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要個孩子吧？
中年男子呆愣在原地，眼前驟然發生的變故讓他傻了眼，闖進來的男人渾身散發着嗜血的怒氣，單膝蹲在女人面前，把她被扯開的衣領拉回原位，解開她腳腕處的繩索，用袖子替她擦去嘴角的污漬……
做完一切後，他如捧玉一樣把她打橫抱起，連個眼神都吝啬于給他，直接抱着人往被撞的大開的鐵門方向走。
他現在有點後怕，他本來只是想吓一吓那個女人，敲一筆錢就走人的。
男人的背影挺拔高大，女生被他抱在懷裏，顯得有些嬌小，她的手無力的垂着，像扶柳般輕輕晃動，原本纖細白皙的玉腕上橫了條勒痕，觸目驚心。
男人全程未發一言，未看他一眼，但他卻不由地打顫，目不轉視地盯着他離去的背影。
男人擡腳跨出門檻，停住。
随後，他聽到了男人寒冷如冰的聲音，他說：“斷兩根手指，扔進警局。”
他頓時抖如篩糠。
他看着男人走遠，在視野裏消失，又看着兩個高大健壯的黑衣男子跨進門內，面無表情地朝他走近。
雙腿不争氣的軟成抹布，“撲通”一聲，他已經跪了下來。
想求饒，但他連話都說不出，只能眼睜睜看着黑衣男子踩着他的小臂，手向上一掰，還沒感覺到疼，骨頭就被折斷了。
随後，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叫聲驚起了廢屋外的飛鳥。
救護車裏。
趙南怿額頭和手腕處的傷口已經被清理幹淨并包紮完畢，林映抱着人不放，對面的醫生和護士面面相觑。
好半天醫生才開口道：“林總，把林太太放到病床上吧。”
林映眼皮都沒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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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說話的醫生讪讪地抓了下頭，轉過眼去，不再打擾他。
“唔……”
趙南怿幽幽轉醒，下意識去摸額頭，手卻被人半路截胡，林映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喜怒難辨：“別亂碰。”
很近。
她擡眸去看，他的臉近在咫尺，她此時正被他抱坐在腿上，頭靠着他的肩膀。
他襯衫上沾了零星血漬，有點皺。
車內超安靜，旁邊的白衣醫務人員都別過眼或者低下頭，看上去似乎不想和他們待在同一個空間裏。
她把視線轉到林映臉上，離他更近些，輕聲開口道：“我們回家吧。”
醫生擡頭短短瞥了他們一眼。
“先去醫院。”
趙南怿坐正，和林映面對着面，她擡手勾着他的脖子，和他交頸相擁，堅持說：“我想回家。”
林映低頭，只看見趙南怿單薄的肩膀，她太瘦了，衣服都遮不住她脊背上顴起的骨頭，沖進鐵門時看到的場景再次在他腦海裏浮現。
看到她滿臉是血躺在肮髒的地上，還拼命不讓自己昏睡的樣子時，他恨不得把那人的雙手都剁斷，但他最後只命人斷了那人的兩根手指。
因為當時她醒了過來，輕輕扯了下他的襯衫，張了張口，聲音虛弱到極點，他俯身去聽，聽見她說：“交給警察，你別……”
話還沒說完，她的手就再次垂落了下去。
所以他最後還是改了命令。
“我沒事，回家吧。”趙南怿等了一會兒沒聽見林映說話，又說了一遍，她現在哪也不想去，就想回家。
林映撫着她的背，沉默了半分鐘後還是做了遷就，問醫生道：“她現在情況怎麽樣？”
“林太太現在能醒來，應該是什麽沒事了，但具體的還是要檢查完才好定斷。”
林映微點了下頭，說：“在前面路口停車。”
“林總，馬上到醫院了。”醫生提醒道。
“先不去了，在前面停車。”
家屬有決定權，林映發話，醫生也只好點了點頭，轉對司機說：“在路口停下，讓林總和林太太下車。”
說完，他從急救箱裏拿出紗布和傷藥，遞給林映，說：“林總明天還是要帶太太來做個全面的檢查。”
林映接過，救護車剛好到路口停下，他點頭應下，帶着趙南怿下了車。
***
兩人打車回到家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在玄關給趙南怿換完鞋後，助理給林映打電話來彙報情況。
“林總，人已經被警方拘留了，調查時查到他和三年前一起強·奸案有關，警方回複說會盡快立案調查。”
林映一個字也沒說地挂了電話，把手機收回褲兜，垂眸看着坐在臺階上的人。
趙南怿一直看着林映，看到他接電話時頸上一點一點暴起的青筋，現在又看到他自虐般地狠攢起拳。
