來的表情裏笑了，“Thor，我不是向你挑釁。帶回天宮之後，洛基大約也只是會被關進牢籠吧。但聰明的謊言與惡作劇之神總有辦法逃出來不是麽？”
“阿斯加德守衛森嚴，沒人能輕易逃出來。”
“是啊，不過有備無患也很好，不是麽？”
南素雅的話沒人能理解，不過她也無所謂。她當然不會殺了洛基，即便死亡有時候并不痛苦。“就當這是我的饋贈。”
南素雅在所有人疑惑的眼神裏走上前站在洛基面前，一雙烏瞳裏略過幾縷血色，
她的指尖點上他的眉間，她能看到他的不屑一顧，也能感受到他對自己必然能夠東山再起的信心，甚至能看到那雙充滿魅力的灰綠色眼睛裏的野心。
“你的能力很強大，洛基先生。”她在誇獎他，一雙眼瞳裏卻始終冰涼，
“但你的內心太過弱小。你的過去我無意知曉，也并不關心。”
她微笑着，“死亡并不可怕，地球人也無意挑起戰争。”南素雅垂眸貼近他英俊的臉龐，血色蔓延，“真正可怕的，是弱小，是無能為力。是被摔碎的希望和野心。請接受我微薄的贈與，願上帝保佑你，Mr Loki.”
一切都很平靜，仿佛她只是詢問他晚餐想吃什麽，甚至連能量波動都沒有過。所有人現在幾乎都是不明覺厲。
索爾擋在了洛基面前，“什麽饋贈？！”
南素雅歪了歪頭，“放心，對身體沒有任何傷害。索爾，你甚至不需要為他帶上鎖鏈帶回天宮。”
察覺到不對的洛基眼神微變，灰綠色的眼睛裏終于散去了一直以來的優雅從容，“你……？”
“怎麽了？”
“你居然可以禁锢我的神力？”他的表情終于變得冷厲起來，“你到底是什麽人？”
南素雅眨眨眼，“我是地球人。”
站在她身後的托尼斯塔克和史蒂夫羅傑斯等人悄然圍到了南素雅身邊，大約是怕雷神一激動一個錘子砸上去。
“不可能！”索爾顯得有點激動。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先生。”南素雅表情淡淡，“變成蝼蟻的感覺怎麽樣，Loki。”
她揮了揮手，“索爾，安分守己的洛基難道不是你想要的麽？這不過是他這次不請自來做客地球的小小回禮罷了。不是永久性的，你放心。我可不想被阿斯加德視為眼中釘。”
南素雅實在很難跟所有人一一解釋她的能力，她屬于在這個世界上的BUG，神力對她來說不過是一種法力或者異能罷了。有多少法爺能從容面對對手突襲般的沉默技能呢？
這并不是無限期的，或者說應該是她還沒有成長到能夠用永久禁锢這個能力的時候。也許未來的南素雅可以，但特殊時期适當的示弱也是很好的手段不是麽？
索爾想了想，居然對這個說法無法反駁。
他來地球時間很短，但是那些危險的能力卻已經見得不少，洛基的神力被暫時禁锢對他來說反而有好處，至少調皮的弟弟可以安安分分的待在天宮了。
雖然洛基依然聰明又狡詐，但神力去除的他顯然威脅等級一瞬間下降了很多。
南素雅見他的表情，就知道索爾被她說服了。
她笑了笑，希望阿斯加德的人別來招惹她，她不是個愛惹事的人，但發起瘋來南素雅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
南素雅一雙烏瞳對上地上洛基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分明是笑意盈盈。瞳仁裏的嘲諷是這樣明顯，仿佛正在詢問洛基。
——弱小的蝼蟻憑什麽登上王位呢？
南素雅滿含笑意的眼裏猩紅殺意一閃而逝，她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
今天放過洛基是因為她還不夠強大，因為忌憚索爾和阿斯加德，也因為知道洛基不是絕對意義上的反派，否則今天不會這樣輕易結束。
這麽多時間來，南素雅已經柔軟了幾分的心因為紐約之戰而恢複了些許本色。只要他還敢來招惹她，南素雅就有魄力讓這樣的禁锢變成永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