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季珵慣會得寸進尺,許言之只輕輕拉住他的衣角,他就翻身上了床。
這一舉動正中許言之下懷,他往裏讓了讓,給季珵留出一部分空間,再霸道的撲進他懷裏,鼻子在他脖頸處蹭了又蹭,方才心安了些。
“好兄弟,給我聞聞,太難受了。”
許言之神色迷離的靠在季珵懷裏,解決自己發情期的痛楚,又擔心他太過殷切,讓季珵産生什麽不切實際的幻想。
這小子最近不太對勁。
也怪他分化的太不是時候了,不小心奪走了純情處男的第一次,前幾天許言之頭昏腦脹,很多事情考慮的都很不到位,只想着和周秦的關系熟悉又坦蕩,就是公事公辦也更容易開口。
今天才驟然明白,他壓根離不開季珵的信息素,談什麽公事公辦。
所以,有些事情還得從長計議......
“好兄弟......”季珵的嘴角不動聲色的扯了一下,似乎對這個稱呼不太滿意:“那給好兄弟操一下,不過分吧。”
許言之聽着季珵的污言穢語忍不住皺眉。
“死變态,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季珵覺得好笑:“你現在知道我不安好心了,那那天便宜都讓我占盡了怎麽沒發現?”
許言之朝季珵的肩上捶了一拳,埋着頭不想說話。
發情期的滋味并不好受,如果不是上午在醫院時打了抑制劑,恐怕許言之很難拒絕季珵這一過分要求,醫生說他的身體不能長期使用抑制劑,日後難免需要季珵幫忙标記,但他又是真的不想和季珵綁定某種關系。
許言之分的清楚愛和不愛,靠着信息素羁絆的鏈接,終究會有失效的一天,與其這樣,倒不如一開始就把關系理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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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AO特殊時期給個臨時标記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季珵最近老是糾纏他,大概也是因為那天倆人不小心睡了一覺,他腦子不太清醒。
哪有睡一覺就能愛上對方的呢。
堪堪度過一夜,許言之起了個大早。
季珵睡醒後一撈,懷裏沒人,才發現許言之坐在桌子前忙着寫什麽。
他揉了揉眼,湊到面前去說:“你寫什麽呢?”
“醒的正好。”許言之抽開旁邊的凳子,讓季珵坐下,說道:“雖然我也很不想,但現在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還是得說清楚。”
季珵一看到許言之,就知道他在忙活什麽,無非又是他那套證明清白撇清關系的動作。
季珵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看着他表演,示意:你接着說。
“首先,在醫院你也聽見了,醫生說,以後,我的發情期得依靠你的信息素才能平穩渡過,作為我的好隊友,我相信你一定義不容辭是吧。”
季珵點頭。
許言之十分滿意:“但是,我們又不是正經情侶,就算你好心,我也不可能耽誤你以後去尋找真愛,所以,我今天早上特意起床,為我們以後的合作拟了幾條約定,你看看有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沒有就把手印按了,我印泥都準備好了。”
季珵心道,你倒是準備的齊全,随後接過許言之手裏薄薄的一張紙,朗聲讀了出來:“互幫互助期間注意事項:1.乙方季珵自願陪伴許言之渡過其發情期,并随叫随到為甲方提供信息素安撫、臨時标記等幫助,2.在互助期間,若非甲方願意,乙方不得強迫甲方做任何事情(包括但不限于,标記、上床、強制發情等)3.......等會兒,什麽叫強迫,上次明明是你要求我幫你的,你忘了?”
“沒有證據不要亂說,否則我告你诽謗!”許言之惡狠狠的警告。
季珵嗤笑:“你還真是提上褲子就不認人。”
“難道吃虧的是你嗎?”
許言之惱羞成怒,他想,我堂堂一個O自己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就被你給上了,還好意思跟我得了便宜又賣乖。
季珵沒再跟他争論究竟是誰吃虧了,繼續讀着一系列不平等條例:“3.乙方不得以任何理由釋放信息素壓迫甲方,4.乙方......怎麽全他媽是乙方啊,不是互幫互助嗎?”
許言之看着季珵逐漸皺起的眉頭,悻悻的笑道:“作為回報,也為了公平起見,我也會陪你度過每一個易感期的。”
季珵似笑非笑的晃了晃手裏的薄紙:“哥哥,不太公平吧?發情期一年十二次,易感期一年不超過五次,你這樣我很吃虧哎,你又不讓抱又不讓操的,怎麽陪我渡過易感期?”
