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 長跑endin

牆上水晶鐘的時針指向了“8”。

喻新衍站在包間前面,提議道:“朋友們,就這樣坐着是不是很無聊?不如我們來玩個游戲吧。”

“行啊!喻副總,玩啥?”底下有人激情附和。

“你急什麽?”喻新衍睇了那人一眼,“我們先辦正事。今天是喻霏語的生日,我們一起舉杯,先祝她生日快樂。”

喻霏語起身,笑着,舉杯和同桌人碰杯,向大家表示感謝:“多的話我就不說了,大家今晚一定要玩得盡興。”

說完,她擡手仰頭一口飲盡杯裏的紅酒。

趙南怿皺了皺眉,霏語喝太猛了。

服務員推門而入,把手裏的兩個木盒子放到臺上。

“這兩個盒子裏裝了寫着在座各位名字的紙條,我一會兒從兩個盒子裏各抽一張,抽到的人上來對唱情歌吧。”

喻新衍擺出一副看熱鬧的表情環視底下的人,還不留痕跡地瞄了林映一眼。

衆人的目光集中在喻新衍身上,這種游戲對場下的單身男女來說有着致命的誘惑。

“這個游戲可以啊,喻副快抽吧!”剛才起哄的人更加激動。

“李嘉,我說你怎麽這麽激動,你是不是想被抽到和哪個美女一起唱情歌?我還不知道你,你放心,我是不會抽到你的。”

“哪有哪有,喻副誤會我了。”李嘉嘴上狡辯,但眼神裏的期待卻出賣了他。

“行了,不和你貧,”喻新衍抽出一張紙條,打開看了一眼,一幅奸計得逞的模樣,“林映,不好意思,你中獎了。”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林映擡眸,眉頭微皺,側視着臺上笑意盎然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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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新衍催促道:“我說,林總可不能耍賴,願賭服輸,來來來!快上來!”

衆人很有默契地把目光轉向林映。

半分鐘後林映才放了酒杯,起身,解開袖口的扣子,把袖子挽到手腕處,邁腿離席。

喻新衍正了正臉色,繼續從另一個盒子裏抽紙條。他再次打開手中的紙條,霎時臉色大變。

這,怎麽會這麽巧!?這下玩大發了!林映不得宰了他。

“那個,嗯……這次抽到的是……”

見他猶猶豫豫,半晌說不出名字,臺下的人心裏又急又好奇,都想知道是誰抽到和這位不茍言笑,一臉嚴肅的林大少一起對唱情歌。

“抽到的是……”喻新衍心一橫,說:“溫芡。”

聞言,衆人皆倒吸了一口涼氣,林映冷着一張臉,靜默不語。

在座的有誰會不知道溫芡和林映的糾葛往事。趙南怿對這件事更是聊熟于心。

林映的父母對他的婚事催促得緊,奈何自己的兒子硬是連個緋聞女友都沒有,個中緣由趙南怿就不得而知了。

于是林父林母便替他做主,為他安排了一個女友,便是這溫芡。作為林父好友的千金,林映也算給足了面子,對她明确表示自己暫時不想談戀愛,奈何這位大小姐死纏爛打,甚至還請了狗仔,拍了一些不實照片,讓兩人在娛樂頭條上走了一遭。而後林映召開記者會,親自下場解釋自己不喜歡她,只是把她當作朋友,并表示對她的行為表示失望。

趙南怿記得當時社裏的女同事紛紛譴責了溫芡一番,覺得她的做法簡直low到爆,吃力不讨好,還躺列到林映的黑名單裏。

衆人面面相觑,場面一度尴尬。趙南怿同情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因為羞愧而面色發紅的溫芡,端起橙汁喝了一口,假裝不知情。

溫芡起身,對衆人說了句“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我先走了”便匆匆離開。

喻新衍知道自己闖了禍,破壞了氣氛,尴尬地笑了笑,試圖用其他的話題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哎,差點忘了!”他一拍腦門,打算拿妹妹做擋箭牌,“霏語,我們給你準備了一個很特別的禮物,保證你滿意,你想不想看?”

喻霏語看着對自己擠眼的哥哥,有些無語,但還是打算拯救一下他,她倒想看看他能整出什麽幺蛾子來。

“好啊。林映你先下來,我先看看是什麽禮物,要是不能令我滿意,有你好看。”

林映臉色和緩了許多,他自然不會和喻新衍一般見識,只是得提醒他以後做事要規避難堪局面,別憑空惹出一些不愉快。

喻新衍松了一口氣,向喻霏語投去感激的目光。他轉身走到包間吧臺前,按了服務鈴。

林映早已知道喻新衍所說的禮物是什麽,他掃了一眼旁邊正等着看哥哥好戲的喻霏語,笑了,整個人看上去柔和了許多。

很快,酒店服務員推着一個推車進入包間,上面是一個巨大的布偶熊。

衆人困惑,喻副今天是怎麽了,怎麽盡做些荒唐的事。這樣一個布偶熊算什麽特別的禮物?

“就一個布偶熊?”喻霏語切齒,看來她也救不了這個傻哥哥了,“你當我是小孩子嗎?這可不是什麽特別的禮物。”

“你別急着下定論,你先上來。”

喻霏語好奇,只好走上去,站在喻新衍身邊,面對着布偶熊。

嗯?

