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
第 36 章
危急關頭, 嚴臻用盡全力将精神力異能集中到兩人面前,形成一個保護罩,盡量隔絕撲面而來的濃煙, 将她們的吸入量降低到最小程度。
四周閃爍着火光,刺鼻的氣味将他們包圍,模糊的視線中, 似乎迎面跑來一個人, 他身上濕漉漉的明顯剛淋過水,是周雍進!
他跑到嚴臻身邊, 脫下上衣試圖隔絕呼嘯的烈焰, 将兩個女孩罩在下方,護着她們一路疾行, 終是驚險萬分地逃了出來。
當她們終于到達外面安全區域的時候,院子裏已經站了一群人, 謝長明也護着最後一名替補隊員在他們身後不久到達,一共十二個學生到齊了, 也算有驚無險。
嚴臻三人身上多處灼傷,直接跑到院子中間的噴灑旁沖水降溫。鄭詩荷一屁股坐在水坑處,也不管什麽幹淨整潔了, 劫後餘生地嘆了口氣, 拉着嚴臻的手道:“救命恩人吶!要不是你, 我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出來了!”說完又轉向周雍進:“也謝謝你,平常我真沒看出來你竟是這麽熱心的好同學!是我誤會你了!”
周雍進內心是十分尴尬的, 他想說點什麽, 頓了頓又放棄了, 總不能對着她說當時的他一門心思就急着進去找嚴臻,跟本沒想起這個女生吧。
此時的三人都灰頭土臉的, 周雍進身上只穿了個背心,水流沖擊下背心貼在身上,好身材清晰可見,竟是有種戰損般的性感。鄭詩荷圓臉一紅,連忙轉移了視線,目光掃到了他的胳膊。
“咦?你們倆的胎記長得好像。不會是什麽失散多年的兄妹吧!”她驚嘆道。
正在思考這場火災背後的可能性的嚴臻被她的話拉回思緒,低頭看着兩人近在咫尺的胳膊,樂了,可不就是另外半邊的并蒂蓮。她擡頭仔細打量着周雍進,目光從頭到腳地巡視一遍,看得周雍進手足無措,耳朵都紅了。小夥子長得不錯,就是有點容易害羞。
但嚴臻的字典就沒有害羞這個詞,她向周雍進挪了一步,靠近他說:“我覺得你對我挺有好感的,是不是?”
周雍進覺得自己腦子有點木,機械地點了點頭。
“我還覺得你挺适合給我當男朋友的,你說呢?”
周雍進再次點了點頭,他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過反應這麽遲鈍的時候,或許是被濃煙熏壞t了腦子,用不用一會兒去讓校醫檢查一下。
和他的呆愣不同,嚴臻是極其開心的,逗男朋友這麽好玩的事情,她好久沒做過了,十分懷念呢。
“那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嚴臻說着伸出伸手與他十指交握,兩人的胳膊并在一起,胎記完美對接,一朵完整的并蒂蓮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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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詩荷人都傻了,這世界太不真實了,她只說了一句話而已,他倆就好上了?這是什麽速度?!什麽高不可攀的冰山男神,分明就是別人勾勾手指就能拿下愣頭青!瞅瞅他那愣號號的小樣子!從剛才在火場中看到他到現在,鄭詩荷還沒有聽到過周雍進說話,一個字都沒有!嚴臻說什麽他都點頭,這麽一會兒工夫,把自己都賣完了!她心說,就算嚴臻讓他站起來跳個舞,說不定他都以毫不猶豫地點頭!
此刻的鄭詩荷十分想拿出智腦給他倆來個現場直播,讓學校裏的女同學看看,她們男神的本體倒底是個什麽呆頭鵝!
鄭詩荷微微側身,避開周雍進的視線沖嚴臻比了個大姆指,然後悄悄說道:“如果咱們學校的女同學要是知道她們男神這麽好拿下,一定悔不當初,後悔沒有早點付諸行動拿下男神。”雖說是小聲說話,但以周雍進的敏銳程度,和拿着喇叭在他耳邊喊也沒什麽區別了。
他想解釋說自己沒那麽容易被拿下,但又覺得現在開口解釋顯得有點傻。嚴臻聽到鄭詩荷的話笑了,他立刻又被她的笑容吸引,忘了解釋的事,只覺得她笑得怎麽這麽好看。
嚴臻自信道:“不可能,他命中注定只能是屬于我的!”
[屬于我的]這幾個字令周雍進的嘴角抑制不住地想住上翹,雖然這霸氣宣言通常都是由男生來說的,但此刻,就是控制不住的有一絲甜味自他心底冒出來,迅速擴散到四肢百骸,到每一個神經未梢,讓他身臨其境地體會了一把泡在蜜罐裏的感覺。
學生宿舍已經燒毀了,謝長明把他們安排到教師宿舍休息,并第一時間上報校方和軍方,要求增派警戒兵力。
這次縱火的來龍去脈在嚴臻腦內仔細過了一遍,有了些想法。她帶着新上任的男朋友找到了謝長明。
“謝導,我想和你聊一下這次縱火的事情。”嚴臻開門見山。
“先坐下再說,”謝長明給他倆倒了水,問道:“你懷疑和你有關?”
