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世子爺怕吵
第17章 世子爺怕吵
“我那個妹妹竟然自暴自棄到去相公館子尋歡,看來她這回真要被休了,”沈千蘭面上惋惜,心裏卻是禁不住欣喜,“我本來還想再留她幾個月的,沒想到自我們從上京回來,她竟是連一個月都撐不過去,當真是個沒用的。”
商沉是她一個人的,哪怕是她不要了,也不會給別人。
“大小姐,我們老夫人讓老奴将這個消息告訴您,剩下的……要怎麽做就看您了。”老太太奸詐一笑。
其實餘老夫人的意思特別清楚,就是讓侯府逼着沈流年抛棄謝知言,到時那花魁沒了庇護只能向她低頭,畢竟在青州地界上要尋個像餘家一樣的靠山也不是這麽容易。
“知道了,你替我謝過你們老夫人。”沈千蘭道了謝,就讓夏翠送客。
屋裏又重新安靜下來,沈千蘭邊沉思,邊拿小木棒撥着燈芯。
“大小姐,這事兒您打算怎麽做?”夏翠從門口回來,激動地說道,“商世子本來就對趙氏母女厭煩,若是知道這事兒,肯定要休妻了!”
“商沉休妻你那麽激動做什麽?”沈千蘭白了她一眼。
這死丫頭對商沉的心思也未免太明顯了。
“奴婢只是……為大小姐高興。”夏翠不好意思地笑笑。
沈千蘭摸着腫腫的臉,緩緩說道:“自然是要讓商沉知道這事兒,不過……不能讓他察覺是我故意針對沈流年。”
她一想到沈流年被休棄,就覺心中暢快,可自己在商沉心目中愛護庶妹的形象不能毀,所以也不能表現得太急切,得想個法子才行。
“小姐不能說,那不如……奴婢去告訴商世子?”夏翠自告奮勇。
“不,在商沉看來,你出面便是代表我的意思。”沈千蘭想了想,忽然想到一個人選,“你明日把沈容叫來。”
沈容那傻孩子心裏藏不住事兒,只要讓他知道他二姐在外面養男人,他定然會正義感爆棚,跑去商沉跟前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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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明日就去請三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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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年和謝知言一路溜達回和韻院,見蓮玉早已在和韻院等着她。
“小姐,奴婢去買了藥膏,可剛送到馨香院門口就被兩個婆子攔住了,”蓮玉一看見她就喋喋不休地說起來,“幸好離迅幫奴婢解了圍,才準奴婢把藥送進去。”
“離迅?”沈流年轉了轉眼珠子,“這麽說商沉也在?”
“奴婢看見世子爺在馨香院門外踱步,倒是沒進去,很早就回府了,”蓮玉說着瞥了一眼她身邊的謝知言,又朝沈流年使眼色道,“小姐,天色不早,咱們該回了。”
沈流年這才意識到時辰晚了,趕緊朝謝知言告辭:“二師兄,我要走了,你先回去歇着,我改日再來看你。”
“嗯,你去忙吧,不用管我。”謝知言寵溺地拍了拍她的後腦勺,故作潇灑地送沈流年上了馬車。
望着馬車走遠消失在夜霧中,男人溫和的俊顏上眸色漸冷。
“郎君,外邊風大,咱們進去吧。”長歡從門內走出來,給謝知言披了一件披風。
謝知言扶着肩上的披風,轉身走回院內:“給餘家的消息,送去了?”
“郎君放心,送去了,”長歡說道,“不知等事情瞞不過去,沈娘子會如何。”
謝知言擡眸望了一圈和韻院中寧靜的夜色,輕嘆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她想在這小院裏将我藏着,我卻偏要她在我和那位商世子之間做個選擇。”
沈流年回到侯府時,又是亥時了,幸虧是她認識門房,沒鬧出什麽動靜來。
鎏光院中一片靜悄悄的。
沈流年忽然想起一件事,早上說好了要給紫絮安排侍寝的,結果去沈家和謝知言那裏轉了一天,竟把這事兒給忘了。
“奇怪,紫絮竟然沒來煩我。”沈流年納悶地撓了撓頭。
她還以為一進院門,紫絮那個饑渴的女人就會撲上來吵她呢。
“許是已經歇下了吧。”蓮玉望了一圈四周,也覺得奇怪極了。
平時那些小丫鬟們也不會睡得這樣早,院子裏連個值夜的人都沒有。
“錢嬷嬷也歇下了?”沈流年平安無事地走到游廊上,站在門口的燈籠底下四處張望,“七寶和餅兒都到哪去了?”
剛說到七寶的名字,旁邊漆黑的耳房裏就蹿出來一個人。
“少夫人。”
“七寶你想吓死人啊!”蓮玉捂着心口斥責小丫鬟。
“噓,蓮玉姐姐,”梳着雙丫髻的小丫鬟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說道,“今夜老夫人安排了給紫絮姑娘開臉,說世子爺怕吵,把大夥兒都撤走了,就留了我在這裏等你們。”
“诶?”沈流年吓了一跳,“你是說商沉現在正在紫絮房中?”
她屏住呼吸聽了一會兒,卻只聽到幾聲樹葉的沙沙聲,心想這男人辦事兒可真是安靜呢,一點聲音都沒有啊。
七寶點點頭,又挽住蓮玉的手,往臺階下邊扯:“蓮玉姐姐,你也跟我去旁邊的院子休息,別吵着世子爺。”
“不就是行個房,他那麽怕吵幹什麽?”沈流年攔住她們。
“少夫人,您這就不懂了,”七寶一張稚氣未脫的臉忽然嚴肅起來,滿臉寫着她什麽都懂,“奴婢聽人說,有的男人就是行房的時候被吓着了,之後就一輩子都不舉。世子爺膽子小,咱們若是吵着他,他非殺人不可。”
“……”
“奴婢跟蓮玉姐姐去旁邊院子休息,少夫人你自己一個人也早點睡。”七寶說着就拉着一臉疑惑的蓮玉走入了花園中甬道。
“唉!”沈流年輕嘆了一句,眼睜睜看着蓮玉被小丫鬟拉走了,只好自己一個人回了屋。
屋裏一片漆黑,她本來還想去淨室中沐浴的,可為免吵着那位正在行房的商世子,想想也都免了。
沈流年蹑手蹑腳,連燈都不敢點,就輕輕除去外衣,只穿了件薄衫鑽進帳子裏,嘴裏抱怨道:“真是見了鬼了,在自己屋裏跟做賊一樣……”
抱怨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剛躺進被子裏,忽覺有什麽東西搭在她腰上,瞳孔驟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