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第27章
第27章
因為沒有吃藥,湯一白這晚睡覺不怎麽安穩,做了幾個不大好的夢。一會兒夢到自己挂科了,被老師和同學們輪番怪責,內疚得不行;一會兒夢到自己不知怎麽的惹得陸于飛生氣了,不管說什麽都不理他,急得他在夢裏團團轉。
早上六點鐘起床鈴響的時候湯一白覺得腦袋裏嗡嗡直響,隐隐作痛,多躺了兩分鐘才爬起來。去衛生間洗了個冷水臉,又用濕毛巾擦了擦腦袋,才覺得稍微清醒了一點。
冬天已至,天氣已經比較冷了。宿舍裏裝着自動控溫系統,常年保持在23度,室外哈口氣都能看到白霧,要是外出就要換上厚實一些的冬季軍裝。
湯一白一出宿舍就被冷冽的空氣刺激得一個哆嗦,張嘴連打兩個噴嚏。
陸于飛側頭看他一眼,發現他頭發濕漉漉的,不禁蹙眉道: “剛才洗頭嗎洗完怎麽不吹幹”
湯一白吸了吸鼻子說: “沒洗,就是沾了點水,應該沒關系的吧。”
他一時間心裏還挺高興,果然夢和現實是反的,自己不但軍訓及格了,陸于飛也沒有冷落他,反而還很關心他,那自己必須振作起來才行!
可惜事與願違,早操的時候出了一身汗,完了之後湯一白的鼻子就塞住了,腦袋變得更沉重,這是感冒了,還有點發燒。
唉,看來話不能說得太滿,前陣子淋雨都沒事的,這回居然只是洗個冷水臉就中招了。
不過感冒不是大問題,多喝熱水就可以緩解,忍幾天就能自己痊愈,湯一白有經驗,所以沒和陸于飛說,也沒和伯格請假休息,盡力裝成沒事人的模樣。
今天是軍訓後上課的第一天,不能因為一點小毛病就耽誤學習。
出早操的時候,湯一白的狀态不怎麽好,很快就被火眼金睛的巴頓發現了,然後被他訓了一頓: “小夥子,軍訓才結束你就松懈了嗎平時的訓練表現也是要計入期末考核的,你這樣是不行的!”
湯一白急忙打起精神,努力表現,這才讓巴頓放過了他。
經過三個月軍訓的錘煉,一個小時的早操現在其實不算什麽了,接下來的課程才是更大的考驗。
FFMA和普通的綜合類大學不同,沒有對學生開設選修課,全是必修科目,只分公共課與專業課兩大類。
公共課有高等數學,大學中文與英語,概率統計,聯邦歷史綱要,基礎衛生與護理等課程,戰指系的專業課則有電子信息工程,飛行器系統原理,戰術指揮概論等,除此以外還有專門與哨向精神力相關的幾門課。每天的課程表都安排得滿滿當當,學業負擔和高中階段相比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湯一白本來就頭痛,加上每門課的難度都不小,上課第一天就應付得十分吃力,腦子裏一團漿糊,很多東西都有聽沒有懂,只是稀裏糊塗地抄了一下老師的板書。到了晚上下了晚課之後就覺得昏昏沉沉,腦袋疼得快要裂開了。
他在路上查了一下物流,媽媽給他寄的藥預計明天才能到中心城,只能再撐一天了。
好不容易回到宿舍,湯一白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想爬到床上睡覺,卻眼花腿軟,差點從梯子上摔下來。幸好陸于飛從他卧室門口經過,上前一把托住他的後背,穩穩地放回地上。
