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陶心眨掉眼裏的淚, 看着楚楊遞過來的手機,點開自己的朋友圈給她看。
他順勢抓起她的手,伸進自己的衣服內, 軟聲說:“幫我揉一下, 有點疼。”
頂着一張白皙的臉示弱, 陶心也分不清他是真的疼, 還是故意拿腹肌誘惑她。
她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去拿他的手機,想點開圖片放大些看,可還沒接到手機,自己的手機視頻通話的鈴聲驀然響起, 巨大的聲音吓了她一跳。
陶心長呼了口氣,拿起手機接通了視頻, 是媽媽打來的。
媽媽的聲音帶着幾分無情:“這個月的生活費你怎麽還沒打給我?”
陶心剛忍住的淚又蓄積在眼眶,委屈巴巴地說:“我不是給一年的嗎?再說,您就只關心錢, 不關心我啊?”
媽媽似乎才看見她紅着眼眶,立即挂斷了電話。
在陶心還沒反應過來之前, 門口傳來“滴滴”的解鎖聲,門開了。
媽媽的聲音由遠及近響亮地傳來:“怎麽了我寶?媽媽就想給你個驚喜,故意跟你……”
話音悄然消失, 三雙眼睛都瞪大了在空中對峙。
陶心的手還伸在楚楊的衣服裏, 摸着腹肌的輪廓……
陶心立即抽回手,楚楊剛想質問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是誰,就聽見陶心詫異地喊了一聲:“媽。”
這回換楚楊因震驚而“改口”了:“媽?”
——
“媽您也真是的, 我都跟您說了這套房子已經賣了, 您怎麽還找到這裏來?”
陶心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她正在将剛剛的茶葉倒掉換了份新的。
蔣玲:“我這不是年紀大了, 走順路了,誰想到我的指紋還能打開門鎖啊?”
陶心:“這也就是被楚楊買了,換別人早重置指紋和密碼了,您還得跑個空。”
提到楚楊,蔣玲的目光重新落在他的身上。
她已經眯着眼将楚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三個來回了,楚楊連呼吸都很拘謹。
換完茶葉回來的陶心看見楚楊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突然有點心理平衡了。
仿佛剛剛被楚大治壓制的委屈感被找平了些。
楚楊很自覺地起身接過茶壺,親自燒水表達尊重。
蔣玲滿意地點點頭,問道:“你叫楚楊是吧?年紀多大,什麽工作?家裏都有什麽人啊?”
陶心有被楚大治盤問過的陰影,但自己淋過雨,想把他的傘也撕了,陪她淋雨。
陶心在心裏為媽媽助威:好樣的媽媽,就是這樣,讓楚大治的兒子也嘗嘗這種滋味。
楚楊乖巧且順從地回答:“我今年24歲,北城大學畢業,北城本地人,家裏只有爸媽,我是獨生子。目前跟陶心合夥開了一家公司,我負責努力工作,她負責收錢,阿姨這是她這三年的分紅,交給您保管吧。”
陶心盯着他手裏的銀行卡,震驚于他的回答,暗暗在心裏叫了一聲:漂亮!
