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

第19章 十九

十九

旅行結束得略有些倉促,好像是公司內部出了什麽急事兒,祁盛傑得趕緊回去處理。袁黎提出可以讓祁盛傑先回去,她帶着我和祁冰瓯再四處玩玩,但理所當然地被祁盛傑狠狠地拒絕掉了,還找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破理由。袁黎也許是早就被生活榨幹了所有的精力,也許是早就習慣了過這樣的日子,連反抗都懶得反抗一句,只是用長時間的沉默表達着自己的不快。

一直到開學前,我和祁冰瓯幾乎每天都黏在一塊兒,回到家後這個現象也沒有任何的改變,反而比旅游時愈加嚴重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不是他來我的卧室,就是我去他的卧室。

我們每一晚都在耳鬓厮磨。說得好聽點,像一對新婚的夫妻,激情還沒有退去,兩顆心仍然浸在蜂蜜裏,甜卻不感到膩,一分鐘都不願離開彼此;說得難聽點,那就是兩只正處在發情期的野獸,腦子裏裝的除了性再沒有其他任何東西,不知疲倦地索取、占有,享受無邊的、最自然的、最純粹的快樂。

那段時間,家裏的空調溫度總是開得很低,這樣祁冰瓯才有充足的理由穿上那些厚厚的睡衣。

他很會騙人,那種本領是我可望而不可求的,即使我也有在很努力地向他學習。

新學期,我們的報道時間是同一天,前一個晚上我弄了他很久,他起初還樂在其中,後來逐漸意識到我已經徹底失控了,但意識到的那會兒已經太晚了。

我們做了将近兩個月的愛,我第一次把他後面弄出了血。還好紅色的血液滲到藍色的床單裏不甚明顯,後來我借口說不小心把飲料撒上去了,扔掉了那個沾滿污漬的床單。他生了我的氣,可又實在沒有力氣爬起來回自己的房間,便只能将就着和我在一張床上睡了一晚。要知道,在此之前,不管做到多晚,哪怕到最後天都亮了,我們也還是會各回各的房間去的。

我們對這段關系的認知都很清晰。

第二天早上我倆同時從我的卧室走出來,好巧不巧地就碰到了正下樓的袁黎。她剛睡醒,沒化妝的面孔有些憔悴,驚訝地打量着我倆。

“你們……崽崽,你哭了?你們這是吵架了?還是打架了?”

我用餘光瞥了祁冰瓯一眼,他的眼睛和鼻頭都很紅,頭發也亂糟糟的,的确像是哭過一樣。我正糾結着該編出個什麽樣的故事糊弄過去,又或者是換個話題,祁冰瓯淡定地開口了。

“嗯,一想到開學我就高三了,壓力突然很大。以前沒想過這些事,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怎麽了,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就去找我哥聊了聊天。聊着聊着,沒忍住,就哭出來了。”

袁黎松了口氣,摸了摸祁冰瓯的手,安慰道:“沒事的,崽崽。高考不是人生的結束,這只是一個新的開始而已。你想學什麽就放心去學好了,我和爸爸都會支持你的。”

說完她又看向我,感激道:“謝謝你啊銷焚,你沒經歷過高考,可能不太清楚,這也算是人生中很重大的一個節點了。崽崽平時怕我擔心,也不和我說太多,多虧有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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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後面說了什麽我都沒聽進去,畢竟祁冰瓯不是為了什麽高考哭的,而我做的也是和安慰完全相反的事情。但同時我也知道,這些真相沒必要讓袁黎了解到。

來到這個虛僞的家裏不到一年的時間,我也變得和他們一樣,習慣用沉默的謊言來掩蓋事實和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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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稱弟弟為故事大王,金牌編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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