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6)
是找死的節奏嗎?
杜倩正背對着我們走去廚房,打開冰箱,估計是發現裏面什麽都沒有,就開始唠叨一個大男人自己住果然不行,裏面除了啤酒就還是啤酒,這沒毛病都給喝出毛病來,然後又說她要下去買菜,朗朗你先照顧好你舅舅,就拿着鑰匙就下樓去了。
這會兒杜月晟向我擡起手來,又叫我的名字,叫得緩慢而挑逗人心:“林朗。”
我走了過去,想了想,還是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心溫熱,帶着練槍磨出來的繭,摸起來着實觸感不錯。
杜月晟笑眯眯的看我:“是不是以為我會回不來了?”
這讓我怎麽開口?
我忍不住一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別老是這樣吊兒郎當的,我們會擔心的。”
“老大不小?”杜月晟挑眉:“你嫌棄我老了?”
“……只是年齡上這麽說而已。”
這句話估計是讓他高興了,他笑了起來:“我告訴你一件事。”他的笑似乎蘊含着別樣的味道,可我就是沒明白:“我下個月要結婚了。”
“!?”我忍不住一愣,問他:“和那家的姑娘?”
杜月晟臉一僵,我注意到他剛剛探入口袋的手似乎像是突然收起了什麽一樣,他随即笑了起來,可就是沒想和我對視的沖動,他輕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皺眉。
“幫我去找一個信封,那裏面有她的照片,就在我的房間裏面。”他說,又像沒事人一樣看我。
我想了想,還是去了。
不過我沒有想到我還在他房間找到他所謂的信封,出來的時候已經看見他已經半瓶冰啤酒下肚了,桌面上還放着幾瓶不斷地散發着冷氣的啤酒,他靠在門框邊,一手拿着玻璃瓶,笑眯眯的看我:“要不要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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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大眼:“你瘋了嗎?”
他呼了一口氣,突然拉過我:“我還真是瘋了。”
瞬間我的感官都是充滿着麥芽味。
☆、38·三十七章
這到底是搞什麽?問題是我腦袋還沒有想清楚,身體的本能已經一瞬間促使我做出反控這個吻的主導權的事情,我的手從他的脖子穿插過他的黑發,也沒敢使力卻讓他完全的依附于我,雙唇如同饑渴的沙漠旅者發現水源一般,親吻而上。
我還能聽見我和他粗喘的聲音混合在一起的頻率。
低低的就叫了他一聲:“月晟——”
杜月晟一瞬間呼吸就亂了,抓着我的腦袋兒就更加的靠近過來,我的另一只手已經順流而下,從他的頸椎骨一直往下摸索而去。
直至鑰匙插入鎖孔轉動的聲音将我驚醒,我這個時候才出了一身冷汗,差點就忘記杜月晟的身份,杜月晟是我現在擁有的這幅軀體的舅舅。
要是被杜倩發現的話!
哦,該死的。
我松開他的唇,在這麽一瞬間就已經抹嘴,整理好已經被他撩亂的衣服,往門口走去。
杜月晟看着我的舉動,依舊站在原地,維持着剛剛被我壓迫的姿态,卻不說話。
杜倩一開門就看到我:“哎喲,還知道接媽媽?”
我從她的手中接過一袋米,以及一些已經剁成肉碎的瘦肉,杜倩對我說:“拿去廚房,做粥。”
我只能依言行事。
後方又傳來杜倩的聲音:“沒買別的東西了,反正你也不能吃別的東西。”估計是她看着杜月晟,見他站在那裏:“怎麽還不好好坐着,站起來幹嘛?”
杜月晟突然笑了:“我又不是殘廢,怎麽不能站起來?”
“杜月晟!”杜倩朝他喊。
杜月晟聳肩:“好了好了,坐下來休息就休息。”
我從廚房探回頭去,洗米,而杜倩又進來了:“出去吧,我看着他煩。”
于是我又做在外面,杜月晟已經眯起眼躺在沙發上,看起來似乎睡着了,我就壓低動靜,坐在他旁邊,看着他的側臉。
直至他突然睜開眼,玩味的看我,并且問我:“舅舅長得帥吧?”
