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

第 32 章

深夜的寂靜被徹底打破,四分五裂的桌子懸浮在半空中朝陶雨靈砸去,陶雨靈反應及時,雙手抵抗,一股藍色夾雜着一絲黑氣的靈氣噴湧而去,抵擋着傾瀉的碎塊。

陶雨靈雙手支撐,幾乎耗盡全身所有的靈氣,在幾乎支撐不住的時候,郁瑾洩了力,她癱倒在地上,被一股力懸空而起。空氣中零星的黑氣此刻聚集猶如鐵鏈鎖住她的喉嚨。

窒息感壓迫着她的心神,眉頭緊蹙,嬌媚的臉猙獰着。

郁瑾站起身來,一杯茶水潑在她的臉上,“清醒了嗎?”

桎梏她的鏈條松了松,讓她喘了口氣。

“那小狐貍雖與你非血脈之親,但對你百般維護,他本早應該化形,但不知為你做了什麽,被打回原形,夏溪然他們幾人與你無冤無仇,你因一己之私想要奪取他們的軀體,為陳雲州借屍還魂。明知因果報應,卻依然逆天而為,你做的這一切陳雲州真的願意?真的沒有一點兒的後悔?”

鎖鏈緊了緊,陶雨靈掙紮着抓住鏈條。

嘶啞的聲音,泣血成字,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不!”

黑氣在郁瑾手中凝結成劍的模樣。

陶雨靈被掀倒在地,劇烈咳嗽後,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生理性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掉落,她擦掉臉上的淚珠,倔強的看着郁瑾。

郁瑾走近,劍尖抵在地上,一道劃痕随着她移動,“放了他們。”

陶雨靈搖頭,聲音依舊沙啞,“我只需一人,兩人換一人很劃算,不是嗎?”

“劃算?”

看似低下頭顱,實則依舊強盜理論。

郁瑾手握那把被黑氣凝結劍,臉色沉靜如水,陶雨靈察覺到什麽想要跑,卻被周圍的黑氣桎梏着身體。

“你,你不能,不可以。”

她恐慌的想要蜷縮身體,臉上的淚真情實感。

劍刺穿皮膚的聲音,讓她掙脫不開,腹部的疼痛很快席卷全身。

“不可以,不要!”

聲音帶着嘶吼,她眼睜睜的看着身體裏的黑氣蜂擁般朝着黑氣湧去,庭院中的花朵同時開始凋謝,院子裏的靈氣逐漸開始凋零。

尚在睡夢中的夏溪然,祝孟,徐明朗三人都未察覺到自己慢慢從床之間滲到了床底,魂體也淡了幾分。

一頭青絲瞬間變白。

等陶雨靈身體裏的黑氣被吸收殆盡,郁瑾這才收了劍。

禁锢消失一剎那,陶雨靈兇狠的狐貍爪子露了出來,嬌媚的臉狐相若影若現,奮力起身憤恨的想與郁瑾同歸于盡,身軀尚未蹦起,便又倒地不起。

黑氣萦繞在一起,郁瑾手掌微縮,消失殆盡。

郁瑾用節目組準備的登山繩,将陶雨靈捆了起來,送回了房間。明日他們應該就會到了,她的性命便留着好了。

郁瑾回來的時候,趙瑜瑜醒了一瞬,但很快就繼續睡着了。

不知走了多久,周季季按照攝像師說的,找到了一個松樹,這棵松樹中間被奇異的分為兩半然後在一米高的地方又重新合攏到一塊兒。

應該就是這裏了。

可她找了許久似乎都沒有找到所謂的小院兒。

靠着松樹,周季季坐了下來。

月光比起方才淡了些,深山茂密的叢林裏總是藏着意料不到的危險,蟋蟀的鳴叫,鳥類扇動翅膀驚動樹枝葉,甚至還有不知名的聲響。

周季季聽到聲音的一瞬間驚奇,前方的草叢中泛着綠光的眼睛尤其明顯,她竄到樹上,正好這松樹的中心剛好能夠容納下她。

月光下,那東西的影子越發明顯,威風凜凜的撲來,爪子鋒利,透着寒光,似乎只一下便能叫人開膛破肚。

碧綠色的眼珠透露兇氣血腥,龇牙咧嘴間尖利的前牙能将樹咬穿。

“嗷~”

嗥叫如威壓震懾着山野,隐藏着的動物瘋狂逃竄,狼卻一點追逐的心思都沒有。

眼睛,直擊周季季,猶如在想着從何處下嘴。

嗜血的野性讓她怔住,身體逐漸僵硬,身體的懼怕比思想還要來的快。

狼一躍好幾米,爪子直沖她而來,連躲避的時間都沒有,腳腕處鮮血淋漓,褲腳破了好大一塊兒。

血腥味刺激的狼躍的更高,好在這次她躲得快,不然整條腿都沒了。

怎麽辦!汗水滴落在手腕處,周季季根本不敢分心,她警惕的注視着狼,快速在背包裏翻着,她舉着刀跟狼對峙着。

腳腕處鮮血順着松樹流了下來,徘徊在樹下的狼舔了口,更加興奮了,已經将周季季當做今晚的夜宵。

“啊!”

