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抓回烏盟
抓回烏盟
“梁盟主說你夥同郭公子出逃,行徑惡劣,不知道要怎麽發落你呢。”
柳如岩被梁志派來抓人。一是因為他輕功絕頂方便追捕,二是因為他與謝哲關系友好,以謝哲的脾性,絕不會連累了與自己相熟的盟友。
謝哲自從離開客棧,一直沉默不語,劇情與現實的雙重打擊讓他沒有辦法好好消化發生的一切。
如果說梁志他們發現自己出逃,那是不是就證明替他在合一堂關禁閉的種堯已經被發現了?
如果種堯被發現了,作為一個滄鼎宮守門的小兵,豈不是兇多吉少?
因為他而損傷一條年輕的性命,讓他如何心安!
與他面對面坐着的柳如岩從他苦大仇深的臉上讀出了一些煩擾,挨上他的耳朵輕聲安慰道:“合一堂沒有人,所以才被發現你逃走了的。”
柳如岩雖不知其中秘辛,但是他多少能猜出四位守門的盟生裏,必定有一個與謝哲有關系,不然也無法逃的如此無聲無息,甚至還拖延了一兩天的時間。
不過他僅僅只是猜測守衛與謝哲有交情,并不知守衛裏有南宮的人。否則,他是絕不可能說出寬慰的話來的。
他這句安慰歪打正着地安撫了謝哲焦躁的情緒,換來謝哲一個感激的眼神。
“估計等我們回去,何盟主他們也回去了。到時候我替你多說說話,畢竟我在何盟主手下做事,應該能有點作用。”
天真的柳如岩被謝哲看南瓜也深情的眼神弄得有一些不好意思,僵硬地擡起手拍拍他的手臂,撤回了自己的位子。
再嚴重的懲罰又能如何呢?最壞不過是被武林除名,而這樣的懲罰對于謝哲來說,跟被不準喝酒一樣的不痛不癢。
他本來就不願意喝酒,早先是好奇,後來嘗了覺得沒意思,如今再給他說不準喝了,只會讓他覺得正好。
正如他來到烏盟一個意思。只是好奇,如今不好奇了,厭倦了,想沒出息的逃走了。如果有人讓他收拾東西馬上滾蛋,他一定說滾就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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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為我求情。”謝哲搖搖頭,唇角勾起,做了一個自諷的弧度:“我沒做錯什麽。”
沒做錯事,為什麽要認錯?這是烏盟的道理,還是正義的要求?
謝哲曾經不懂,現在也不願意浪費口舌了。
被婉拒好意的柳如岩愣楞地看着他,一時百感交集,卻又不知感從何來,握拳憋了好久,最終還是沒有蹦出我定會力保你這幾個字來。
他是無父無母的孤兒,離了烏盟就是真正的明珠暗投。他雖對謝哲的功力折服,但也沒到能為之上刀山下火海的熱忱。
他何嘗不知梁志在故意針對謝哲,不知何盟主大材小用他們二人。但是他無可奈何,能夠進入烏盟,已是了結了他畢生心願。
安穩的活下去,足夠了。
可能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會對眼前的人格外羨慕吧。有一走了之的勇氣,有浪跡天涯的灑脫。
再次站在烏盟大門前,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九個大字仍然高懸,謝哲站在左右守衛中間,擡起頭對着它們笑了。
跟在他們三人後邊的柳如岩奇怪,也跟着擡頭去看,看完仍然是一頭霧水,不知所以然。
這一次謝哲沒有被押去合一堂,何盟主與張堂主都回來了,再輪不到梁志說話。
浩言堂內,何盟主居主位,張堂主與梁盟主一左一右坐在兩側。
謝哲站在下方中央空處,絲毫沒有下跪的打算。
他不認為自己犯了錯,更不認可犯錯的人必須下跪讨饒。
衆生平等,為何要跪?
“你這麽不願意守山下的規矩,倒不如收拾了東西滾回你的山上去!”
梁志趁着有人在場,膽子大了許多,言辭激烈,語氣威武。
把他的話當耳旁風的謝哲只字不理,繼續目視前方,不卑不亢。
第二個開口的是張堂主,他與謝哲沒有結過任何恩怨,為人又正派老實。只把這件事當做違規出逃,認為只是小輩年輕,不該如此呵斥。聽到梁志的怒喝,覺得大不必如此,便輕言告誡道:“謝哲,你年紀尚輕,又是初入江湖,不懂規矩倒無傷大雅。只是副盟主既然将你關了禁閉,就沒有擅自做主離開的道理。以後絕不能如此肆意妄為了才是。”
“是……”
謝哲吃軟不吃硬,他對張堂主本就尊敬,現在又被和聲細語的說教一番,浮躁的一顆心頓時沉下許多。
結果沒等他一個是字答允完畢,左側的梁志又是一聲冷哼,陰森森的笑道:“張堂主不要被他騙了。你可知我為何關押他?他與魔頭南宮舉止親密,做了有違綱常的錯事,還迷暈了盟生。這幾道罪孽罰下來,卻只讓他在合一堂冷靜,你說,我對他算不算仁慈?”
“這。”張堂主對這些事一概不知,甫一聽來,兩眼暈眩,頓時啞口無言。
一直坐在首位不曾言語的何盟主順着他震驚的遲鈍緩緩看向一臉不服氣的謝哲,眼底濃重的黑暗在渾濁的眼球中翻湧起伏。
“罷了。”
謝哲聽到他沉重的語氣,在耳畔擲地有聲地炸開。
“滄州一事還未徹底了結,等我們收複了滄州,再論此事吧。”
滄州?
發現怪異的謝哲眼神一怔,腦子裏鈍澀的思緒忽然開始興奮地糾纏,南宮最後倉促離開的側影浮現眼前。
他怎麽沒有想到,那話本是在與南宮分別前臨時要的。一個口口聲聲說自己去別處辦了事情的人,怎麽會拿到那冊明顯就是趕工出來的話本?
原來刺青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阻止他前往滄州而出現的。
這樣粗制濫造的借口,漏洞百出的拙計,他竟然一個也沒看出。
心悲涼也罷,懊惱也罷。何盟主說起收複滄州,勝負誰家已溢于言表。
不知這一次的南宮,還能否逃出生天,順着小溪大河,流向庇佑之所。
滄州的無數百姓又是如何,征伐一旦開始,受苦的唯有百姓。
謝哲再沒有反駁的力氣,伴随着梁志句句挖苦被押離了浩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