我伸起食指撓了撓自己的臉:“一般般。”
杜月晟不滿的看着我,似乎要開口說什麽,我只對他說:“病怏怏的人一般比較不好看。”
他一頓,頓時笑了,又閉起了眼。
無所事事的我幹脆就拿起一本雜志看起。
期間杜倩又拿出一塊抹布擦着桌子,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這親兄妹就是不一樣,要知道我在杜家,可從來都沒有看過杜倩做家務。
等到粥煮好了,三人安安靜靜的坐在飯桌前,說是飯桌,其實就是坐在沙發前的茶幾上。
“還要上學吧?”杜倩看我說:“你舅舅有我照顧,上學去吧。”
杜月晟的手頓了頓,然後擡起臉看我:“對,林朗,去上課,別耽誤了啊。”他看着杜倩,又笑眯眯的:“不然到時候,你媽可得揍死我。”
“杜月晟!”
“唉!倩倩,你煮的粥可是越來越好吃了。”杜月晟說。
“別岔開話題!”
我慢吞吞的分享了半碗粥下肚。
最終我還是回來了,畢竟杜月晟已經穩定下來了,不過班裏面對突然間多了一個經常來蹭課的裴元顯然很好奇,總是有意無意的和他接觸,并詢問他到底是哪個專業的學生,怎麽跑來這裏了?
但這都是當我回來的第二天才知道的事情,今天剛剛晚了五分鐘上課的我幹脆就坐在裴元的身邊。
裴元眼戴着一副黑框眼鏡,突然轉臉看向我:“你覺得他們還認得我嗎?”
我眉頭揚起:“你知道現在的你和豬站在一起是什麽動物嗎?”
他一愣,疑惑的張開唇:“恩?”
“象。”我說:“真像。”
裴元看着我,嘴角抽搐,估計是想罵我卻又不知道怎麽罵我,最終他低下頭,壓低聲音,惡狠狠的就朝我:“還真是謝謝你的贊美!”
“不用謝。”我瞧他壓低了身子,下巴都抵在桌子下,忍不住一刮他已經沒有雙下巴的下巴尖兒。
眼見他臉色變了變,我揚眉,朝他說:“自己好好加油吧。”
原本的裴元已經改造完畢,那麽現在我應該也不需要理會他了吧?反正我是這樣想的,雖然我和原本的我不小心滾過床單,但是這種事情的意義對于我來說,也只不過是和左手來了那麽一次而已。
他一愣,看我,我卻壓根沒理他,只是将視線投注在莫曉娜身上。
這是一種接近恐怖的習慣。
下課了,走過來的楚耀又是大眼瞪小眼的瞪着我,直至我和他說清楚這人模狗樣的人是誰的時候,楚耀才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着裴元:“胖子?”
我原以為裴元會生氣,但沒想到他笑眯眯的對楚耀說:“對,就是那個胖子。”
楚耀擡起手,給了他一個大拇指:“厲害!”
說起楚耀,他和曲上銘還是分手了,也不會躲着對方,不過很顯然,還是有些避忌。
只不過偶爾回去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在宿舍的曲上銘靠着窗邊,整個房間都被煙霧封塵,我看到就直皺眉頭,不過我什麽都沒說,這種事情也不是我能插手的,畢竟他沒和我說,我自然也沒有資格評論。
日複一日,我也開始着手于各種資格考的考試之中,其中掐的最嚴重的還是外語培訓。
如若說我還殘存着上一輩子的遺憾,那麽自從裴元改變了之後,就壓根沒有遺憾了,我也可以正式的投入這個新殼子的新生活裏面。
裴元的身份已經公布了,這讓大家都大跌眼鏡,不過這對于我來說其實沒有什麽感觸,畢竟我在之前就知道了。
我其實有注意到裴元時常想和我對話的表情,可我卻沒有心思,畢竟自打從裴元真正開始改變,這對于我來說已經不是那種不想去承認他的事情,而是擁有一種怪異感。
他,似乎不是我了。
我看着依舊靠在車邊的杜月晟,松開了眉:“怎麽來了?”
“我放長假了,所以就過來看看你了。”他朝我擡起手,示意我過去。我走了過去,他突然就抱住了我,然後又突然松開我,他看着我:“你記得我說過什麽嗎?”