這個布偶熊剛剛動了一下,是她的錯覺嗎?

她盯着它看了一會兒,發現剛剛不是錯覺,它真的會動。直覺告訴她這裏面有人,而且極有可能是那個說自己出差回不來的人。

果然,“布偶熊”跪了下來,把手伸了出來,喻霏語看到了他手裏的戒指盒。

“布偶熊”開口說話:“2010年的今天,章般呈遇到喻霏語,一見傾心;2017年的今天,章般呈喜歡喻霏語的第七年。章般呈今天來感謝喻霏語七年的等待與愛戀,今天,他想來為他們七年的愛情長跑做一個ending,他讓我來問問喻霏語小姐,你願意給他機會做這個ending嗎?”他的聲音悶在裏面,并不響亮,但格外堅定。

喻霏語眼眶微紅,淚水綴在眼角,将落不落。“請你轉告章般呈先生,叫他自己來跟我說,派一只‘熊’來說算什麽?”

章般呈把頭套摘下,頭發被弄得亂亂的,額頭因為穿長時間悶在頭套下,出了一層薄汗。

“霏語,我愛你,你願意嫁給我嗎?”他把手裏的戒盒打開,取出戒指,“你願意借你的手給我用一用嗎?”

喻霏語看着他額上的汗水,眼淚刷的流了下來,她知道他們倆一路走來有多麽不容易。

在愛情面前,他們都不善言愛,對彼此的在意都是用行動表達。一直以來,章般呈表現得比同齡人成熟,肩上的責任讓他快速成長,喻霏語就是愛了他身上的穩重和安全感。

而此刻,他就像一個情窦初開的小男孩兒,腼腆而又滿心期許,眼裏的光比星辰耀眼。

“你這個騙子,還騙我說你趕不回來了,這是誰教你的?好蠢。”她嘴上吐糟着,身體卻很誠實地把手伸了出去,語氣帶了點小女生的嬌嗔:“戴上可就不能後悔了,這一輩子也別想甩開我。”

章般呈溫柔地看着她笑,執起她的手,把戒指鄭重地戴在她無名指上。

戴好戒指,喻霏語拉起章般呈,章般呈扶着她的腰把她拉近,俯身親吻,臺下一片歡呼。

衆人今晚如同坐過山車一般,一會兒一個心情。

被這樣一鬧,趙南怿覺得剛才的煩躁消退了不少。喻霏語在一旁幫章般呈脫下布偶套,為他擦汗。

“南怿啊,我開始有點明白霏語怎麽沒選林映了,你瞧瞧章般呈多浪漫,不像林映,雖然長相帥的慘絕人寰,但他人就像是塊冰塊,凍得人發麻。”說完她還哆嗦了一下,好似真的被凍住了。

趙南怿看了一眼遠處的林映。曾經的他,也是一個陽光男孩。她能感受到,他這兩年過得并不開心,眉眼鮮有笑意。

“我們也算是他們倆愛情的見證者了,這一路走來也忒不容易了,還好現在修成正果,真替霏語開心。”

“嗯。”趙南怿點點頭,“七年時間确實挺長的,霏語是個很堅強的人,她為這段愛情付出了很多,不過,都過去了,他們以後會幸福的。”

說起來,她能和喻霏語認識,也算是因為章般呈。

***

趙南怿本科是在沽城的一所重點大學上的,學的是新聞與傳播專業。

大一下學期的一門公選課上,喻霏語在第二周上課的時候勾搭上她,問她借筆記,順道加了好友。半個學期下來,她在課上見到喻霏語不過三次,但她的筆記卻一次也沒落下。喻霏語每次還筆記的時候都會給她捎上一些小禮物,一來二往,兩人便漸漸熟悉起來。後來,她才知道,章般呈的籃球課也是在那個時候,喻霏語每次翹課都是為了去看他打籃球。

她大學時住校,而喻霏語每天有專車接送上下學,除了上課和找章般呈的時間,喻霏語都和她待在一起。

她覺得她和喻霏語的世界天差地別,兩人卻意外的成為好朋友。

大二時,喻霏語談戀愛的事被父母知道了,他們很不高興,因為他們認為林映才是喻家的女婿。

林映的爸爸和喻霏語的爸爸是關系很要好的大學同學,兩人學的都是影視編導。畢業後搭夥搞電影,拍了幾部很不錯的電影,賺了不少錢,後來兩人又各自借了些錢,合夥投資了一家小型的影視公司,做起了小成本影視投資與制作。

借着影視娛樂行業欣欣向榮的發展趨勢,公司規模不斷擴大,由原來單純的影視投資與制作變成了現在集影視投資制作、明星包裝規劃和娛樂綜藝為一體的影視娛樂公司。

林映,林家的獨子,三年前留學歸國,繼承了公司總經理的位置;喻新衍,喻家長子,公司的副總經理兼財務總監;喻霏語,林家默認的未來兒媳婦。

可喻霏語和林映并沒有日久生情。

喻父喻母要求喻霏語和章般呈分手,她自然不願意,與家人大吵後離家出走,跑到阿婆家住了一個暑假。喻父喻母見她态度如此堅決,沒有辦法,只得妥協,允許他們交往試試。

這一試,便是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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