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 布魯斯韋恩的耳畔依然萦繞這電閃雷鳴聲，唯有她唇畔溢出的一聲輕笑，宛若剔透泉水拂過肌膚。
“韋恩先生，我的能力讓我對人體幾乎了如指掌。”她不輕不急的解釋，“面容可以遮掩，嗓音可以改變，但一個人的血液骨絡，甚至于五髒六腑的暗傷是無法人為修改的。”
她的聲音輕快了幾分，“何況剛才你還抱過我了，瞞不住的。”
他兀自沉默，實在是沒遇到過解釋的這麽犀利的人，讓他有種無法反駁的詭異感覺。
“蝙蝠俠先生，別擔心，我不會亂說的。你知我知便可，哦對了，阿福爺爺也可以知道。”南素雅有點困了，“到了叫我就可以，我先睡一會兒。今天實在是有點累。”
話音剛落，身邊的女孩就閉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布魯斯韋恩沒有繼續說話，不知道該說她心太大還是發自內心的無所畏懼。如果問南素雅的話，估計答案兩者都有。
下車的時候，南素雅發現果然自己是被帶到醫院裏來了。雖然不是很懂為什麽蝙蝠俠的裝甲車是直接進入裏面的，但那并不是南素雅需要思考的問題。
進病房的時候，南素雅這才看到了目标人物，是個年輕女孩。躺在雪白病床上幾乎毫無知覺，床邊坐着一個中年男子擔憂的看着。
南素雅走上前搭上了女孩的手，又觀察了一會兒，她才蹙眉轉身，“腰椎被槍擊？醫生怎麽說？”
詹姆斯戈登臉色蒼白眼睛裏布滿了血絲，表情沉重，直到此刻才說了南素雅進門後的第一句話，“會下半身癱瘓。”他說話的時候幾乎絕望，“你能幫我女兒麽？”
南素雅并沒有立即回答男人的話，只是轉身望着依然在沉睡中的女孩，她擡眼對上沉默不語的蝙蝠俠，“蝙蝠俠先生，幸好你的動作夠快。”
蝙蝠俠察覺到她的語氣并不沉重，這才松了口氣。
“這位……”
“我是詹姆斯戈登，她是我女兒芭芭拉戈登。”
男人，也就是詹姆斯戈登終于從絕望裏醒來，他幾乎是滿懷希望的看着眼前這個女孩。蝙蝠俠說他也許能夠想到誰能幫芭芭拉的時候，他以為那只不過是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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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椎被槍擊不是個小事，那意味着自己的女兒可能下半輩子只能依靠輪椅活下去了，她這麽年輕，如果只能接受這樣的結果，那太殘忍了。
“戈登先生，我可以幫你女兒，但這不是小傷。我可以幫她恢複腰椎上的傷，但重新生長和穩固下來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做到的。”南素雅點點頭，“她可能依然需要依靠輪椅一兩年，但不會超過這個時限就能重新站起來。”
“非常感謝！這樣已經很好了！”詹姆斯戈登以一個父親的身份鞠躬感謝眼前的人，這絕望過後的希望來之不易。一兩年總好過一輩子不是麽？
“我的能力現在不夠強大，療程至少需要半個月。這期間內我每天都會來，戈登先生，等她醒來之後請第一時間告訴您女兒這件事，病人的心情保持愉快也是非常重要的。”
“好的，沒問題。”他幾乎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南素雅，深怕她有一絲一毫的不高興。“那麽什麽時候開始呢？”
南素雅露齒一笑，掌心燃起白色溫暖的光芒，“事不宜遲，現在開始。”
“需要我們回避麽？”
“沒關系，不會妨礙到我。”她搖了搖頭，“或者說有人在更好。”
他們不是很懂這句話的意思，然而看到女孩已經閉起的雙眼，卻不能打擾到她。
一小時後，蝙蝠俠和詹姆斯戈登總算明白她說的那句有人在更好是什麽意思了。
睜開眼睛的南素雅臉色慘白到幾乎讓人懷疑她即刻就會暈倒。
只見她雙手支撐着床沿強迫自己站着，“可以了，蝙蝠俠先生，方便的話能送我回去麽？我大概是走不動了。”
南素雅實在沒想到來哥譚市都能有這樣升級異能的機會，原本還想着明天就能回去。
看樣子學校裏放的長假時機真是算的不錯呢。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抱進蝙蝠俠的懷裏，她也确實不想動彈了，就順勢靠在他肩膀上沉沉睡去。她沒什麽可擔心的，整個哥譚市還有哪裏比得上蝙蝠俠身邊更安全呢。
詹姆斯戈登拉住了蝙蝠俠的鬥篷，“等等，你要帶她去哪？她可以跟我回去。”
布魯斯韋恩嗓音沙啞，“是我把她卷進來的，我的責任。”
他點頭表示理解，“這不是你的錯，我們現在最主要的事情是抓到小醜。”詹姆斯戈登看了看依然沉睡卻已經眉宇舒緩了不少的芭芭拉語氣裏終于染上了無法壓制的憤怒，“Batman，一定要抓到小醜！”
“當然。”
等南素雅再次有意識的時候，自己依然在蝙蝠俠的懷裏，不過場地換成了韋恩莊園。她揉了揉眼睛，“這裏？”
