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抄襲

抄襲

射箭場不是他們家的, 謝言昭胡說的,純粹是為了吓唬沈連枝, 她只是猜到了護指是她搞得鬼。

大概是由于牧場這件事太出乎意料,加上謝言昭說這話時的氣勢太唬人了,以至于沈連枝第一時間就相信了她說的話。

“你不要發出去!”沈連枝沖口而出。

她的手搭在謝言昭的胳膊上,說話時揣着劇烈的心跳,眼神切切。

這次是真情實意的讨好,不是裝的。

“我剛剛說了,給你一次機會。只有一次哦, 好好把握。”謝言昭嘴角彎起,勾出一抹戲谑的笑。

沈連枝垂下頭,目光也垂到地上。眼珠子轉了轉, 無數心思跟着冒出來。但權衡利弊, 人家現在拿捏了你的大動脈, 必然要先聽她的。

“我知道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不會再給你添堵。”

“還有唐蘇。”謝言昭提醒她。

“好。”沈連枝保證:“一定也不會給唐蘇添堵。”

謝言昭知道她的話不可信,所以在掀了一張假牌給她的同時, 也留了一張真牌。

這段時間, 她委托的律所幫她搜集到了第一期拍攝時, 沈連枝找營銷號造謠她和唐蘇關系的證據。當然,她從狗仔那兒買視頻的事,謝言昭也知道了。

她還知道, 那照片一開始是關勝勝委托的狗仔拍的。鑒于她沒有把視頻放出來,也鑒于她最近确實挺來事,謝言昭也就不想跟她追究這件事了。

謝言昭和沈連枝在一邊說話, 有攝影師注意到她們,舉起機器就要過來。沈連枝惴惴不安, 立馬要走。

在她走之前,謝言昭忽然想到一件事,叫住了她。

沈連枝以為她要反悔,眼見着攝影師越來越近,她頭皮都炸了。

“以後叫我的名字,不要叫什麽姐姐。”謝言昭說。

原來是這事,沈連枝肩膀立時松垮下去,“我記住了。”

她剛走,攝影師就來了,一同過來的還有關勝勝。

她看她們躲在角落裏說話,還靠那麽近,擔心沈連枝使什麽狐媚子手段把謝言昭迷住。

“你們剛剛在聊什麽?”關勝勝問。

到底有什麽見不得人的?要躲起來聊?

“沒什麽。”謝言昭随口道:“讓她以後不要喊我姐,我不喜歡。”

“什麽!”關勝勝驚懼。

竟然把這個喜好告訴了沈連枝?那自己豈不是跟沈連枝沒差別了?沈連枝剛剛該不會真的對謝言昭使了什麽狐媚手段了吧!

關勝勝忐忑了許久,好在接下來的一天裏,謝言昭跟沈連枝完全沒有互動。她放心了,謝言昭的大腿依舊是她一個人的!

早上的插曲被強行結束,攝影團隊進入工作狀态,快速為夏藏風做妝造。

謝言昭見到他時,他穿着一件通體白色的提花緞斜襟盤扣長袍,手腕上綁着黑色皮制護臂,腰間也用黑色皮革腰帶束着,腰側垂下來一把流蘇,流蘇很長,快垂到他膝蓋的地方。

此外身上再沒有其他飾物,很簡單的一套衣服,但是被他穿得很好看,身量挺拔、寬肩窄腰,自有一股清貴,但又不乏少年人的俊美。

謝言昭那時在屋裏睡回籠覺,他過來敲門的時候她正好醒了。

開了門見是他,想都沒想就要關門。

“我可以解釋!”夏藏風急忙開口:“我跟方葭玥不是她說的那種關系。”

謝言昭眯着眼睛,擡起一只手掩在眉上,邊适應外面的陽光,邊問道:“這跟我有什麽關系呢?”

