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方舟
第68章 方舟
孟敘白在方舟研究所打轉,他早早控制了阿狄森身邊的護衛,等着一有機會就把阿狄森擄走。
然而他通過這個傀儡的眼睛,看到了辰時雨的臉。
他立刻把博士反複強調的命令抛在了腦後,轉而一門心思的尋找辰時雨。
她不能落在阿狄森手裏,也不能被博士知道,誰知道博士會不會觊觎靳沙羽愈合的能力,叫阿狄森在辰時雨身上先試驗。
可辰時雨只短短出現了一瞬,就讓孟敘白怎麽也找不到她。
眼前的安全門擋住了去路,孟敘白在精神鏈接中對身邊的護衛下了命令,讓他打開大門。
這時,孟敘白的手腕被攥住了。
他猝然回頭,是辰時雨冷漠的面容。
“風燈。”辰時雨叫了他的代號,孟敘白驚喜的眼眸暗了下去。
“跟我走。”她鐵鉗一般的手死死攥住孟敘白的手腕。孟敘白毫不反抗,任由辰時雨拖着自己向方舟研究所外走去。
在他身後,那些被他控制的護衛們像一根根柱子,紮根在地上。
辰時雨帶着他坐上了一輛車,全速向着方舟外駛去。
“使用你的異能。”辰時雨說。
孟敘白的能力很奇特,他直到抵達起源基地才弄清楚自己真正的異能是什麽。
精神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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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上來說,精神共鳴作用的對象并不限于污染生物、異能者或普通人。但在孟敘白身上,出現了明顯不同的效果。
對于污染生物,他的異能效果格外強大。如果說所有生物在他眼中都是一個個琴,那麽污染生物這個琴上就只有一根弦,就是它們對血肉的渴望。他撥動這根琴弦,範圍可以傳遞的極其遙遠,将所有接收到弦音的污染生物吸引到他所在的地方。一階的時候,他對異能的操控很微弱,甚至不能自如的斷開異能,導致屍潮摧毀了他所在的城市,也讓他在世上最後一個親人變成了喪屍。
但對于人類和異能者,他們這把琴就複雜的多,孟敘白要反複試驗,才能找到那個可以操控他們,達到自己目的的琴弦。
因此,博士更多的,把孟敘白當做制造屍潮,摧毀一切的武器。
孟敘白知道辰時雨是什麽意思,他依言照做,讓方舟內的污染生物察覺到他的存在,向他而來。
他還取出了一個項圈,對辰時雨道:“電擊可以加強我的異能,要打開嗎?”
辰時雨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絲毫猶豫。“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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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火者傭兵團穿梭在方舟中,從污染生物的口中救下一個個平民。莊纖纖用藤蔓把一只半個身子都探進民居的甲蟲五花大綁,費力地往外拖,當甲蟲的頭徹底離開房屋,一排機槍子彈釘進了甲蟲的頭與身子連接的部位,甲蟲掙紮的翅膀無力的垂了下去。
天目盲蛛的火力似乎比剛剛猛了很多,方舟城內參與到絞殺污染生物的人也多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莊纖纖的錯覺,他覺得這些污染生物變得不太戀戰,似乎聽了誰的指令,想要撤離方舟。
不管這背後是不是誰的陰謀,只要它們能離開,方舟死傷的平民數量就不會上升到一個恐怖的地步。
不知道雨姐正在做什麽,莊纖纖突然想到。
辰時雨正帶着孟敘白奪路狂奔,她要把這些污染生物引到離方舟盡可能遠的地方。除了幾個速度極快的三階和四階喪屍,一直追在車後的還有擁有飛行能力的昆蟲和鳥類。
一只近兩米長的飛螞蟻就锲而不舍的跟在車後,不斷縮小着與車子的距離。它振着透明的長翅,口器中不斷噴出強勁的蟻酸,落在路面上騰起一陣白霧。
要是輪胎被這種蟻酸噴到,車子就會立刻報廢。
孟敘白向身後看了一眼,見辰時雨似乎按耐不住想要出手,主動提議道:“我來幫你開車好嗎?我知道你要做什麽。”
可惜辰時雨并不信任他,他寧願把車交給諾亞操控。
她翻上後車蓋,趁着飛螞蟻再一次接近時,一舉削掉了它的兩個翅膀,胸口也被一大塊蟻酸命中,生物盔甲發出了滋滋的響聲,所幸沒能被腐蝕透。
等她回到駕駛座時,孟敘白的通訊器在此刻響起。
孟敘白沒接,他已經可以想象到博士會用怎樣氣惱的語氣問他為什麽沒有按照計劃把阿狄森教授劫出來。
辰時雨一個急轉彎,把已經爬到車尾的幾個污染生物狠狠的甩下去。“你是自願的嗎?”