這還沒睡覺就開始夢游了嗎陸于飛剛要說他兩句,忽然覺得不對勁: “你身上好燙,發燒了嗎”
湯一白暈乎乎地擡頭看着他,臉頰紅通通的,過了兩秒才回答: “哦,有一點吧。”
何止是一點,這溫度少說也有三十八,九度了。陸于飛有點惱火道: “去校醫院。”
湯一白渾身不舒服,一點也不想動,就軟搭搭地靠在門框上,慢吞吞地跟他講條件: “這麽晚了,要不明天再說吧”
陸于飛懶得跟他廢話,拉着他的胳膊一轉身就把人背了起來。
伊萊和克雷爾也看出來湯一白不對勁,立即給他們倆讓路。
湯一白吓了一跳,掙紮了兩下沒掙動,只能老老實實地趴在陸于飛的背上,任由他背着自己出了宿舍樓。
陸于飛走得很快,一步幾乎有湯一白兩步長,但是卻走得很穩。
湯一白模模糊糊地想,陸于飛的肩膀好寬,背上的肌肉好硬哦,比爸爸和哥哥的硬多了。
雖然身上難受,心裏卻莫名有種踏實感,從宿舍到校醫院只有十分鐘,他差點就睡着了。
到了校醫院,一量體溫, 39.4度。
值班護士正好是開學那天給他們班注射信息素抑制劑的那位中年女士艾米莉,當時湯一白對針頭十分恐懼,讓陸于飛按着才打了針,所以艾米莉對他們倆還有點印象,責備道: “燒得這麽厲害,怎麽不早點來”
陸于飛沒吭聲,看向湯一白,眼神中帶着譴責。
湯一白自知理虧,嗫嚅着道: “我想着只是感冒着涼了,睡一覺明天就會好一點的……護士阿姨,不用打針吧”
艾米莉一邊利落地做準備工作一邊說: “要,溫度太高了,不打針降不下去。”
湯一白霎時苦了臉,只得又像開學那天一樣,被陸于飛按着肩膀讓艾米莉紮了針,挂上點滴。
一針點滴大概要挂20分鐘,湯一白躺在病床上,不好意思讓陸于飛一直等着自己,就說: “你先回宿舍吧,等下打完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陸于飛冷着臉,不客氣地說: “你能不能別再逞強了,等下摔進溝裏還得麻煩別人去把你撈上來。”
湯一白往被單裏縮了縮,不敢再和他争辯,只能由着他坐在病床邊陪着,過了一會兒就暈乎乎地睡着了。
陸于飛看着他陷在白色被單下的臉,小小一張,還沒自己的手掌大,臉色白得快和被單一個顏色了,睡着了還不舒服地皺着眉頭,讓人恨不得伸手替他捋平了。
過了20分鐘,藥水打完,艾米莉過來拔了針頭。
湯一白醒了,感覺自己的體溫降了不少,額頭沒那麽燙了,可是頭仍然很痛,跟剛才相比沒有緩解多少。
艾米莉重新量過體溫後說: “可以了,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要是還覺得不舒服就休息一天,我可以給你開張病假單。”
“謝謝您。”湯一白說着想要下床,可是頭疼令他眼前發黑,一下子又倒了回去。
陸于飛神色一緊: “怎麽會這樣,是藥物過敏嗎”
“應該不會啊,他的體檢單上并沒有藥物過敏紀錄。”艾米莉也有些擔心地問湯一白: “你現在覺得哪裏不舒服”
湯一白臉色蒼白,有點困難地回答: “我的偏頭痛可能發作了,本來我每天都要吃一顆藥的,但昨天不小心把藥丸弄丢了,昨晚和今天都沒吃。”
艾米莉道: “怎麽不早點說,你吃的什麽藥”
“SDC-13.”
