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第23章

第23章

隊列訓練與單兵戰術持續整整一個月,九月底一個周六的晚上,湯一白下了晚課後接到學院物流處的電話,說收到他的一個包裹。他跑過去一看,原來是媽媽給他寄的一箱零食,光牛肉幹就有原味和孜然微辣兩種不同的口味,各有一大包,占了大半個箱子。

他歡歡喜喜地把箱子抱回宿舍,然後給媽媽打了個電話:“媽媽,包裹我收到了,你這回怎麽做了這麽多牛肉幹,辛苦你啦!”

湯媽媽笑呵呵地說:“你之前不是說你的室友和那個叫什麽的華裔朋友都喜歡吃嗎,我就多做了一點。”

湯一白馬上道:“他叫陸于飛。”

“陸于飛啊,名字不錯,聽着就是個精神小夥兒。”

“是啊,他是哨兵,長得特別帥,對我也特別好,是我最好的朋友!”

陸于飛正在自己的位置上喝水,聞言手上一頓,艱難地吞下嘴裏的水,沒讓自己嗆到。

電話對面的湯媽媽停頓了一下,過了片刻才道:“這樣啊,有機會得見見才行。小白,你還交到別的朋友沒有?有女生嗎?”

湯一白說:“有啊,卡米拉,她也是哨兵,中文說得很地道,聽起來跟我們完全一樣。”

陸于飛放下水杯,面無表情地戴上耳機,打開光腦。

湯媽媽微不可聞地松了口氣:“哦,那真難得。零食你們慢慢吃,吃完了媽媽再給你們做!”

“好的,謝謝媽媽!”

結束通話後克雷爾恰好進了寝室,看到桌上放的牛肉幹,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從裏面拿出一個怪腔怪調地念真空袋上貼的中文标簽:“枚、然、微、辣,微辣我懂,枚然是什麽?”

“那是孜然,你中學語文不及格嗎?”伊萊嘲了一句。

克雷爾振振有詞地辯解:“沒有啊,我考了85分良好呢!不過‘枚’和‘孜’長得差不多,像對雙胞胎一樣,我剛才沒注意,一時沒區分出來。”

湯一白被逗得直笑。

克雷爾問他:“湯一白,這是你媽媽做的吧?我還沒吃過孜然口味的牛肉幹呢,可以嘗嘗嗎?”

湯一白大方地說:“當然可以啊,我媽媽說她特意少放了一點辣椒,你試試看怎麽樣。”

克雷爾立馬剝開包裝把牛肉幹丢進嘴裏,嚼了嚼後朝湯一白比了個大拇指:“你媽媽的手藝真是太棒了,這是我吃過的最美味的牛肉幹!”

湯一白十分自豪:“我也覺得,喜歡你就多吃一點。”

克雷爾就從袋子裏抓了一把:“嘿嘿,那我就不客氣了。”

伊萊不怎麽吃肉,湯一白就給了他一包楓糖糕和栗子酥,接着提着一袋原味牛肉幹到陸于飛身邊叫了他一聲,陸于飛戴着耳機盯着光腦屏幕,似乎并不想搭理他的模樣。

湯一白早就習慣了陸于飛時不時沒來由的抽風表現,把這種現象歸結于哨兵正常的精神波動,并不會放在心上。

他歪着頭瞧了一眼屏幕,發現上面是某種飛船的構造圖,看上去非常複雜,超出了自己的理解範疇,就收回目光,把腦袋伸到陸于飛面前晃來晃去吸引他的注意力,用表情努力向他傳達“看我看我快看我”的信號。

屏幕被擋,這麽大一顆腦袋想忽略也難,陸于飛不勝其煩地摘下耳機道:“幹什麽?”

湯一白順手把那袋原味牛肉幹放到他桌上,從裏面拿出一料剝開來遞給他,一臉殷勤地小聲道:“我覺得我媽媽這回做的比以前更好吃,不信你嘗嘗。”

陸于飛沒接,瞥他一眼,又看看那袋牛肉幹,冷淡地問:“這些都給我?”

湯一白原本沒有這個打算,準備給自己留一點,聞言梗了一下,随後很有眼力見地回答:“對,都給你,你慢慢吃。”

陸于飛的表情出現了一絲松動,這才接過那粒牛肉幹放進嘴裏,然後開恩一般抓了一把給他:“你也吃吧。”

“謝謝!”

