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菜鳥”入職(三）
“私人助理專用手冊？”小竹第一次聽說還有這麽一個神奇的東西存在。
“一天內記住裏面所有的條款，如果明知故犯，你自己主動點請辭，明白嗎？”冷楓說話很是客氣，但是卻也充滿着恐吓的意味。冷楓覺得自己已經做到了這份上，如果遲小竹還能犯錯，那就是她的問題，風行容不下她，就是她自己沒本事。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努力學習。”小竹粗粗的看了眼文件，足足十幾頁，每一頁都是密密麻麻的黑體小字，光用眼睛掃了兩眼，都覺得頭疼，何況還要背下來。
冷楓揪了下領帶，松了一口氣，“還有今天的事不準對外說，不然從哪來滾哪去。”
“嗯嗯。”小竹拼命點頭。
冷楓看着助理這委屈誠懇的态度，心中的怨氣消解不少，“出去吧。”
坐回到自己的位置，小竹就開始研究起這本專用手冊。
第一行就寫到：每日一杯咖啡，必須是印尼原産的貓屎咖啡，現磨現煮。像小竹這樣對于咖啡毫無追求的人，真不知道這高貴的玩意和速溶咖啡有什麽區別，總結下來只有一個字苦。小竹不能理解冷楓這樣的人放着好好的咖啡不喝，非要一嘗動物糞便，還美其名曰是一種高端的生活品質象征，這年頭有錢人都喜歡睜着眼睛說瞎話，究其本質就是裝模作樣的矯情。
随後的規定條例徹底讓小竹開了眼，發現了“新世界”。
每天中午:00固定在健身房運動一小時，助理必須同步鍛煉。這一條踩到了小竹的命門，律師助理還要充當陪練，做助理還要有生命危險，這是什麽奇葩規定。
每三天要給辦公室的魚缸換水。小竹讀完就想要破口大罵，礙于在辦公室只能憋在心裏：伺候人不夠，還要伺候動物，分明就是仗着自己是有錢的資本主義，逼迫下層階級人民簽訂不平等的霸王條款。
看一條罵一條，各類事情大大小小都一一羅列的十分清楚，但就沒有一條是正常人所為，簡直就是一個8012年強迫症狂魔，小竹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不久的将來，那慘絕人寰的生活。
整整一天，小竹都在學習冷楓給的工作手冊，就連下了班回到空無一人的宿舍，還在研究，臨近九點鐘，終于看完了所有內容，每一句每一字都深深烙印在了腦子裏。這異于常人的生活習慣，還真是非常人所能适應，難怪這些年換了這麽多助理，誰遇到冷楓，純屬自斷後路。
時間還尚早，小竹根本沒有睡意。這些天的僞裝實在是太累，身體，心裏都因為冷楓的摧殘已經疲憊到了頂點，急需要方式發洩。好在是大四的最後一學期，室友都搬出了宿舍，小竹可以肆無忌憚任意妄為，畫上了久違的煙熏妝，大地色的眼影，正紅色的嘴唇，瞬間氣場轉變，完全是另外一個人，随手用發膠抓了抓散下來的長發，淩亂的頗有美感，真是應了那句古話：淡妝濃抹總相宜。換了一身平時從不會穿的V字領口的性感超短裙，踩着黑色高跟鞋，最外面裹上一件黑色長外套，便離開的宿舍，去了酒吧。
這家酒吧位于市中心，離學校較遠，不容易遇到熟人被認出，這也是小竹一開始選擇這裏的原因。這個夜晚，學校純良無害的呆萌小白兔一轉眼已經變成了夜店妖媚的小狐貍，來往的男人都會向她的方向望一眼，有的還會搭讪送酒，小竹更是照單全收。
酒吧裏五光十色，舞臺上的男男女女盡情熱舞，小竹也身處其中，随意的擺頭搖晃，扭臀轉圈，火辣的舞姿，惹得不少男人的目光青睐，有人大膽的有意和小竹貼身熱舞。
瘋狂過後，小竹走下舞臺，來到吧臺前要了一杯see you tomorrow. 嘴裏叼起一只水煙，右手随手點起了香煙，徐徐的吐出煙圈，這一套動作流暢的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一看就知道這煙齡不小。
難得的安靜坐下冒口煙，舒緩一下心裏這幾日的苦悶壓抑，突然身後被一只手按住肩膀，“好久不見，小狐貍！”
“好久不見，小妖精。”小竹聽聲識人的本領與生俱來，即使沒回頭也知道身後的是寝室的秦夕，轉身一看，紅色的包臀裙，凸顯着好身材，一米七四的大長腿，格外吸睛，不愧是妖精。
