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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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吻帶有攻擊性和侵略性。祝也荞被扣着後腦, 睜大眼睛看着謝京拙吻着她。他喘着氣，邊喘邊吻，不留餘力地汲取着她的呼吸。兩人的胸腔震動地貼着，呼吸相渡。
唇腔裏都是他的凜冽味道, 這麽真切, 這麽近。
不再有濃厚的血腥味。
這次，味道是香的。是甜的。
祝也荞壓根反應不過來, 呆呆地被他親着。
謝京拙看着她乖得不像話, 拉她出電梯, 進了房間, 将她壓到牆上, 摟住她的腰，俯下身加重了這個吻。
空氣中響着喘氣聲，心跳聲和親吻發出的聲音。像一道道雷聲，摩挲祝也荞的耳朵和心髒。
她以為自己在做夢, 可一切又這麽真實。
這個吻持續了幾分鐘，謝京拙吻得她喘不上氣，她大腦缺氧，大口着喘氣，嗚咽地推搡他：“哥……你幹什麽。”
這聲哥當然再次挑了謝京拙的神經。但這次也就是被挑了下, 他等她呼吸了一些空氣之後, 又重重地吻了一下。
唇角相碰，女孩子的嘴唇很軟, 像湯圓那般軟糯, 謝京拙忍着才沒挑開唇尖, 只是親着緩解內心的欲.望。
祝也荞眼裏滿是震驚。
這次一觸即分。
謝京拙抹開她唇角的水漬，心髒叫嚣地發麻, 他努力恢複正常的心跳，胸膛還是大口地喘氣：“荞荞，你知道為什麽我這些天要躲着你了吧？因為我喜歡上你了，我變成了我自己嘴裏那種畜生，混賬。我沒有辦法接受現在的自己，所以我只好躲着你。但是，如果我躲着你的代價，是永遠失去你，是讓我看着你跟別人在一起。我可以——”
謝京拙微閉了下眼睛，然後掀開，彎腰平視她不可置信和驚訝的眼神，接下來的話說得很慢，像是讓她确保能夠聽清：“我可以放棄我的一些原則，也可以，勇敢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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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之後，他緊張地垂了垂睫。
從來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讓他煎熬。
等了幾秒，祝也荞都沒有說話。
謝京拙滾了下喉嚨，難耐又認真地看着她：“我知道我很壞，明明四年前拒絕了你，還離開了你，現在又來說這些。荞荞，我對不起你。所以我這幾個月一直在躲你，又讓你傷心了，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還是得說，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你都是我最愛最愛的人。我對你的感情，跟你對我的一樣深。四年前那次分開，雖然我主觀上不是想抛下你，但的确對你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對不起，是我的錯。我現在就想問你一個問題，行嗎。”
祝也荞大腦急速運轉中，今日的大悲大喜讓她的腦子都不夠用了。半小時前，她以為謝京拙想再次抛下她，現在，他卻将一切都告訴了她。
原來，他不是想抛下她，而是喜歡上了她。跟她四年前一樣的，覺得自己沒有臉見她，于是選擇了躲避。
信息消化起來很艱難。
祝也荞不願相信，謝京拙，喜歡上了她？
大腦收到這條訊息，心髒猛地跳了起來。眼睛的霧水凝結成淚，不知不覺間，眼淚呼啦啦往下掉。
“怎麽哭成這樣？”謝京拙手忙腳亂給她擦眼淚。
祝也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哭，好煩啊，她的淚腺就對着他一個人發達。她哭得說不出話來：“謝京拙你好煩，你特別特別煩。我不愛你，我特別特別讨厭你。”
謝京拙心碎地把她摟在懷裏，低低說：“你讨厭我，我喜歡你。”
喜歡你這個詞在謝京拙嘴裏冒出來，特別地有沖擊力。不是愛，是喜歡。是在他們關系裏，能夠算得上禁忌和背德的喜歡。
祝也荞愣愣地靠在他的胸膛，哭着問：“你是真的喜歡上我了？還是只是怕我走了，所以說這些拖着我？”
謝京拙氣笑了：“我都說到這份上了，你覺得可能嗎？”
祝也荞吸了下鼻子：“誰知道啊，那你之前還說把我當親妹呢。”
謝京拙眉心一跳，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我那會是真把你當親妹。”
“現在呢？”祝也荞仰頭湊近。
女生的唇被他親得發紅發軟，迸發的氣息是他午夜夢回的最大貪欲。謝京拙忍不住想親她，咳嗽兩聲：“我現在沒把你當妹了啊，湊這麽近，別找親。”