夏藏風往旁邊挪了一步,替她遮住光線,輕聲道:“我不想你誤會,也不想你……”

“疏遠我”三個字他沒能說出來,怕太唐突了。

謝言昭沉思一瞬,道:“也許你也挺無辜的,但無論如何,你确實給我帶來了麻煩。”

方葭玥跟自己說那番話時,特意讓夏藏風離開,謝言昭知道她的話或多或少摻了假。也許夏藏風也很無辜,但麻煩确實産生了。

“為了減少這種不必要的麻煩,以後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得好。”謝言昭豎起兩根手指,道:“兩米,這個是正常的社交距離。以後你見了我,請保持最少兩米的距離,謝謝配合。”

心理學上說,兩米是正常的禮節性社交距離。謝言昭也覺得很合适,能聽得到對方說話,又能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兩個人只存在公事上的關系。

謝言昭說完就關上了門。

夏藏風沒來得及說出的話就這麽被迫咽了回去。

*

夏藏風拍完照片時已經到了下午。

因為謝言昭沒辦法出鏡,只好由唐蘇一個人完成寫真拍攝工作。

唐蘇的衣服是謝言昭選的,一套青色的服裝,上衣下褲,上衣是短立領、羊角銀制盤扣,下褲是很寬松的闊腿褲樣式。領口、袖口和褲腳有一圈淺色挑花刺繡。

衣服的點睛之筆是肩上斜挂的一條肩帶,準确一點是“英雄帶”,牛皮做底,紅布包邊,白色的圓形貝類鑲嵌其上,帶子下面綴以彩色絲縧。

妝容做減法,保留唐蘇真實的皮膚質感,另外配合服飾特征,他的左耳佩戴一枚小圈圓形耳環,耳環下墜幾串紅黃色小珠。整體造型能體現青春的少年感,也有恣意的野性。

知道他會騎馬,攝影師從馬場牽了匹白馬出來做道具。

謝言昭在房間裏呆了一天,下午出門的時候太陽都快落山了。

天空很美,一半飛着紅霞,像燃燒起來的輕紗籠罩其上,另一半卻是群青色的蒼茫。

在天際的明暗交接處,唐蘇騎着馬,在遼闊廣袤的草原上策馬奔騰,無限自由又意氣風發。謝言昭在那一刻知道了,“鮮衣怒馬少年郎”被具象化的樣子。

她忍不住想,唐蘇要是能永遠這麽快樂就好了。她希望他永遠自在如風。

唐蘇像是感應到了她的目光,拉着缰繩朝她馳騁而來。

等馬跑近了,謝言昭才看到馬背上居然有一大束鮮花,橙黃色的,顏色非常鮮亮。

唐蘇從紅霞豔豔的天際跑到群青色的天幕下,像是把一捧夕陽馱在了馬背上。最後他将那捧“夕陽”送給謝言昭,對她說:“生日快樂!姐姐!”

謝言昭驚覺,原來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已經完全忘了這回事。

“爸爸媽媽也來了哦。”唐蘇悄悄告訴謝言昭。

“是你想的主意嗎?給我準備的驚喜?”謝言昭笑眯了眼睛。

唐蘇嘿嘿笑了兩聲,只問她:“姐姐,你開心嗎?”

謝言昭點點頭:“開心。”

因為早上鬧的那出事,被破壞掉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

唐蘇換了衣服,然後帶着謝言昭往牧場上的其中一個氈房走。

那個氈房是牧場裏最大的一頂,大概一百多平,被節目組租了下來,作為餐廳還有休息室給大家使用,也會存放一些不太重要的道具。平常來得最多的是工作人員,但這會兒其他嘉賓也在。

謝言昭見到了謝瑜和唐廷,兩個人衣着都很正式,謝瑜還做了一個發型,燙了卷做了盤發,配合高瘦的身形很顯氣質,能看出不年輕了,但反而有歲月沉澱的美。

從交談中,直播間的網友得知今天是謝言昭生日,來的兩個人是她的爸爸和媽媽,一個個開始吹彩虹屁:

【天吶!這就是我未來岳父和岳母嗎?果然氣度不凡!】

【奇怪,你丈母娘怎麽跟我丈母娘長一個樣?】

【我還奇怪呢,這麽重要的日子,都沒有不通知我,節目組怎麽搞的!】

【還沒吃飯呢,前面的姐妹就都喝上了。】

*

謝瑜他們給謝言昭帶了一個超大號六層生日蛋糕,謝言昭都在想,他們是怎麽完好地帶過來的。後來知道了,是節目組用保姆車去拉過來的,一路開得很穩,本來五個小時的路程,愣是開到晚上才到。

