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年

黎年靠在門上,她感覺自己的心在狂跳。

黎清恒的脾氣本來就不好,剛才只是僞裝,他踢了一下沙發:“我當初就和你說過,把她打掉,你就是不聽。”

賈寒身體顫抖了一下:“發現的時候已經三個多月了,你知道這對我的身體傷害有多大嗎?況且是你想讓她給你養老。”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你難道不想,也不需要。”

門打開的聲音。

黎潤走出來:“你們兩個幹什麽呢?裝也不願意裝了?”

林秋芸倚在牆上,很疲憊:“我和你爸就是把你教壞了,你從小就叛逆,現在還打老婆,如果年年跟着你是不是還得打孩子。你們走吧。”

“爸,媽。”黎清恒打了自己一巴掌,“我知道錯了。”

林秋芸嘆了口氣:“走吧,你們不是說找了份好工作嗎?要在這裏長久的住下去得有房子,出去吧。”

黎清恒也不好再說,轉身離開。

賈寒也拿着她的包出去,到門口的時候,她往裏看了一下。

門被關上。

黎年松了一口氣,原來他們寫的想過要打掉她。

她好像釋懷了,因為他們就是自私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已,為了自己什麽都可以抛棄。

林秋芸敲響了房門:“年年,我們聊一聊。”

Advertisement

黎年沒出聲,她在猶豫,最後還是說:“不用了,我困了,改天再聊吧。”

林秋芸還是在房門口站着,過了一會兒才離開。

黎年躺上床,拿出手機:【到家了嗎?】

張浔遇打開門,客廳一片漆黑,張凱那屋的門關上了,也沒有亮光,她進屋關門,坐在拿出手機,就看到了黎年發來的消息。

張浔遇:【到了,你還好嗎?】

黎年:【還行吧,我爸爸媽媽走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再來,頭疼】

張浔遇:【他們這次回來是為了點什麽?啃老?】

黎年:【也可能是讓我養老】

張浔遇:【真不是個人,沒養幾年,結果現在還讓你給他們養老】

黎年:【我媽過的好像也不太好,她好像總是被打】

張浔遇:【啊?那你爸更不是人了,你媽也不報警】

黎年:【我不知道,我管不了】

黎年:【不說了,我先睡了】

張浔遇:【晚安,做個好夢】

黎年:【晚安】

黎年放下手機,打開門去到衛生間洗漱,她現在是真的累了,非常非常的累。

張浔遇換上睡衣,躺到床上,天花板上的燈亮的刺眼,她幹脆給關上了。

她給李洛打去電話。

對面秒接:“大姐,你終于想起我了?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我都明白。”

張浔遇笑了笑:“什麽新歡舊愛,我最近不是有事兒嗎?你生意談的怎麽樣?”

李洛:“還不錯吧,談成了,其實對面也不怎麽樣。”

“這麽厲害,經商天才。”張浔遇誇她,“不過。”她故意停頓下來。

“不過什麽,你直說,賣什麽關子。”李洛是個急性子。

“我也不賣關子了,你難道沒想過這麽容易,是不是你爸爸安排的?”

“什麽東西?”李洛不信,“你這是在懷疑我的經商天賦喽,我告訴你無論怎樣我都會向我爸看齊,我要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好,等你發達了,便帶着我暴富吧,我不想努力了。”張浔遇說。

“那是必然的。”

張浔遇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是不屬于李洛的。

李洛回頭說了句好:“不說了不說了,我爸喊我。”

“好。”電話挂斷。

頓時寂靜無比,讓人覺得發毛。

張浔遇點開微信:【睡了嗎?明天一起去游樂場放松一下?】

對面沒回。

黎年洗漱回來準備給手機充電,就看到了這條消息:【幾點?】

張浔遇:【下午三點吧,然後一起吃飯】

黎年:【你弟弟去嗎?】

張浔遇:【不知道,他應該不想去,說不定明天約人了呢】

黎年:【那我在你小區門口等你】

張浔遇:【好】

張浔遇沒訂鬧鐘,一般是睡到幾點算幾點,一摸手機發現才十一點。

黎年習慣了平時的作息時間,養成了生物鐘,六點多就醒來了,她翻身打算繼續睡。

十點多再次醒來,她怎麽也睡不着了,但是現在出去一定會被林秋芸喊住,她不太想聽,起碼現在是不太想的。

她換好衣服,拿起手機推門出去。

林秋芸坐在沙發上,看到黎年的這身裝扮問:“你這是要幹嘛去?

