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 》-7
《禁止标記》-7
卡福爾星系。
一個囚困于天體之中的神秘位面，擁有無視天體的生存力量，一般不出不進，不可被探尋，全封閉式領域。
卡福爾星系擁有九大行星，以中心星為首，其餘按遠近順序排列為B16星球，K08星球，Y30星球，G10星球，死鳥星球，怪談星球，靈彤星球，芸文星球。
其中。
B16星球環境具有極強的自我修複能力，提高生存個體免疫力能力，加強抗過敏能力，緩解生存個體皮膚表面幹燥能力，在此生活的本地居民抗痛值高，屬醫療星；K08星球地域平坦，廣闊，本地居民極其擅長、适應各類戰鬥，表面上看仿佛只是研究人員都不能小觑，據說學術氛圍濃厚之地分外向往身邊能有一個來自K08星球的同伴，屬軍工與高科技星；Y30星球環境多樣，複雜，一個又一個看似不能存在于一個星球的環境皆存在于Y30星球之中，極為豐富多彩，迷人絢爛與神秘危險共存，該地制度因此分為核心制度與各區相關制度，屬旅游星；G10星球，一個極度适合藝術之人的宜居星球，不止藝術在這裏高度發展，娛樂圈人士也混跡其中，這是藝術與娛樂的生地，主要發展星；死鳥星球地質資源極度富饒之地，軍事防禦及演練重地，屬K08雙子星；怪談星球不宜人居，這裏奇瘴鬼路，充斥着各色不為人知的兇險怪談。算是戶外探險聖地、最榜上有名的殺手星，屬規則籠罩之星；靈彤星球學術氛圍濃郁，人文關懷備至，奇思妙想與正道的結合，屬中心星教育部署主要星；芸文星球水生物種及資源相當富饒，居住在此的人們不是這裏的主人，這裏人與環境共治，十分靜谧，屬卡福爾星系九大行星中海洋面積最為廣闊之星。
卡福爾星系制度，為皇室絕對統治制度，歷代皇室皆為長生種，尤以歷代帝王為最，因族群名為“曲”，皇室名為“曲”，人民稱呼它為——曲皇室。後來因為時代的更疊，星系的觀念的統一及加強，卡福爾星系皇室漸漸被人民賦予了別稱，卡福爾皇室，鳴夕皇室。
“鳴夕皇室？”
“卡福爾星系原名鳴夕星系，卡福爾之名來自出身死鳥星的一位将軍，她曾拯救鳴夕星系三次。一次，拯救芸文星水生物種大滅絕，一次，駕駛戰艦撞上即将傾撞B16星的天體使其改變軌跡，一次，阻止鳴夕星系颠覆預言的實現。”
曲飛恩悄悄從門外走進時，看見的是曲竹衣曲竹星二人閑坐對弈，聽見的是曲竹星語調不太自然地講解。
好別扭的君父。
曲飛恩在心裏偷偷地想，他不敢露出類似一點心思被人知道，他了解他的君父，面皮有時薄得很。
“飛恩，你來啦——”
曲竹衣注意到不遠處小小的身影，笑着喚來者名字，對他招招手。
“過來一下，飛恩。”
“鸾父，君父。”曲飛恩乖乖走近，得到鸾父的摸頭呼嚕毛。之後鸾父的手壓在他肩膀，藍黑色的眼睛仔細看着他，沉思良久，扭頭沖君父道：“實在看不出來他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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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不記得，如何對比，如何看出與誰相像。”君父的語調透出點咬牙切齒的不滿，他落下一子：“看棋。”
“不要這麽生氣嘛。”鸾父繼續摸他的腦袋，像在搓團子，另一手随手落下棋子，他看上去不太在意輸贏：“這些年，你沒有試圖找出他的另一個生父是誰嗎？總要知道他的身體裏還流淌着誰的血。”
“古有大海撈針，今有全星系撈人。”君父的口氣聽起來有點冷嘲熱諷的感覺。
“啊，想起來了，現在是戰後。此舉多少有點不合時宜，勞民傷財，算了。”曲飛恩知道，鸾父對時間和相關信息的感知似乎格外遲鈍，他總是無法在第一時間意識到“現在”究竟位于什麽時間，就好像……鸾父所在的時間似乎是無法流逝的，他的“無動于衷”是一種被迫性的犧牲。
“順手對比已記錄的基因庫還是可以的。”君父不知為何提起。
“哦？看來你有過對比，但沒得到結果。”鸾父對人情緒的感知總是那麽敏銳。
“無所謂，他是我的子嗣。”
“哈哈哈——”
鸾父開始笑。曲飛恩有限的人生閱歷讓他有點無法形容這個笑給人的感覺，他只是有點發現君父的臉色好像有點微妙，似乎不太爽。
“好啦，別這個臉色。”曲飛恩仰頭看着鸾父将手抽回，手裏的一子投入容器，傾身撫摸君父的臉，很親昵，很安慰：“我愛你，嗯？”
“油嘴滑舌。”曲飛恩心想，這就是大人嗎？君父明明很受用，偏要嘴上不饒人，吐出冷冷的排斥。
孩子的視線轉到曲竹衣身上，他只看見曲竹衣轉過的眼，仿佛有什麽在他們交會的視線中整合，鸾父沖他眨眨眼。之後，坐在君父對面笑而不語。
“你有打算過飛恩的以後嗎？”曲竹衣随口問。
“如果合适，會有他的路。如果不合适，那就換條路。”曲竹星沒說得太明白，曲竹衣聽得懂。
