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
第 35 章
先鋒機甲戰隊的隊員早在一年前基本就已經定下來了, 他們每周都有固定的訓練時間。如今還有兩個月就要正式比賽,校隊的幾個人開始了停課集訓。
校際機甲聯賽每年都會舉行一次,分為單人賽、團體賽和機甲師賽, 是聯邦各大軍校之間的無形的鬥争,各個學校不管表面上多麽風輕雲淡,暗地裏都十分較勁。畢竟這賽事的名次直接關乎到各大軍校的臉面, 會影響第二年的招生, 也會有很多人将這比賽的名次直接套用在各大軍校身上,成為他們在聯邦的隐形排名。
建元自然也拿出了十足的誠意, 不但将謝長明這種王牌教官派過來做主指導, 還各外給校隊配備四個助教,戰術指導、體能、技巧、謝擊……老師們各有所長, 覆蓋隊員們所需的方方面面。一共連正式帶替補十幾個人的隊伍,就有五個教官, 并且學校其他教學資源随意取用,其重視程度可見一斑。
嚴臻進隊最晚, 在她當着全隊的面摘下口罩的那一刻,十幾個人看着她呆愣了一大半。
這個人怎麽那麽像前一段時間墜崖的元帥的女兒嚴臻,那個傳說中刁蠻驕縱的大小姐?不會吧, 只是長得像吧……
鄭詩荷卻緊張地瞪大了眼睛, 嚴臻的臻不就是“至秦”嗎?對上了!竟然是她!不是說嚴臻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現在聯邦的民衆都這麽狂了麽?管這種驚才絕豔的人叫廢物?!
衆人眼中的訝異之色清晰可見, 嚴臻微微笑着點了點頭,輕松随意地開玩笑說:“看來大家都已經認識我了, 那我就省了自我介紹了。”
五個主要隊員裏, 周雍進和林星河兩個人嚴臻已經很熟悉了, 周雍進位置随機沒有短板,林星河是個近戰主攻手, 程征雖然沒接觸過,但周林二人也曾提到過,說他是個笑面虎,在隊裏的位置是遠程射擊手。程征旁邊的兩個,一個面色嚴肅的叫王子軒,是指揮系的,另一個看起來溫和的叫汪潤,也主遠程。
程征終于看到這斯本尊了,還真和他分析的那個不可能的選項合上了!
“我好奇你很久了啊,等到了集訓基地,我們去射擊場單挑吧。”程征笑眯眯地邀請。不過嚴臻怎麽看都覺得他笑得不懷好意。
謝長明對着他的腦袋就給了一下,“你個射擊手和機甲師單挑射擊?你臉皮得有多厚?我們把你臉着地綁在車後面拖到集訓基地恐怕都磨不破吧!”
程征笑得更真誠了,露出八顆大白牙:“謝老師我冤枉啊,你看她校網的戰績了沒?那是把我摁在地上摩擦呀!我這點長板在她那都不長了。”
“你有個屁長板!你特麽的就一個盤子,哪來的板?看我這回怎麽訓你們!”說着還帶上全體了,頓時垮了一排人的臉。
集訓地點選在建元軍校的衛星特訓基地,那裏的氣候與首都星相似,也算是提前适應比賽外部狀況。
就像周雍進說的那樣,校際機甲聯賽的關注度太高,建元的名單一經公布,嚴臻的還活着的事情就沖上了熱搜。媒體記者們蜂擁而至,從建元軍校門口一直跟到了集訓基地,想要找機會對嚴臻進行一個專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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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上議論點很多,這一波熱度更是超過了她墜崖的那次。
【不管怎麽樣,還活着就算是好事吧,我想元帥是寧願有個普通的孩子也不願意孩子沒了的,所以就讓元帥繼續風評被害吧。】
【t你們是不是忘了這個消息是從哪裏來的?容我提醒一下,是建元軍校的校際機甲聯賽名單!能參加校際機甲聯賽的都是什麽水平的各位心裏都有數吧。】
【照片也沒有高清的,有沒有可能只是長得很像的同名?不然雙B的水平能進聯賽?】
【@宋立誠,出來認一下你的未婚妻!】
【如果真的是嚴臻還活着,那她是怎麽做到從雷鳴崖掉下去沒死的?又是怎麽出來的?】
【總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啊,她為什麽會在建元軍事學院,她不是在聯邦女子藝術學院上學嗎?如果她有能力去建元軍校,那麽之前她又有什麽理由去什麽勞什子女子藝術學院,據說還是宋家好不容易掙取來的?】
【所以宋家是費盡千辛萬苦把她從軍校争取到了藝校?那她真的是雙B嗎?】
【如果這個人只是長得像的同名同姓,那只能說這個巧合令人無法至信,如果真的是嚴臻,我對宋家存疑。你們想想,她墜崖的時候宋立誠哭成那樣,現在她活着,但卻沒有去找宋立誠而是去了建元星……細思恐極】
【別那麽多陰謀論好吧,說不定只是因為墜崖覺醒了天賦,去建元星上學了而已,你們怎麽知道她和宋立誠私下就沒有聯系?沒聽說過異地戀嗎?】
【如果跳崖真能覺醒天賦,我立刻就去!】
……
在這一波紛紛揚揚的輿論大潮中,最為驚恐的就是宋家的父子倆了。
如果說嚴臻死了,對他們來說只是處境有點困難的話,如今“死而複生”,那就是一柄懸在頭頂的達摩克裏斯之劍,不啻于一顆重磅定時炸彈。
宋開宇暗罵宋立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好好一枚棋子,留着還有大用,他非得下手給除了,如果真能除掉也就罷了,最怕的就是現在的情形,動了手,讓她知道了,卻沒能趕盡殺絕!