“先給你過生日,等一下外面會放煙花,我們還有篝火晚會!”唐蘇道。

“這麽多活動?”謝言昭是真的被驚喜到了。

“策劃了好久呢!”唐蘇摟住謝言昭的肩膀:“就希望你今天能開心。”

言語裏有邀功似的撒嬌。

“我開心的。”謝言昭眉眼彎彎:“特別開心。”

到了晚上,氈房被收拾出一大塊空地,中間擺了三張長條桌。

今天是謝言昭過生日,她當然要坐中間首位,然後兩側是謝瑜和唐廷,唐蘇挨着唐廷坐,關勝勝眼疾腳快,挨着謝瑜坐了下來。

謝言昭這張長條桌上坐的基本是嘉賓,隔壁兩張桌子則多是工作人員,以及牧場的一些人。

今晚的酒席是牧場準備的,酒水和菜品都很豐盛。開席前,唐廷給大家敬了一杯酒,說:“謝謝大家今天來為我們小儀過生日,等你們這次工作拍攝結束,邀請你們去家裏做客!”

關勝勝小臉一垮,想:本來就她一個人去過謝言昭的家,現在大家都能去了。

不過她還是第一個鼓掌,并舉起酒杯,很捧場地說:“謝謝叔叔,我一拍完就去!”

旁邊歐陽岚拿胳膊肘捅她,沖她擠眉弄眼,想跟她說:咋那麽不懂事,人家可能就是客氣一下,你還當真了?

其他人也不确定唐廷是不是客氣話,所以沒有及時答話。

但關勝勝知道他不是。因為她那天過去的時候,唐廷就問唐蘇怎麽就帶了一個同事回來。他一看就是好客的,也希望自己孩子能跟大家處好關系。

果然關勝勝說完後,唐廷喜眉笑眼地看着她:“小關你一定得來,帶大家一起來!”

關勝勝一聽唐廷把她跟“大家”分開了,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行,我答應叔叔了,帶大家一起去!”說完又沖秦漪使眼色,“導演,你聽到了吧?”

秦漪忍俊不禁,“聽到了,我們會去的,謝謝唐叔邀請。”

他坐得不算遠,端起酒杯起身跟唐廷碰了一下杯,然後一飲而盡。其他人見狀,紛紛舉起酒杯應聲答應。

【我在屏幕前給謝言昭過了生日,能不能也邀請我一下?我也想去她家看看。】

【順便帶上我!】

【他們家能有這麽大的牧場,家裏應該也很豪華吧,那天能不能搞個直播?】

【對對!不邀請我們去沒關系,開個直播可以吧!】

*

大家一起舉杯喝了酒,唐蘇往謝言昭的腦袋上放了一個東西。

謝言昭以為給她戴的是生日專用的紙皇冠,想着今天是個好日子,可以忍幾分鐘,換平時,她是不允許把這醜東西頂在腦袋上的。不過伸手一摸,摸到了堅硬的質地,她拿下來一瞧,是一頂用白鑽和鉑金打造的月桂葉冠冕。

“拿下來做什麽,戴着!”唐蘇幫她重新戴到頭上。

謝言昭笑:“我還以為……”

“以為什麽?我這麽了解你,怎麽會給你戴假的!”

謝言昭愛美又臭美,這麽重要的日子,當然要讓她以最漂亮的樣子出現。

就是有些可惜,如果那套孔雀服沒有被剪壞,她今天可以穿着那套衣服拍出好看的照片。唐蘇一想到這件事情,對方葭玥的讨厭就會更甚。

他替謝言昭重新戴好冠冕,然後将蛋糕推過來,點上蠟燭,讓她許願吹蠟燭。

氈房裏的燈被關掉,只面前蛋糕上的幾簇燭光映着謝言昭的臉,她雙手交握,閉上眼睛很認真地許了一個願,然後動作很輕地将蠟燭吹滅。

唐蘇給大家分蛋糕,關勝勝和秦漪也過去幫忙,第一塊當然要給謝言昭,剩下每個人都分到了。

這頓飯謝言昭吃得很開心,因為面前都是自己愛吃的菜,離自己最近的也都是很親近的人,熱鬧溫馨的氛圍讓她完全忘了白天發生的事。

飯席接近尾聲,有工作人員出去準備煙花。唐蘇這時對謝言昭說:“姐姐,你想聽我唱歌嗎?我新學了一首歌,專門為你的生日準備的,你想聽嗎?”

