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羞惱
羞惱
既然江舟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們的身世, 反正林尚書早晚無罪釋放,作為合格的朋友,她就當作不認識算了。
瞧, 她多體貼。
蕭七這次除了來傳旨, 還奉了皇命去慶州收拾殘局,所以傳了旨便急着離開了。
江舟被皇帝欽點為武狀元這件事,很快便在臨陽縣傳來, 小縣城出了個武狀元可是一件大事, 來江家村拜訪的人絡繹不絕。
好不容易得來的寧靜就這樣被這些人打破, 想好好陪林沐挽的時間都沒有。
令江舟頭疼不已。
照找個趨勢發展下去, 她還不如早早去京城呢。
可眼下臨近年關, 也只好等到年後。
“唉,不行了,明天把門關上, 誰敲門也不給開。”江母嘆了口氣, 癱坐在凳子上,從早到晚的來人,鐵打的也受不了了,轉頭看向苗屠戶, 惡狠狠道:“從明天開始你也不準去出攤了。”
苗屠戶:“......”
這無妄之災來的太快,苗屠戶陪笑,一面幫她揉着肩膀, 一面哄着連連點頭應好。
畫面有些不忍直視。
江舟撇撇嘴, 嘆了口氣, 不知道便宜娘什麽時候才肯承認苗姨的身份。
最後畫面越來越沒眼看, 江舟實在沒忍住開口,“好了, 娘,跟苗姨有什麽關系,不過你說的也對,從明天開始我們就閉門不見客,年底了苗姨不出攤就不出攤吧,可以跟你一起去縣城商鋪轉悠轉悠。”
江母瞥眼,臭丫頭就知道使喚你老娘。
Advertisement
罷了,罷了。
江母表情一言難盡,剛要開口說兩句,外面又傳來一陣敲門聲。
頓時四雙眼睛齊齊望向院中。
“......”
敲門聲敲了一會便停了下來,就在四人松了口氣的時候,又響了起來。
江舟抿了抿唇,臉上微微有些失落。
還真執着。
江母率先露出不耐的表情,對江舟道:“肯定是找你的,你去開門。”說罷拉着苗屠戶躲回屋裏,随着砰的一聲,屋門緊閉。
林母也起身,微微嘆了口氣,委婉道:“年紀大了,坐這一會就有些乏了。”頓了頓了,她看向林沐挽,“挽挽陪娘回屋說會話吧。”
江舟:“......”
江舟嘴角的笑意一點一點僵硬,扭頭對上林沐挽含着笑意的眸子,頓時一張臉垮了下,癟了癟嘴,故作善解人意道:“娘子,你去陪娘說說話吧,這裏交給我就行。”
看她多善解人意。
娘的好女兒,岳母的好女婿,娘子的好夫君。
話音剛落,林沐挽扶着林母回了房間。
?!
江舟幽怨的看着兩扇禁閉的房門,竟然都走了。
她嘆了口氣,認命般走到院子裏問道:“誰啊?”
門外應了一聲:“少爺是我”。
聽聲音是個中年男人,而且有點耳熟。
江舟眉頭越皺越緊,她想起來了,這個聲音不就是江家的管家嗎,而且會喊原主少爺的也只有江家下人了。
所以,江家是知道自己現在是武狀元了,又來攀親戚了?
想到這個可能,心裏頓時升起一股厭惡。
她打開門,門口停着一輛馬車,江德才見江舟出來,被車夫扶着從馬車上下來,顫顫巍巍,腰背有些佝偻,頭發花白,看起來比上次見老了十歲。
江舟一下子想到,這幾日她從來拜訪的富紳口中多少也聽到一些關于江家的事,自從江盛出事之後,江家的生意就大不如前,江德才更是大病一場,商鋪能變賣的都已經變賣了,原本有了這些錢倒是可以中轉一下,誰知江老爺的小妾竟然跟家裏的長工跑了,還将那些錢財全部卷走,江德才多方打聽才有了長工和小妾的下落,找到時錢財已經被他們揮霍一空,又從那個小妾口中得知,原來江德才最疼愛的兒子和女兒都是小妾跟長工生的。
當時江舟聽完還一陣唏噓。
當然,她才不會可憐這個人,只把自己當作旁觀者聽聽了,如今再見江德才。
啧~
真是報應不爽。
她淡淡瞥了眼,“你怎麽又來了?”
“阿舟。”江德才臉上堆滿折子,在車夫的攙扶下來到江舟跟前,欲伸手抓江舟的手,被江舟躲開,她眼底露出嫌惡。
江德才見江舟冷臉,厚着臉皮道:“快過年了,爹來看看你跟你娘。”
“我跟你沒關系,娘早就跟你合離了。”江舟豪不留情揭穿他的虛僞,心裏忍不住嗤笑。
她又不是原主,根本用不着顧及什麽父子親情,經過上一遭事,實在沒想到原主這個爹竟然還有臉再來。
至于他來的原因是因為對原主的愧疚,還是因為自己現在這個武狀元身份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她更傾向于後者,畢竟江家出事這段時間也沒見他找來。
現在找來......
江舟冷嗤,真當自己傻啊?
半響,江德文見軟的不行,便板起臉,半勸半威脅道:“阿舟,怎麽如今是武狀元了,連爹都不認了是嗎,你要知道當今皇帝最注重仁孝,你要是落了個不孝的名聲,這個武狀元的位置還能坐的穩嗎?”
