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分外眼紅

擔心趙南怿傷到骨頭,林映車開的很快,甚至還闖了個紅燈。

趙南怿疼的一路吸氣,冷汗直冒,後背的睡裙黏答答地粘在皮膚上。她洗完澡出門時沒注意踩到濺落在地的沐浴液,整個人向前倒下,兩個膝蓋重重地磕在堅硬的地板上。

晚上車少,車很快便開到市區醫院。

路上林映已經交代助理幫忙挂了號,預約了醫生。所以,他們剛到醫院門口,便有兩個小護士推着輪椅過來接待。

林映給幫趙南怿穿上大衣,沒讓她坐輪椅,而是直接抱着她去了骨科區。

林映是醫院的VIP顧客,他一臉急色,抱着趙南怿腳下生風,把兩個小護士遠遠甩在後面,跑得氣喘籲籲。

她們自然知道趙南怿的出身,兩人婚禮辦的低調,但林映可是沽城頂層級的男人,一直零緋聞的人身邊突然出現了個女朋友,任誰都忍不住想去看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朋友長的有多美,才能讓萬年冰山動了春心。

以前在娛樂新聞上看到林總的小妻子,都是笑意盈盈的模樣,也不覺得有多驚豔。剛才隔近了看,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卻會勾人,特別是沾着淚珠,憑空生出一股惹人疼惜的魔力。

加上林總如此緊張的樣子,讓兩個小護士羨慕的牙癢癢。

到了醫生值班室,林映把趙南怿放到沙發上,值班的護士立即端着酒精盤來幫趙南怿清洗傷口。

趙南怿全程用手緊抓着沙發,咬着牙不讓自己哼出聲。

清洗完傷口後,趙南怿沒再讓林映抱她,雖然已是晚上,但醫院還是有很多人,剛才一路過來就有不少人把目光往他們身上瞟,讓她莫名有點羞。

坐着輪椅去CT室拍了CT,兩人又返回到醫生辦公室等檢查結果。

并沒有傷到骨頭,只是撞的重,兩邊膝蓋都破了皮,各積留了一塊淤血塊。

林映讓醫生開了住院單。

他的态度很強硬,趙南怿沒有發言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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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給趙南怿請了半個月的假。

準确來說這半個月都是趙南怿求的,林映本來打算直接讓她辭職待在家裏,哪兒也不許去。

聽完醫生的診斷後林映就一直黑着張臉,根本不理會她的拒絕,一言不發地抱起她,去了病房。

趙南怿摟着林映的脖子,擡眼偷偷去瞧他,林映目不斜視,渾身冒着冷意。

趙南怿意識到,林映這是生氣了。

至于氣的是什麽,她猜不透,明明在家裏還溫柔地哄她,下車前還體貼地幫她把汗水擦幹,抱着她進醫生辦公室時眼裏盡是焦炙擔憂……

現在臉卻臭的跟別人欠了他幾個億一樣。

把趙南怿放到病床上,林映就要退開,趙南怿眼疾手快,又勾住他的脖子,輕輕哼唧了聲。

林映低眸看她,依舊沒說話。

趙南怿軟綿綿地哼了聲:“疼。”

半真半假,語氣帶了點撒嬌。

林映不吃她這套,平靜地把趙南怿的手從脖頸處移開,退到對面的亮皮沙發上坐着。

趙南怿碰了一鼻子灰,只能安靜地躺在床上,默默受着從膝蓋處傳來的絲絲抽痛,想起剛剛對他讨好的行為,又忍不住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

趙南怿,你真的是個沒出息的家夥,忘了你還在生他的氣嗎?

之後的半個小時裏,他們誰也沒說話,病房陷入到死一般的沉寂中。

期間林映給阿婆打了個電話報平安,又說他們今晚就住在醫院裏,讓二老早點休息。

VIP病房,就像個小套房一樣,浴室,衛生間,陽臺一樣不差,裏面東西應有盡有,病床旁邊支了一張家屬床。

林映後來又出去了一趟,回來時趙南怿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煙味。

他很少抽煙,從結婚到現在,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抽煙。

林映走到病床前,看了眼趙南怿敷着藥的膝蓋,往上看到她還穿着大衣,手背上紮着針,醫用膠帶旁的皮膚青筋清晰可見,正在閉眼假寐。

醫生的話像是囚犯的釋放詞,那時他心裏在想,幸好她沒事。

今晚他确實吓到了。

抱她時,明顯感覺到她比以前輕,腰細的一把就能掐住,他承認他是生氣了,但他是在氣自己,為什麽要惹她生氣,又讓她受傷。

許鳶的事,又為什麽要瞞着她,不敞開了告訴她,明明他的南怿,那麽善解人意。

林映俯下身,把滑落在趙南怿臉上的一縷柔發別到她耳後,知道她腿疼,肯定沒睡着,于是開口說:“南怿,起來,把外衣脫了,穿着睡不舒服。”

