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3

沈答确實信守了她的承諾，她和餘迷确實成為了好朋友。

兩個人形影不離，沈答的外向也漸漸感染了餘迷。

去學校食堂吃完飯，餘迷買了一顆麻球，在回班的路上邊走邊吃。

“就上次你知道吧，她竟然......唉？”沈答剛想起來好笑的事兒，話題卻突然一轉。

餘迷覺得奇怪，停下來扭頭看她，順便把麻球吃幹淨。

她問：“怎麽了？”

沈答輕輕搖了搖頭，沒說話，而是伸過來了一只手，越來越靠近餘迷。

餘迷沒有反應，眼看着那只手伸過來，輕輕地觸碰了她的嘴角。

“只是——一粒芝麻。”沈答有些僵硬，她後知後覺地察覺出來自己剛剛幹了什麽。

氣氛變得極其尴尬，餘迷的心髒砰砰直跳，讓她有種聽到了自己的心跳的錯覺。

“砰砰、砰砰......”

—

“那個，學姐，你可以和我交往試試嗎？”

餘迷被一個低年級的學妹攔住了，她微微笑，“不好意思。”

最近，餘迷剪了個短頭發，襯的她的臉型變得更加好看，柔和的女相中，多了一絲英俊。

因此，最近與她告白的女生變多，次次“怼臉告白”，都剛剛好落入沈答的眼裏。

沈答忽然有點擔心。

放學以後，沈答嘟嘴，“你以後不準剪短頭發了，天天在外面勾引小姑娘。”

餘迷眉眼彎彎，“你就是吃醋，放心好了，我不會跟別人跑的。”

沈答忽然停了下來，她極為嚴肅地說：“餘迷，我說真的。”

餘迷扭頭看她，眼裏的笑意未減：“幹什麽？”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歡女生，但是我是。”沈答不等餘迷作出反應，快速說：“你想不想，有個女朋友？”

女朋友？

餘迷臉色一變，僵硬了下來。

她默默的甩開沈答的手，自己沉默着離開了。

沈答望着她的背影，心漸漸冷了下來。

—

兩個人幾天沒有說話。

沈答一直在思考，自己的判斷究竟有沒有問題。

她們走在學校的操場上時，有一次她不小心牽了餘迷的手，她竟然沒有躲開，而且，餘迷明确說過，不喜歡和別人有太親密的動作，可是她好幾次向她索要擁抱，都沒有被拒絕。

在餘迷那兒，無論算不算得上男的，她都是最獨特的存在。

餘迷怎麽可能不喜歡她？

沈答聽見自己內心有一個聲音：

“她可能只是太小心翼翼。”

于是沈答悄悄詢問了以前和餘迷玩的挺好的朋友。

那個朋友和她說：“餘迷周圍沒什麽人，可能連能說得上話的人都沒有，她害怕親密關系，她總覺得自己守不住。”那人知道了沈答的想法，對她說：“你要是喜歡她，就被只看她的表面，你要多去聽聽她的內心。”

沈答應了下來。

—

這天放學，沈答不顧兩人尴尬的關系，直接A到了餘迷的身邊。

她們已經好多天沒說過話了，餘迷冷着臉做自己的事兒，就當沈答不存在。

沈答卻依舊像她們第一次交流那樣自來熟，臉上帶着歡愉，毫不顧忌地湊近餘迷。

“嘀”的一聲，校卡與讀卡器碰撞，兩人并肩走出了校門。

走出來，餘迷放慢了腳步，不太自然地扶了扶背包帶，微微偏頭，沖着沈答說：“我們不是已經絕交了嗎？”

“有嗎？”沈答簡單幾步跳到了餘迷面前，“手鏈你不都帶着呢？怎麽了，要跟我絕交啊？”

餘迷沉默，輕輕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手鏈，玫瑰的形狀很容易摸出來，“沒。”

沈答也不出聲了，兩個人慢慢地往路口走。

餘迷一時間摸不清沈答究竟想幹什麽，她的心髒砰砰直跳。

路口有一根大柱子，柱子後面是已經關了門的商店。

走到這兒，沈答拽着餘迷的手腕就往柱子後面走。

像是少女漫一般，餘迷被沈答的兩條胳膊與柱子包圍了起來。

呼吸急促，餘迷的心慌的不成樣子。

她鼓起勇氣擡頭看沈答的眼睛，在這樣昏暗的情況下，她的眼睛依舊閃亮。

她問：“幹什麽？”

“你是不是喜歡我？”沈答開門見山。

餘迷一瞬間把頭低了下去。

沈答湊近她，強迫性的與她對視，“步步緊逼”，她問：“你是不是不讓別人牽你的手，可卻讓我牽？”

餘迷回：“那是跟你比較熟。”

“你是不是向老師申請了自己做同桌，後來又說想和我坐？”

餘迷回：“那是為了你的學習。”

“好，”沈答故作無辜地問：“那你為什麽不接受學妹的告白？為什麽還帶着‘玫瑰’？”

她沒等餘迷強詞奪理，就湊上去，輕輕地親吻了餘迷的臉頰。

餘迷一瞬間擡起了頭，眼睛睜的很大。

咫尺距離。

沈答放輕了聲音：“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會中途退出，不會随便的離開你。”她輕撫餘迷的臉頰，“我知道你害怕，但是，你試一試，你跟我一起賭一次，好不好？”

兩個人都沒說話，喘息聲游走在附近。

良久，餘迷點了點頭。

下一瞬，沈答雙手捧住了她的臉，湊了上去。

—

“你聽見了嗎？”

“嗯？”

沈答看着她的眼睛：“我一直在呼喚你的名字。”

是一開始的玻璃聲，是歡呼聲，是心跳聲，是喘息聲。

每一次隐喻地呼喚，都用我一直以來無比強烈的愛。

“你知道為什麽我這麽歡小王子嗎？”沈答問她。

餘迷聽話的問：“為什麽？”

沈答沉默一會兒，說出了答案：

“因為我和他一樣，都擁有自己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