孟敘白一愣:“什麽?”
“你是懷着一種愉悅的心情看到源港和方舟遭受這種劫難的,還是被博士脅迫?”
孟敘白沉默了一瞬:“博士在我的心髒附近放了爆破芯片。”當然,他也不是沒辦法阻止這一切,只要他自己死掉,源港和方舟的那麽多人就不會死。可惜,當初在金石城想用自己的死終結屍潮的那個孟敘白也在苦難中磨滅掉了,現在的他選擇讓自己活。
看孟敘白似乎還想解釋更多,辰時雨阻止了他:“我不在乎你是不是無辜。”
她伸手拿過了通訊器。
“風燈,你在哪裏?!”博士蒼老而急促的聲音傳來。
久久沒有聽到回答,只有發動機的轟鳴和污染生物的咆哮。
博士冷靜了下來:“你是誰?”
“方舟的S。”一只污染黑猩猩抓住了車尾的保險杠,将車子拖住,辰時雨一邊抽刀一邊說道。
“博士,我想和您做個交易。你想要阿狄森教授是嗎?阿狄森給你,風燈給我。”
博士沒說話,他聽到另一頭呼嘯的風聲和鮮血從動脈裏噴湧而出的聲音。
“你先把阿狄森送到我指定的地點,那時我會關掉風燈的芯片,你們可以做手術把芯片取出來。”
辰時雨果斷的拒絕:“我會先給風燈做手術,取出芯片。如果他在手術過程中死了,那麽交易取消。如果一切順利,我會履行承諾把阿狄森送給你。”
博士還想說什麽,辰時雨冷淡的聲音傳來:
“我想你應該清楚,現在是誰在談判中占據上風。我不是非要風燈,但你非要阿狄森不可。”
“也許這不該叫做談判,是我對你的通知。明天我會給風燈做手術,如果你願意相信方舟裏唯一的[S]的承諾,就讓我看到你的誠意。”
籌碼在手,辰時雨只給博士兩個選擇。要麽啓動芯片,失去風燈,也得不到阿狄森。要麽不啓動芯片,同樣失去風燈,但有可能得到阿狄森。
孟敘白專注地看着辰時雨,眼睛裏有着辰時雨不希望看到的情緒,這種眼神快要将她灼傷。
“我不是在救你。”辰時雨殘忍地說道,“你在博士那裏是武器,在我這裏也是。我要用你制衡方舟的勢力,我的權限的使用範圍僅限于方舟,但方舟裏的每個大勢力在外還有其他基地支持。”
她看着孟敘白,說出來的話像是一個任性的暴君:“誰反抗我的統治,我就把你丢到他們的基地去。”
孟敘白說:“你不會這麽做。”
“是,”辰時雨幹脆地承認,“我不會這麽做,但他們不能确定我不會這麽做。冒不起險的是他們,不是我。”
孟敘白就是她的核威懾。
所以辰時雨不想要他的感激,她和博士在做一樣的事,把一個人作為武器,而不是人在對待。孟敘白有這樣的異能,沒有人會讓他自由,讓別的勢力有機會掌控他。
回到方舟以後,在做取出芯片的手術的同時,辰時雨還會給他放進一個新的。
“至少你在寧山基地那次,是真心想幫我。”孟敘白眼睫垂下,“這就夠了。”那是在這殘酷的末世中,唯一一只向他伸出的手。
他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脖頸上的挂墜,細細的銀鏈上墜着的不是什麽珠寶,是一顆紐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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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藺封的耳邊傳來風聲,他拉着餘小亮就地一滾。大口徑狙擊槍的彈頭深深嵌入身邊的牆壁中。
精通狙擊的餘小亮瞬間判斷出狙擊手的位置,拉着藺封躲到狙擊手的視線死角中。
