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傷口已經縫合好了, 回去吃點藥和消毒,然後不要碰水,5天後就可以拆線了。”

景歲接過醫生開好的單子, 看向坐在病床上的朝槿,“我去拿藥, 一會就回來, 你別亂跑。”

朝槿失笑:“這裏雖然是兒童醫院, 但...我是小孩子嘛?”

京郊臨岸在郊區,離懷民醫院有兩個多小時的路程, 景歲檢查過朝槿手臂的傷勢,只要找個普通的醫院進行消毒縫合就行, 所以兩人來到了附近的兒童醫院。

“你是很大很大的小孩子,”景歲笑了下, “等我回來。”

“嗯,去吧。”

朝槿躺在床上, 看着在急診室裏跑跑跳跳又哭哭鬧鬧的孩子, 醫院裏的人依舊不少。

許是冬日裏流感病毒越發猛烈, 急診室裏的咳嗽聲接連不斷。

朝槿起身, 看着抱着孩子打算蹲坐在地上休息的母親,招手喊道:“來這裏躺着吧。”

孩子母親感謝道:“謝謝你。”

“沒事。”

朝槿的傷在左手臂, 不太影響正常生活, 她右手拿過床上景歲的書包, 卻沒想到書包沒拉鎖, 裏面的東西一股腦兒的全都散落出來。

“我來幫你撿吧, ”孩子母親看了眼朝槿已經包紮好的手臂, 立刻蹲下,“你手臂受傷了也不方便。”

朝槿:“麻煩了。”

“小事小事, 說什麽麻煩不麻煩的。”

孩子母親把東西往書包裏塞,大多都是書本和筆袋,還有一個盒子,剛要拿起來,發現拿反了,裏面的手串直接掉了出來。

“哎呦呦,真不好意思,我給弄撒了。”

“沒事,”朝槿眸光閃了閃,伸過去手,“盒子給我就行。”

孩子母親把東西都裝回盒子裏,遞給朝槿:“看看沒少啥吧?”

朝槿淡笑:“沒事,東西都給我吧,你忙你孩子吧。”

“那好,”孩子母親把書包還給朝槿,“給你。”

朝槿拿過書包,把盒子放入包裏,走出急診室,在門口倚着牆等景歲回來。

景歲拿完藥立刻趕回急診室,剛要進去找朝槿,就聽到朝槿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我在這兒呢。”

景歲回頭,詫異道:“你怎麽跑出來了?”

朝槿把書包遞給她:“最近流感高峰期,很多孩子都感冒了,我平白占一個床位,怪不道德的。”

景歲理解,她去取藥的時候看到好多家長和孩子。

她将藥品放在書包裏,背起來:“那我們回家吧。”

朝槿突然:“剛才我出來的時候,不小心把你書包裏的東西弄撒了,你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少?”

“哈?”景歲神色一慌,立刻拿過書包檢查了一下,見盒子還在,舒了口氣,“沒事,都是書本什麽的,丢不了。”

朝槿眼睛半阖着:“好,回家吧。”

景歲開着車,帶着朝槿回到了梨花苑。

朝槿窩在沙發裏,看着景歲忙前忙後,嗓音輕輕:“別忙乎了,過來陪我待會兒。”

景歲放下手中的東西,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看着朝槿被包紮起來的手臂,心疼不已道:“你明明打算利用那五百萬讓景盛重新入獄,為什麽還要讓自己受傷?”

“報複。”

景歲怔愣道:“報複?你和景盛沒有私仇吧?”

朝槿擡手捏了一下景歲的臉蛋,腕上的佛珠發出“噠噠”的碰撞聲,聲音格外清脆動聽,似泉水滴落在譚中時發出的聲響,帶着一絲清幽的漣漪在心中萦繞。

“報複你。”

景盛詫異:“報複我?”

她不理解:“報複我什麽?”

朝槿故作埋怨道:“當初解決梁時木三人明明有更好的辦法去做,你卻選擇了一個最蠢笨的方法,将自己弄的一身傷,你說我該不該報複你呢?”

