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一顆真心喂了狗

第89章 一顆真心喂了狗

“沈容回來了?”沈流年有些意外,“他做官做得好好的,又不是逢年過節,怎麽突然回來了?”

商沉默了默沒說話,只是意味深長地看着她,把沈流年看得心裏發毛。

“你看我幹嘛?有話就說啊!”沈流年見兒子吃飽了,便攏好衣襟,輕輕給兒子拍嗝。

“太子妃有孕,陛下龍顏大悅,不僅大赦天下,這幾日還準許老家不在上京的官員們歸家探親半個月。”商沉頓了頓,又接着說道,“太子他……總算是放下你了。”

“納蘭初有孕了?”沈流年悵然道,“那謝玄應該很高興吧?”

“你不高興?”嫉妒讓商沉面目全非,“你莫非還想着他?”

“兒子在呢,你胡說什麽!”沈流年在他腰上掐了一下,把兒子放到他懷裏。

商沉就抱起襁褓中的嬰兒,邊踱步邊哄他睡覺,待商安睡着之後,他才把嬰兒又抱回來,放在沈流年身邊,輕聲說道:“我今天去夏蟬院了。”

沈流年本來快要睡着了,聽見他的話忽覺心裏一酸:“知道了。”

商沉和紫絮的事,她并不是真的無所謂,只是覺得好色是男人的天性,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遂幹脆放任自流。

“我都還沒說,你知道什麽了?”商沉揪着她的小臉。

沈流年擡眸看他,輕輕笑道:“你這幾日幫我帶安兒辛苦了,是該去透口氣的,你和紫絮也許久沒見了,往後這夜裏帶娃的活兒就交給我和蓮玉吧。”

侯府的男人本來也沒有帶孩子的傳統,都是交給妻子和下人去做,商沉這段時日的表現已經很不錯了。

之前沈流年懷着身孕,他怕惹得沈流年不高興,回到青州後就命紫絮禁足在自己院中,不得出來晃悠,更是一次也沒去給紫絮院裏。

後來商安出生,商沉又幫着沈流年帶娃,事事親力親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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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裏的下人都說世子爺真是好得沒話說,就連趙姨娘也說沈流年可能是修仙時修了些功德,才會撿到這麽好的男人。

夫妻之間應該禮尚往來,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沈流年覺得自己不能得寸進尺,該是給他點甜頭的時候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紫絮那裏過夜?”商沉問。

沈流年點頭。

“你怎麽不早說?”商沉一臉惋惜地看着她,搖頭道,“來不及了。”

“怎麽來不及?你現在過去也還來得及,”沈流年看了眼天色,“還不到亥時。”

商沉說道:“我今天下午把紫絮遣走了。”

“遣走了……是何意?”沈流年驚奇。

“就是給她送了些銀錢和吃食,讓她回老家去,”商沉肅然道,“她若是安分還好,可昨日她鬧到母親那裏,讓你受委屈,已是觸到了我的底線,就不能再讓她留在侯府了。”

紫絮昨日在陳氏的墨香居外跪了一個時辰,說少夫人在月子裏,還不讓世子爺去妾室房中,有違規矩,求陳氏為她做主。

之後陳氏雖然沒有斥責沈流年,可也派了個嬷嬷過來詢問情況,說了幾句“妻妾要和睦”之類的話,不過沈流年心大,也沒往心裏去。

“原來是為了那件事,”沈流年心裏有些感動,勾起嘴角道,“我都忘了,沒想到你還記着。”

商沉幽怨地望着她:“我為你遣散姬妾,你卻勸我去妾室房中過夜,可見我對你是真心,你對我卻是假意。”

“……”沈流年愣了片刻,連忙拉着他的手,柔聲道,“不是的,我對郎君也是……真心,只是怕你想要女人又不好意思開口,所以才勸你去的。”

商沉哭笑不得,揉着她的長發道:“既然心裏小氣,又何必裝大方?若我真去了,你今夜豈不難過?”

“難過是會難過一陣子,可天也塌不下來,”沈流年道,“世上沒有誰離了誰就活不下去,凡事不宜鑽牛角尖,既然得不到,就不如忘了,時間能抹平所有。”

商沉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你說的有理,就像謝玄當初那麽喜歡你,你走的時候他痛不欲生,可現在還不是接受了納蘭初?可見時間把他也給抹平了。”

“好好的,怎麽又提起他?”沈流年白了他一眼,嘟着嘴道,“人家是太子,坐擁整個天下呢,哪會看不開?”

商沉吹滅了燈燭,在沈流年身邊躺下,貼着她的背蹭了蹭:“阿年,若我那天沒有去搶親,你現在是不是也忘了我?咱們的感情也被時間抹平了吧?”

“不會,”沈流年閉着眼睛昏昏欲睡,“咱們之間又沒……感情。”

“??”商沉覺得有些不對勁,推着她問,“咱們沒感情?難不成我一顆真心喂了狗?”

“狗狗,你在吃什麽好吃的……”沈流年在睡夢中翻了個身,面對商沉,口水滴滴答答。

第二日一早,夫妻二人就抱着兒子回刺史府去。

“世子爺,二姐姐!快讓我看看我外甥。”幾個月不見,沈容成熟了不少,下巴上還多了幾縷短短的胡須,頗有文人氣質。

“安兒,快看舅舅。”沈流年和商沉抱着兒子去給沈容看。

一家人有說有笑地坐在茶廳裏喝茶,沈千蘭卻始終沒什麽笑容,偶爾一笑也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有點瘆人。

“蘭兒,”餘氏捅了捅沈千蘭的胳膊,“你這個做大姨的,也該去看一眼外甥。”

沈千蘭這才站起來,走到沈流年身邊,瞥了一眼襁褓中的孩子,幽聲說道:“我的兒子若是還在,現在已是永王府的小王爺了。”

茶廳裏的氣氛頓時尴尬起來。

“咳咳!”沈倫不悅地幹咳幾聲,朝餘氏道,“千蘭的精神還是不太好,早些回房休息的好。”

“是。”餘氏親自挽着沈千蘭的胳膊站起來,“蘭兒,母親送你回房去休息。”

看着母女倆的身影消失在茶廳門外,沈倫的目光越發凝重。

外人或許不清楚,可沈倫和餘氏都知道,自沈千蘭從上京回來之後,她的精神就有點不正常,請醫者來看過之後,說是得了一種類似花癡的癔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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