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9.前任new

10  | 9.前任new

【9.前任new】

已經是淩晨一點。

楚照因為在路上睡了一覺，現在仍然精神，光着屁股趴在床上看手機。一旁的朝雲倒是像被什麽吸走了精氣，平躺着昏昏欲睡，睡衣捂得嚴嚴實實，只等外賣送藥來，好給楚照上藥。

“小雲小雲，你看這個，你喜歡這種身材嗎？”

朝雲睜開眼，瞟了一眼遞過來的屏幕，說：“太誇張了，我不喜歡。還是你這樣的比較好。”

楚照一聽朝雲說覺得自己更好，高興得尾巴要翹上天：“哎呀，真的嗎？這個博主是職業奧賽的，我怎麽能比得上他！不過我覺得他還蠻性感的……”

朝雲拉回視頻進度條，重新觀摩了一遍。撸起袖子對比自己的手臂，視頻裏這種肌肉維度，朝雲這種普通上班族只靠下班那點空閑，恐怕練到退休也達不到。朝雲幽怨地嘆氣：“如果你喜歡的是這種身材……唉，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打哪一種藥，或者惜命一點，建議你去健身房挑個現成的。”

楚照發出爆笑，拍着朝雲露出的胳膊，笑得斜趴在他身上：“小雲你真的……放心吧，我就算喜歡，也是喜歡肉長在自己身上，對你決不強求！”

楚照視線移向朝雲的臉，順手捏了捏他的上臂，又說：“我覺得你現在的肌肉量就很合适，要說觀賞性也夠用了，反正只在床上脫給我看。”

“說到這個……你不知道，小空以前問過我，”朝雲忍不住笑了一聲，手指輕蹭着楚照的腮頰，學顧朗空的口吻：“你和照哥誰當‘女方’？你能打過他嗎？你們那什麽、他會欺負你嗎？”

楚照愣了愣，張口結舌：“這、啊？！你們還聊這個？那你是怎麽回答的？”

沉浸在性愛後的疲憊與放松中，朝雲慢悠悠地說：“我當時覺得有必要跟他解釋一下，就說，我們的角色分配不是固定的，不會因為這個打架。做零號不是被‘欺負’，跟你在一起，我做哪邊都很樂意。”

“嘿嘿，我能不能理解成你誇我技術不錯？”

重點好像不是這個。朝雲不動聲色地扯過被子，給楚照蓋上冰冰涼的光屁股。他深吸一口氣，打算把心裏積壓了一整晚的郁結拿出來抖一抖：“唔，楚照，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喜歡跟我親熱嗎？”

“那當然！我們折騰到現在幹得不就是這個嗎？”楚照不假思索。

“從技術……不，綜合來說，你覺得我做得怎麽樣？”朝雲漸漸認真。

楚照還沒意識到即将面對什麽問題：“很好啊。”

朝雲抓住楚照的肩，進一步追問：“那，我有比你的前男友做得更好嗎？”

“怎麽突然問這個……”楚照呆住了，心裏升起一種秘密被撞破般的慌亂。他明明沒有聊過那個人，朝雲居然在意着他無名無姓的前任？！

只是隐約地知道我有過戀愛經歷不行嗎？

楚照一陣懊悔。他和朝雲認識得很早，但沒有深入接觸，後來跟一個同級生開始交往，朝雲自然看過他的朋友圈動态。第一次如何給伴侶擴張、用什麽姿勢插入，都是他教給朝雲的。朝雲是個笨拙又羞澀的初學者，相比之下，他表現得太過游刃有餘，導致朝雲不得不在意他的性經歷。

他很後悔有過那段精神和肉體都體驗糟糕的戀愛經歷，因為這個既定的事實，他有很多肉麻的話不能對朝雲說，沒法頻繁地強調“唯一”，沒法成為一個忠誠且純淨的理想男友。

朝雲捧住楚照的臉，小心地摩挲他的眼角：“你看起來像要哭了……抱歉啊，如果你不想提，我就不強迫你說了。可以再誇我一次嗎？”

“小雲，我……”

朝雲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來，外賣藥膏到了。朝雲撥開楚照潮濕的額發，在他額頭落下一吻，然後抽身下床，去賓館一樓取藥。

楚照趴在朝雲躺的位置，感受着被窩裏的餘溫，忽然想起了去年十二月的事。那時他們剛同居沒多久，朝雲說要獨自回家一趟，處理點瑣事。第二天醒來，被窩裏就剩他一個人。想不到，朝雲所謂的“瑣事”是向家裏人出櫃。

他永遠記得那天夜裏，鼻青臉腫的朝雲在他懷裏狼狽地發抖、抽噎，小聲說自己是自私、不孝、惡心的兒子。後來又翻臉不認人，說什麽“我對家裏出櫃和你無關”。怎麽可能和他無關，小雲一直是那副嘴硬的德性！什麽事都先揣在心裏，擅自分門別類，這些是要自己受着的、那些才是能拿出來讨論的……如果這次不跟他說明白“前任”的事，這個話題大概會被他劃進自我消化的簍子，再也不會從他嘴裏聽到第二次了。

朝雲拿回了藥，小小一支鋁管軟膏，用來給肛口消腫。他洗幹淨手，掀開被子，讓楚照跪着撅起屁股。朝雲在指腹上擠出豆大的藥膏，掰着楚照的臀瓣，在腫脹的小穴上仔細點塗。“這樣疼不疼？”

“不疼，癢……”楚照咕哝道，後穴上的手指就加大些力度地打圈塗抹。

他決心跟朝雲聊聊，開始切入話題：“小雲，認識你那會兒我還是大一新生呢，我們在學校二手群加的好友吧？我買你的耳機。”