要說寝室誰和小竹最好，絕不是單純可愛的郭圓圓和學霸狄穎，而是看上去就是兩個世界的富家女秦夕，大二的時候偶然一次的酒吧相遇竟讓兩人惺惺相惜成了摯友，在秦夕面前，小竹卸下了所有的僞裝做回了自己。秦夕是唯一一個知道小竹真實模樣的人，也是唯一一個真正懂小竹的人。可謂是人生難得一知己，很多話不需要說出口，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工作不順利？”秦夕好奇的問道。
小竹一口飲盡杯中的特質調酒，“嗯，算是吧。”
“你露餡了？”秦夕難免擔心小竹沒隐藏好身份，被別人發現。
“那到沒有，只是有點不适應，還有些想不通。”小竹想不通的是冷楓這樣的人真的會是媛敏一直放在心上的人嘛？公式化的人生，沒有任何的浪漫驚喜，完全不像是媛敏喜歡的人，可是偏偏事實如此。
“想不通，就不要想，來這就是放松。”秦夕因為家裏的原因，一向想的開，真實的秦夕不似外人看到的那般風光無限，只是一個可以随時被交換的利益籌碼。
“他完全活的像一個沒有溫度的機器人，讓我根本無從下手，沒法得到我想要的。”小竹糾結着接下來要如何行動。
“方法總會有的。”
“哼，說的容易。”小竹冷笑了一下。
“你說機器人遇到小狐貍，會怎麽樣？”秦夕給小竹使了一個眼色，夾雜着幾許戲谑。
順着秦夕眼睛注視的方向，熟悉的人出現了視線中，昏暗的燈光，動感的音樂，冷楓坐在角落的沙發裏，整個人依舊是清冷淡漠的模樣，不發一言，時不時的品幾口酒，這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倒成了這魚龍混雜的酒吧裏難得一見的畫面。冷楓旁邊還坐着安熠庭，和冷楓不同，安熠庭的穿着打扮完全就是一個夜場常客，随意的打扮卻不失身份，帶電的眼睛不停的與人對視，這樣的人走到哪裏都是會被人注意的。酒吧裏已經有不少女生有意的在二人面前徘徊。兩人一個看的認真，一個不以為然。
小竹看着一個欲求不滿，一個是無欲無求，心中也是奇怪了差距如此大的人為什麽會成為朋友，難道吸引力法則是假的嗎？不過小竹更為驚訝的是白天陽光大律師安par，夜晚居然如此撩人，神态動作，從頭到尾，，完完全全就變了一個人。小竹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自己，有意思，風行的人都太有意思了。
“怎麽樣，要不要去試試？”秦夕還是很期待傳說中的冰冷大神碰到火辣妖媚的小狐貍會産生什麽樣的火花。
小竹手指撚着嘴唇，略有所思，剛才兩人身邊不乏有幾個美女搭讪，都被冷楓拒絕了，貿然行動反而會打草驚蛇，萬一被他發現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恐怕風行就真的呆不下去了，“不。”
“不？”秦夕沒想到遲小竹會拒絕這樣一個機會。
“太刻意了。”
“所以你打算怎麽做？”秦夕很好奇小竹接下來的舉動。
“觀察。”小竹理智的選擇了按兵不動，只是坐着喝酒，暗中觀察，不時的望着冷楓所在的方向是否有異常的動靜。
酒一杯杯的下肚，時間也近了午夜，冷楓和安熠庭絲毫沒有離開的打算，倒是小竹呆不住了，需要先行離開。如果把此時比作玩熬鷹游戲，那小竹無疑被熬死了那個失敗者，輸給了那兩只久經沙場的老鷹。
一晚上安熠庭時不時和美女聊天說笑，冷楓卻一副生人勿擾的模樣安靜的喝酒，也不知道他到底為何而來。這個晚上一無所獲，有些失望，小竹和秦夕相互告別，分分打道回府。
酒精的助眠功效出奇好，好到遲小竹一睜眼就是早上八點半，毫無意外的遲到了。一進律所，冷楓就站在遲小竹的座位旁等着，看起來就像是守株待兔。
小竹自知躲不過，只能低頭認錯，“對不起，冷par。”
“和我沒關系，你對不起你自己，這個月的全勤獎沒了。”冷楓沒有任何語氣的變化，表現的全然無所謂。
“是。”，小竹只敢在心裏狂罵，不愧是吃人血饅頭的律師。
冷楓一早來打算交代遲小竹的工作，卻沒想到某人竟然遲到了，看來自己準備的專用手冊上有必要加上助理個人的工作标準。冷楓看着遲小竹那擔驚受怕的小樣搖搖頭準備回辦公室，剛側過身從遲小竹身邊走過，竟然嗅到了刺激的異味，眉間擰成一個“川”字，“你抽煙？”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冷楓：“你總在心裏罵我？”
遲小竹：“沒有”
冷楓：“吃人血饅頭的律師？”
遲小竹：“誰打我的小報告？”
冷楓：“哼，我只吃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