景歲聽着這番話,眼圈一點點泛紅,目光流轉着微光,怔怔的凝望着她。

她握住朝槿的右手,貼在臉頰,語氣軟軟帶着一絲懇求:“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從小到大,她沒有可以真正能依靠相信的人,哪怕是她的親生母親,她都沒有全心全意的去依靠她,畢竟在景盛的壓迫下,她的母親過得也是萬般痛苦與難捱。

以至于,景歲養成了“萬事不求人”的性格,因為她覺得與其去相信一個脆弱不堪的承諾,還不如想方設法去辦成自己想要做到的一切。

所以每一次遇到困難,景歲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該如何去解決這件事。

梁時木三人的步步緊逼,景盛的貪得無厭,唯利是圖,景歲深知他們的品性惡劣,定不會輕易放過她,所以她只能出擊,先下手為強。

對付梁時木三人時,景歲并不相信姜朝槿會為了她這樣的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出頭,所以她故意利用姜朝槿當時對她的興趣,讓梁時木對自己出手,從而讓姜朝槿覺得自己的威信被梁時木看輕挑撥,而她可以成為姜朝槿收拾梁時木的一個理由,雖然過程有些不好受,但結局肯定是景歲所期望的那種。

可她沒想到,姜朝槿已經為她默默做了很多事情,梁時木三人她早就在暗地裏做局,将他們一網打盡,為她出氣報仇。

景歲感動不已,也萬分慶幸。

可這樣幸福又美滿的生活沒過多久,景盛突然出獄,打破了她的美夢。

景盛是她避之不及的魔鬼,是她不願談起的噩夢,見到景盛的那一刻,景歲腦中回蕩的就是兩個字“完了”!

她現在所有美滿快樂的一切都将成為泡沫,尤其是朝槿,若是被她知道她的曾經是那麽不堪,朝槿一定會不要她了。

高壓之下,景歲只有一條退路,那就是同歸于盡。

只有殺了景盛,她才能輕輕松松,幹幹淨淨的和朝槿繼續在一起。

哪怕有一天東窗事發,景歲也很滿足自己曾經與朝槿相愛纏綿的那些時日,足夠她在監獄裏回想品念,哪怕被判死刑,她也可以含笑離去。

可如今,還是朝槿幫她解決掉了景盛,讓她再也沒有後顧之憂,景歲此刻的內心仿佛被濡濕了一樣,軟的一塌糊塗。

景歲擡頭,仰望着朝槿:“朝槿,謝謝你。”

系統:【滴!黑化值降低3%,此時景歲黑化值為2%。】

朝槿彎唇,摸了摸她的臉頰,聲音溫柔:“景歲,一切都會過去的。”

景歲起身,抱住朝槿,感受着她的體溫和心跳,嘴角上揚:“嗯。”

朝槿揉了揉懷裏人的頭發,手指在柔軟的發絲中劃過,狀似無意道:“你書包裏的盒子,裝的是什麽?”

懷裏人一怔,擡起頭,眼眯眯笑:“你看見了?”

“東西灑落時,盒子裏的東西也摔出來了。”

“東西也摔出來了?”景歲瞬間從朝槿懷裏彈出來,“完蛋,我剛串好的,不會都散架了吧?”

她立馬起身,把書包裏的盒子拿出來,打開一看,舒了口氣:“幸虧我在兩段掐了個結扣,不然就散開了。”

朝瑾在沙發上半躺着,斜眼看過去:“你這手串不會就是你要給我的驚喜?”

景歲貼過去,躺在朝瑾的肩窩處:“都被你發現了,我也不藏了,我沒什麽本事,也沒有多少錢,只能用自己的拿手活給你穿個手串,雖然沒有你現在戴的那個佛珠那麽好看珍貴,但這個手串我也是用心在做,知道你喜歡綠色,特意将水晶染成綠色,這個綠色學名叫做“青玉案”,是不是很好看呢?”