當狼再度襲來,周季季握緊了手裏的刀。

狼被一股力打飛了,嗷嗚叫了一聲,舔了舔自己受傷的毛,灰溜溜的跑了。

周季季看過去,一座小院映入眼前,小院面前赫然立着一個人。

郁瑾。

周季季爬下樹,危險消失,此刻腳腕處的痛覺才明顯了起來。

早從最開始的相遇,周季季引導他們走那條路,郁瑾便能察覺到蹊跷,後來周季季一人獨自離開,她便沒有放在心上。

“既然知道危險,為何過來?”

她不知曉陳雲州的具體位置,在這山林中找了許久,可每每朝着那個方向,便像是走近迷宮一般,但只要偏離了路線就能夠走出去,其中的怪異,她不是沒有想過,但她尋了那麽多的地方都沒有,只有那個地方了。

她害怕,想要人與她一塊兒去,可到了最後,她卻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害了他們,所以自己偷偷走了。

“找人。”

周季季撐着木棍走到了郁瑾面前。

小院地上破碎的石桌,風沙,還有滿地的殘花,這裏似乎遭遇了什麽?

懷裏的照片還帶着她的餘溫,周季季手顫抖着拿了出來,帶着哭腔以及孤注一擲的悲怆“郁瑾,你見過他嗎?”

照片上的人正是陳雲州。

郁瑾點頭。

木棍掉在地上,巨大的驚喜,讓周季季支撐不住,呼吸急促起來,她趴在地上,一滴兩滴…眼淚落在地上。

她終于找到了!

她就說嘛,雲州說過的會一輩子陪着她的,他一向說話算話的。

他們很快就會結婚,生子,白頭偕老。

“帶我去見他。”

她哽咽的抓住郁瑾的褲腳,“求你了,郁瑾。”

她被情緒牽扯着,渾身顫抖,眼底的希冀卻是比今晚的月色剛要明亮。

郁瑾啞然,她本可以将一切直說,告訴她她的雲州早就死了,可在對上她的眼睛卻緘默了。

“自己能走嗎?”

“能!”

周季季忍着疼痛,平複心情後緩慢的跟在郁瑾身後。

小院東西雜亂,周季季艱難的繞開,盯着四分五裂的石桌,心頭有些不适,但想到陳雲州她将這點兒不舒服很快抛之腦後,只有即将見到他的驚喜與快樂。

郁瑾将她領到了另一個房間,拿了點兒消毒的藥遞給她,“好好休息,有事兒天亮說。”

周季季立馬拉住她,不由得升起一絲恐慌,“什麽時候可以見到雲州。”

“很快。”

關上門,天空泛白,即将破曉。

郁瑾并沒有回房間,破敗的小院被她收拾幹淨後,她坐在屋檐下,眺望遠處出了神。

時間過去很久,第一縷陽光撒在她身上,一切的沉靜被喚醒,蟲魚鳥獸外出覓食,露水新鮮,口渴的爬蟲來的及時。

“你說她們這麽固執都是為了什麽?”

身側落坐一人,郁瑾并未去看來人。

“為了得到什麽。”

陸硯頭一次瞧見她這般的疑惑。

“得到了又如何?失去了又如何?”

“得到了會開心,失去了會痛苦。”

郁瑾點頭,又問:“得到了膩了怎麽辦?失去了又不痛苦會咋樣?”

陸硯也被問住了,想了想還是道:“真正喜歡不會膩的,失去了不痛苦反而是件好事兒,至少他不再執着了。”

是這樣嗎?

郁瑾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兩人說話間,周理也到了,他恨自己沒有陸硯腿長,趕緊抓住郁瑾的手急切道:“姑奶奶,我家小狐貍還好吧!你沒将它咋樣吧!”

郁瑾擡頭。

“哪只?”

“還能哪只!不就兩只嗎?”

兩人同時擡頭,目光皆望向周理,眼中的意味特別明顯。

确定一共兩只?

周理懶得理他們,開始滿屋的尋找他家的小狐貍。

他真怕郁瑾這小祖宗一怒之下全給他玩兒死了。

周理一番舉動将尚在熟睡中的所有人給吵醒了。

外頭噼裏啪啦的,夏溪然打了個哈切,“真是不要人睡覺!”

眼睛尚且惺忪,并未察覺自己此刻正處于黑暗中,他直接站了起來,“誰大早上的擾人清夢啊!”

房門被砰的一下打開,周理抄家似的一陣翻找,終于在角落裏找到了狐貍崽崽,他興奮的抱了起來。

“哎喲喂,小崽崽”

趙瑜瑜和林清窈早早就遭到了周理的迫害,她們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也就跟在他身後,房門被打開,兩人的注意力卻瞬間被夏溪然他們吸引。

“天,怎麽這麽黑?”

祝孟和徐明朗也跟着站了起來。

這三魂就這麽直立在床上,比cha在米飯上的筷子還要直挺。

趙瑜瑜(林清窈):……

祝孟他們也發現自己的異樣,仔細看了看自己,身體也變淡了,他們是不能凝聚實體了?

不會快要消失了?

周理抱着陶渡出了房間。

雪白及腰的發絲,披散在女人的背後,角落裏困住她的登山繩散落四處。

她坐在床邊,抓住男人的一只手,嘴角是尚未幹涸的血跡。

男人的魂體越來越弱,幾乎快要消散,她源源不斷的為他輸送着靈力。

房門被打開,她根本來不及分神去看。

“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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