趙南怿沒睜眼,悶悶地說:“不要。”

林映想把她扶起來,手剛碰到她的衣服,就被趙南怿甩手拂開,“我不要,你別碰我。”

說着,她摸索着扯過身側的被子,把自己蓋的密不透風。

林映怕她把自己悶壞,他繼續待在這裏她肯定不會出來,正好她的吊水要滴完了,他索性出去找護士來拔針。

***

趙南怿幾乎一晚沒睡,第二天起來自然頂了一對熊貓眼。

林映昨晚睡在家屬室,沒和趙南怿睡一間屋子,直到護士替趙南怿拔了針,還貼心地幫她關了燈後,林映都沒踏進病房一步。

而且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又出去了,護士來給趙南怿換藥,挂上吊水,第一瓶快滴完時,他才從外面回來。

他拎着一袋早點進來,趙南怿看着他打開袋子,有牛肚紅棗粥,煎蛋,牛奶,豆漿。

自從上一次吃撐不舒服了一晚上後,她就學乖了,覺得不該和自己的胃過不去。

既然林映給她買了早點,那她就吃呗,不吃豈不是顯的她太在意,又小氣。

她舀了一勺粥放到口中,熟悉的味道,讓她不由地詫異。

這些,不會都是他做的吧?

趙南怿想開口問,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想了想,還是決定保持沉默。

吃完早餐,已經九點半了。

林映邊收拾着吃剩的食物,邊交代趙南怿:“藥水滴完按鈴,護士會來換,我有個遠程會議要開,就在附近,你要是想去衛生間了給就我打電話。”

趙南怿沒吭聲。

林映把垃圾袋打結,擡眼看着她。

趙南怿有一丢丢的尴尬,她輕咳了聲,避開林映的視線,點了點頭。

林映把吊針開關調小了一點,拎着垃圾袋離開。

倦意席卷而來,飯飽就困,趙南怿沒忍住閉上了眼。

後來她是被一陣密集而細小的響動吵醒的,睜開眼便見護士正彎着腰用手指彈她的針管。

“林太太醒了,針水滴完,進了空氣,”護士瞧趙南怿睡眼惺忪,一臉迷茫,笑着和她解釋,“還好那位太太及時來叫我,不然,血就該倒流進管子裏了。”

太太?

趙南怿順着護士的視線看過去,一個美人兒站在床尾,寬松的裙子也遮擋不住隆起的肚子。

美人兒朝她禮貌地笑笑,打招呼:“趙小姐好,我是許鳶。”

趙南怿反應了半分鐘,也沒想到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許鳶指了指肚子,說:“來做孕檢,林映說這家醫院好。剛才在大廳碰到他,才知道你也在這住院,便過來看看你。”

林映說。

明顯而刻意。

趙南怿覺得自己和許鳶沒什麽話可說,簡單客氣地說了兩句感謝的話後就不再開口。

這人是真心還是假意,她不想揣測,只盼望許鳶“看過她”後就離開,讓她好繼續補覺。

護士退了出去。

許鳶走到床頭,看了眼櫃上的藥水瓶,說:“這是最後一瓶了,趙小姐困的話就睡吧,我幫你看着,針水滴完去叫護士來給你拔針。”

趙南怿搖頭:“我不困了。”

攆人的意思很明顯,她現在沒有心情和許鳶玩迂回的游戲。

“那天我剛回國,沒有地方可去,也沒親人在這,才給林映打了電話,我現在已經找到房子了。”

許鳶扶着肚子靠在牆面上,繼續說:“我已經搬過去了。你別誤會林映,他很愛你。”

都怎麽了?一個讓她別鬧,一個讓她別誤會,還真是心有靈犀啊。

林映愛不愛她,她自己都沒搞明白,卻被外人如此輕描淡寫地講出來。

“我不明白許小姐的意思,我和林映好好的,能有什麽誤會?”趙南怿面上波瀾不驚,說的話也平靜。

“沒有就好,”許鳶笑了下,“我和林映是故友,你和他結了婚,便也是我的朋友,我希望我的朋友能幸福,現在看你們感情那麽好,我就放心了。”

趙南怿輕輕咬了咬後槽牙。

雖然趙南怿動作很輕,但許鳶還是捕捉到了。

她笑了笑,說:“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在二樓,明天再來看你。”

***

林映遠程會議一結束就立刻趕回了醫院,他推開病房門,發現趙南怿不在。

被子整齊的疊放在潔白的病床上。

他立即轉身去了護士站。

“林太太往結算區那邊去了。”小護士紅着臉,對林映說。

“誰帶她去的?”

“喻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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