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 19 章
心蕊不反抗,而是用手抱住了連澈的頭。
這段時間她确實适應的很快。從一開始的示弱,讨好,求饒,到現如今的鎮靜,淡然,無論她是什麽狀态,連澈永遠都是不變應萬變。他喜歡笑,一副純良無害的樣子,永遠的波瀾不驚。
古龍說過,愛笑的女孩運氣一般不差,那愛笑的男孩也差不多。
此時,腦子裏轉着一個詭異又香豔的念頭:
男人都是好.色的玩意,有沒有哪個男人是被這麽活生生給捂死的?
心蕊嗤笑一聲,這一聲吸引到了連澈的注意,他從聳.立的高.峰間擡起頭,茫然道:“你笑什麽?”
她低頭看他,嘴角帶着一絲冷笑:“你管我笑什麽呢?”
“當然要管了,萬一我做得不對呢?”
她惡狠狠地瞪着他。他笑了,如蟒蛇一般将她纏的緊緊的,頭再次回到她的脖頸處,牙齒就放在她的大動脈那裏。連澈輕聲道:“吸血鬼一般都是咬這個地方。”
“你有時候像個孩子。”
“女人都比較早熟,男人都比較晚熟。”
連澈笑起來,用手熟練的撩開散落在她脖頸處的一縷發絲,輕輕的将唇印上去,輾轉了一陣,又咬了一下。
她吃痛,嗯了一聲,身.體做出反抗,稍微推開了他一點。
“不喜歡這樣?那就這樣。”
他再次埋到最喜歡的地方,她的五官因過度的羞怯而擰在了一起,過了好一會才慢慢恢複原位。連澈太喜歡這種感受,這是他一輩子都不曾嘗試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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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連澈擡頭舔了舔她已經幹涸的嘴唇,笑說:“今天就到這裏。”
“什,什麽?”
她懷疑他瘋了,因為根本沒到她想象裏的那一步,她做好了最壞的準備,甚至構思好了托詞。
“即便是金錢玩家,很多游戲也要慢慢解鎖,如果一步到位就很容易失去樂趣。我不介意慢慢解鎖地圖,這樣比較有樂趣。” 他悶聲笑,眼神迷蒙,在她的臉頰邊留下一個吻,起身扯了扯睡衣,抓起沙發上的毯子披在身上,回頭笑說:“我上樓了。晚安了。”
心蕊也坐起來,理了理淩亂的頭發,又聽他說:“對了,我們得搬家了。我明天想去買一套在市區的房子,以後就住在那吧,上班方便。”
他說買房子就跟買把青菜一樣平淡。
“等一下,那我以後住在?” 心蕊一聽就頭大。
“當然。” 他勾勾嘴角,笑說:“祝我們同居快樂,心蕊小姐。”
**
“嘩啦”一聲,窗簾拉開,陽光立即傾瀉滿整間屋子。睡意十足的心蕊瞬間被吵醒,下意識的将被子掀過頭頂,卻被那人無情的扯開。
“起床喽!”
連澈命令式的語氣裏帶着些許笑意,下一秒心蕊的被子被掀開,手臂被他抓着,整個人如同一只雞一樣被輕而易舉地提了起來。
“UP!我今天要去報道,而你要去面試。”
“什麽?” 她揉着眼睛,聲音都變了調:“我面試時間不是在九點半嗎?現在才幾點?”
“七點。”
心蕊胸.中殺.意從未有此刻這般泛濫。
七點就叫醒了她?
該死的!
“我們都要早點去,你不會想在面試的時候遲到。你現在還有一些時間可以準備一下面試常見的問答。我同人事部打過招呼,他們還是要過一下流程,你不能表現的太差。”
“什麽?” 她頓時睡意全無,也顧不得衣衫半解的樣子在那人眼裏是多麽香豔,驚呼道:“我們搬家的那幾天你為什麽不提醒我要準備面試?”
“因為那幾天我很忙,加上你也沒問我。” 他擡手看了下手表:“快點洗漱。”
“你會帶我一起去嗎?” 她問道。
“你在開玩笑嗎?” 連澈笑着擺擺手:“還沒進公司就想跟全天下宣告跟老板的關系?早飯在桌子上,簡歷和推薦信也在。鐘點工今天早上十點會過來打掃衛生,拿走衣服。你上班需要的衣服都在衣帽間裏,按照我貼的指示穿戴整齊。”
“等一下!”