他已經換下了蝙蝠衣，又恢複成了白日裏的花花公子布魯斯韋恩，容顏英俊風度翩翩，“這裏是最安全的。”
小醜已經毀了芭芭拉一次，南素雅對他來說是唯一能夠幫助芭芭拉的人，所以她不能出任何事。無論她知道蝙蝠俠的身份其原因是出于好意還是惡意，布魯斯韋恩都必須把她安置在自己身邊。
她揚眉一笑，“說的是，韋恩先生。”
布魯斯韋恩垂下眼，褐色瞳仁裏映出她已然閉起的雙瞳和蒼白的臉色，她垂至腰際的黑發有幾縷被他握在掌心，帶着微微涼意。
他沒有再說什麽，只是沉默的把人抱進了客房安置好之後便離開了。
南素雅是被手機震動震醒的，她半眯着眼睛拿出手機，托尼斯塔克的頭像映入了眼簾。
接通通話之後，那邊漫不經心的熟悉笑臉出現了。
“南，你這一走真是幹脆的很。”
托尼斯塔克半眯着眼睛打量着南素雅，他的姑娘似乎還有點沒清醒，睡眼稀松的瞪着水蒙蒙的烏黑眼睛看着他，雪白貝齒咬着柔嫩的唇瓣，慵懶的似是一只趴在主人膝蓋上餍足的貓。
托尼斯塔克知道她隐藏在乖巧的外表下随性灑脫的靈魂，這個姑娘幾乎不會對任何事情有強烈的情緒波動，似乎什麽都不在意又好像是世界上沒什麽能夠引起她的恐懼。
不過他到底還是小看了她，一個女孩子居然敢只身去哥譚市秩序這麽混亂的城市，實在是膽子不小，哦是了，南素雅的膽子一直幾乎可以算是可以上天了，能夠一個人跟上裝在核彈的飛機還不夠膽大麽？
他當然知道她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不過托尼粑粑依然覺得這個姑娘實在是雷厲風行，他得意的想着，南表現的很有他托尼斯塔克的風采。
托尼斯塔克當然不可能限制她的自由，不過該表示的還是要表示一下。
南素雅雙手合十做認錯狀，耿直的認錯，“我錯了。”
他一直拿她毫無辦法，只能無奈點頭，“Hi，Sweetie明天你回來的時候我去接你怎麽樣？”
南素雅秀氣的打了個呵欠，“托尼，我回紐約的時間恐怕得延後了。”
“怎麽了？”
她歪着腦袋是思考了一下該怎麽回答，“唔，遇到了老朋友。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一下。別擔心，我能處理。”
“需要多久？”
“半個月左右。”她眨了眨眼，半晌唇邊劃出一抹笑來，“你知道的，我可不是會吃虧的人。”
托尼斯塔克沒法拒絕她的笑顏，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養成了這樣的習慣，他雙手做投降狀，“OK，一切小心，南。”
“當然。”南素雅點頭應的乖巧，她喜歡這樣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自從重生以來，她的性格越來越退化了，但她很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
看着她這幾乎就差點頭發誓的小模樣，托尼斯塔克的心情好了幾分，挂機之後他摸了摸下巴，“賈維斯，你說我去找她怎麽樣？”
賈維斯依然盡忠職守的開口回複，“Sir，紐約之戰後的需要跟進的事情還有很多。”
托尼斯塔克一雙笑眼裏有幾分無良，“哦，小辣椒會處理好的！”
“當然，不過波茲小姐有80%的幾率有可能一怒之下辭職。”
他揉了揉額頭，想起了波茲過往幾乎要被他甩手掌櫃的行為氣的崩潰的樣子，
決定還是等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再去給南素雅一個驚喜。
畢竟很少有人能像波茲那樣能讓他全心全意的信任着當甩手老板了。他可不想因為這件事情惹惱她。要知道波茲對他可一點都會客氣，不過話說回來，波茲為什麽對南就會那麽溫柔？
難道他托尼斯塔克這樣英明神武的斯塔克工業老板兼億萬富翁兼天才兼帥氣又風流倜傥男子，在波茲眼裏居然沒辦法跟南平起平坐麽？
賈維斯機智的保持了沉默，如果波茲小姐和南小姐知道先生的想法，很有可能會同一時間共同翻個白眼給可憐的先生吧。
在托尼斯塔克正在質疑自己魅力的時候，南素雅卻沒有什麽睡意了，她看了看窗外，月亮已經高懸天空，韋恩莊園安靜的讓人懷疑自己進了鬼宅。
她推開房門走了出去，走廊外依然燈火輝煌讓人晃眼。這座古老的莊園幾乎恢弘的不食人間煙火，從家具到裝修無一不在說明主人的品味和底蘊。
普通人突然來到這裏幾乎能被這裏震驚的三觀刷新，蹑手蹑腳的走路就怕磕壞了這個金尊玉貴的莊園哪怕只是一個小角。
唯有南素雅幾乎是寫意悠閑的走着，本着欣賞美麗藝術品的心态審視這座莊園。
直到，黑夜中一抹黑影，她能透過落地窗看到他站在外面，背影幾乎融入夜色，顯得孤而冷，唯有偌大的空曠草坪上風雨潇潇。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寫哥譚寫的快站老爺了…
要把持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