她撐手站起來，走近林映，因為身高不夠，她只好踮起腳來，一只手摟着他的脖子，把唇貼近他的嘴角，另一只覆上他的手，在他唇角淺淺地落下一個吻。
“我沒事的，你當時趕到了。”
她一邊說一邊安撫般地把手往林映掌心裏放，察覺到他慢慢松了手，身體也慢慢放松下來，她笑了下，換成兩只手摟住他，撒嬌地說：“抱我，我想去沙發那，然後你去做飯，我餓了。”
睫毛在林映眼下掃下一片小小的陰影，他微蹲下來，托着趙南怿的腿根，在原地把她托抱起來，他以前很少用這種姿勢抱她。
趙南怿傾身想和林映額頭相抵，卻被他躲開了，她錯愕了幾秒。看到趙南怿臉上的表情變換，林映沉聲說：“額頭不能碰，你是不是不想好了？”
“我會輕輕的，不會……”
沒有商量的餘地，林映說：“那也不行。”
趙南怿小小哼了聲，不行就算了。
吃飯時，林映對趙南怿說：“明天打電話給你們主編，把工作辭了。”
趙南怿放下勺子，她這次很乖順，沒有反對，只是點頭嗯了聲。
她到現在還在後怕，她不會每一次都那麽幸運，幸運地等他趕到，然後把她救下。如果今天她真的出了事，林映肯定會做出一些可怕的事來，她不想再讓他像剛才那樣深陷自責。
好不容易才哄乖的獅子，不能再讓他炸毛了。
“等你好了，要是還想工作，就去林喻，讓新衍給你安排個職位。”
趙南怿搖了搖頭，笑說：“我就乖乖在家做我的林太太好了，你要努力賺錢養我。”
林映笑着看她，笑說：“好，我養你。”
停了一會兒，趙南怿又說：“不工作了，我就可以經常去老宅陪爸爸媽媽，然後每天都在家做飯等你回來。”
和林映結婚快五個月，她只和他去看過林父林母三次，工作時每天忙着工作，确實沒做好兒媳婦該做的。
而且霏語懷孕後也辭了工作，在家養胎，她還可以去照顧她，她可以等霏語把寶寶生下來後，再去想工作的事。
她還可以抽時間去看望阿婆阿公和爸爸媽媽，多陪陪家人。
趙南怿想的出了神，連林映什麽時候把餐具送回廚房都不知道。直到他拿着紗布和藥水坐在她面前，幫她拆紗布換藥時，她才回過神來。
她的額頭被劃破了一條小口子，因為剛好劃在小血管處，所以當時出了很多血，現在止了血，看上去沒有當時那麽駭人。
不過傷口旁邊被撞起了一個小包，被手碰到會很疼，不碰就還好。
她的視線落在林映收拾東西的手上，緊張地對他說：“我們要個孩子吧。”
林映的手明顯一頓，她緊張地咽了下口水。“安全期已經過了。”
說完她便開始觀察林映的表情，他笑了下，不慌不忙地蓋上藥箱的蓋子，把藥箱推到一邊後才把視線轉到她身上。
“緊張什麽？”
她忙否認：“沒有。”
“我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你不會騙人。”
林映記性很好，和她說過的話，他幾乎都記得。她想起來他們從沒讨論過這個問題，也不知道林映喜不喜歡小孩子。
“你不喜歡嗎？”
“不是。”
趙南怿松了一口氣。
林映往沙發背一靠，一臉正色道：“想要就自己來。”
趙南怿皺了下眉，他這話說的好像就她一個人想一樣，孩子又不是她一個人的。她很懷疑這人能不能當個好爸爸。
“你會喜歡我們的寶寶嗎？”
她在等林映回答，但他卻起了身，拎起醫藥箱，看着她說：“不想要我走了。”
話出口，人卻沒走。
她明白過來，林映根本就是故意的，他一直說她不主動。
他們一個坐着，一個站着，林映噙着笑，趙南怿微垂着頭，視線盡頭，是林映拎着醫藥箱的手。
十幾秒後，她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起身仰着頭落落大方地看着他。
林映低笑了一聲，把醫藥箱放回原位，靠她更近。
“去卧室。”趙南怿拉起林映，拾步走了一步，林映沒動，勾着她的腰把她勾回來，說：“不用，就在這裏。”
沙發很寬，趙南怿的小腿撞上沙發，慣性使然，她重新跌坐了回去。
趙南怿覺得林映是存心欺負她，沙發墊上留下污跡很難清洗，像是會讀心術一樣，她聽到林映竟然對她說：“髒了重買。”
她簡直想抽自己，為什麽要選在今天和他說這個。
心裏雖然那樣想，手卻尋到他的皮帶，雙手搭在上面，解開，再緩緩抽出來。紐扣從下到上，一顆一顆解開，露出緊實線條流暢的肌肉。
林映墨眸微眯，很享受她的主動。
一件一件的剝落，衣褲淩亂的堆在地板，有她的，也有他的。
明明是她先撩·撥，最後卻還是變成了他來主導。
退開，又交疊，不停的律動。
對面樓層的燈一間接一間熄滅，直至整棟樓都隐在黑暗中，他們的燈，才跟着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