看着媽媽滿意的微笑,陶心輸得心服口服。
論讨好長輩,她比楚楊差了一個珠穆朗瑪峰。
蔣玲臉上的笑容多了起來,而且怎麽看怎麽喜歡,陶心知道,她的顏控就是遺傳自媽媽。
這張臉就把所有疑問都省略了,蔣玲直接問:“你們倆準備什麽時候結婚?我先說好,孩子我只能給你們帶一個,多了我可照顧不過來,我還得打麻将呢。”
陶心:……
她拉着媽媽向廚房走去:“媽,你都給我帶了些什麽啊?我都打不開那個盒子。”
蔣玲這才把目光從楚楊臉上移開,邊跟着她走邊說:“就是你愛吃的一些小菜還有鹵牛肉……”
楚楊知道母女倆有些體己話要說,十分得體地借口去買點水果,把房間留給她們。
陶心終于可以肆無忌憚地抱着媽媽的胳膊撒嬌了:“媽,你來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我還以為你只愛麻将不愛我了。”
蔣玲輕撫着她的頭發,柔聲說:“我不愛你愛誰啊?但是你處男朋友了也不跟媽媽說一聲,說實話,我寶的眼光真不錯。”
陶心笑了一下,但立即警告道:“媽,你別再問人家結婚不結婚的事了,我們倆還不一定怎麽回事呢。”
蔣玲不解地問:“為什麽?媽這雙眼睛可是很毒辣的,我能看出來他看你的眼裏有愛意。”
陶心想了想,嘆了口氣:“他或許是有吧,但是他爸爸不喜歡我。”
蔣玲豎起眼睛,拍案而起:“反了他了!”
——
陶心下午要去工地一趟,走了大概兩個小時就開始心神不寧的。
想起楚楊問她晚上要不要去他家吃飯時,媽媽那個憤恨的眼神,就有種要出事的感覺。
閑下來,她趕緊給楚楊打了個電話:“你爸媽給你打電話了沒?”
楚楊:“沒有啊,你說不想去吃飯,我就已經回絕他們了。”
陶心:“不是,我總覺得我媽會去你家鬧,你趕緊給你爸媽或者保姆之類的打個電話問問。”
楚楊将信将疑地挂斷了電話,過了兩分鐘便回了電話。
一接通,陶心便聽見了她最不願意聽到的噩耗。
“阿姨去我家了。”
陶心:!
可陶心跟楚楊匆匆趕到楚大治家時,并沒有看到任何不和諧的畫面。
三人加個管家正在熱鬧地打麻将。
蔣玲風光滿面,一副統領沙場的女将軍模樣,殺伐果決落子不悔。
楚大治則撸胳膊挽袖子,一副不報仇誓不罷休的樣子,打得極為認真。
倒是李愛香,滿臉的柔和還帶着笑意,看向蔣玲的眼神目露崇拜,笑盈盈地誇贊着:“玲姐,你的牌技太神了,多麽不好的牌都能逆風翻盤。”
陶心:……這都叫上姐了?
玲姐的名號在沐城的牌局界很火的,照這個趨勢,估計很快就能傳到北城來了。
楚大治剛摸了一張牌,估計是個廢牌,沒好氣地摔在桌子上說:“你是打牌呢還是追星呢?好好打牌不行嗎?認真點。”
李愛香睨了他一眼,就見蔣玲只是摸了摸牌,看也沒看一眼就倒扣在桌子上,把牌推到了。
“自摸,清一色。”
李愛香驚喜地叫到:“玲姐,你太厲害了!”
楚大治氣得推了牌,高喊了一聲:“再來!”
陶心轉頭看向楚楊,見他正淡笑着,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說:“我們要不要現在過去?”
楚楊搖搖頭,拉着她悄悄從他們身後繞了進去,只有不想打麻将不得不配合打的管家看見了。
楚楊給了他一個不要聲張的眼神,想神不知鬼不覺地走過去,卻被那個新來的小保姆撞見。
小保姆很大聲地叫了句:“少爺,您回來了。”
楚楊嘆了口氣,面對轉過頭來的三人,陶心跟他出奇地一致,都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來。
牌局因為他倆的到來而散局,楚大治氣哼哼地坐在沙發上悶悶不樂,誰也不想理。
楚楊故意問道:“我爸輸多少啊?”
李愛香笑吟吟地給蔣玲遞水果,說道:“十多萬吧。”
正在喝水的陶心差點噴出來。
這麽大的輸贏啊,十多萬,這得構成賭博了吧?
