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昨天一回來就倒下了，這可不像你，韋恩先生。”她歪了歪頭，“看樣子昨天的罪犯比較棘手，我猜阿卡姆瘋人院又多了幾位客人。”
“昨天麻煩你了。”他繞開她的問題并不回答。
南素雅無所謂的揮了揮手，“互惠互利而已，不用在意。”
布魯斯韋恩抿了抿唇，對于她的坦白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但這樣也好，他只能給自己身邊的熟人帶來災難，這樣簡單的關系也正是他所期望的。
南素雅看着布魯斯韋恩沉默下來的表情無奈的搖了搖頭，似乎從踏入哥譚開始，周圍一切都籠罩了一層陰影。蝙蝠俠先生的畫風顯然和紐約那群人完全不一樣，他實在不是個普通的超級英雄，在南素雅看來，布魯斯韋恩存在着嚴重的心理問題。
時刻壓迫自己，僞裝自己，總有一天，他會忘記自己真正的樣子。
哥譚市的天空似乎都是灰暗而悲傷的，每個人都活在壓迫和掙紮下。
但南素雅素來是個活在當下的人，未來這個詞語在她眼裏一直都是可有可無的。她固然不會對別人的生活指手畫腳什麽。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擇的，她沒有資格批判什麽，但……這并不代表她支持這樣的做法。
她笑了笑，烏黑瞳仁裏映襯着暖絨陽光，霎時間滿室生輝。
“今天我自己去醫院吧。”她看着他還略顯疲憊的容色開口道，“你需要休息，韋恩先生。可別把自己當成鐵打的了。”
他不贊成的眉頭緊皺，“那是我的承諾。”夜晚的哥譚非常危險，白天似乎也好不到哪裏去，他不允許自己再一次由于疏忽造成任何人的損失了。
“先生，我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惹到我的人一般都不會太過幸福。”南素雅歪了歪頭，狹長鳳目裏缭繞霧霭沉沉，似乎再燦爛的陽光都無法穿透陰影落在她的心上，
“你知道的，我沒有蝙蝠俠的底線。”當然，她也從來不是個正常人，這句話南素雅并沒有說出口。
他又開始沉默不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南素雅的話語裏始終不同意所謂蝙蝠俠不殺人的底線這個問題。布魯斯韋恩當然知道他的所謂底線幾乎愚蠢，蝙蝠俠把犯人送進阿卡姆瘋人院，然後那些瘋子想盡方法逃獄，蝙蝠俠繼續追蹤。
這幾乎是一個無解的惡性循環，其實只要讓那些窮兇極惡的罪犯消失，誰又會在意他是不是殺人呢，殺一人而救萬人有什麽不可以呢？
他的眉頭仍然緊緊皺着，表情嚴肅，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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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啪————
臉頰被人突然襲擊，而仍然停留在他臉頰邊的掌心微涼，
擡頭便是眼前女孩一本正經的表情。她一雙鳳目幽深，黑的純粹，貝齒朱唇。
她連嗓音都宛若一捧澄澈的泉水，涼而清。“嘿，韋恩先生。我可是很敬佩蝙蝠俠的，你這幅嚴肅的表情是有什麽問題麽？”
“殺人在我看來只是很簡單的事情，手起刀落根本沒有難度。能做到無論任何情況下都堅守原則不殺人原則的人，才顯得這樣珍貴。”
她表情淡淡，似乎只是在陳述事實，“我雖然做不到，但不代表我不敬佩。”
她一雙鳳目狹細如煙，眉梢似弦，烏黑瞳仁裏雖清冷卻又流光溢彩像是一副濃烈斑斓的畫，讓人無法抗拒為之傾倒。
布魯斯韋恩沉默着，一雙褐色眼睛裏幾乎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輕輕點頭。半晌之後居然開口就是道謝，“Thanks…”
南素雅卻噗嗤一聲笑了，她膽大包天的捏了捏蝙蝠俠先生的臉，“謝我什麽？”由于臉上的肉手感不怎麽樣，她沒多久就放開了自己的罪惡之爪，“韋恩先生，雖然我佩服蝙蝠俠。不過我的作風依然不會向他致敬，畢竟我只是個俗人。”
看着他眼睛裏的疑問，南素雅笑的眉眼彎彎，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
她白皙指尖清點了幾下唇瓣，幾分俏麗幾分狡黠。“上帝說過要寬恕。唔，所以寬恕他們是上帝的事情，我只需要負責送他們去見上帝。”
說完便不管他的反應站了起來，南素雅出房門之前俯身替他掖了掖被角，“所以呢，好好休息，韋恩先生。”
布魯斯韋恩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沉默不語，也不知道是在思考着什麽，便真的不動了。