朝瑾看着她手裏還未打結的手串,眼裏閃着說不清道不明的光:“還不錯。”

“你等我打個結給你帶上。”

朝瑾看着她打結,眯了眯眼,垂眸看着神情認真的景歲,眸色幽深,泛着一道涼薄淺淡的微光。

“好了,”景歲把手串打好結扣,“我給你帶到左手上吧。”

朝瑾勾唇:“好。”

景歲小心翼翼的給她帶到左手手腕上,綠色清新淡雅,生機活力,有一種淡妝濃抹總相宜的惬意感。

朝瑾容貌更偏向異域和冷豔,和綠色看起來很不搭調,但彼此相融時卻意外的和諧,極具沖突的美感。

她腕骨分明,手腕纖細又白皙,綠色的水晶珠串将那段手腕襯得更加精致。

景歲一時迷了眼,握住朝瑾的手腕,輕輕吻了過去。

冰涼的珠串,柔軟的皮膚,炙熱又虔誠的吻,在此刻變得更加深刻濃厚。

朝瑾手指摩挲着景歲的下巴,這個動作像是一個指示,給了景歲肆意妄為的沖動和野心。

景歲順着朝瑾的手腕吻了上去,吻過傷口時,動作輕柔,眼角泛紅,滿目心疼和憐惜。

朝瑾挑眉,擡手按了按她的眼角:“別哭。”

景歲親了一下她的掌心:“好。”

細細密密的吻落在朝瑾的脖頸,溫熱的氣息将房內的溫度點燃,唇齒挪到耳邊,輕/舔慢/咬,拿捏分寸的舔/舐朝着瑾的臉頰和嘴角。

朝瑾手指揉進景歲的發間,躲開景歲的唇,問:“為什麽送我這個手串?”

景歲趴在朝瑾身上,啄了一下她的唇,莞爾一笑,清麗的笑容是顯而易見的滿足和歡愉:“送手串有很多含義,首先代表心意,表達我對你的真心實意和深愛。”

朝瑾笑了一聲:“其次呢?然後呢?”

景歲又啄了她一下:“其次代表祝福,希望你可以獲得幸福與美滿。”

“然後代表牽挂,表達與你分開的一分一秒我都無比深刻的思念你。”

朝瑾揚起嘴角,笑容仿若一朵嬌豔的玫瑰綻放,曼妙多情,盡含眸中。

“我怎麽覺得還有最後呢?”

景歲那驚喜而明亮的目光映在朝瑾眸中,她眼底劃過一絲狡黠和嬌俏,雙手撐在沙發墊上,語氣頗有幾分霸氣和威嚴:“前面是我對你的心意,但最後這一條是我對你的欲/望。”

“我想要套牢你,徹底占有你,從此讓你獨屬我一人。”

野心十足,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占有和侵略。

朝瑾嘴角含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擡手扣住景歲的後腦,壓得景歲只能低下頭來,雙唇厮磨。

她喉間溢出低低的笑聲:“小雀兒要造反,想要把金主關在籠子了?”

景歲含着她的下唇,眼含期待和瘋狂:“小雀兒不造反,小雀兒只是希望主人給我綁上繩子的另一端能綁在主人的手上,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不分離。”

朝瑾吻住她,靈巧的撬開她的牙關,深深地吻得更加炙熱纏綿:“好,聽你的。”

景歲心尖一顫,藏在靈魂深處那塊堅硬的冰塊在悄無聲息的融化。

今年京城的冬天,竟然格外溫暖,

系統:【滴!黑化值降低2%,此時景歲黑化值為0%!】

系統:【服役任務已完成,是否現在退出當前任務世界?】

朝瑾翻身,将景歲壓在身下,掐着她的脖子,用力深吻。

吻又急切又兇狠,帶着一絲懲罰的意味。

景歲頭頂發麻,全身酥軟,感受着體內那股翻騰出來的窒息和舒爽,整個人都像是要融化了一樣。

朝瑾眸子裏多了幾分淩厲和陰郁,語氣卻纏綿悱恻:“否。”