心蕊跑到樓梯口,看着已在樓下的他。
“怎麽?”
心蕊猶豫了一下才說:“沒什麽。”
“對了,你不要想着耍花招,我有辦法了解你的一舉一動,包括你的通話。那裏有一臺智能手機,你拿着。” 他指了指沙發上的方向,又補充:“別動任何荒唐的念頭。”
心蕊點了點頭。她有點摸不準這個男人。他或許是喜歡她的,可男人的愛大多來自赤/裸的情/欲,上頭的快,可去的也快。并非說女人的愛意與欲.望無關,只是女人受了太多年的枷鎖,在道德上對自我要求更高,她們害怕因變心而受到來自內心和社會的雙重譴責。反之,男人則無這種心理負擔。
男人或許只懂得情.欲。在他們看來,情.欲才是正常的,健康的,而愛情是一種疾病。
所以他會在晚上的時候說喜歡她,白天的時候繼續威脅他。這種來回變換的個性其實某種程度上,讓兩人的相處變得稍微容易。至少她能感覺到,他還是個人,是有點人性的。最怕,什麽都深藏不露。
心蕊垂下眼簾,她的命門都被這男人捏在手裏。她重新擡眼凝視他,說道:“我不會使花招的,連先生。”
他的笑容慢慢放大:“那麽,祝面試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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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和秘書都已在屋外恭候多時。這種感覺真是奇妙。連澈當年是被連璟心帶回連家的,他小時還能經常被大姐帶到公司裏,那時候他就喜歡鑽進她香噴噴的銀色林肯裏,聽秘書事無巨細的跟連璟心彙報情況。
他喜歡這種專業的氛圍,也幻想過有天成為豪車的主人。
秘書叫琳達,中國和菲律賓的混血,年紀在四十左右的女人,曾是連千安的秘書。司機則是連璟心在琴洲的司機老王。
高峰期堵車嚴重,連澈和琳達沒浪費時間,在車上不斷的交流公事,王叔又習慣性地按了幾次喇叭,鳴笛聲此起彼伏,然而連動都沒動。
“這交通,跟十年前也沒什麽區別。” 琳達笑說:“連澄的情況還沒有好轉?我前天去醫院看他了,可憐的孩子。夫人一直在他旁邊,已很多天沒好好休息了。”
“他會醒過來的。” 連澈應付式的說了一句,卻忽然發覺,他的心底深處似乎真的如此期盼。
“他會的,老天會保佑一個正直又善良的人。我現在更擔心的是爆炸案,網上都傳有內幕,官方只說是提高廚房安全意識,到底是怎麽回事,您有什麽消息嗎?”
“沒有,我跟你一樣,新聞怎麽說我就怎麽信。網友比較喜歡陰謀論。”
“嗯,這倒也是,還是要相信官方通報。”
連澈是知道內幕的。目前官方達成共識,先不要将傅清予尋仇之事公布出,若是有心之人想要煽動恐慌,一個有心隐匿的毒.販無疑是非常好的武.器。而且,根據資料,用毒.販兩字形容傅清予還太小觑了他。那家夥還買賣器.官,販.賣.人口,五毒俱全,幾乎将刑法法條都犯了一遍。
琴洲的三大家族都有傳媒公司,但得知內幕消息的人,除了官方高層就是這幾個大家族的核心成員。官方不願讓普通百姓知曉,消息自然極難傳出。可是敏心——
敏心是第一個知道幕後毒手的人。她所構建的關系情報網,可能還超過了連璟心。
屏幕亮起,連澈将號碼停在敏心兩個字上,要求她幫忙找真正的顧小姐嗎?