看吧,這樣就說明沒事了,湯一白在心裏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跟着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剛剛吃了兩個,手環上收到一條消息,湯一白低頭一看,是班長文森特發來的:【到走廊東頭的雜物房這邊來一趟。】

湯一白就用紙巾把手擦了擦,然後出了宿舍來到走廊盡頭的雜物房外,這裏一般除了清潔工以外沒有學生會過來,現在只有文森特站在等着他,就上前問道:“班長,找我有什麽事嗎?”

文森特不滿道:“不是讓你注意陸于飛,有什麽異常情況馬上告訴我嗎,你怎麽什麽都沒說過?”

湯一白一臉茫然:“他沒有什麽異常情況啊,一直都好好的。”

文森特看他不是故意裝傻,只得壓低聲音跟他挑明:“我聽說他身份特殊,不是普通人,你整天跟他形影不離的,難道他沒告訴過你?”

湯一白以為文森特指的是陸于飛沒有精神體的事,就道:“他跟我說過,但這沒什麽關系吧,他也很努力的,跟大家并沒有什麽不同。”

他這麽坦蕩文森特反倒不好說什麽了,只得道:“行吧,沒有不同就好,以後要是有不同了你記得跟我說。”

“哦。”

文森特邁着大步先走了,湯一白慢吞吞地返回宿舍,走到一半時走廊的頂燈突然熄了,低頭一看手環已經到了十點鐘的就寝時間,難怪走廊裏都沒人了。

緊接着牆上安全通行的綠标亮了,走廊裏勉強有點光,不是烏漆抹黑一團。

湯一白正準備加快步伐繼續往前走,忽然發現前面幾米開外處的安全通道上來兩個男生,貓着腰做賊一樣拐進了通往宿舍天臺的樓道口。

那兩個男生穿着深藍色的制服,和新生不一樣,應該是高年級的學生。而且一高一矮,一壯一瘦,很明顯一個是哨兵,另一個是向導。

奇怪,這兩名學長要幹什麽,通往天臺的鐵門平時不是都鎖着的嗎?

湯一白好奇地走到拐角處,探頭一瞧,兩名學長中的哨兵不知道用什麽東西在門鎖上捅了一下,然後伸手一推門就開了,接着兩個人一閃身上了天臺。

這下子湯一白越發奇怪,兩名學長不會是要偷偷做什麽壞事吧?或者在天臺上藏了什麽違禁品?

他猶豫了幾秒鐘要不要報告學院的警衛處,後來決定先不報告,畢竟現在只是自己的推測,并沒有證據證明兩名學長真的要做壞事,要是冤枉人了就不好了,還是把情況确定清楚再說。

于是他放輕腳步,上了樓梯,然後湊到虛掩的門縫裏朝天臺上張望。

天臺上空蕩蕩的,一片昏黑,只有一個角落裏亮着一盞太陽能燈,斜斜地發射出一道光柱。

湯一白來回張望了一圈,一開始還沒看到那兩名學長人在哪裏,心裏還在納悶難道他們倆長了翅膀飛走了不成。過了片刻才發現一根水泥柱後有兩道晃動的模糊黑影,原來他們躲在那裏。

咦,那兩人離得那麽近,手上推來搡去地在幹什麽?練習格鬥術嗎?

真是太用功了,自己和陸于飛也就是三不五時在游戲裏練練,這兩位學長居然熄燈後跑到天臺上來訓練,這是什麽樣的刻苦上進精神!

湯一白頓時肅然起敬,而且這天臺倒是個很好的訓練場所,又開闊又安靜,等下可以跟兩位學長商量一下,他和陸于飛以後也來這裏練習好了。

他正打算走過去打個招呼,兩名學長中高個子的哨兵突然伸手把向導一抱,頭跟着低下來,向導則擡頭迎上去,兩個人的嘴巴像吸盤一樣緊緊貼在一起,地上的兩道陰影也融合成一團。

這、這是什麽神轉折?

湯一白一下子愣住了,直接看傻了眼。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那兩名學長根本不是在練習格鬥術,而是在……接、吻。

雖然看不清楚具體情況,卻能感覺到兩個人親得十分激烈,難分難舍,恨不得互相把對方啃了似的,即使隔着好幾米遠的距離也能聽到些許啧啧水聲,害得從小到大還沒跟誰牽過手的湯一白小心髒一陣亂跳。

他怎麽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個走向,實在是太震驚了,張嘴剛要發出驚呼聲,嘴巴卻被人從身後捂住了。

湯一白吓了一大跳,本能地掙紮起來。身後之人力氣卻很大,一手捂着他的嘴,一手箍着他的腰,如同抓小雞一般把他挾着下了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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