艾米莉有些吃驚: “這個藥很特別啊,不是治療一般偏頭痛的,好像跟向導的精神疾病有關。因為這種病例很罕見,我們院裏沒有對症的藥,要由醫生向上面的大醫院申請才行,最快恐怕也得一兩天才能拿到。”
湯一白抱着腦袋,有氣無力地說: “沒,沒關系,我媽媽給我寄了藥,大概明天中午就可以收到了。”
陸于飛擰着眉毛道: “到現在還嘴硬,你這樣能堅持到明天中午嗎”
他真是有點上火,昨晚這家夥還說少吃一兩次藥應該沒事,這是沒事的樣子嗎要不是看現在他頭痛難忍的份上,真想敲他一個爆栗。
湯一白可憐兮兮地咬着嘴唇,自己也不敢确定。
他現在頭真的很痛,痛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只是不好意思當着陸于飛和護士的面哭才強忍着,尤其不想讓陸于飛覺得自己太嬌氣。
艾米莉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一時間有點拿不定主意,湯一白情況特殊,她也不敢擅作主張給他亂用止痛藥,萬一不對症引起其他副作用就不好了。
這會兒醫生已經下班了,沒辦法,只能打電話過去請示了。
陸于飛突然說: “我來試試吧。”
艾米莉奇怪道: “你試怎麽試”
陸于飛沒有回答,擡起右手放在湯一白的頭頂上,默默地把自己的精神力輸送過去。
湯一白微微打了個哆嗦,在陸于飛的思維索進入自己大腦的一瞬間就覺得舒服了一點,說明這個方法的确是有效的。
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湯一白的思維空間裏并沒有堆積如山的書本作業,而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荒漠,風沙漫天,貧瘠幹旱。
陸于飛第一次進來的時候這裏幾乎看不到什麽生命的跡象,只有幾塊石頭縫裏長着幾莖細弱的野草。而湯一白的那只小烏龜精神體團團當初就瑟縮在稀疏的草叢中,看上去可憐巴巴的。
他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的精神力注入這片幹涸的大地,滋潤龜裂的土壤,令它一點點煥發生機。
經過前兩次的撫慰,這片荒漠的中心地帶披上了一抹新綠,萌發出了一片青草,像張柔軟的毯子一樣,可以讓團團在上面打滾。
這次陸于飛進來後就見小烏龜無精打彩地趴在草地上,那片草地也像幾天沒下過雨一般失去水分,蔫蔫地倒伏着。
察覺到陸于飛思維索到來的,小烏龜努力擡起頭,在思維索上信任而依戀地蹭了蹭。陸于飛忍不住也操控自己的思維索摸了摸它的小腦袋,随後集中意念,把精神力重新注入這片草地。
他忽然想起湯一白第一次給他做精神疏導時說,把自己想象成一臺R7清理他精神領域裏的垃圾,其實他也沒高明到哪裏去,和農莊裏灌溉田地用的水泵差不多。
過了大概十分鐘,陸于飛竭盡所能地把原有草地“灌溉”一遍,并且向外擴展了一小圈,中間地勢較低的地方還積起了一個浴盆大小的水窪。
團團的精神明顯好轉了不少,挪動四條小短腿爬到水窪邊上,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片刻之後鼓足勇氣撲通一聲跳了進去,先是一下子沉到水底,很快又劃拉着爪子浮了上來,歡歡喜喜地游來游去。
陸于飛的“水泵”能源耗盡,收回手,從湯一白的精神領域退了出來。
現實世界中,艾米莉眼見着湯一白的臉色逐漸好轉,不再像剛才那樣慘白如紙,先是十分驚訝,随後若有所思。
陸于飛呼出一口氣,在床邊坐下來,問: “現在感覺怎麽樣”
湯一白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喜出望外地說: “好多了,幾乎不怎麽疼了!陸于飛,你真是妙手回春啊!”
陸于飛: “……”
他又不是醫生,當着護士的面這麽說不是太好吧雖然心裏有點暗爽就是了。
艾米莉倒是不介意湯一白這麽說,只不過表情有點暧昧地問: “你們倆不會是……吧”
這不清不楚的話湯一白沒聽懂,陸于飛卻瞬間就明白了,澄清道: “不,我們只是普通朋友,我剛才也沒有多少把握。”
艾米莉意外道: “那這種情況挺少見的,你們倆之間的匹配度應該不低。而且你們還是新生,應該還沒開設哨向精神傳遞的課程吧,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挺難得了。”
湯一白頭不疼了,立馬又變得生龍活虎,從病床上跳下來,一副好哥倆的模樣搭着陸于飛的肩膀,笑道: “是啊,我們倆已經互相進行精神傳遞兩次了,很有默契的!只是以前我都吃了藥,沒往這方面想,早知道他能治療我的偏頭痛,昨晚我就讓他進來了,今天就用不着疼一天了。”
艾米莉的神情頓時變得更加古怪了,眼神在湯一白和陸于飛之間來回流轉了一下,欲言又止。
湯一白說的話挺容易讓人誤會,不過他那樣子看起來傻乎乎的,應該并沒有開竅,那自己就沒必要挑明了,畢竟FFMA禁止學生戀愛,單純一點也好。
陸于飛大約能猜到艾米莉在想什麽,擔心湯一白沒點忌諱,繼續說些沒頭沒腦的話,就把他的爪子從肩膀上扒拉下來,起身道: “剛才麻煩您了,既然他沒事了,那我們就回宿舍了。”
“行,快回去吧,馬上就到熄燈時間了。”
“嗯嗯,謝謝您!”