這女人古怪的很,除了三哥連飛卿,任何人要找她幫忙,都得答應她一件事,而且通常是匪夷所思,很難啓齒的事。
堵車時間太長,琳達又喃喃自語:“好雨知時節。去年雨少,可苦了農民了。”
連澈将視線移到車窗外。昨晚預告今天會下雨,但琴洲人不習慣帶雨傘,往往都是大衣一擡,一遮了事。路邊的地鐵口,幾個女白領正手忙腳亂的将雨傘收起來。
連澈笑說:“但我特別不喜歡下雨的琴洲,有些老城區排水系統不行,一下大雨就成了汪洋大海。”
琳達了解這位新上任的首席執行官,他有過一段時間的艱苦生活,并不全是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孩子。
烏雲遮蔽,大雨傾盆,到了集團的總部還未見轉晴。
偏生這一帶建的早,三十多年前就落成的摩天大樓,沒有地下停車場。盡管司機來撐傘,連澈和琳達新鞋子還是不可避免都被泥水濺到。女士微微蹙眉,露出不悅的神色。
他猜得出琳達在想什麽。第一天上任就遇到大雨,總感覺不是個吉利的開頭。
高管已聚集在五十二層的會議室。這場雨讓不少高管都帶着些許狼狽,有人還在用紙巾氣急敗壞地擦拭着西裝外套。
“該死,這雨下的跟夏天的暴雨似的!”
“去年旱,今年雨又多成這樣,真是反常。”
“這還是開頭呢,還要連續下個七天,真煩!”
連澈敲了敲玻璃門,高聲道:“各位早安。”
“早安。”
“早,連先生。”
“您好,歡迎您來。”
大家紛紛上前與這位年輕的一把手握手,CFO羅隐女士是最後與連澈握手的,她親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緊張嗎?先給你打個預防針,瑪莎她剛才說不相信你會準時到。”
“其實,今天這雨下得真好是不是?”
羅隐:“什麽意思?”
“我也希望今天來的時候是陽光燦爛,路上交通順暢,但實際上并不是,路過鳶尾大道的時候堵了差不多四十分鐘,琴洲的交通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失望。俗話說好事多磨。看似一個不好的開頭,可換個角度去想,是不是這場雨已消去了我今天工作的所有波折呢?今天這場雨很大,可大家都如約來了,包括在內無人遲到。這是不是也意味着,未來無論如何,我們都将風雨同舟呢?我一向是個很樂觀的人。在座的每一位都是我的前輩,我想各位的心态一定比連澈更好。”
這間會議室裏,年紀最高的高管比連澈的父親還要大十歲。他們一路風霜,不知與無數高手過招,個個都是商場老手,可聽到這年輕人一席話,還是敬佩的笑了笑。
羅隐暗嘆,連璟心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辣,這孩子年紀輕輕,卻如此聰明鎮定,頗有大将風度,
這些老狐貍都聽懂了連澈的言外之意:
“最難的部分已結束,接下來我希望順風順水,各位可別給我使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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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果然擺着切好的三明治和一大杯冷牛奶,旁邊放着打印出來的簡歷和推薦信。
心蕊冷哼一聲,這家夥的辦事效率倒是高。簡歷上的學校是假的,但他沒編一個特別優秀的學校,比如她下輩子也考取不了的琴洲五所頂尖大學。這所叫愛荷華學院的學校透着一種下三流的氣息。至于專業,則是漢語言文學,和顧小姐的本專業一樣。
簡歷信的簽名來自連澈,心蕊的英文水準一般,才剛看個開頭就失了看下去的興趣,寥寥幾眼就丢到了一邊。她看到一個信封,出于好奇心打開了。
先是掉落了一張紙條,上面是個可愛的鬼臉,接着是連澈的筆跡: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忍不住好奇打開來看。”
她摸了摸信封,裏面的東西感覺應是照片。果然,都是喬的照片,身邊無一例外都跟着那個叫Chris的男人。
指.尖慢慢摩挲過喬的臉龐,她确實想妹妹想到發狂,真恨不得現在就飛到她的身邊。
最後一張照片的背後寫着:
“看完了就去換衣服,畫個淡妝。”
連澈給她準備了一套高級的寶藍色套裝,鞋子在三厘米左右,是好走的高度,他還細心的準備了一條發帶,要求她将長發盤起。
那女人估計是忘了他說過的,“只有二樓的衛生間沒有安裝監控”這句話。她在衣帽間就換起了衣服。
連澈剛結束會議,短暫的休息間隙,打開了手機的監控。
絲綢質的睡衣落到她精致的足踝旁,她的腳很秀氣,不需要刻意展示,就足以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他一點都不紳.士地看了起來。
他忽然就懂了張無忌對趙敏的心動來源何處,那種原始又兇猛,無關道德,無關立場,無關任何身外之物,非常單純的被她給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