“你瘋了?”我揚眉。
他忍不住噗嗤的就笑了出聲:“恩,我是瘋了。”
他打開副車門,做了一個邀約的動作:“來,陪舅舅出去吃個飯怎麽樣?”
我還真是無奈于他,搖了搖頭還是打算上車,卻沒有想到被他抓住,親了一下嘴角。
我看着他偷了腥的一樣笑容:“我媽一定會瘋的。”
“在此之前是我瘋了。”他指了指自己的鼻頭。
我嘆了一口氣。
一個學期就這樣似乎很充實又似乎一點也不充實的過去了,考試完畢後,當夜的班級聚會,一群人吃了飯之後直落KTV,也不知道說到了什麽,白明突然開口:“算了吧,世界很小,也很大,有些人一畢業了就沒可能再聚了。”
他擡起手:“趁着大家能聚在一起的時候,就玩吧。”
我注意到曲上銘和楚耀交彙的視線,但更多的是我看到裴元在一瞬間望向我的表情。
我撇開了眼,只是在考慮着我日後到底要做什麽。
畢竟我已經是林朗了,取代了林朗,而且更要命的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去處理杜月晟的關系。
我不是林朗那還好說,但是我的殼子是林朗的,杜月晟和杜倩可是親兄妹,我要是和杜月晟有上了關系,這還不被公衆輿論噴死?
就當我思考的時候,裴元既然突然坐過來了,他看着我,彎彎眯眼,遞給我一瓶罐裝啤酒:“來喝一杯?”
我揚眉,想到了上一次他唬我喝下那帶刺激荷爾蒙激素的藥,這一會兒不會又有什麽吧?
他看着我,估計也想到了我在想的事情,他信誓坦坦的對我說:“這次絕對沒有問題,剛剛開的。”
但是我還是堅決不喝他遞給我的東西,并且揚言:“我煩,別過來。”
他表情怪異,最終咬着下唇的他突然靠近我:“那能麻煩你跟我出去一下嗎?我有事告訴你。”
我皺眉。
裴元抓住我的手腕:“來。”
于是我們出了去,兩人直接擠到一個單獨的洗手間裏面去,耳邊的轟鳴頓時停止,我看他:“有什麽事嗎?”
哪想到裴元既然突然就擡起手,拉住我,直接就将他的唇送了過來。
我眉一揚,在他還有繼續下去的時候直接推開他:“你有病嗎?!”誰他媽能告訴我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裴元卻在笑,但怎麽都感覺有些扭曲:“你不是喜歡這樣?”他瞪大眼:“早知道我就不改變了,也就只有你會注意那個時候的我……”
他在說什麽啊?
我的大腦只告訴我兩個字的感受,就是昏沉!
操,難受死了,裴元說什麽我都不知道,只知道眼前的裴元開始一個兩個三個重影的疊在一起——
我睜開眼,看着白花花的天花頂,感覺頭有些疼,便想擡起手按揉一下頭部,哪想到我直接感受到自己的手被繩子束縛了起來。
腦袋一瞬間就放空了。
哦,差點忘記了,我還是這麽一個人。
我曾經對莫曉娜做過的事情。
☆、39·三十八章
可以說,我也算得上一個人渣,這是我怎麽想去否定都否定不了的事情,只不過回想起裴元的做法,以及那一句話,我突然就想笑了。
我得來改變,卻得不到你的駐足。
我承認我是苦中作樂。
這個房間沒由來得有那麽一些熟悉,沒有想到兜兜轉轉,這個軌跡既然還是沒變,我看着邊邊的床頭櫃,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
上一輩子我囚禁着莫曉娜,問她為什麽要背叛我,卻得來蹲三年牢的悲哀。
而如今?
他囚禁的不是莫曉娜,而是我。
這算是自作孽?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躺在床上沒多久,門就已經被推開,裴元的表情很糟糕,雙唇發白,精神有些渙散。
我揚眉看他:“你這是打算做什麽?”
他沒說話,只是一直看着我。
那種表情我曾經在鏡子裏面看到過,一氣之下是将人帶回來了,卻完全不敢動手,甚至連莫曉娜一根手指頭都不敢去觸碰。
有賊心沒賊膽,典型的想要去證明自己而已。
但是我就不明白,他怎麽就會對我做這種事情?
