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互飙演技
第40章 互飙演技
沈臨淵呆呆的看着近在眼前的蕭君月,笑容淺淡卻溫柔,眼角眉梢盡是暖色,可他眼神裏流露出來的高傲和自信,卻是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的。
這就是蕭君月,無論他給人的感覺是溫潤如玉,還是冷淡自持,但他骨子裏永遠都是那個殺伐決斷,運籌帷幄的天之驕子。
這樣的他,讓沈臨淵如何能不動心?如何能不想将之占為己有?
蕭君月見沈臨淵的眼神由剛開始的純淨,好像慢慢變成了……一絲絲危險的感覺?
可還沒等他看清楚,耳邊便傳來了一道響亮的通報聲,瞬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殿下,平陽王世子來訪。”
寧香剛走進來,就看到兩人舉止親密的站在一起,吓得她趕緊捂住雙眼,掉頭就跑了出去。
她一邊跑,還一邊嚷着:“我什麽也沒看見!真的啥也沒看見!不要殺我滅口!”
雖然她嘴上喊得兇狠,但是那嘴角彎起的弧度卻怎麽都藏不住。
蕭君月看着寧香慌亂逃竄的樣子,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為什麽每次都是被她恰巧撞見?
而沈臨淵看着寧香離開的背影,暗自磨了磨後槽牙,心裏想着,遲早得把她嫁出去,省的她老是來壞事!
“既然解逸之主動送上門了,那你就去跟他好好聊一聊吧!”
沈臨淵心裏就算再怎麽郁悶,也知道正事要緊,聽了蕭君月的話,也只能點頭應道:“我知道該怎麽做。”
沈臨淵走後,蕭君月立馬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寒光,他目色複雜地看着還在桌上放置着的紙張,眼中閃過一抹深思……
而另一邊,解逸之剛從皇宮裏出來,就直奔靜王府來了,他心裏憋着一口氣不上不下的,他要是不來找蕭君月好好發洩一下,那憋在心裏的這口氣可能就把他給活活憋死了!
好在靜王府裏的人還算有眼力見兒,知道他現在是怒火中燒的時候,都沒敢去招惹他,就連請他進門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
解逸之被下人迎進正廳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可偏偏那個蕭君月架子還大的很,到現在也沒露個臉來招呼他。
正當他等的不耐煩的時候,一道低沉且帶着戲谑的嗓音突然響了起來:
“喲,解世子今日怎麽有空來靜王府做客?”
解逸之一聽這熟悉的聲音,頓時吓得手中的茶杯差點沒掉地上,他擡頭看去,就瞧見一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龐。
“你......你......”解逸之指着那人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麽?不過幾日未見,就不認識了?”
“沈臨淵,你怎麽會在這裏?”
解逸之心裏有些心虛,但表面上還裝作鎮定的樣子問道。
沈臨淵淡然一笑:“不行嗎?”
“哈哈,不......不是......那個意思。”
解逸之趕緊幹笑了兩聲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同時心裏還在想着,他剛剛問的是什麽蠢問題?這兩人不是一直都形影不離的嗎?
對着蕭君月,解逸之尚且還能勉強說出兩句狠話來,可現在看着沈臨淵,卻是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尴尬,解逸之只好主動打破這僵局,反正遲早都是要面對的,早死晚死都一樣,索性就說開了吧。
“那個……嗯……那個你的傷怎麽樣了?”
解逸之問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沈臨淵,發現他似乎并無異常的樣子,這才松了一口氣,随即又緊張兮兮的補充道:
“我的意思是,我……”
解逸之解釋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幹脆一咬牙,說道:
“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但我真的沒想傷害你,你要是生氣,就沖我來好了!”
“哦?那你也讓我射一箭嗎?”
沈臨淵看着解逸之一副豁出去的模樣,故意逗弄道。
解逸之聞言吓得立馬搖頭擺手,“別別別!我這嬌弱的身體哪受得住你那一箭啊!”
嬌弱?沈臨淵還是頭一回見一個男子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樣的話來,果然只要臉皮夠厚,難受的就是別人。
“行了,我剛剛只是跟你開個玩笑,我若真想以牙還牙,你還能好好的坐在這裏嗎?”
沈臨淵的這番話讓解逸之心裏的愧疚感直線飙升,如果換作旁人,解逸之根本不會放在眼裏,可偏偏面前這人是沈臨淵。
想到此,他只好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複雜情緒,也收起了那份嬉皮笑臉的姿态,神色認真的解釋道:
“那日,我原本只是想做一場暗殺的戲碼而已,可誰知道,我那個侍衛的箭法那麽差,早知道還不如我親自上!”
沈臨淵聽着解逸之的解釋,剛開始還算蠻正常的,可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已經不是肩膀疼了,而是心髒都疼了。
他一臉不信任的看着解逸之,眼神裏還帶着一絲鄙夷和嘲諷,冷笑道:
“就你?如果那日是你親自動手的話,那我就不是受傷那麽簡單了,估計連命都保不住!”
“......”
解逸之本想借此機會與沈臨淵好好拉近一下關系,結果倒好,這人竟然一點都不領情,甚至還嘲諷了他一把。
這下,解逸之真是氣的不輕,可偏偏他又無法反駁,想了想沈臨淵那日騎射比試的表現,又想了想自己的,忽然發現,他們倆雖然都是第一,但差距卻是天差地別啊!
那這也怪不得別人嘲諷他了,誰讓他自己技不如人呢?
解逸之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有些沮喪的問道:“那這件事是不是可以揭過了?”
“我本就沒想追究。”
沈臨淵剛說完,就見解逸之本來還有點焉巴巴的表情瞬間明亮了起來。
此時時機正好,于是沈臨淵佯裝有些難以開口又不得不說的樣子,語氣甚至還有些無奈。
“解逸之,雖然我們相處不多,但你心裏應該也清楚,我們兩個的父輩曾經好歹也是結過義的,如果他們不曾……”
沈臨淵說到這兒,聲音似乎有些顫抖,他停頓了片刻,這才繼續說道:
“如果他們不曾為國犧牲,那我們兩個肯定也會是結義兄弟,而不會是像今天這樣,哪怕是說句話,也得小心翼翼地提防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