謝言昭是想聽的,但是有點擔心:“在這裏嗎?你确定嗎?”

很多人啊,還有直播鏡頭,他唱得好不好,謝言昭都喜歡,但是別人就不一定了。萬一嘲笑他,給他留個心理陰影,以後每年她生日,他都能想起這件事。

“我只是想唱給你聽,別人不喜歡也不要緊,我不會往心裏去的。”唐蘇語氣輕松。

【快唱快唱,我也想聽!】

【弟弟給姐姐唱歌嘛,這麽有愛的環節,我看誰敢笑!】

【同一個世界不同的弟,我弟弟每天只會氣我,死小孩兒!】

謝言昭以為他就是簡單地唱兩句,沒想到唐蘇很正式地搬了架立麥過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後面他竟然找了夏藏風給他彈吉他當伴奏。

夏藏風哪次出現在舞臺上不是萬衆矚目的焦點,他從來沒給人當過伴奏,直播間的粉絲立即有些蠢蠢欲動,不過“高音譜號”先發言了:

【今天謝言昭過生日,昱昱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給人家慶祝,大家祝福就好哦。而且昱昱能給唐蘇伴奏,說明他們關系一定很好啦。】

一場一觸即發的大戰就這麽被她輕飄飄地帶了過去,彈幕紛紛打出祝福的字句。

*

唐蘇是怎麽說動夏藏風給自己伴奏的,謝言昭不知道,她現在也沒心情了解。在她看到夏藏風拿着吉他上前的那一刻,她只想到了自己白天剛跟他說了“保持距離”的事。

她挑頭去看方葭玥,見她果然目露兇光地瞪着自己。不過嘴巴閉得很緊,應該只是在生悶氣,不會出來搗亂。

唐蘇請夏藏風幫忙,也是猶豫了很久。想過找別人,但節目組裏好像就他一個人會彈吉他。唐蘇不會,這曲子比較複雜,他把歌練好就很不容易了,實在沒辦法再去學習一門樂器。

唐蘇只提前了兩天把曲譜給到夏藏風,還只是簡譜,沒想到他彈得很好,而且還在原曲譜的基礎上,做了編曲,讓整首歌更加豐富完整。

在影視基地的那次比賽對于夏藏風而言只能算常規性表演,這次之後,大家才知道他的吉他水平有多高。主旋律和伴奏一起彈,除了指彈,他還利用吉他本身敲擊出了不同的聲音,閉着眼睛會以為是好幾種樂器混在一起。

曲子的節奏偏寧靜,配合唐蘇幹淨明朗的聲線,構成了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的畫面:溪流在緩緩流動、微風吹拂,時間在其中變得緩慢起來,思緒可以逆着時光向後倒退。

【嗯,聽得我屍體暖暖的,像回到了我永遠的十八歲。】

【不開玩笑,感覺有人在洗滌我的靈魂!】

【是原創吧?好像沒有在哪裏聽到過這首歌。】

【誰寫的曲子?夏藏風還是唐蘇?我只想說,請出單曲!】

曲子結束,夏藏風緊跟着彈了一首《祝你生日快樂》。彈完後,看着謝言昭道:“生日快樂,希望你未來每一天健康、快樂、幸福。”

“謝謝。謝謝你,也謝謝我的弟弟唐蘇!”謝言昭由衷道。

雖然要保持距離,但是真誠的祝福還是可以收下的。

歌唱完了,外面的工作人員這時進來說,“煙花布置好了,可以去看了。”

布置煙花不是什麽難事,難在地點選取,因為要保證燃放安全,防火措施要做到位。

大家都準備起身往外走時,沉默寡言了兩三天的嚴白突然來了一句,“你這曲子抄襲的吧?”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被所有人聽到。

【他說什麽?抄襲?哪個曲子抄襲?】

【該不會是說唐蘇剛剛唱的那首歌吧……】

【唐蘇那個旋律我聽着挺陌生的啊,不可能!我不信!】

【能抄誰的?難不成是嚴白?】

【放屁!嚴白的曲風不是這樣的!】

【可是嚴白的耳朵挺準的,上次他說別人抄襲他的歌,還真的就是抄襲他的。】

雖然嚴白那次因為打架鬥毆被拘留了幾天,但是在那次歌曲抄襲事件的官司中,他是贏了的。

他的人品或許被人吐槽,音樂方面的敏銳度卻沒得說,所以直播間的網友對他的話半信半疑。

抄襲不是小事,他這話一出,氈房裏的人都坐着不動了。

唐蘇霎時嚴肅起來:“你說什麽抄襲?話說清楚!”