從校醫院出來之後湯一白還在發表感慨: “陸于飛,你摸我一下比吃藥的效果還好,那我以後不是用不着再吃藥了,你就是我的藥啊!”
陸于飛聽他說得亂七八糟的,忍不住還是彈了他腦門一下, “說得這麽容易,你以為我給你傳遞精神力很輕松嗎”
剛才那十分鐘讓他消耗不少,湯一白是沒事了,換成自己有點頭疼了,腦袋裏的神經一抽一抽的。
湯一白腳下一停,擔心地擡頭問: “你不舒服嗎要不要我給你做下精神疏導”
“不用了,快點走吧,不然宿舍要關門了。”陸于飛感覺頭疼暫時還能忍受,不想把自己的不适暴露在湯一白面前,等受不了再說。
腦子裏一瞬間冒出來了一系列問題,自己和湯一白的匹配度究竟有多高以後自己會不會受制于人從十歲到進入FFMA之前,他一個人呆慣了,幹什麽都獨來獨往一個人,最近這三個月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用某些同學調侃的話來說,自己和湯一白每天幾乎同進同出,形影不離,就像一對連體嬰兒似的。
以後難道他和湯一白就會這樣綁定在一起,必須同時行動才可以嗎
這些問題令陸于飛困惑不解又隐隐有些莫名的不安,不過他很快就把這些念頭壓了下去。想這麽多幹什麽,以後的事誰知道呢,在FFMA過一天算一天,和湯一白一起行動并不讓他反感,這幾個月自己的狀态反而比以前要改善了不少,那就先這樣吧。
“好的!”
湯一白加快腳步,兩人趕在關門前半分鐘回到了宿舍。
伊萊和克雷爾看到湯一白橫着,不是,被陸于飛背着出門,現在自己豎着走進來,臉上還帶着笑,就知道沒什麽問題了,于是各自回卧室睡下了。
這一晚湯一白睡得踏實多了,基本上沒做什麽夢,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打鈴。起床後除了還有點鼻塞外沒什麽大問題,腦袋也輕松多了,看來不論是感冒還是偏頭痛差不多都好了。
他馬上去隔壁問陸于飛感覺怎麽樣,陸于飛揉了揉鼻根說: “還行。”
他昨晚因為頭痛失眠了大半夜,到淩晨三四點才勉強睡着。不過這種情況在入校前經常會有,應該沒什麽大不了的。
湯一白不疑有他,抖擻精神道: “那我們出操去吧!”