我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喊他名字:“裴元。”
他猛然的驚醒過來一樣:“你醒了啊。”他的嗓音嘶啞到一種極度恐怖的地步,三重眼皮簡直重疊在一起。
我揚眉:“我再不醒,我怕被你分屍都不知道。”忍不住恥笑于他,雖然我明知道現在刺激裴元并不是一件什麽好事情:“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裴元。”
他看着我,表情既然有些讓我陌生,他的表情飄忽,語氣毫無波動:“為什麽你到現在還能那麽平靜?”
“如果我不平靜,你能放了我?”我反問他。
他良久的看着我,然後突然動身,我感到我躺着的床的床角就塌陷了一個角下去。
這事兒有些突發,我揚起的眉一直都沒有落下,卻看到他目光之中的探求,他的手按在我的眼眶上:“為什麽你能那麽平靜?”
“為什麽我不能那麽平靜?”我依舊反問他,他的手指一直順着我的臉,直接壓在我的唇上,我這回真的是真心不解了,要知道當初,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沒敢将我的手放在莫曉娜的身上。
因為現在我和他是同性的關系?
他看着我,那表情不算癡迷,只是帶着一種我看不懂的意味在裏面。
這讓我忍不住笑,我咬住他落在我的唇上的手指,挑眉看他,低言道:“你喜歡我是不是?裴元。”
裴元立馬驚了,瞬間就收回了手。
還是差了那麽一點兒火候啊。
估計是我的表情太過于輕視與他,他的表情變幻莫測,卻突然笑了起來,大腿跨坐在我的腰間,整個人都壓在我的身上。
“林朗。”他喊着我現在這個軀體的名字,那雙眼裏面倒影的全是我的臉。
這愚蠢的人。
他嘗試低頭親吻我,我也不做別的事情,只是任由他親吻,不說話,不回應,甚至直接連眼都直接閉上。
眼不見心不煩。
真像一個小醜啊——你到底有多缺愛?
真心是諷刺,估計得不到我的回應,他在我身上笑了:“你連看我都不願意了。”
他現在就像是一個神經病,不過不可否認,我曾經就是這個神經病,這是改變不了的事情,我睜開了眼,看着他:“難道看着你,你的臉上還能長出一朵花來?”
他張唇,估計想不到能用什麽話來反擊我,便低頭再次堵住我的唇,嘗試性的将舌頭探入我的嘴裏面。
這應該算是第一次深入的吻,畢竟上一次,也是我和他唯一發生關系的那一次,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觸碰過他的嘴。
我沒閉眼,只是看着他如同一個小醜一樣撩撥着我。
早就變了。
他的手指顫抖的在解開我襯衫的紐扣,我也不動,只是看着他嘗試性的吻住我的脖子,然後用舌頭輕舔着,動作青澀。
不同于那種巴不得在你身上抓出痕跡的做法,他每一絲的動作都是那麽的小心翼翼,以至于我的呼吸真的開始覺得淩亂。
這他媽的搞毛?
他似乎也發現我開始有反應了,那雙眼閃閃的看着我:“你果然還是有反應的。”
“我是男人,怎麽可能沒反應?”我看着他,扯起笑:“你有種繼續。”
他臉紅了紅,沿着我的人魚線就往下摸去,這個時候我忍不住起了起身,用着我有些發硬的□頂了頂他的臀部。
我對他笑得燦爛:“你想我的眼裏面有你?”
我怎麽不能明白他在想什麽?
他看着我,沒說話,只是直接開始扯我的褲子,将它褪下,不過讓我沒想到的,裴元既然沒有直接坐在我的身上,而是選擇打開我的雙腿。
這讓我忍不住笑了,我怎麽不能明白他在想什麽,他艱難的從口袋裏面淩亂的拿出潤滑劑等物品,手指都在顫抖着。
“你還能笑得出?”他放下了我的腿,然後整個人都壓在我的身上。
“我為什麽不能笑得出?”我看着他,笑眯眯的反問。
眼見他雙手撐在我的耳邊,大腿分開再次将我籠罩在他的身下,我依舊笑眯眯,但是我在這個時候卻一腳擡起,直接給了他肚子直接來了那麽一膝蓋。
瞬間,他整個人都壓在我的身上,我一手環住他的腰:“也不用那麽着急投懷送抱吧?”