藺封要複仇,身邊留着原來的隊友只會害了他們。他悄悄離開,沒有帶上任何人,餘小亮卻跑了出來,自顧自地來找藺封,還差點被一只三階污染狗咬死,藺封才不得不現身把他救下。
餘小亮立刻道:“隊長,一會兒我要是拖累了你,你就把我丢下。”
藺封只是不做聲,視線在四周每一寸空間掃着。
今天是陰天,光線很暗,地上的影子像黯淡的雲,慢慢向藺封二人靠近。
耳邊傳來爆裂的風聲,明明看不清對方的招式,藺封還是敏銳地躲過了攻擊,他攥住那個視線中看不見的手腕,反扭過關節,折斷了它。
隐身者的攻擊拉來了這場伏擊的序幕,窗外傳來如雷的槍聲,阻斷了藺封和餘小亮跳窗逃生的通道,異能者們各行其法,有穿牆而入的,有砸破了天花板跳下來的,一時間顯得逼仄的房間裏擠滿了人。
一場惡戰拉開序幕。
對于餘小亮來說,這是他第一次意識到異能者和普通人的差距有多大,他已經是訓練有素的戰士,還是看不清敵人和藺封的大部分動作。也許是目标不是他,也許這些人并沒有把餘小亮放在眼裏,沒人來攻擊餘小亮。
他幾乎是被裹挾着推到了窗口附近。
藺封的刀沒有出鞘,他身邊躺着幾個手腳折斷,失去行動能力的敵人。眼看着餘小亮出現在窗邊,他大腦裏那根名為危險的弦猛地震顫!
藺封伸手拉了一把餘小亮,也被迫把自己的身影暴露在窗口,被暗處的眼睛鎖定。
出人意料的是,餘小亮死死扣住了窗框,寸步不動。
“隊長……”他扭頭蒼白地笑,“我一直是軍區放在你身邊監視你的棋子。我接受到的最高指令就是在你試圖叛離軍區的時候擊斃你,這才是我做狙擊手的目的。”
“餘小亮!”藺封皺眉,他用了幾分力,想把餘小亮從窗邊拖到狙擊槍無法瞄準的死角。
“沒用的,那個狙擊手的異能是法則-追蹤,他射出去的子彈,無論如何都會命中目标。”
就像是在呼應他所說的話,遠處的狙擊手扣下板機。餘小亮爆發出最大的力氣,猛的和藺封交換了位置。
一片猙獰的血色在藺封視線中蔓延開來,這是針對他特制的彈頭,不只是造成貫穿傷這麽簡單,而是會在深入骨肉時二次爆裂,造成更大的傷害。
餘小亮的胸腹幾乎被炸爛了,他強行提起最後一口氣,嘴唇顫抖:“除非……有一個對他異能免疫的普通人……幫你擋下子彈……他的異能短期內只能用一次……我想了很久……這是最好的辦法……快走……”
他臉上的血色随着大量失血迅速消退,眼睛卻慢慢亮起來:“隊長……我對不起你……”
餘小亮眼睛裏最後那點光芒終于暗了下去。
周圍虎視眈眈的異能者們圍了上來,藺封抽出了不曾出鞘的刀,刀身幽藍,這不是來自任何一種金屬的光澤,這是他的異能。
法則-切割。
無論眼前有什麽阻擋,斬斷就行了。
大片的血跡潑灑在地面,藺封的眼睛發紅,他能毀掉眼前的一切,換不回一條已經離開的生命。
他已經被軍區打磨成了一把鋒利的刀,無論是惡意或善意,只要接近這把刀,都會被他的鋒芒刺傷。
最後一個敵人轟然倒下,藺封站在餘小亮面前。餘小亮死的很痛苦,表情卻很寧靜。這麽多年沉重的壓在他心頭,糾葛不清的困擾終于解開了。他是恪守命令的軍人,也是藺封照顧有佳的隊員。如果非要他做一個選擇,他選擇為藺封而死。
“傻小子。”
“你沒有對不起我,我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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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染生物撤退,方舟依然籠罩着一層陰霾。