“看樣子你比我更适合做一位父親呢。”曲竹衣真心如此認為，他對曲竹星，也是對曲飛恩解釋：“我對孩子，總是很沒有耐心。飛恩應該有體會吧？”
飛恩想說，沒有關系，他會乖乖地很省心。接着想到一直照顧他的君父，覺得這樣的回複對君父又有些不公平，飛恩有些苦惱地皺了皺臉，沒吱聲。
這個年紀的孩子還不會說特別兩全的漂亮話，起碼曲飛恩是的。
好在曲竹星開了口。
“以前，你就這樣和我說過，如果我們有孩子，恐怕會是我更辛苦一些，因為你實在疲于應對孩童的成長，沒有耐心。”曲竹星低垂着眼，漂亮的睫毛很濃密：“我說，沒關系，我會撫育它，你應對不了的，我來。”
“……”曲竹衣輕聲：“然後你就做到了。”
“是的，我做到了。”
但是這個孩子，不是他的孩子，又是他的孩子。
這樣的話題，沒必要在曲飛恩面前細說。曲竹星随機抽考，轉移話題：“正好，飛恩來了。你們兩個一起上課吧，飛恩可以當做是鞏固與複習——”
值得一提的是，卡福爾星系除皇室外的政治結構主要分為兩大部分。
第一部分，為雙議院，皇室議為內部核心決策群，外庭議為承上啓下之地，為群衆傳達聲音，為皇室收集、發布一些問題與信息。
第二部分，為六權限院，最高軍事權限院、醫療發展權限院一般為皇室專掌，科技綜合權限院情況最為複雜，皇室與非皇室呈平衡不對立的牽制，人文關懷權限院、文明與教育權限院大多為熠熠閃耀的人民，備用外交權限院不過是居安思危的空殼，随時準備啓用。
卡福爾星系教育結構也比較特殊。
整體分為R級，M級，K級三個主要分級。星系內共有66個R級教育學府，78個M級教育學府，199個K級教育學府。
紅星天合，為所有學院中最閃閃發亮的唯一朝聖之地，也是卡福爾星系官方與民衆共同承認的唯一R+頂級學府，位于中心星。
“它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飛恩。”
“紅星天合的教育體系最為自由、完善，它将‘有教無類’、‘因材施教’的觀念奉行到極致，任何一個來到這裏的學員都能得到針對性地開發和培養。同時，那裏的教育氛圍最為寬和，學習氛圍最為濃厚，學術環境最為健康、友善……總之，紅星天合是卡福爾星系教育史上最閃亮的明珠。”
“好棒呀飛恩，知道這麽多。”曲竹衣單手撐着下巴，笑意盈盈看着曲飛恩略有羞澀的眼神。
窗邊的花枝随風搖擺着，輕柔的和風吹進寝宮內的房間，燦爛的春光伴着下午兩點最熱的時間，溫溫柔柔覆下一層金閃閃的沙礫。
曲竹星看着他的笑，看着飛恩不同于在他面前早熟乖順，頗為鮮活的模樣，近十年以來，心中第一次生出一點恬淡溫柔的滋味。
“哪天，我們去看看君父吧。”
曲竹星慢慢放下棋子，忽然說。
“好呀，是該看看君父。我都……不記得好久。”
曲竹衣答應了他，他的目光望向窗外，望向寝宮外的高樓與建築，樹木與草叢，花枝與湖泊。
男人知道他在看什麽。
曲竹星跟着向外看去，看卡福爾皇室皇宮建築群中心矗立的雕像，頭戴冠冕的男性高舉着手中的法典，敬帝——有一個注定會被人傳頌的成就與名號，他更正了法典之中過于嚴苛的制度，修補、增添了人文進步部分，他“持法者”的名號，将随着卡福爾星系皇室每一次審判，聲名遠揚。
一輪金日在他頭頂，在他高舉的法典之上。
他的聲音被金日的碎光帶到遠方，更遠的遠方。
……仿佛，他從未離開過。
曲竹星再一次回想起，親父臨終前倒在他懷中，沾滿鮮血的手掌顫抖着撫摸他的臉龐。他還記得親父看他的眼神，那曾嚴厲看他的眼第一次沾滿了淚光，如同他好像已經隔着重重歲月看見那幾乎軌跡不變的未來——曲竹星會恨，會恨他的愛人，他的養弟，他親父的死亡或許會成為阻礙他們再次走近的相愛——親父不願，不願發生這樣悲慘的注定。
敬帝說，竹星，不要怪他，不要怪竹衣。
敬帝說，竹星，你知道他的性子，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他未來無法承受的舊事。
敬帝說，竹星，要縱觀全局，看穿迷霧。
敬帝說，竹星，我能感受到，天授微弱的聯系，它要竹衣成帝，竹衣一次次地拒絕。
敬帝說，竹星，他在掙紮，他在求救，沒有人比他更痛苦。
敬帝說，竹星，保持清醒與理智，克制自己的仇恨。
敬帝說，竹星，倘若竹衣的孩子能夠誕生，善待他的孩子，你們才會有未來。
敬帝說，竹星，天授不是一件好事，人類，必須自己成王，人授成王才是人類唯一不變的出路。
敬帝說，竹星，不要讓卡福爾的悲劇，再度重演。
……
多年盤旋的疑問，在這一日陽光明媚的午後終于得到确定，認可。
于是曲竹星知道。
或許，只要相愛，便不需要了解所謂真相後再原諒。
因為，“衣庇天下者體”，這就是曲竹衣。他相信他的引路人，“聖者”本身，值得他再一次愛。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