系統納悶道:【你不是很想離開這個任務世界嗎?為什麽還不退出?】

朝瑾看了眼床上還在睡的景歲,經過這幾天高強度的緊繃和崩潰,這姑娘沾枕頭就着。

她沒有立馬回答系統,拿起手機,撥出一個電話,說了幾句。

系統聽到對話內容,不解道:【梁時木那些人不是已經得到教訓了嘛?為什麽你還要繼續折磨他們?】

朝瑾眼神晦暗不明:“我習慣斬草除根,不留餘地,不然亡命之徒一旦得到機會,便會死咬不放,哪怕獻出生命也要帶着你同歸于盡的。”

系統理解了,它繼續問道:【你現在不離開這個任務世界是因為你真的喜歡上了景歲嗎?】

“也許你猜的對,我是真的喜歡上了景歲呢?”朝瑾看着窗外的風雪,“所以舍不得離開了。”

【我不信。】

系統看了眼數據臺,雖然它無法用數字變化來探查朝瑾的真實想法,但此刻它無比堅信朝瑾對景歲并沒有愛情和不舍。

那麽她留下的原因怕是別有用心。

朝瑾看着左手手腕上的手串,嘴角微勾:“其實是快到景歲的生日了,人家送我個禮物,我不得回報一個給她。”

“哪怕你們會在我退出任務世界後留下一個複制體與她繼續生活,但複制體終歸不是我嘛。”

系統猶疑:【是嗎?你留下只是想給景歲一個禮物?】

朝瑾撫摸景歲的臉頰,看着她單純無害的睡顏,笑容裏透着寵溺,“當然,我要給她準備一個特別大的禮物,她一定會很驚喜的。”

系統看她神色溫柔,望向景歲的目光缱绻纏綿,心裏默默舒了口氣。

也許是它多想了。

12月份最值得期待的就是聖誕節和元旦,而景歲會偏心聖誕節一些,因為她的生日就是那一天。

街道兩旁會挂滿關于聖誕節的裝飾,人們也會為聖誕節舉行派對和準備禮物,這樣的過節方式會讓景歲恍惚以為那些人是在慶祝自己的生日一樣歡喜和滿足。

但今天不同,景歲有了姜朝瑾,她說會給她準備一個特別大的驚喜,可惜今天她是滿課,沒辦法待在朝瑾身邊,只能滿心期待和激動等待朝瑾給她準備的驚喜。

“今天的課就講到這裏,考試重點沒有範圍,還是整本書,回去好好複習。”

老師這話激起一陣民憤,奈何老師不動如山,神色坦然的離開了教室。

“你看起來很高興呢?是要去和朋友過聖誕節嗎?”

景歲看向林琅,笑笑:“嗯,但不是過聖誕節,是過生日。”

林琅詫異道:“啊?今天你生日啊?真不好意思,我沒有準備禮物。”

“沒事,”景歲拿出書包裏的手串,這兩天她有時間就給林琅串了一個手串,“這個給你,當初答應你的。”

林琅看着手串,驚訝道:“哇,好漂亮,你這是特意給我做的聖誕款嗎?”

透明的珠子裏滲透出淡淡似繁星閃爍的紅綠流彩,搭配金色花托和流蘇,太映襯此刻的節日。

景歲:“算是吧,你喜歡就好。”

林琅激動道:“我可太喜歡了,今天我沒有給你準備禮物,明天,明天我一定給你補上。”

景歲看到朝瑾發的消息,拿起書包往外趕:“我還有約,先走了。”

林琅擺手:“景歲,生日快樂哈。”

景歲快步走出教學樓,往南大側門趕去。

剛走到門口,她就看到街對面的朝瑾,手捧着玫瑰花,沖她盈盈一笑,揮手示意。

景歲看着她左手上的手串,心裏一陣滿足和得意,她喊道:“朝瑾——”

朝瑾口型示意讓她站着別動,她來找她。

景歲站在門口,看着朝瑾一步一步向她走來。

這時,一道刺耳的摩擦聲在街道上響起,像是輪胎在高速旋轉下與地面的摩擦,有人将油門踩死,雙目赤紅,血絲布滿眼球。

他滿目猙獰,眼中閃爍着仇恨的幽光,扭曲的嘴在不停地咒罵:“去死!姜朝瑾,你給我去死!”