真是愚蠢,幹嘛要将能剪刀放在觸手可及的櫃子裏呢?
我掐住他那張覆蓋着完全沒有搞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的臉,讓他擡起頭看我,我低笑:“讓我來看看,你到底有多缺愛?”
☆、40·三十九章
他瞪大眼瞧我的樣子有多愚蠢就有多愚蠢,真難想象這家夥真的是曾經的我,我抓着他的下巴,真心不屑。
因為他沒有抗拒我,在我觸碰他的時候,甚至配合着我,在我的手游走在他的軀體上面的時候微微的發抖着。
我看着他的臉,輪廓是我所熟悉的,然而那表情卻是我陌生的。
我突然反手就将他給抓住,然後以牙還牙的就将他給綁在床上,他渾身顫抖,眼睛也濕漉漉的,顯然還沒能發現我做了什麽,甚至或許他還覺得有些刺激。
“你該不會是想……想來那個吧?”他咽着口水與我說道。
那個?哪個?
我揚眉,卻發現他整個人都開始興奮起來,不由得将眉頭皺得更深,我似乎覺得我能明白他指的是什麽了。
S/M。
誰會那麽沒品做那種事情?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什麽感覺,我只覺得整個人都有一種無法言語的感覺,直接從他身上起來。
裴元雙腿依舊維持着被我推開的那個曲起的姿态,可是他卻無解的看着我開始重新穿戴衣服的動作,他喊:“林朗你……”
我卻只是挑眉,也沒看他:“你不是很愛玩囚禁的嗎?自己一個人待在這裏就好了。”
“!”裴元顯然被我的話驚恐到:“林朗,你什麽意思?”
我微微撇過臉看他:“我說,你就自己一個人待在這裏就好。”
他似乎有非常多的話想開口,但到嘴邊卻變得語無倫次,找不到重點:“可是,可是……”
“可是什麽?”我打斷他:“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你做這件事情的後果嗎?”我冷笑:“你其實壓根一點兒都沒有改變吧,依舊那麽惡心,那麽的不知廉恥。”
“我只是想讓你看到我而已!”
他那副還極為有理的表情讓我吼了回去:“你有病嗎?!”
他一怔:“可是我就只是這樣想而已!”
“難道你不滿意現在我的我?”
他嘗試做出一些帶着挑逗性的動作,可惜我卻壓根沒有一點兒性趣,我諷刺的看他:“誰要和你□?”
裴元咬牙:“那你又可以和他做?”
我一時間有些忍不住:“那是你能比麽?”
“我為什麽不能比?”裴元卻壓根沒有被我的人身攻擊攻擊到,他說:“我為了你已經改變了那麽——”
“閉嘴。”我知道他要說什麽,直接打斷他:“你別忘記了,你的改變更多的是為你自己帶來好處。”
實在是忍耐不住的我重新走到他的身邊,然後一腿半跪在床上,伸手抓住他的下巴:“我就不明白,你怎麽能惡心成這樣?”
“我——”裴元卻壓根無話可說,只是看着我,最後才慢慢地吐露一句:“你真的是這麽想的嗎?”
可這次,卻輪到我沉默了。
因為我看到他發紅的眼,他看着我:“抱歉,從小到大我的人緣就不好,我也不懂該怎麽和別人相處,如果這一次冒犯了你,真的很抱歉。”
我良久注視着他,似乎從他的身上能看到曾經發生過在我身上的事情,越是想,我越是有一種壓抑不住的暴躁感。
很煩。
這麽卑微做什麽?掐着他下巴的手真是越來越的用力,甚至用力到要将他的下巴就這樣子卸下來的樣子,他也不動,只是看着我。
“我很感謝你讓我改變了,但是真的很抱歉讓你惡心了。”裴元說着,躲避開我的視線,他說:“你走吧,我保證以後不出現在你的面前。”
我不知道那種感覺是什麽,總之我從來都沒有覺得會有這種感覺讓我那麽的難受……又或者是不堪,我低笑;“你什麽時候學會這麽說話了?”