夏藏風剛把吉他放下來,臉色也有些凝重:“這支曲譜我之前沒有見過,你謹慎發言。”

“就是抄的啊,你們不信是吧?我有證據。”嚴白以一對二,坦然自若,從褲兜裏掏出手機,翻出一個音樂軟件,打開個人作品庫,然後點開最上面一首曲子。

相似的旋律播放出來,跟夏藏風剛剛彈奏的高度重合,只不過夏藏風是用吉他彈奏的,嚴白放出來的這首是小提琴曲。

“只有主旋律,沒有歌詞,作品是未完成狀态,應該沒有正式發表吧?”謝言昭問。

嚴白不以為然:“是啊,那又怎麽樣呢?主旋律确實一模一樣啊。”

謝言昭:“既然沒有正式發表,你有什麽證據說唐蘇抄襲,我還說你抄襲的唐蘇的呢。”

“我怎麽抄他的?我今天才聽到他給你唱這歌。但這曲子,我前兩天洗澡的時候,在房車上放過,誰知道是不是他在外面經過的時候偷聽到的!”

【嚴白這有點胡攪蠻纏吧?都沒有确切證據,只是靠猜測。】

【可是旋律重合到這個程度,肯定有一個人是抄的,我百分百肯定。】

【都沒有正式發表,這咋抄啊?難道真像他說的,他洗澡外放的時候,被外面聽到了?】

【好離譜……】

人在被冤枉,又百口莫辯的時候會很崩潰,就像現在的唐蘇,他沒辦法自證,但是抄襲這個罪實在太重。

唐蘇腦子裏像一團亂麻,他竭力找出一端線頭,慢慢往下順:“這首曲子确實不是我寫的,是別人送給我的,讓我代送給我姐姐。我沒有抄襲,你不要血口噴人!”

嚴白聽到這裏,感覺勝券在握,他哼了一聲,很不屑的樣子:“誰給你寫的?”

不等唐蘇回答,謝言昭先反問嚴白:“這首曲子難道是你弟弟寫的?”

“是我弟弟寫的,怎麽樣!”

謝言昭想笑:“那看來,你弟弟才是抄襲的那一個。”

“你胡說八道什麽?”聽自己那麽優秀的弟弟被污蔑,嚴白立時神情激動。

“我可以确定的告訴你。”謝言昭道:“唐蘇今天唱的這首歌,是Ograf送給我的。”

其實唐蘇給她唱歌的時候她隐約猜到了,這可能是奧格拉夫讓唐蘇轉送給自己的驚喜。

奧格拉夫每年給謝言昭過生日都特別注重儀式感,送給她的禮物也都很特別。第一年是他在戰争國慰問演出時的一根指揮棒;第二年是他寫出世界級曲譜的手稿;第三年是他在世界各地演出收集到的明信片。

禮物都是當天送出,所以謝言昭猜,這應該是奧格拉夫的作品。除了這個原因,重要的關鍵點是,曲風很像。

“Ograf?哪個Ograf?”嚴白懷疑自己聽錯了。

謝言昭不耐煩道:“還有哪個,你弟弟正在讀書的索柯亞音樂學院的校長。”

“奧格拉夫送曲子給你?你開什麽玩笑?”嚴白哈哈笑起來。

【謝言昭在開玩笑吧?那可是索柯亞的校長。】

【而且是世界級作曲家,他怎麽可能認識唐蘇……】

【可是你們忘了嗎?謝言昭什麽時候開過玩笑……】

嚴白剛笑兩聲,唐蘇道:“有什麽好笑的,我姐姐是索柯亞的學生,她跟奧格拉夫關系很好,他給我姐姐寫歌怎麽了?”

“你說什麽?”嚴白的表情比剛剛更誇張。

謝言昭懶得跟他廢話,冷聲道:“你給你弟弟嚴墨打個視頻,就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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