梁氏集團破産,程澈的公司也倒了,兩人因為那塊“金色長廊”背上幾十億的欠款,宮晨算是他們這裏損失最小的,可他不知為何染上了毒/瘾,最後因為打藥過量死在家裏。

程澈破産後,被人追着還錢,撞死在了馬路上。

梁時木為了躲避那些追債的人,逃出京城,卻還是被那些人找到,他偶然聽到那些人其實都是姜家人,他們尋找他的目的不是為了還錢,而是讓他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好好好——

既然都想讓他死,那大家就一起死。

他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東西了,曾經的榮耀,權利和財富都化為泡影,他孤立無援,空空如也,既然他們想讓他下地獄,那麽他也要拉一個人陪葬。

梁時木調查了姜朝瑾的行蹤,知道她今天一定會過來給景歲過生日。

這水深火熱的日子就該結束在這麽美好的日子裏。

“姜朝瑾,你說是吧?”

梁時木咬牙切齒,目次欲裂,踩實油門,狠狠地撞向那道修長纖細的身影上。

砰——

景歲目瞪口呆的看着朝瑾被一輛奔馳撞飛,将朝瑾的身體撞出幾米遠。

“啊啊啊啊....”

街道上的人四處逃竄,吓得驚聲尖叫。

“報警啊!報警啊!叫救護車啊——”

“殺人了!殺人了——”

奔馳撞飛朝瑾還不罷休,那車調轉方向,朝着朝瑾再次開過去。

景歲看清楚車裏的人,立刻雙手飛快擺動,雙眼赤紅,失聲大喊:“梁時木!你…不,不要——”

可惜,無人聽到她的呼喊和求饒。

她再也忍不住了,飛快的奔跑過去,瘋狂嘶叫,臉上盡是瘋狂和絕望,崩潰哭喊:“不要,不要啊——”

刺耳的急剎聲再次響起,景歲瞪大眼睛,看着那輛奔馳從朝瑾的身體上碾了過去。

咔哧——

像是什麽東西碎掉了。

南大附近就有警察局,聽到南大側門出了車禍,立刻出警,此時奔馳已經被警車圍住,梁時木也被警察給控制住。

他被警察摁在地上,瘋狂的大笑:“哈哈哈都去死,都給我去死哈哈哈哈....”

景歲看着躺在血泊裏的朝瑾,她像是快要碎掉了一樣,左手碗上手串被壓得碎裂,融在黏稠的血液裏,似是骨頭穿破皮肉,散落一地。

她兩眼一黑,雙膝發軟,張着嘴,卻像是被人扼住喉嚨,吐不出一個字,只能無助吶喊:“啊啊啊啊啊啊...”

景歲雙手顫抖不止,她不敢碰朝瑾。

她是學醫的,深知此刻朝瑾的狀态差到什麽程度。

朝瑾肯定好痛,好痛...

景歲抓着頭發,神情扭曲猙獰,她看到朝瑾的嘴唇蠕動,小心翼翼的湊過去,卻聽到她輕輕的說着:“..生..日快...樂...”

剩下的話太輕,被風一吹就散了。

景歲看着朝瑾閉上了眼睛,整個人慌亂無主,大腦缺氧的怔住,嚎啕大哭:“.....啊啊啊啊不要,求你不要...不要留下我...”

她捂着胸膛,心口湧起一股錐心的痛意,無力的伏倒在地上,口中嗆出一抹血,悲怆的昏厥了過去。

滾燙赤紅的鮮血還在從朝瑾身上不斷流出,将身旁的景歲緩緩淹沒...

系統看着眼前詭谲又凄慘的景象,雙目驚恐,神色乍青乍白。

它聽清了朝瑾最後的兩個字。

“生日快樂,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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