克羅夫茨·洛菲正面臨着空前巨大的壓力。
如果說雷肖·洛菲的尚未只在家族內部引起了一些争議,那麽諾亞的失控,則是使方舟內所有的勢力都向研發諾亞的洛菲財團提出了質疑。
人工智能竟然也會倒戈,憑空投靠了一個在方舟裏名不見經傳的人。
這是所有人從未想過的結局。
克羅夫茨·洛菲正在逼迫諾亞的研發團隊給出解決方案,然而他們現在連諾亞的幾乎都沒法靠近,一切對諾亞程序的更改權限也被鎖定。
所有勢力正處在進退兩難的地步。
他們不是沒有退路,萊諾軍區的總部甚至還有着這世上另一架天幕盲蛛,洛菲財團也明裏暗裏掌控着幾個大基地。
只是他們依賴方舟太久,如果從方舟落荒而逃,這裏的財富和人員都別想帶走,多年的經營相當于毀于一旦。
辰時雨也很清楚他們這種困境,她正是因為一無所有,才有恃無恐。
也輪到你們糾結要不要落荒而逃了。
她有些幸災樂禍的想着。
勢力們在觀望,觀望辰時雨接下來的舉動。
辰時雨如果觸及了他們的底線,那麽只能魚死網破。要是一時半會沒有太大動作,還能保持明面上的相安無事。至于私底下,有多少人想除掉這個突然懸在他們所有人頭頂的“S”,就不知道了。
辰時雨做了三件事。
第一,向所有事例宣告本次方舟遭遇污染生物大規模襲擊的來龍去脈。但有意省略了烏鴉與起源基地勾結的部分。在投影中,辰時雨向大家介紹了她身邊的孟敘白,并稱他已經完全得到控制,不必再憂心孟敘白再次引來污染生物。
觀看投影的勢力們面色沉沉,都讀懂了辰時雨言外之意中的威脅。
更有人見到立于辰時雨身側的孟敘白溫馴的神情,懷疑這次方舟遇襲,本就是辰時雨一手策劃。
外有孟敘白,內有叛變的人工智能諾亞,裏應外合,才把辰時雨推上了王座。
第二,做了一些方舟內人員的權限變動。據她所說,方舟研究所,也就是科技議會的兩位[A]都在這次污染生物襲擊中不幸遇難,由于這兩位科學家都沒有指定權限繼承人,她選定了研究所內的兩位研究員韓嘉致、靳沙羽成為新的[A]。
方舟研究所與諾亞高度綁定,在辰時雨掌控諾亞權限的那一刻起,研究所就完全掌握在她的手裏。而其他勢力,明面上并沒有置喙的資格。
他們也不想這麽快出頭激怒辰時雨,所有人都沉默地旁觀着。
下一個被免去權限的是莫爾曼·林頓,被替換上來的是他的侄子簡麒。
涉及軍區,另一位[A]級權限所有者江鈞不得不開口:“軍區[A]級席位的變動涉及軍區內部職務,不便調整。”
辰時雨并不生氣,而是向大家展示了莫爾曼·林頓在方舟研究所留下的體檢資料。
“如果大家沒有耐心看完的話,我來給大家總結一下,莫爾曼老得快死了。他的席位來自于勞德金屬,繼承人當然要出自林頓家族,這是我對莫爾曼先生的尊重。”
莫爾曼·林頓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但他不想把權力交給任何一個子侄。他挑動侄子侄女們激烈內鬥的同時,一直在催促阿狄森盡快推進E-9計劃突破,從單純的自愈能力轉化成修複端粒磨損,進而達到延長壽命的目的。
江鈞沒有再說話。同一陣營的合作夥伴固然重要,将死之人可就沒什麽價值了。單單一個權限,不代表簡麒就能影響軍區的關鍵事務,他照樣可以被架空。屆時連[S]都不知道存不存在,更何況他這個強行任命的[A]。
不同于江鈞,克羅夫茨·洛菲簡直是急切地等待着辰時雨免去雷肖·洛菲的權限,他已經弄清楚,雷肖·洛菲得到權限和辰時雨沒有關系。雷肖·洛菲就是個随時随地會引爆的炸彈,把權限交給精神病人手中,誰會放心?