蔣玲慢悠悠地吃了口芒果,飒然地說:“我們沒玩真錢,就是打了個賭,如果我能贏他十萬籌碼,就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李愛香公正道:“玲姐你說說你的條件吧。”
蔣玲:“我條件就一個,女兒跟你兒子的感情問題必須由他們兩人說了算,做父母的也不能幹涉!”
李愛香含笑點頭:“我肯定不會幹涉的,老楚,你呢?表個态吧。”
楚大治冷哼一聲說:“就這個破條件啊,本來我也幹涉不了啊,嬌嬌什麽時候聽過我的,你可浪費了一個衣食無憂的機會。”
蔣玲也冷哼一聲:“我女兒就能讓我衣食無憂,我還要靠你不成?”
眼看兩人之間又要開戰了,陶心和楚楊立即出面調停。
楚楊跟管家使眼色:“飯菜好了嗎?”
管家趕緊說:“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可以開席了。”
衆人齊齊向餐廳走,蔣玲回頭沖陶心眨了一下眼,陶心瞬間酸了鼻子,被媽媽保護的感覺真好。
由于李愛香的和藹可親熱情好客,飯局上沒有冷場。
陶心和蔣玲跟她都聊得十分投緣,只有楚大治一個人在喝悶酒。
畢竟是自己的投資人,就算是替楚楊也是實實在在地幫了她好多。
陶心起身,恭敬地敬楚大治一杯酒:“楚先生,我其實一直都特別尊敬您也特別感謝您,作為晚輩,我還有很多需要跟您學習的地方,希望您有時間可以不吝賜教。”
這話楚大治愛聽,也挽回了一些剛剛輸牌時丢掉的面子。
而且鑒于他的大“債主”就在現場,也不敢再為難陶心,舉杯跟她碰了杯。
陶心發現他喝完酒之後情緒變好了,便頻頻敬酒,最後直接換了座位,坐到他身邊,他喝完她就趕緊給酒杯滿上,漸漸地,兩人還聊上了。
李愛香和蔣玲吃得少,提前下桌去院子裏看桂花了。
楚楊坐在對面,看着喝嗨了的兩人,慢慢夾着菜。
楚大治正慷慨激昂地講着自己的發家史:“我就這麽一步一步把廠子做起來了,我敢說當時每10人就有一個穿我生産的布鞋。”
陶心語氣崇拜:“我知道!我爸當時就穿過!是他最喜歡的一雙鞋。”
這話讓楚大治眼睛一下亮了,拍了拍陶心的肩膀說:“你爸爸有眼光,我還留了幾雙珍藏的,我送給你爸爸。”
陶心搖着頭:“謝謝楚總,我爸已經過世十多年了。”
楚大治醉酒後情緒起伏很大,當即就一副憐惜得要落淚的表情,哀嘆着:“在這世上我又少了一位知己!”
陶心也眼淚汪汪地說:“楚先生我也可以成為你的知己,我就覺得您的創業史特別傳奇,是我一直想要到達的高度,雖然您後來轉型做金融了,但您的投資理念我一直都知道,您以人為本,不求錦上添花,但求雪中送炭!”
楚大治拿起酒杯用力跟她的酒杯碰了一下,一飲而盡,話音帶着哭腔:“還得是你啊小陶!你懂我。”
陶心也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大喊道:“楚大哥!我懂你。”
正在性情中的陶心右肩膀被捏住,她躲開又被抓住。
她扭頭瞪着抓她肩膀的人,發現是楚楊,他将一個裝滿了青菜和扒好的海鮮的盤子放在她面前,說道:“別光喝酒,吃點東西。”
陶心嫌棄地擺擺手:“你別管,你不喝酒去小孩那桌。”
楚楊:……
他雙手捧住她的雙臉,慢慢掰向自己,附身凝視着她:“我在說我嗎?你管我爸叫大哥?那你管我叫什麽?”