事關重大,他再次返家,将宋立誠叫進書房說話。
“你就是這麽做事的?拖泥帶水!”
“雷鳴崖深不見底,我也沒想到她掉下去還能活着出來。”宋立誠神色焦急,不過兩天工夫,嘴角都起了水泡。
“沒用的東西,”宋開宇氣道:“還是想想現在該怎麽辦吧。”他其實還有更深的顧慮沒法和宋立誠說,嚴臻從雷鳴崖出來,那麽雷鳴崖的秘密恐怕是要暴露,這麽大的事情從他這裏暴露出去,他的結局可想而知,光是想想都覺得頭都要炸了。
宋立誠心亂如麻,緊皺眉頭,強撐着說:“她這麽久也沒有出來說什麽,怕是沒有實際證據,只憑她的一面之詞,別人未必會信她。”
“你也說了是未必!這件事情傳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宋立誠咬了咬牙,“不然我過去求求她?之前她對我言聽計從,我說不是故意的,說不定他能原諒我。”
“和自投羅網有什麽區別!蠢貨,該放的時候你非得狠,該狠的時候你又慫。”宋開宇恨不得踢他兩腳,最終還是嘆了口氣,道:“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有些東西該舍的時候還是得舍。”
建元星有他隐藏的勢力,現在的情形只能放手一博了。給埋了許久的釘子下了命令之後,宋開宇看着十分頹喪,兒子經歷的還太少,現在別說指望着他成為助力,能不給他拖後腿就算不錯了。這麽想着,他又再次叮囑道:“近期什麽都不要做,更不能和蔣慕秋見面,讓我發現你做了多餘的事,我打斷你的腿!”
嚴臻在基地度過了難忘的一天,謝長明這人,在軍隊裏呆得久了,訓學生也像正規軍似的,毫不留情。說好了剛開始集訓先試試水,卻讓他們負重二百公斤翻越後山、橫渡大河,拿了目标物再原路返回,什麽時候回來什麽時候給飯吃!
校隊的小夥伴一片哀鴻遍野,嚴臻和鄭詩荷因為機甲師的身份負重減半,但也夠她們喝一壺的,等到一天過去,十幾人集體累癱過去,回到宿舍話都懶得說,倒頭便睡。
夜色漸濃,睡夢中的嚴臻突然被什麽東西拍在臉上驚醒過來。睜眼一看,竟是招財的爪子。招財還在拍她,這讓嚴臻覺得不同尋常,畢竟招財這毛孩子平常乖得很,從沒有打擾她睡覺的時候,平常她出門上課或鍛煉也會在屋裏等她回來再進行“交流”,像這樣在她睡覺的時候拍她還是第一次。
嚴臻立刻起身跟着招財快步往外走,還沒到宿舍門口,遠遠看到一個人影一閃而過,嚴臻條件反射般放出精神力跟上那人,正要追出去,突然間,毫無預兆的,自宿舍外窗燃起大火。那火勢好似不需要過渡一般,迅速發展起來。
是人為縱火!嚴臻情急之下兩根手指放在唇邊吹了兩聲響亮的長長的口哨,試圖将大家全部喚醒,第一時間逃離火場。
嚴臻将精神力回探,聽到男寝那邊已經有了動靜,女生這邊只有她和鄭詩荷兩個人,但鄭詩荷沒有反應!大概是白天太累的原因,她睡得很沉。此時火勢蔓延很快,但還在外圍,嚴臻環視四周,擰開院中澆灌用的噴灑頭,将自己淋濕,又撕掉一塊袖子捂住口鼻,轉身沖了回去。
再次回到宿舍,鄭詩荷已經被驚醒,她有些慌亂,但盡力保持冷靜。為了防止毒煙吸入,她伏低身體向外挪動。窗口已經被火光吞噬,料想門外也好不到哪裏去。正有些絕望的時候,嚴臻突然破門而入。
時間緊迫,嚴臻沒有說話,第一時間将另一塊還濕着的袖子遞到她手邊,然後将她拉起來就向外沖。走廊過道多處正在燃燒,沖過去時,灼傷再所難免,但那時仿佛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只一門心思只想沖出去!
濃煙滾滾,熏得人眼睛生疼,盡管用濕布捂住口鼻,也阻止不了強烈的窒息感,嗓子更是火辣辣地疼。此刻的二人,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堅持住!馬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