然而辰時雨已經在說第三個決定。
合作剿滅污染生物意向書。
她要求各勢力,集中力量對付污染生物。
很多人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誰會反對這樣的提議?他們本來也是這樣宣稱的。
真正在對付污染生物上出力,出幾分力,要看是不是符合他們的利益才行。
所有人都沒想到,他們沒放在心上的第三個決定,竟然是最受重視而且被逐步推進的一個。
辰時雨在方舟新建了由諾亞支持的全息訓練場,靈感來自于她腦中的模拟訓練場。
建造訓練場的經費由方舟研究所和勞德金屬共同贊助,有了諾亞幾十年後的超前判斷,辰時雨砍掉了很多花費巨大物力人力卻并不會有結果的科研項目,才擠出了經費建造訓練場。
簡麒沒想到自己被辰時雨推上了莫爾曼·林頓的位置,他能做的,就是發展自己的勢力,避免被軍區架空權力。
這次建造全息訓練場,他力排衆議,提供了大部分設備支持。
有實力的異能者早已依附各大勢力,他和辰時雨的想法如出一轍,都要從個性散漫、不受控制,卻人數衆多的傭兵們入手。
雇傭兵任務也在辰時雨的授意下有了新的改變,她暫停了很多高危的傭兵任務,這些任務信息不足,工會也不會過多考慮傭兵們的退路,真有人接了任務,也是十死無生。
有危險污染生物大量出沒的區域,傭兵任務都從擊殺和清掃改成了探知消息。至少要等收集到足夠多關于目标污染生物的信息,才會再次發布新任務。
傭兵可以買到的武器也更加多樣,槍支、刀具、甚至還有根據異能者需求的訂制武器,源源不斷的從金石城運到方舟。傭兵們感嘆勞德金屬怎麽變了脾氣,原本很多武器都直供軍區,不會流入他們這些人手裏。
後來衆人猜測,勞德金屬新上任的總裁,八成已經和軍區貌合神離。
這可是大好事!傭兵的美滋滋的想着。
他們為什麽要做傭兵,不投入各個勢力的懷抱?把那些大勢力看不上的傭兵排除在外,剩下的有點實力的傭兵要麽是擔心被大勢力派去做炮灰,要麽是看重明面上的自由,雖然說也得靠接任務生活,如果實在不想接,也沒人把刀架在脖子上逼着去做任務。
這樣也不是一點壞處沒有。不與勢力們接觸,就不懂傭兵任務裏頭的彎彎繞繞,有時就不小心接到了表面上标着等級[C],實際上B級傭兵團都不一定能安全回來的任務。
那是有勢力拿不準自己能不能安全深入某個區域,就用任務誘引傭兵們去探路。
還有一點,就是優質的武器難搞。這本身就是站隊後才有的福利,選擇了自由,那就去市場上別人篩過一遍的破銅爛鐵裏挑吧!
傭兵後知後覺地發現,似乎這一切,從那次方舟被污染生物大規模入侵之後,慢慢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