只是，他擡頭看着落地窗邊的一層層白色紗簾，微風卷起一角。窗外陽光搖曳，投影在潔白的被子上，他伸手碾了碾，常年冰涼的指尖終于感覺到了幾分暖意。
良久，他緩緩的笑了，哪怕只是一個細微的弧度，卻仍然是久違的發自內心的微笑，
有些人不笑的時候肅穆威嚴，笑起來卻宛如雨後初晴讓人無法不動容。可惜已經轉身離開的南素雅并沒有看到。
南素雅這麽說可不是為了安慰布魯斯韋恩，任何情況下都克制自己不殺人，對于蝙蝠俠或者南素雅來說實在不是件能夠随意做到的事情。哪怕對于普通人來說，不殺人才是正常的。
甚至于她這樣曾在那種畸形扭曲的世界裏待過的人來說，殺人實在不是件困難的事情。與之相反的是，無論如何不動手才難得多。
即便她現在來到了一個相對正常的世界，已經習慣了的事情也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消失。那些記憶只是被封存在心底深處，南素雅從來不去刻意碰觸。
在生死存亡面前，一切都可以抛棄，那幾乎是人類的常态。而南素雅也已經看夠了那種情況，那實在是個糟糕的世界。
這些想法她自然不會說出來，出韋恩莊園的時候那些沉重的思緒就被她抛之腦後了。她早已學會了珍惜當下，既然還能站在這燦爛的陽光下，又何必去思考這麽多呢。
南素雅到醫院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了。推開門，詹姆斯戈登已經等在了芭芭拉床邊。她微微一笑，打了個招呼。
“Hi，今天來的晚了抱歉。”
“一個人來的？”芭芭拉開口問道，她的臉色比之前兩天已經好了很多。
“我可不是孩子了，芭芭拉小姐。”南素雅走上前合上了芭芭拉面前的筆記本電腦，“雖然你能坐起來了，但那可不代表你能長時間看電腦了。”
芭芭拉笑了笑，“那可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放心吧，你恢複的不錯。再過些時候就能下床了，不過我現在能力不夠，你不能馬上就與正常人一樣。起碼需要修養一年，找些事情做也不錯。”
南素雅打開電腦看了看，仿佛是看到了滿屏幕的天書。“看樣子你對電腦很在行。”
“不用下輩子坐輪椅就不錯了，你已經很棒了，南！”說到自己擅長的事情，芭芭拉的臉色終于好了幾分，“嘿，我的黑客技術可是很厲害的！要試試看麽？”
南素雅把電腦關機遞給了戈登局長，笑着搖頭，“芭芭拉小姐，現在要開始治療了。”
“OK！聽你的。”芭芭拉舉雙手做投降狀，對于這個女孩她可一點都不敢小看。更何況她幾乎拯救了自己的下半輩子，芭芭拉可不是不識好歹的人。
……
良久之後，南素雅收了異能。對詹姆斯戈登點了點頭，他們沒有打擾陷入沉睡的芭芭拉便除了病房。
“可以了，戈登先生。芭芭拉恢複的不錯，您不用擔心。”
詹姆斯戈登看着眼前女孩透着幾分疲憊的容色有些擔憂，“你還好麽？南。”
南素雅揮了揮手，“沒事。過一會兒就好了。”
“時間也不早了，我請你吃個午餐吧，都快下午了。然後送你回去或者回來等蝙蝠俠來接你。”他有些不放心讓她自己一個人離開。
南素雅摸摸肚子，感覺确實有點餓了。
“先吃飯吧，戈登先生你似乎也一直沒吃東西。”她笑着應下了。
可惜事與願違，他們這才走出醫院，與詹姆斯戈登擦肩而過的男人轉身詭異一笑之後拔腿就跑。南素雅看着詹姆斯戈登變得憤怒的臉色與他一路追着跑過去的背影有點憂傷。
看樣子今天這頓午飯是吃不上了，男人綠色頭發，臉色慘白，畫着可笑的小醜妝容。詹姆斯戈登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過這個傷害自己女兒的人從眼前溜走。
南素雅不可能回頭把芭芭拉叫醒讓她平白無故的擔心，在哥譚市找警察似乎也比較不安全，所以她只是匆匆發了信息給布魯斯韋恩便跟了上去。
匆忙拔腿跟上去的這一刻的南素雅有點想念當初能飛的日子…
尋着氣息追到詹姆斯戈登的地方是一個廢棄的工廠，南素雅皺了皺眉跟了上去。
只見詹姆斯戈登憤怒的表情已經冷卻了下來，“抱歉，這個人是假扮的。”
南素雅低頭看了看地上那個幾乎被打昏過去的男人，只是點了點頭，“先離開這裏。他不像是偶然出現的。”
她話音剛落，四周的門突然落了下來，工廠裏變得一片黑暗下來。
四周挂在角落裏的電視一個接一個亮起了花屏，瑩瑩光芒在黑暗中顯得尤其詭異。南素雅走上前撿起了地上的東西，是一張撲克牌，代表的——Joker.
最中央的屏幕最先出現了畫面，屏幕裏男人綠色頭發，慘白皮膚，咧着嘴塗着紅色口紅似乎笑的很是開懷，穿着不倫不類的紫色戲服。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這群牆頭草…作者到現在還是很堅守西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