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0.早餐店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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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早餐店new】

周六上午，朝雲帶楚照去了高中校門口的生煎店。店內陳設一如既往，熱騰騰的生煎包個個金黃酥脆，比回憶裏的朦胧味道更加醇厚鮮美。

“我以前走讀，總是被住校的同學拜托‘走私’。書包最多塞六盒，要早點到教室，避開老師，盡快把貨分下去。帶的次數多了，我的書也總有一股肉香味。”

楚照在一邊狼吞虎咽，掃空一盤才得空說話：“你要是當中間商肯定能賺翻了。”

朝雲笑說：“當時沒多少零花錢，大家都是請我吃幾個當報酬了，屬于硬通貨。”

“顧朝雲？”身後響起女人驚喜的聲音。朝雲一愣，回頭看去，是個有點面熟的短發女人，身邊坐着個中學生模樣的少女，也在吃生煎。

女人站起來，走到他們桌前。眼前的人和記憶中某個戴眼鏡的高個兒女生的身影逐漸重合，朝雲脫口而出：“班長！”

“好巧啊，沒想到能在這兒碰見你，”她的視線在朝雲和楚照之間快速一個巡回，湊近一些，壓低聲音，“你對象？”

“嗯。”

朝雲給雙方做了介紹，心裏有點尴尬，他忘了把回來的消息告訴夏濃，不過他的确也不喜歡那種場合。夏濃主動提起了同學會的事，頗為遺憾：“回來的就幾個，好多說距離遠，來回路費太貴。我聽說有些人已經結婚生小孩了。”

“那你呢？”

“我？我單身啊，今天是帶侄女來看學校的，”夏濃回頭示意一下身後的女孩，“可惜咱們學校換了校長，這幾年只剩上課，其他活動都不辦了。我昨天翻出了咱們班以前那些照片視頻，現在看看真有意思。你還記得咱們演的話劇嗎，我這兒還有全程錄像呢！”

“能給我看看嗎？”一旁不吱聲的楚照突然來了興趣。

朝雲結結巴巴地阻攔：“沒、沒什麽可看的。”

夏濃卻一口答應：“行啊，我傳給顧朝雲，還有一些照片，你想看就找他！我找找……”夏濃利落地點幾下屏幕，網盤鏈接很快發了過來。

“OK，那咱們有空再聚，我下午還有點事，先走一步咯。園園吃飽了？那我們走。”夏濃牽起女孩，向兩人揮揮手，風一樣地離開了。

楚照湊到朝雲的手機前，看到朝雲點開一張照片：朝雲站在最左邊，白白瘦瘦，穿着斜襟短衫，戴着盤起的假發，對着鏡頭腼腆地笑。中間是夏濃，臉上貼着胡子，短發向後梳了個背頭，身着男式長褂，背着手，兩眼炯炯有神。還有些其他一些鮮嫩面孔，全都扮得有模有樣。

“你們這是演的什麽？扮得真好。”

朝雲有點羞澀又有點得意，把手機拿給他看：“是高中學過的，你猜猜？”

楚照盯着照片認真看，一會兒放大一會兒縮小，看着看着，突然傻笑起來。

“你猜到了？”

“不是，我是覺得，你高中的時候還挺……怎麽說呢，讓人忍不住想一直看。”

朝雲耳根一熱，手機往回抽：“不猜就算了，吃完了沒？吃完走了。”

“等等等等！我再想想……是不是‘祥林嫂’？”夏濃的胡子讓楚照想起了魯迅。

朝雲搖頭：“是《雷雨》，我演魯侍萍。其實我剛開始沒打算演話劇，班長給我做了一天思想工作，讓我別總一個人發呆，跟她們一起玩，最後我就被拉去參加比賽了。不過，由于班長執意全員反串，評委說我們選角胡鬧，結果什麽獎也沒撈着。”

“你們還真聽她的。”

“那當然，她可是老大。”

吃完早點進入校園，說是校慶，參觀者還是學生家長居多，禮堂正在做招生宣傳，朝雲帶楚照上了教學樓。

“我高中三年都在這間教室上課，走廊那邊是茶水間，後來教室裏都安了飲水機，就閑置下來了。”

朝雲來到走廊盡頭，一扇窗戶向外推開，靠牆疊放了幾套桌椅，有些逼仄。

“教室裏瞌睡會傳染，我喜歡課間來這邊透氣，吹着風想亂七八糟的事情，”朝雲說到這裏，難為情地眯起眼睛，“我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喜歡男人的時候，就是站在這裏。有個男同學靠過來跟我說話，我當時暗戀他，心狂跳個不停……”

“停停停！我不愛聽這段，跳過跳過！”楚照強行擠進這方狹窄的空間，挑着眉毛問：“你以前心狂跳不停，那現在呢？”

朝雲笑道：“現在心率正常。”

楚照直接拉開他的外衣拉鏈，手不客氣地往裏伸：“給我摸摸！”

左側乳頭被那只手隔着針織衫反複蹂躏，很快變得硬挺。朝雲臉一紅，抓住楚照的手腕拽出來，“唰”地拉上拉鏈：“你、你往哪兒摸呢……”

“哼哼，現在總心跳加速了吧？”

正要拌嘴，朝雲的手機響了，楚照順手從他兜裏摸出來，來電人是顧朗空。朝雲接通了電話，表情逐漸驚奇。

“怎麽了？”

“奇怪，小空居然知道我們過來了，他還跟爸媽說了，現在全家都在等着我回去聊聊。”

楚照眉毛一擰：“他們讓你回你就回？你傻啊？萬一你爸又打你怎麽辦？”

朝雲摸摸他的腦袋，眉眼彎彎：“別擔心，去探探口風而已，假如要動手我會躲開的。”

兩人在校門口分別，楚照揣着一萬個不樂意，獨自回了賓館。坐在公交上，刷着手機，朋友圈收到了顧朗空的點贊。點開一看，頓時汗流浃背：昨晚跟朝雲親熱完正迷糊，想着記錄一下出行，發動态時特意帶了定位。一時間還真不好說究竟是顧朗空還是他賣了朝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