裴元忍不住的扭過臉看着我,我卻在這個時候松開掐住他下巴的手,站起身,往外離去,出去的這條路我熟悉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曾經有幾十天做夢都夢見我在逃離這個噩夢。
可惜我沒想到我推開最底下的門的時候,會看到在樓下游蕩滿臉胡渣的杜月晟。
杜月晟的唇色有些發白,顯然他也注意到我了,立馬看向我:“林朗?”
“恩。”我應了他一聲,随後卻極度不能理解:“你怎麽來這裏了?”
照理說這絕對不是杜月晟應該出現的地方,他看着我,向我走來:“我不是來找你嗎?你這個混小子,是想讓舅舅擔心死嗎?”
我皺起眉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讓人順着你的手機信號追蹤到你的位置。”杜月晟皺眉:“你還說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完全不能理解這個發展,只能說出我的想法:“我很安全啊,能發生什麽事情。”
“但是你已經三天沒有和家裏聯系了。”
這麽久?
原來我被裴元一困就困了三天?
可是我還沒有來得及細想杜月晟到底是怎麽追蹤到我的位置的,杜月晟已經一把将我攬住,溫熱的身體頓時與我相接。
我一愣,随即忍不住擡起手就要回報于他,但到半路,我的手卻僵硬了,可還是忍不住,最終還是将手放在杜月晟的背上。
“抱歉,讓你擔心了。”
他的愛,是針對原本的林朗的。
不知怎麽着,這是我第一次有那麽大的沖動去羨慕一個現在已經不存在的人,也就是原本這副軀體的主人,林朗。
裴元就是我的另一面,在現實這面鏡子前完全的袒露在我的面前,是的,我或許就如同我自己罵裴元那樣,缺少那一份情感。
“混小子,你還知道讓我擔心了?”
我将杜月晟摟緊,在他耳邊低喃:“月晟——”
他不解的嗯了一聲。
我将頭埋在他的頸項邊:“謝謝你。”
他沉默,随後卻突然拉開我:“你在這裏做什麽?”
“沒什麽。”我見他表情有些疑惑的看着樓上:“只不過是遇見一個很久不見的朋友,所以一時間忘記時間,讓你們擔心了,真的很抱歉。”
杜月晟的表情頓時變了,雖說還是那樣,但他眼中絕對蘊含着一種負面的情緒,他說:“你的意思是你又去玩嗎?”
“才不是。”我說:“只不過是遇見朋友而已。”我抓住他的手:“走吧,我餓了。”怪不得我那麽餓,原來還真的被裴元放倒了那麽久。
坐上他的車,我問他怎麽一個人來了,杜月晟就回我說不想別人知道,也不想打草驚蛇,就自己一個人來了,但我總覺得他事情的關注點總是在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臨時公寓中,我忍不住問他:“你是在吃醋嗎?”
杜月晟一下子就笑了:“我是你舅舅,吃什麽醋?”
“分明就在吃醋。”
他笑着打趣我:“那你想怎麽補償你舅舅?”
我腦袋一發熱,本能已經脫口而出:“拿我一生,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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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有興趣的可點;女主無cp爽文:
以渣止渣
☆、41·四十章
這回輪到杜月晟愣了,別說杜月晟,我自己也覺得我的智商肯定是已經離家出走了,我到底在說什麽?
我要和杜月晟在一起?一輩子?
這個時候,不止是我,杜月晟的表情也不再是笑了,也不再是寵溺,他将車停在路邊,冷靜的看着我,嗓音有些激動卻也有些壓抑:“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話都已經說出口了,難道我還要否認嗎?
我看着他,直言我的想法:“就是這個意思,我想和你在一起,杜月晟。”
就是這麽簡單的事情而已。
可杜月晟卻突然苦澀的笑了起來,那絕對是苦澀,他看着我,嗓音突然也跟着幹澀起來:“我沒有這個想法……林朗。”
我的心突然一窒,被人拒絕的感覺固然絕對不好受,但我沒有過多的情緒,或許我早已經習慣被人拒絕,又或者我已經是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只能選擇沉默以對,又或者我早就想到了他會拒絕我的可能性。
畢竟這幅軀體和他的關系,是血親。
“我不值得你這樣。”杜月晟撇過臉,看向窗外:“我不能害了你。”
這一句話終于讓我松了一口氣,我承認我是害怕杜月晟原本就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又或者是別的目的,我忍不住放松我的軀體,整個人都躺在座椅上:“杜月晟,你把人想的太笨了,好不好?”