他怎麽有臉說這些的,江舟要被氣笑了,她臉色越來越冷,“我沒有爹,江老爺還是請回吧。”
“你、江舟,你別忘了是江家把你養這麽大的。”江德才伸出手指着她。
江舟實在懶得再跟他廢話,轉身抛下一句話,“斷絕書還在官府,江老爺莫不是忘了。”
說罷,不等他張口,只聽砰的一聲門關上,落鎖,一氣呵成。
陪這種無關緊要的人在外面啰嗦,還不如趕緊回家跟娘子培養感情。
江舟轉身,就對上一雙寫滿擔憂的眸子,她嘴角瞬間裂開,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握住林沐挽的手,搓了搓微涼的指尖,“娘子,你怎麽出來了,這雪天別着涼了。”
“剛剛......”
林沐挽看着江舟,抿了抿唇,視線落在自己的手上,這個登徒子,手指在自己掌心輕撓,一下沒一下,讓她完全沒辦法思考。
“無關緊要的人,快進屋去,好冷啊。”說着眼睛瞥了眼林母的屋子,果斷拉起林沐挽往自己小院走。
至于原主那個爹愛怎麽樣怎麽樣,她又不是原主,對他壓根沒感情。
回了屋子,江舟半拖半就将人拖到床上,蓋上被子,兩人坐在床上,林沐挽背靠在江舟懷裏,江舟眼底含笑,“這種天氣就應該窩在床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真舒服。”
林沐挽臉頰微紅,這個登徒子!
趁她愣神,江舟直接将手伸進林沐挽的袖子裏,摸上小臂。
“相公、”林沐挽身體一僵。
纖細的指尖仿佛帶着火,炙熱的,每經過一處皮膚都引起一陣戰栗。
“相公......”林沐挽倏地摁住那只作亂的手,緩了緩紊亂的呼吸,強裝鎮定道:“休要白日宣淫。”
“嗯?”江舟眼睛一亮,眨了眨,瞧她抓住了什麽,“娘子的意思是晚上可以。”
是的吧,娘子是這個意思吧,她的理解能力就是好。
林沐挽眼睑顫了顫,垂下眸子,“休要扭曲我的意思。”
江舟側了側身,将她整個人都圈在懷裏,彎腰湊在她的耳朵上,壓低聲音道:“剛剛是娘子親口說的,我可沒胡說。”
“你、”林沐挽身體僵硬,呼吸變得急促,按住她的那只手用了些力道。
身體有些承受不住,随着江舟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朵上,整個人逐漸軟在她的懷裏。
江舟輕笑,故意在她手臂上捏了捏,感受指尖下細膩柔滑的皮膚。
“唔~,相公......”聲音妩媚,尤其是從林沐挽這種清冷的人口中發出來的,勾的江舟呼吸一滞。
再下去,這誰能受得了。
但也知道此時不能再逗下去,否則林沐挽翻臉,到時剛剛為晚上謀的福利也可能被收回。
所以,她趕忙拿出作亂的手,在離開的霎那,低頭在林沐挽的耳垂上親了一下。
林沐挽身體一顫,耳尖肉眼可見的變紅,鮮豔欲滴,她咬了咬唇,別過臉不想理江舟。
江舟則心滿意足靠在床上,心甘情願給林沐挽當起軟墊,她知道林沐挽害羞,晚上再說好了,娘子答應過她的。
即使晚上不能做到底,解解饞也是好的。
晚飯是江舟和苗屠戶一起做的,還溫了一壺酒,除了林沐挽,她們都喝了一點。
待吃飽喝足,冬夜天氣寒冷,誰也不願留在廳裏,早早便回了各自房間。
江舟扶林沐挽走在院子裏,雪一會兒沒掃,地上就落了厚厚的一層,踩在腳下咯吱咯吱響,“娘子,我們快回去吧,這雪有什麽好看的,你要是喜歡,明日我給你堆一個雪人。”
“雪人?”林沐挽扭頭看着她。
江舟笑了笑,解釋道:“用雪推的,跟人一樣高。”
說着用手在自己額頭上比劃了一下,江舟身材高挑,比林沐挽高了近半個頭還要多一些,看着江舟說的雪人比自己還要高,林沐挽眼底隐隐有些期待,對着江舟彎了彎唇。
“娘子,想看明天就給你堆,你看這天太冷了,我們快回去吧。”江舟語氣裏隐隐含着急切,林沐挽蹙眉望着她,表情有些茫然。
她......
江舟伸手摟住林沐挽的腰,将人小心的護在身前,往屋子裏帶。
林沐挽一愣,臉色倏地變紅。
随即反應過來,這個登徒子!
她咬了咬牙,很想咬她一口怎麽回事?
“娘子、”房門打開阖上一氣呵成,待林沐挽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床上了。
“江舟!”林沐挽咬了咬牙,“孩子……唔~”
江舟快速堵住她的嘴,懲罰似的輕咬唇瓣,真軟,整個人沉溺其中,不知過來多久,才依依不舍将人放開。
林沐挽雙頰泛紅,雙眸迷茫。
江舟呼吸一滞,尤其是剛剛吻過的紅唇,微腫充血,像是綻放的玫瑰花,低頭湊近,剛要繼續胸前抵上一雙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