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池盛其實沒那麽多心思。

商場裏發生了什麽事,許言之現在究竟是什麽狀況,他都不怎麽關心,要顧恒清回來找他就是為了跟他和好,僅此而已。

池盛不擅長跟人求和,在他還不算太長的人生裏,有一大半的時光都是被人捧着的,盡管那些人都是圖他的錢或者樣貌,沒什麽真心,但他确實習慣了等待對方的主動。

何況顧恒清一直以來就是個主動的人,他們不是第一次鬧矛盾了。

用外面那些人的話來說,池盛就是個浪子,等待浪子回頭這條路艱難險阻,池盛又似乎沒有真的把他放在心上,顧恒清和其他跟他上床的Omega沒什麽區別,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向池盛妥協。

那天顧恒清為了許言之揍完池盛轉身就走,并沒有讓池盛有些許的重視,吵架而已、生氣而已,反正過不了多久顧恒清就會回來找他的,兩個人的關系會恢複到和之前一樣,顧恒清永遠不會真的生他的氣。

最多就是多幾天不理他。

他知道的,只要自己勾勾手指,顧恒清就一定會回來。

可是一周之後,顧恒清仍然對池盛主動發過去的信息置之不理,并和隊友有說有笑的去吃飯時,池盛終于開始有點慌張了。

他知道喜歡顧恒清的人很多,男女都有且AO不限,顧恒清自己要潔身自好的多,即便兩人的關系沒有掰扯清楚,他也從來不會給人過多的幻想。

于是,池盛做了自己出生以來最掉價的一件事。

他在衆目睽睽之下沖到QY戰隊一群人面前,質問顧恒清:“你為什麽不回我的消息?”

QY戰隊都是池盛的老隊友,平時見慣了他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騷包樣,也知道他跟顧恒清那些掰扯不明白的糾葛,倒是第一次見到池盛因為別人不理他而生氣。

有什麽好生氣的,顧恒清不理他就換一個人呗,那才是池盛的作風。

比起池盛的激動和憤怒,顧恒清顯得格外的平靜,他瞥了池盛一眼,淡淡的說:“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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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池盛覺得好笑,硬要顧恒清解釋他是怎麽忘的。

一群人堵在酒店餐廳門口,引的行人側目。

池盛拉着顧恒清的手,想把他帶去走廊人少的地方。

顧恒清沒動,只是默默的把池盛的手推開,說道:“你這樣,挺沒意思的。”

池盛一瞬間有點懵,搞不清楚顧恒清說的沒意思,是來質問他沒意思,還是那天被他看見Omega從自己房間裏出來沒意思。

他很委屈,當初顧恒清答應和自己保持這種關系的時候,他同他說過的呀。

顧恒清問池盛是不是不喜歡他,池盛反駁,他說他喜歡,但是顧恒清只是個Beta,不能給他提供信息素,也聞不到他身上的信息素,AB結合,易感期必定難熬,所以他不能跟他在一起。

就算這些話都是借口都是他編造的理由,但當時顧恒清反駁他了嗎?好像沒有。

所以現在為什麽又一副受害者的樣子。

于是,池盛看着顧恒清默默的離開,沒有挽留。

他知道,死皮賴臉的纏着別人很掉價,也很不符合他的人設,但他就是不想跟顧恒清分開,就算是不擇手段的威脅他又怎麽樣?

池盛覺得他應該是喜歡顧恒清的,因為除了他以外,上過他床的人都是露水姻緣,轉瞬即逝,唯有顧恒清,池盛是發自內心的,不想離開他。

他們認識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久到池盛下意識的覺得,無論他做什麽,做了多少過分的事情,顧恒清都永遠不會離開他。

窗外的風拂過兩個人的面頰,池盛這才發現房間裏的窗戶沒關。

空調制冷不太給勁,他想先去把窗戶關上,卻被顧恒清攔住了去路。

“先把話說明白,你想怎麽樣?”

池盛笑了:“我想怎麽樣難道你不明白嗎?”

“你說。”

“跟我和好,我保證不把許言之分化的事情說出去,”

顧恒清沒回答,站了太久又有點累,他坐在池盛房間裏的床沿上說:“跟你和好是什麽意思?”

“別鬧了,也別不理我,和從前一樣不好嗎?”

有什麽好的,顧恒清發笑,和從前一樣有什麽好的,随叫随到想睡就睡,你他媽是皇帝啊。

見顧恒清不說話,池盛急了:“我保證,再也不去找別人了還不行嗎?”

顧恒清還是沒說話。

其實他跟池盛這麽多年了,彼此是什麽性子對方都摸得不能再清楚了,池盛的保證能否奏效,不得而知,最重要的是,顧恒清願不願意原諒他。

或者根本就稱不上原諒,明擺着就是坑,看他願不願意再跳而已。

窗外又一陣風襲來,顧恒清跳了。

有時候人生就是這個樣子,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了南牆還是不回頭。

他軟聲道:“晚上,一起吃飯吧。”

池盛眼裏的雀躍滿的快要溢出來了,顧恒清很久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到過這種神情,這種只在年少時期,彼此相知時,才會出現的神情。

但那種雀躍轉瞬即逝,片刻後,池盛又恢複到平日裏對什麽都不在意的那副樣子。

他酸溜溜的說:“如果沒有許言之這件事,你是不是根本不會和我和好,你怎麽這麽在乎他?”

顧恒清無語。

沉默了好半天,他才終于說道:“池盛,去醫院看看腦科吧。”

莫名被罵,池盛很不服氣,他側身把窗簾一拉,就抱着顧恒清滾到床上,然後一個勁的撓他癢癢。

鬧了一陣,池盛把頭垂到顧恒清的耳邊:“晚上別回去了,好不好?”

顧恒清将他扒拉開:“說什麽胡話,你們明天還有比賽。”

“沒有,明天,我上不了場。”

池盛整個人壓在顧恒清的身上,他看不見這人的表情,只是從語氣之中,勉強判斷他心情的好壞,上不了場這件事,對每個職業選手來說,都是難以釋懷,且無比痛苦的事。

顧恒清不知道怎麽安慰他,默默的拍了拍他的背,沉默的跟他依偎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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