嚴臻點頭,“我還活着的事剛報出來沒兩天,基地就被縱火,沒有這麽巧的事。他們這是怕了,想制造個意外身亡的巧合,讓我消失。”
“我已經向軍方要人了,以後我們會做更嚴密的防範。”謝長明面色陰沉,宋家也過于猖狂了。
周雍進正色道:“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單純加強防禦措施,我們也太被動了。”
“你們想怎麽做?”
“主動出擊,”嚴臻喝了口水,坐以待斃從來不是她的風格,“如今我還沒有能夠撼動他們的資本,但讓他們難受一些還是可以的。今天的縱火案也算是一個契機,明天早上我想把基地門外的記者請進來,接受一些采訪。”
“可以,”謝長明道:“想做什麽就去做。”
“另外,我大概看到了縱火者的身影,不是百分百确定,但我覺得他很像那個叫劉沖的助教。”
謝長明點頭,“我也懷疑他,起火之後他就消失了,到現在還找不到人。”
軍方勢力錯綜複雜,嚴臻無意參與,只把她的懷疑同謝長明講了,就帶着周雍進出去了。
走到兩人要分開的轉角處,嚴臻突然停下腳步說道:“我夜觀天象,覺得你可能很喜歡玩一種叫做綁領帶的游戲,現在我們也沒什麽領帶,回頭校際聯賽之後和你玩。”
周雍進突然緊張,他語氣有點不自然地說:“下次放假外出可以出去買。”
“倒也不必那麽着急。”說完嚴臻就走了,留下周雍進站在原地目送她走到走廊盡頭拐彎不見了。
嚴臻心情很好,周雍進徹夜難眠,他沒說出口的是,他曾在夢裏夢到過一種不可描述的綁領帶游戲。但夢中的游戲太過分,他覺得那是他見不得光的陰暗小心思,與嚴臻說的游戲必定不是一種游戲。雖然這麽想着,卻也難免帶上些不切實際的小期待,一時心潮澎湃,恨不得出去再重複一次白天的負重越野,翻來複去的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基地內部人員将門外的記者放了一批進來,在會議室見到了等在那裏的嚴臻本人。高清大圖來了!記者們舉起手中的設備就是一頓拍。有的抓緊時間架設裝備,還有一些直接開了直播。
嚴臻等他們忙得差不多了,沖他們點了點頭,道:“昨天我們基地學生宿舍大火,相信大家都知道了,現在我的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我十分擔憂,所以請各位媒體朋友來幫幫忙,有些事情希望能借助你們的力量得到擴散。”
記者立刻聞到有陰謀的味道:“這麽說昨天基地宿舍大火是人為縱火?”
“是的,從起火到火勢蔓延完全沒有過渡,有人事先在宿舍建築物上塗了生物油,才會燃燒地如此快速猛烈,這是有預謀的縱火。”
“那麽,您是怎麽确認這起縱火事件與您相關?”記者追問。
“首先,我從雷鳴崖墜崖就不是意外,是宋立誠将我推下去的,所以我獲救之後才會來到建元星遠離宋家。”
這話一出,記者當中響起一陣驚訝的讨論聲,這個答案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當初宋立誠痛哭嚴臻墜崖的視頻還歷歷在目,這麽快就反轉了?!看直播的網友們也大吃一驚,難道之前那些陰謀論的人猜對了?
記者急切道:“能說說詳細情況嗎?為什麽您在獲救時沒有說,反而是選擇現在說出來?”
嚴臻答道:“那天宋立誠将我約到雷鳴崖看日落,引我去懸崖邊的石頭上拍照,然後就着幫我擺姿勢的當口将我推下懸崖。我運氣好沒有被摔死,獲救之後機緣巧合來到建元軍校,體檢時發現血液中含有僞麻酰氨的成分,我這才知道,以前之所以是體質精神力都是B級,是因為宋家父子給我吃了能夠削弱體質降低精神力等級的藥物。如今之所以能入選建元的先鋒機甲戰隊,正是因為停了藥,身體漸漸恢複的原因。”
又是一片嗡嗡的議論聲。嚴臻等他們停下來,又接着說道:“至于為什麽現在才說,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以我在網上的名聲來看,即便說出來,也沒什麽實際用處,反而打草驚蛇。我本是打算收集到足夠證據就起訴宋立誠,但現在因為參賽的原因身份提前爆出來,結果大家也看到了,導致我差點被殺人滅口,所以只能換一種處理方式。我在這裏向浩英星系的民衆請求監督,如果我嚴臻因為任何原因受傷或身故,都極有可能是宋氏父子對我的殘害!沒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