“嗯，你連價也沒講，直接要給我轉賬。”朝雲聲音裏帶着笑意，塗好藥，涼涼的雙手搭上楚照的後腰，進行力道适中的按摩。

“因為我當時覺得，你這種對我愛答不理的人肯定不會騙我錢。”

朝雲笑出了聲。

“後來，你知道吧，我和另一個願意搭理我的人交往了。跟現在不一樣，我當時只做零號。一開始以為那就是我想象中的戀愛，但其實我前任的控制欲很強，不止是生活上……咳、我直說了，那小子在床上能下死手！”楚照激動地捶了一下枕頭，看樣子當年真被折磨得夠嗆。“我跟着他确實接觸了一些有的沒的，但是體驗都不太美好……”

腰上的按摩停下來，朝雲低聲問：“那種角色扮演也是他教你的？”

“嗯……但是，我受不了每時每刻都保持那種關系。他還喜歡施虐，打得很重，後來提分手的原因之一就是受不了這個。”

“可你現在總讓我用力打你。”

楚照半開玩笑地說：“那不一樣，因為我就是你的狗嘛，主人管教小狗是應該的！”

朝雲不置可否地苦笑，在楚照身邊仰面躺下，語氣黯淡：“說真的，我沒有信心讓你一直對我的身體保持新鮮感。超出我的承受範圍的事，我真的做不到……如果你以後遇到了更合拍的人，一定要告訴我，我們可以好聚好散，我不會對你糾纏不休的。”

這番話像一只無形的手，攥住了他的心髒，不斷收緊、再收緊。楚照皺着眉緊盯着朝雲：“為什麽要假設我們會分手？唔，你讨厭今晚這樣對不對？我保證再也不做了！所以別說這種話，別說這種話……”

“我不讨厭今晚。我的意思是，”朝雲誠懇地望着他，“我能帶給你的體驗只有這種程度了，如果你追求更多的刺激，沒必要栓在我身邊。”

不對，小雲弄錯了，肉欲的滿足只是他追求的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是……

楚照抓住朝雲的肩膀，戰戰兢兢、一字一句地告訴他：“我跟你講前任的事，不是為了告訴你我以前玩得有多開……我是想說，你是特別的、你不需要比別人更好……我是因為喜歡你才想跟你做愛，不是為了跟你做愛才向你表白。”

“我知道了，不要哭……”

朝雲擡起手想觸碰他泛紅的眼角，但辛辣的淚水已經蓄滿了眼眶，随着他的再一次開口簌簌震落：“你真的知道嗎？我在說我愛你，我還想跟你有很長很長的以後、住更大更好的房子、去更多更遠的城市……你知不知道我也需要你愛我啊？你知不知道我是離不開你的？！朝雲、我真的不能跟你分開……”一旦跟你分開，我就枯萎了、熄滅了、坍塌了、死了。楚照胸口劇烈地起伏，難過得喘不上氣，聲音不停顫抖。

他被朝雲拉進懷裏，朝雲心跳那麽快，摟着他手足無措地連拍帶撫。

朝雲又欣喜又酸澀：“我愛你、我當然愛你。如果你需要的是這個，要多少我都給你……對不起、我太笨了，竟然會以為你想做愛多過戀愛……”

楚照氣得咬他脖子：“我們是情侶，不是炮友！”

朝雲忍不住伸手觸摸頸側火辣辣的牙印，被楚照又在手上咬了一口，手腳并用纏得更緊。朝雲在楚照屁股上擦擦口水，又捏捏他的屁股肉：“我要喘不上氣了。”

“嗯……我給你人工呼吸。”楚照從朝雲的頸窩裏擡臉，急切地吻上他的嘴唇。

兩人心無旁骛地接吻，憑着本能相互撫摸，朝雲的睡衣很滑很軟，貼着楚照的皮膚發出沙沙的摩擦聲。楚照把手伸進朝雲的睡褲，捉住那根半硬的肉蟲：“啾……有人只親嘴就有感覺了呀？”

朝雲臉色緋紅地喘氣：“頂住我肚子的流氓沒資格這麽說。”

朝雲的肉棒被掏了出來，和楚照的貼在一起，兩人各用一只手，合握着肉棒一起套弄。唇舌糾纏親到亢奮時，身下對性器的撫弄也更加激烈，楚照掌心覆在彼此的頂端揉搓，朝雲握着根部加快撸動。兩根肉棒摩擦着滾燙的柱身，兩人龜頭的邊棱互相擠蹭，小孔流出的黏液被楚照的掌心混勻，再塗上彼此的肉棒，舒服得叫人腿軟。

兩人的小腹緊緊相貼，卷曲的恥毛纏在一起。朝雲輕哼着：“再快點、要出來了…嗯哈……”

楚照抽出幾張紙巾，塞到下面備用，忽然停下了動作，任由兩根肉棒锢在掌心，一起興奮地跳動。

“說你離不開我。”

“我、我離……唔！嗯哈、要射了！”楚照沒等朝雲說完，就猛地搓揉兩人的龜頭，兩人都不由自主地挺腰，借着朝雲的手一上一下地抽插。

紙巾包住兩根肉棒頂端，分不清是誰先高潮的，一股接一股稀薄的精液交替着射出來，浸濕了紙巾。

高潮過後，朝雲連提褲子的力氣都沒有，還是楚照幫他拉上了內褲和睡褲，順便笑他：“今晚脫了兩回褲子了，裝模作樣！”

關了燈，已是淩晨，窗外一片寂靜。兩人擠在一個枕頭上，朝雲貼近楚照耳邊，悄聲說：“晚安，我也離不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