随後,他當着許言之的面,把他一大早精心制作的條約撕成了碎片,挑釁的撒了一地。
“你想死是不是?”許言之黑臉。
季珵知道,不能一下子把人給惹急了,他抖了抖身上的紙屑,說:“我願意陪你渡過發情期,你也用不着寫這麽大一串,你知道的,你說什麽我都會答應。”
他說的真誠,讓人沒有不信的理由。
許言之為了躲避季珵太過熱烈的目光,靈光一現,說道:“今天你還得給我臨時标記一下,要不我沒法正常訓練。”
季珵像剛剛保證的那樣,立馬答應了許言之的要求,随後抓住他就是一頓咬,許言之越掙紮,他抱得越緊。
這人絕對在公報私仇,發洩不滿。
許言之感覺自己脖子都快被咬斷了,季珵才把他放開。
洗漱的時候,許言之對着鏡子一看,上面好明顯的一道血痕,為了不讓隊友過渡猜測兩人的關系,他只好又貼了一張抑制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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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約了訓練賽,許言之緩了一會兒感覺狀态還行,就和季珵一同去了訓練室。
訓練室裏,其他人都已經到了,只有最左側的兩個位置還給他們留着。
季珵昨晚被許言之蹭來蹭去,睡得不是很好,剛剛坐下來,便直打哈欠。
一屋子的人緊盯着他倆看,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肖潇就迫不及待的問:“季珵,你昨晚在哪兒睡的?”
“宿舍啊,怎麽了?”
“以前的宿舍嗎?”
季珵點頭。
肖潇和林栩立馬垂頭喪氣,反倒是趙恒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對着兩人攤開守說:“我贏了,一人三百,別耍賴。”
昨天季珵把行李收拾好,搬去趙恒他們宿舍,屁股都沒坐熱,就急急忙忙的出了門,林栩和趙恒就在讨論這人去哪兒了,到底還回不回來。
趙恒堅信他是去找許言之了,林栩卻說季珵脾氣不好,上午被許言之那樣罵,肯定得生好久的氣,指不定理不理他呢。
兩人争論不下,就叫來肖潇一起分析。
肖潇的看法和林栩一致,林栩覺得季珵好歹是個Alpha,被當衆那樣罵,面子上肯定過不去,就算天天追着許言之跑,這次也得晾他幾天。
趙恒冷冷一笑,告訴他們,你們只了解Alpha,不了解季珵,就算明天早上太陽從西邊升起來,季珵也不可能不理許言之。
事實證明,趙恒是對的。
許言之知道,這是又讓人給當成賭約了,嬉鬧着讓趙恒請宵夜,倒也沒多說什麽。
訓練賽是和QY俱樂部約的,他們上賽季的成績不太理想,轉會期很可能要面臨重組,所以現在約訓練賽意義不大。
進入游戲界面,許言之發現對面的打野和上單不是首發,他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顧恒清哪兒去了。
沒有得到回答,便也沒太在意。
幾場訓練賽打下來,許言之狀态還不錯,與季珵的配合也比之前更默契了,加上對面上的本來就是替補,下路對線幾乎是碾壓。
看上去似乎沒有太受分化的影響。
但結束以後,所有人都走了,言敬卻單獨把他留了下來。
許言之不太明白言敬是何用意,他知道言敬找他不是因為剛才訓練賽的事情,而是有別的話要說,關于季珵。
從他和季珵一進門開始,言敬就一直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們,就連剛剛他和趙恒笑鬧着開玩笑,他也始終一言不發。
“教練,你想說什麽就直說。”
面對許言之的詢問,言敬起身把訓練室的門鎖上。
随後,他說:“你是不是已經決定了,要找季珵給你做臨時标記。”
許言之苦笑:“這好像不是我能選擇的事情吧。”
言敬皺着眉,似乎有所猶豫,但又不得不把自己的擔憂告知許言之。
他道:“許言之,你十六歲的時候,初登職業賽場,NAN俱樂部,應該有讓你填過一篇關于個人資料的調查吧。”
許言之一怔,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他确實有印象,他還記得當時自己嫌麻煩,好多空格都是随意寫上去的,并沒有太當一回事,這和季珵又有什麽關系?
看着他的疑惑不解,言敬繼續說:“其實大多數戰隊對這個資料都不是很重視,畢竟打電競看得是實力,俱樂部也确實沒有做背調的必要,但是當初我決定買下季珵的時候,他上個俱樂部的領隊專門給我看了他的個人資料,家人那一欄,是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