杜月晟轉過臉來看我:“什麽太笨?”
我揚眉:“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天你想和我說什麽。”
他一怔。
我看着他,笑:“你要和那家姑娘結婚呀?舅舅。”
“林朗。”他叫我,眉目泛出無奈:“我沒騙你。”
我回他,态度不容抗拒:“杜月晟,我也沒和你開玩笑。”
“別鬧了,”杜月晟的态度罕見的軟化,他揉捏着他的鼻梁:“我說過,年輕的時候你想怎麽胡鬧都可以,但是到了該結婚的時候,你還是得結婚生子去。”
我問他:“那你自己呢?”
“我是你長輩。”他說:“你別管。”
“杜月晟。”我看着他瞬間疲憊的樣子真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那種感覺,我對他說:“別忘記了,一開始是你引誘我的。”
“那是因為我沒忍住。”他的語氣真心無奈:“乖,是舅舅錯了。”
我只能笑:“那現在你打算這樣?做毫無辦法的補救?讓我當做我們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杜月晟看着我:“我只是怕我害了你。”他說:“林朗,你還小,還不分不清楚……”
我的表情也跟着冷下來了:“杜月晟,難道你一直當我是玩具嗎?”
“你覺得我是這種人?”他問我,神色有一種隐忍。
“算了。”我只是笑,将臉轉過窗邊,低言:“當我什麽都沒說過吧。”
杜月晟的聲音就在耳邊:“林朗。”
我沒應他,只是壓抑得很。
真的,很壓抑,我似乎能感受到裴元被我拒絕的時候的那種感覺了,我可真是自作孽,我想着,真是越想越笑。
“我們。”杜月晟自己卻突然将話兒停住。
我們?我們什麽?
我突然将臉轉過去,看着他那張臉:“我們當然還是在一起啊。”我朝眉目皺起的他笑:“反正沒關系,到時候我會找個好妻子生兒育女的。”
“現在能在一起,當然要在一起。”
我看到他忍不住勾起的唇,腦中似乎響起徐慧敏指着我鼻子罵就是因為有我這種人渣所以世界上才會有那麽多飽受欺淩的同妻的樣子,但這一次是我自從變成林朗之後,感受到的凄涼。
我感受到我的肩膀被他按住,杜月晟說:“相信我,我絕對想和你在一起的,林朗。”
我卻只是笑,胡亂的應了他一聲。
其實我早就感受過這種疼,只不過是因為變成林朗了之後,忘記了而已,我揚起笑容,當做若無其事,甚至主動跨過與杜月晟的那道坎。
我和杜月晟發生了關系,但比起一開始的情感,肯定是變了質的,我将他壓制在我的身下,手狠狠地握住他的腰,聽着他忍耐着的喘息,在他的身上刻意的留下屬于我的印記。
他沒說話,只是更加的配合我。
他的樣子讓我忍不住低下頭親吻他,他一愣,随即擡起手圈住我的脖子,在我耳邊低喃:“林朗,,朗朗……”
“……”我的喉嚨緊了緊,沒說話,只是更為賣力的在他的身上馳騁着。
我知道杜月晟在想什麽,也能理解他,然而就是因為明白和理解,所以才難受。
在他的眼裏,我是他實打實的侄子,是他妹妹的兒子,而且還是孫輩的唯一一根苗,他想得太多太多了,讓我壓根沒有理由去反駁他。
因為他是對的。
是的,他是對的。
我眷戀的看着他的臉,可這一會兒我絕對不會犯和以前的我一樣的錯誤了,既然無法永遠擁有,至少我曾經霸占過杜月晟。
可我絕對沒有想過那麽多,當我回到學校的時候,我聽楚耀說裴元已經轉學,眉頭一皺,他果然沒有開玩笑。
他是走了,走的還很匆忙,以至于我還聽到莫菲身邊的女孩念叨他怎麽就走了呢?他簡直是她減肥的勵志動力以及目标。
我不知道怎麽形容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的表情,只能找東西轉移我的注意力,楚耀他面無表情,罕見的沒有打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