“出去走走。”黎年回完她,換好鞋出去,狂奔到樓下。

馬上就十一點了,她打算随便找個地方吃飯,然後坐一會兒等張浔遇。

她點了一道肉菜和一眼米飯,然後吃起來。

張浔遇醒來後,點開手機:【你昨天睡得還好嗎?】

黎年:【一般般,你呢】

張浔遇:【還行,你現在幹嘛呢?】

黎年:【在吃飯,你要不要來吃】

張浔遇:【?你們家午飯吃得這麽早?】

黎年:【我自己出來吃的,我不想和我爺爺奶奶聊一聊,也怕我爸媽過會兒來】

張浔遇:【來我家吧,你也不能在外面坐這麽長時間】

黎年:【我不想去】

張浔遇推門出去,主卧大門敞開,裏面沒有人:【我爸媽不在家】

又補充道:【我爸去網吧,我媽去紋身店,而我請假了,所以你放心來,家裏就我和我弟】

黎年:【行,等我吃完飯,你們打算怎麽吃?】

張浔遇:【泡面,我弟弟還沒醒,他能睡到下午兩三點,不用管他】

黎年:【嗯】

張浔遇去廚房的櫃子裏拿出泡面,倒上熱水後就把它放到桌子上。

她洗漱好後,去換了件衣服,她快速的吃完後,走進卧室,拿出她那一包化妝品,剛拿出粉底液,微信提示音就響起來。

黎年:【你家哪棟,幾樓?】

張浔遇:【六棟,三樓,你在小區門口等我,我去找你。】

黎年:【行】

張浔遇把粉底液放到床頭櫃上,然後着急忙慌的換鞋下去,一路狂奔。

黎年看到她了,她帶着黑框眼鏡:“你近視?”

張浔遇氣喘籲籲的“嗯,我家開網吧的,以前天天看電腦,把眼睛看壞了。”

“那你平時怎麽不戴。”黎年問。

“偶像包袱。”張浔遇拉着黎年往她家的方向走。

黎年沒說話,就這麽慢悠悠地走着,等到了樓上才問:“你帶鑰匙了嗎?”

“沒有。”張浔遇很直接的回答道,她蹲下,從門外地毯裏翻出來個鑰匙,“這裏有備用的。”

門打開,“你也不怕被人偷?”

張浔遇把鑰匙又放到地毯下:“偷吧,就我家這裝修,廢墟風。能偷什麽?我家的擺件都是小時候套圈套到的。”

“誇張。”黎年跟着她進去。

“一點都不誇張。”張浔遇走到衛生間洗手,然後走出來。

黎年手裏拿着一個金豬存錢罐,見到她出來了問:“這裏面有多少錢?”

張浔遇看到她手裏的存錢罐了:“這個不是我的,旁邊那個陶瓷的是我的,要不要砸開?”

黎年把金豬存錢罐放下:“你的存錢罐,都聽你的。”

“那就砸開,等我。”張浔遇拿來一條毛巾鋪到地上,從櫃子裏拿出工具箱,翻出一把小錘子。

黎年把存錢罐放到了毛巾上。

直接摔了的話,影響張凱睡覺,也擾民。

張浔遇把錘子給黎年:“你敲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裏面都是一塊五毛的硬幣。”

黎年蹲下去:“那也不少。”她拿着錘子輕敲,沒幾下存錢罐就碎了。

裏面有一百的,五十的。

張浔遇坐到地上:“怎麽還有這麽大面額的,我記得我小時候從不把紙幣放進來。”

黎年猶豫着開口:“是不是你爸爸的私房錢。”

張浔遇拿起錢:“可能是吧,那你說我是拿走還是給我爸打電話?”

“随你,你狠狠坑他一筆。”黎年說。

“他自己都藏錢,還指望什麽,我先拿着,等他回來再給他。”張浔遇把紙幣都挑出來。

黎年對她的這個說法保持懷疑。

張浔遇也注意到了:“真的,我發誓。”

“別發誓,所以折壽。”黎年笑着看她。

張浔遇很無奈,她找來一個袋子,把陶瓷碎片挑出來扔進垃圾桶裏,用毛巾包着錢放進去。

她提着那個袋子起身:“走吧,去我房間。”

張浔遇剛到門口就後悔了,她的行李箱敞開,就在床尾處,她推着行李箱到一邊:“有點亂,別介意。”

她把窗簾拉開,整個房間頓時亮起來。

黎年也注意到了她的行李箱:“你還要走吧?”

“沒有,沒有,我就是懶得收拾而已。”她把行李箱合上,走過來,“坐。”

她把那瓶粉底液放到化妝包裏,然後拿出來美瞳,把眼鏡摘下來。

“你下午打算化妝?”黎年問她。

“對,我日抛美瞳都拿出來了。”她戴好美瞳,眨了眨眼睛,确定沒有問題。

張浔遇拉開床頭櫃的抽屜,裏面有個盒子,她拿出戒指戴上:“你有沒有喜歡的?”

“沒有,我平時不戴這個。”黎年說。

“也對,你們學校不讓帶。”張浔遇起身走到行李箱,翻出來一個盒子遞給黎年:“這個是我買的,一個項鏈,在旅游景點買的,這個珠寶店只有一家。”

黎年打開,是鈴蘭花項鏈。

“要好好愛自己,希望有一天我們可以一起去那裏。”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