陶心盯着那雙漂亮的眼睛,打了個酒嗝,清醒了一點,聽着楚大治醉醺醺地喊她:“老弟,來喝酒。”
陶心徹底清醒了過來,脫離他的雙手,站了起來晃晃悠悠地說:“大哥……不是楚,楚先生,您慢慢喝,我去下衛生間。”
她抓住楚楊的手想逃離醉酒現場,卻感覺身體一輕,好像被抱了起來。
一路晃晃悠悠地到了一個房間裏才被放了下來。
她還沒等問這是哪,随着門關上,濃烈的吻堵住了口舌,她只能發出悶哼聲。
随着她的配合,濃烈的吻轉為細致又溫柔的輕啄,可每啄一下都讓她忍不住心悸一次。
她緩緩睜開眼,适應了黑暗的光線,看清了這裏是一間卧室。
月光透過百葉窗印在純木色地板上,一格一格很有規律,就像整個房間的裝潢一樣,簡潔規矩。
顯而易見,這裏是楚楊的卧室。
房間很大很高,有一面牆全是書,還有專門爬上書架的梯子。
“是不是腿軟站不起來了?所以為什麽要陪我爸喝那麽多酒?”
黑暗裏,楚楊的聲音很輕,輕得撩人。
陶心很怕自己獸性大發,把他給撲倒。
她拍了拍自己臉,掙紮着站了起來,這可是在他爸媽家,這個想法太孟浪了。
她走到書架前的單人沙發椅上,随手一摸,臺燈是觸碰開關的,因她的觸摸驟然亮了。
還好燈光又暗到亮一點點變化,沒有刺到她的眼。
燈光亮度适中的時候,楚楊走了過來,又摸了下臺燈,光亮固定住了。
陶心視線的正前方是一本《西方經濟學》。
當初跟鄰居家學金融系的哥哥也給過她一本,當時她還認真考慮過要不要報考金融專業。
随後爸爸就破産失蹤了,接踵而來的就是媽媽病重、辍學還債。
她的大學夢也就此終止。
高考那天,她抱着這本書哭了很久,在扉頁寫下了一句自我鼓勵的話。
她随手拿下那本書,翻開,扉頁上熟悉的字體映入眼簾。
【你的人生不會因任何遭遇沉淪,今後恐怕要與命運相抗了,我知道你很怕,但是現在請立刻站起來!】
陶心倏地擡眼,看向站在她面前的楚楊,難以置信地又看了一遍那行字,聲音微顫:“這是,我的書?”
暖光下,他眼睛瑩潤得能倒映出她的輪廓,他微微垂下的眼睑無聲地承認了她的問話,他稍稍側開了身子,身後的書一一映入她的眼中。
那些熟悉的書名像是打開記憶的鑰匙,将她那段最晦暗的光陰呈現出來。
那段時間,她就是靠着這些書才撐過來的。
這些書是她那時的信仰,所以她在每本書上都記下了鼓勵自己的話。
【去吧,你破繭的那刻,我會為你歡呼】
【別一條路走到黑啊,轉個彎,或許有亮光】
【我知道你現在堅持不下去了,躺平三分鐘吧,你起得來的!】
【陶心,你現在放棄了,就沒有未來了】
……
一滴淚滴在書頁上,很快暈濕成一個圓。
陶心眨了眨眼,深吸了口氣,發現自己的淚只是在眼圈打轉還沒掉下來。
她擡眼,楚楊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一滴淚裹着光暈由臉頰滑落到削尖的下巴上,滴落,又在書頁上暈開。
陶心哽着嗓音問:“這些書都被你拿回來了?”
當時她已經功成名就,想着告別過去,連同這些舊書一同捐給高中母校了。
她還以為學校嫌棄舊書占位置,都收進倉庫或者賣掉了。
楚楊:“我一本一本找齊,買回來的。”
陶心不解地問:“你買這些做什麽?”