陸于飛沒說什麽,起床洗漱後就一起去了操場。
出完早操吃完早飯後去上課,今天第一節課是大學中文,幾個班的學生一起在階梯大教室上公共課。要進教室的時候湯一白和陸于飛就兵分兩路,一個走前門,一個進後門。
湯一白從小就是那種沒有天賦,只能靠認真聽講和勤奮學習才能取得比較好的成績的學生。現在上了大學,學生的座位都不固定,可以自由選擇,為了聽清楚老師講的每一句話,并在上課時保持足夠的專注力,他會特地坐在前排靠中間的座位。
而部分學生則正好相反,專門選擇靠後或者靠邊的位置,上課的時候開點小差或者躲着做點什麽小動作不容易被老師發現。陸于飛也是如此,軍訓期間上晚課的時候每次都會一個人坐在最後面的角落裏,和湯一白隔了十萬八千裏,也不知道上課在幹什麽,現在也一樣。
整個階梯教室呈扇形,前面坐的人比較多比較密,越往後就越稀疏。
湯一白昨天因為頭疼,上的幾門課都沒聽進去,尤其是高等數學,他上中學時就最怕這門科目。現在看課本內容有幾個地方都不大明白,一翻自己記的課堂筆記也是零零散散不知所雲,進了教室之後就趕緊找伊萊重新抄了一份。
伊萊的筆記工整漂亮,像印刷出來的,一看就出自學霸之手。只不過不少老師板書的內容他覺得太簡單,就沒有完全抄下來,有的只記了個概要,湯一白理解起來還是有點困難,就向伊萊請教了幾個問題,這才勉強搞清楚了。
上課鈴響後,湯一白規規矩矩地坐端正聽老師聽課。大學中文對他來說算是最輕松的,至少課本內容看起來很親切,程度不會比高中階段深太多。
下課後的大課間有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湯一白跑到教室後面,想問問陸于飛昨天的高數課上得怎麽樣。到後面一看,他正趴在桌子上睡覺,周圍一圈都沒人,隔了兩排才坐着幾名女生,看上去孤伶伶的。
教室裏很暖和,湯一白倒是不太擔心陸于飛會着涼感冒,就不知道他昨天上課的時候是不是也在睡覺,這樣不是很影響學習嗎。
猶豫了片刻後,湯一白還是拍了拍陸于飛的胳膊,打算叫醒他。
前兩排一個外班的向導女生正扭着頭朝後看,見狀立即朝他噓了一聲,壓低聲音道: “喂,你別打擾他,當心挨揍!”
“不會吧,我只是想要叫醒他而已。”湯一白有點奇怪,這名女生認識陸于飛嗎,怎麽突然說這種話
另外兩個女生也轉過頭來,跟着一起勸阻他的行動。
“那個哨兵長得挺帥,但脾氣可不怎麽好!”
“是啊,剛才有人過去搭讪,不知道怎麽惹惱了他,他一下子就黑了臉,可兇了。”
原來如此。湯一白笑道: “不會的,我跟他關系很好,他不會揍我的。”
說完他又拍了一下陸于飛,叫了他的名字。
陸于飛醒了,擡頭的一瞬間,滿臉都是被打斷瞌睡的起床氣,眼睛裏帶着些許血絲,像一頭煩躁的野獸,下一刻就要向來犯者揮爪相向。
前面三個女生齊齊驚呼一聲,心裏都為湯一白默了個哀。
湯一白以前也見過陸于飛這種神情,心裏激靈了一下,但是并沒有躲開,反而說: “喂,是我啊。”
陸于飛眯了眯眼睛,收斂了戾氣,聲音略為低沉地問他: “幹什麽”
三名女生: “……”
湯一白: “你昨天高數課聽講沒有”
陸于飛: “沒。”
湯一白: “那做了筆記嗎”
陸于飛: “沒做。”
湯一白: “這可不行,高數前面還簡單一點,到後面會越來越難的,一定要在一開始就弄明白,我給你補補課吧。”
陸于飛: “有什麽好補的,啰嗦。”
雖然嘴上嫌棄着,但當湯一白打開高數課本和自己重新寫的筆記磕磕巴巴地講起來的時候,陸于飛并沒有阻止或者打斷他,只是一只手撐着腦袋,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三名女生: “………………”
看來這位具有東方迷人特質的英俊哨兵脾氣并不是那麽糟糕,剛才搭讪他的那個男生可能不幸地撞在槍口上吧。
湯一白花了一刻鐘,勉強把昨天的高數知識點講了一遍,感覺這個方法挺不錯,自己相當于又鞏固了一遍。
眼看着時間差不多了,要準備上下一節的概率統計,湯一白就說: “要是還有不明白的地方就問我,等下上課不要又睡着了哦。”
陸于飛擺擺手,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
上課鈴響了,湯一白趕緊整理好書本,在幾名女生的注視下又跑到教室前排去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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