祝也荞耳朵“轟——”地紅了。
謝京拙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對祝也荞講這樣混的話，不好意思地偏了偏頭：“還有個問題，得問你來着。”
祝也荞都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了，局促道：“什麽？”
謝京拙問出這個問題需要很大勇氣，于他而言，走出這一步很困難。喜歡上祝也荞這件事，本來就是大逆不道了，今天她的離開刺激到了他，他不得不邁開這一步。
荊棘叢生的道路上，他的喉嚨像紮着蔓草，最後還是莊重地問出了那個問題。
“你現在，還喜歡我嗎？”
祝也荞手心冒汗，睫毛發顫得厲害。心髒砰砰直跳。
謝京拙看出她的慌亂，這一刻，告白者的身份被壓了下去。他雙手輕輕抓着她肩膀，當哥的責任感冒出來，教妹妹道：“在面對別人表白的時候，不要慌亂，一切以自己的心意為主。不要管那個人是誰。如果不喜歡就拒絕，知不知道？”
祝也荞拒絕別人的時候利索得不得了，哪怕不想承認，心髒說不了謊。遇到謝京拙的表白，她第一次感受到欣喜，快樂，和心髒雀躍的熱烈。
她舔了舔唇角，點點頭。
謝京拙語氣慎重：“你想清楚，我希望我們是互相喜歡。如果不是，我再想想辦法。”
祝也荞被逗笑了：“你能想什麽辦法？如果我不喜歡你的話，你怎麽辦？”
謝京拙手心都冒汗了，後背滾了層緊張的汗珠，其實他根本淡定不下來。人在面對喜歡的女孩時，是真的不由自主地忐忑。
更別說是這種表白的時刻。
“不怎麽辦，”謝京拙臉冷白，耳垂紅紅的：“死纏爛打吧。”
祝也荞強忍着不笑，心裏又有氣：“你怎麽這麽壞，喜歡我就躲着我。”
說着說着她掉了眼淚：“本來應該開心的事，被你弄得這麽傷心。”
謝京拙愧疚得很，擡手抱住她，低低沉沉地說對不起。
祝也荞的眼淚掉在他衣服上：“一句對不起就想讓我原諒你，謝京拙，你好過分。”
謝京拙蹭了蹭她脖頸：“求求你了，荞荞。”
他就一惡犬，扮起小貓來讓人忍不住笑。
祝也荞不想松口：“我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喜歡你呢。”
“做我女朋友可比做我妹幸福多了，你不考慮考慮？”
祝也荞耳熱道：“你具體說說。”
“給你做飯給你打掃衛生給你洗頭發梳頭發，”謝京拙道：“錢跟人都是你的。”
祝也荞臉蛋也紅了，說：“可是你說的這些，我做你妹妹也能享受到啊，為什麽要做你女朋友。”
謝京拙笑了：“還真是。”
她當他妹妹，錢跟人也都是她的。
想了想，說：“做我妹，我經常兇你。但做我女朋友，我們就是平等的個體，我不會兇你。”
祝也荞在思考。
謝京拙湊到她跟前，語氣引誘：“還記得你小時候看了那動畫片，然後來親我嗎？當我妹不能親我，當我女朋友可以。你想做什麽都行，我都認。”
祝也荞樂了，忽然跳脫到妹妹的身份：“哥，原來你對女朋友這麽好呢？”
“祝也荞，別嬉皮笑臉，這種時候，別叫我哥。”
“你又兇我。”
“嗯，做我妹就兇你，做我女朋友不兇你，你自己選吧。”
祝也荞咬唇道：“哪有你這樣的啊。”
謝京拙現在是假裝淡定呢，其實心裏比誰都慌，故意做出這種樣子試探祝也荞反應。看見她不怎麽樂意的模樣，他低了低眉，知道了她的态度，心碎地低聲問：“真不喜歡我了啊？”
他沒什麽底氣，畢竟，都過去了四年。這四年裏，她認識了不少人。年少時的那點喜歡恐怕早就沒多少了吧。
而且，他這種人，連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妹妹都能動心思，的确算不上什麽好人。如果祝也荞不喜歡他的話，他能接受。
只是，這輩子大概就要孤獨終老了吧。
“不喜歡也沒事，”謝京拙松開她，将她兩個行李箱搬回卧室，“沒有愛情還有親情。你跟我是一輩子的兄妹，別動不動就說要走。我的房子就是你的房子，我的錢也都是你的錢，什麽都是你的，再生氣也不能搬走啊？你打算搬哪去？”
“橋洞底下。”
“沒我陪你一塊，誰拿碗去讨飯？”謝京拙走來撓了撓她下巴，“臉皮薄得跟紙一樣，你能厚着臉皮問別人要飯嗎？”
“餓死我好了，”祝也荞說：“總比一次次被人丢下強。本來就沒人要，如果連你都不要我了，我還能怎麽辦。”
“挺多人追你的，”謝京拙道：“還有很多人要你。而且說無數次了啊祝也荞，沒不要你。你別總是——”
“那麽多人要我有什麽用，如果那個人不是你，就跟沒人要我是一樣的，你到底懂不懂啊？”祝也荞心急地看着他：“你以前就跟我說我以後會遇到很多很多優秀的男生，可是那些男生如果不是你的話，毫無意義的啊。我只要你啊，我只喜歡你。別人對我來說——”
這些話在謝京拙腦子裏炸開一束束絢爛的鮮花。他再也控制不住，也不再壓抑自己，拿手墊着她的後背，将她推到了牆上，發狠地親住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