楚楊聲音變啞,語速變緩,但每個字都牽扯住了她的心跳。
“當時我正在激烈的反抗我爸,我覺得我的人生都被他操控了,但可怕的是,我當時也認為,他給我規劃的路線是個最優解,我解不出另一條路。直到我聽見了你的演講。就是我高三那年的校慶,你站在講臺上,舞臺燈屏蔽了你的五官,我看不真切你,卻從你溫柔的聲音中感知着你。”
“你說,人生的道路不是一條直線,你從沒認為你的人生理想将會終結在高中畢業的那刻。終生學習能力和破釜沉舟的勇氣比一所好大學更重要。”
陶心的思緒也跟着他回到了那年的秋天。
當時校長還站在她身邊清咳示意她這句話不妥,畢竟算是個誓師大會,怎麽能說上大學沒用呢。
楚楊:“當時校長說完你,你那狡黠一笑,特別美。如果我當時不被保送,真的有勇氣不去高考了。你讓我看到了人生的B面,讓我毅然決定報了法律系而不是我爸要的金融系。”
陶心沒想到,她對他竟然有這樣大的影響。
真不知道如果楚大治知道她是楚楊叛逆的轉折點,會不會把她趕出去。
楚楊:“後來無意中,我在圖書館裏讀到了一本你的書,看到了這些文字。我在這些文字裏仿佛看到了在惡劣條件下,挑燈夜讀的你,跟着你的字跡融進了你思想。還記得我為什麽知道學校的西門,你最愛吃的椒鹽土豆,還有你在圖書館最後排的幻想嗎?”
陶心臉倏地發燙,眨掉了眼裏的霧氣,像是開了閥門,淚水自動流出來。
楚楊捧起她的臉,拇指拭着她的淚:“直到三年前的校慶那天,我才知道是你,原本的思想交流具象化了,你就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那份自信篤定從容比我想象的還要美好。”
“陶心,我暗戀你好久了。”
她擡頭吻上他的唇,截斷了他的尾音。
她想,她又可以相信愛情了。
“所以,你那條朋友圈發的是我的書嗎?”
陶心窩在他懷裏,明目張膽地翻着他的手機。
楚楊淡淡地“嗯”了一聲:“其實這三年我每個月都要去一次沐城,一共去了30多次,每逢節假日可能還會多待幾天。”
陶心詫異回頭,納悶地說:“我怎麽完全不知道?你沒找過我?”
楚楊嘴唇蹭着她的頭發,喃喃地說:“不想讓你知道,當時你抛棄的我,又巴巴去找你,我不要面子的嗎?”
陶心笑了:“那你還讓我包養你?還半價?”
楚楊:“感謝那場電影吧,看見你有危險的時候,我仿佛看到了電影裏男主角坐在女主角墓地前的場景,那一瞬間我覺得在失去你和自尊之間,自尊變得不值一提。”
陶心輕柔地摸摸他的臉,靠在他懷中,有些心疼:“當時提分手,說是放過你,實際上是我一直對感情的不相信,不自信。謝謝你又找回了我,我會用餘生跟你贖罪。”
楚楊:“餘生有你是我的幸福,你又沒犯罪贖什麽罪。”
陶心似是想起什麽起身問道:“這三年你去了沐城36次,一次也沒遇見過我?”
楚楊:“當然遇見過,我曾經跟了你兩條街,後來覺得自己像變态跟蹤狂,就氣得連夜買機票回來了。”
陶心笑出了眼淚:“所以這三年你是每天都在恨我嗎?”
楚楊:“也不算恨,大概是怨婦那種吧……現在提起來還有點氣。”
陶心輕揉他的耳垂哄道:“別生氣了,姐姐帶你去買好吃的。”
楚楊搖頭。
陶心又輕啄了一下他的唇,哄道:“那你想要什麽,姐姐都給你。”
楚楊眯起眼,眉梢微沉,驟深的黑眸裏逐漸凝起危險的氣息,雙臂撐在她身後的沙發扶手上,傾身而下,喉結滾動,嗓音沙啞地吐出兩個字。
“要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