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坦白

坦白

“娘子~”

“孩子在、”

“嗯?”江舟愣了一下, 随即俯身虛虛貼在她的頸間,低低笑出聲,一只手在她微凸的腹部輕輕打着圈。

“她聽不到的、”

她的娘子怎麽這麽可愛, 胎兒四個月應該是剛剛成型吧, 她要怎麽跟娘子解釋這件事呢?

林沐挽面色一僵,神色越來越冷。

?!

江舟一愣,“不是、”

林沐挽推開她, 起身下床, 快步出了屋子。

江舟緊跟其後, 她不是故意要笑的, 她就是覺得娘子害羞太可愛了, 怎麽還生氣了?

江舟着林沐挽一起進了廚房,見她在舀水,“娘子我幫你。”

林沐挽瞥了眼, 轉身躲開她, 開始洗漱。

江舟:“……”

她摸了摸鼻子,她真的好冤,怎麽還氣上了?江舟微微嘆了口氣,拽了拽她的衣袖, “娘子,你聽我說,孩子聽不到的, 我剛剛笑是覺得你很可愛……”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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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惱人的登徒子, 林沐挽抿唇, 将巾帕搭在木盆上, 折身出了廚房。

江舟望着她的背影,無奈嘆了口氣, 有個容易害羞的娘子是個什麽體驗,難道要等到孩子出生她才能洞房嗎?

不行!不行!

還得等上好幾個月呢?

她懊惱的抓了抓頭,快速洗漱完回到房間,林沐挽倚靠在床上,手裏捧了一本書,見她回來,眼睑顫了顫,捧着書手倏然緊了緊,視線緊盯書頁,實際上卻是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江舟走過去,在床沿坐下,讨好般露出一排小白牙,笑得很不值錢,“娘子。”

林沐挽皺了皺眉,淡淡應了聲,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她,視線始終落在書上,仿佛她打擾了她看書。

半響,見林沐挽也沒有放下書的意思。

江舟有些吃味,盯着她的臉看了半響,見她真沒有想搭理她的意思,這才脫了外衣,只着了件裏衣爬到床上,在林沐挽身側躺下。

微仰着頭望着她,“娘子在看什麽?”語氣酸酸的。

“只是普通的話本罷了。”聲音淡淡的。

江舟想起來了,這些話本還是自己之前在鎮上出攤時擔心林沐挽在家無聊,買給她打發時間的。

不過當時林沐挽好像并不喜歡看,話本就一直被丢棄在角落裏,要不是現在聽林沐挽說起,她早就把這些話本忘在腦後。

如今又被林沐挽拿出來,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哪裏呢?

突然,江舟眼睛一亮,喉嚨不由跟着上下滾了滾,覺得很不可思議。

林沐挽還在害羞!

所以,翻出這些自己不喜歡看的話本,完全是在掩飾羞意。

她怎麽這麽可愛?

江舟嘴角揚起,這次學精了,笑也分很多種,為什麽非得笑出聲呢?

想通後江舟再也按耐不住內心狂喜,伸出手圈住林沐挽的腰,将臉埋了進去,呼吸間全部是林沐挽身上淡淡的幽香。

白色輕薄裏衣随着腰間手臂收緊,緊貼在腰間,纖細的腰肢在燭光下若隐若現。

林沐挽身體又是一顫,語氣僵硬道:“睡覺。”

江舟笑嘻嘻道:“娘子說的對,晚上就該睡覺,看書傷眼睛,我去把蠟燭熄了。”

說罷,松開林沐挽,起身,不給林沐挽反駁的機會,快速抽走她手裏的話本,下床熄了燭火 ,快速鑽回被窩,速度快到林沐挽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就是一片黑暗,自己則又被抱進那個熟悉的懷抱。

次日,天蒙蒙亮,江舟便被外面傳來的響動吵醒,她揉了揉眼睛,林沐挽整個人蜷縮在她的懷裏睡的安穩。

夜裏沒加柴火,這會燒地龍早就涼了,房間的溫度驟降,江舟慢慢将手臂抽回,起身去了廚房,重新将地龍燒上。

外面的響動聲再次傳來,像是許多人從門前走過。

又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大清早的誰啊?”江母捂着嘴打着哈欠進了廚房,看到江舟一愣。

江舟:“娘,怎麽起這麽早?”

江母神色有些不自然,“你苗姨好不容易不用早起出攤,讓她多睡會,早知道你在廚房,我就不起來了。”

江舟:“......”

“對了,外面什麽聲音,怎麽這麽吵?”江母問。

江舟搖了搖頭,目光盯着便宜娘,沒想到還是個會心疼人的。

忍不住“啧~”了一聲。

之前倒是一點沒看出來啊!

藏的夠深。

江舟似笑非笑盯着便宜娘瞧。

“盯着我看什麽?還不出去看看誰這麽缺德,大清早的擾人清夢。”江母被她看得更不自在,不由提高聲音。

恰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江母瞥了眼院門,嘴裏嘟囔:“有病吧,這才幾點,老娘倒要去看看到底是誰?”

說罷轉身逃似的離開廚房,生怕江舟再問她跟苗屠戶的關系。

唉,她真的太不容易了,一面還要安撫媳婦,一面還要想着怎麽跟女兒解釋。

不過轉念一想,阿舟娶的也是女子,應該能接受自己嫁的也是女人這件事吧?

她搖了搖頭,把困擾她的問題暫時甩出腦子,還是解決眼下問題,至于那件事事慢慢來。

江母打開院門,一見來人,瞬間冷下臉來,叉着腰,語氣不善道:“你來幹什麽?”

“夫人,我來看看你跟阿舟,順便告訴你們,我以後就搬到你們前面這個院子裏住了。”江德才一見是江母,心裏更高興,眼前這個女人可是自己發妻,成親二十載,不僅對自己毫無怨言,還将江家打理的井井有條,都怪自己一時糊塗,他相信只要說兩句好話哄哄,她又會回到自己身邊,那麽兒子自然跟着回了江家,有了武狀元爹這個頭銜,江家恢複到往日榮光那是指日可待啊!

甚至還能遠超之前。

于是笑的更加殷勤,一口一個夫人叫着。

江母蹙眉,“你搬到這裏住?”

江德才呵呵笑着,“是啊,鎮上的宅子我已經托人賣了,以後我們一家人就住在江家村,阿舟現在也有出息了,以後......”

“打住!”江母打斷他的話,“你是不是有毛病,誰跟你是一家人?”

“夫人,我知道你還怨恨我,當初是我糊塗。”

“江德才,我再說一遍,我不是你的夫人,阿舟也不是你兒子,你趕緊滾,以後再敢來敲門,小心我棍棒伺候,快滾。”

說罷,一把将門關上,一大早真是晦氣。

折身氣沖沖回到廚房,這件事真是越想越氣,臉色也越來越差。

江舟見狀,趕忙問:“誰這麽早來敲門?”

江母氣憤難當,将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沒想到這個江德才如此不要臉。

以前與他撕破臉倒沒什麽,但是現在阿舟是皇帝欽點的武狀元,萬一他一直鬧下去,怕是會對江舟名聲不好。

如果由着他糾纏......

江母心裏一陣煩躁。

江舟看穿她的想法,笑道:“娘,你先別急,我們不搭理他便是,如果他能知趣不來招惹我們,他愛住哪住哪,但是萬一他還來糾纏,到時我們再想辦法将他趕出江家村,只是......”

她說着看向江母。

江母被她看得心裏發毛,只是什麽?

“只是你想好怎麽跟苗姨解釋了嗎?”

?!

江母:“解釋、解釋什麽?”

說罷折身離開廚房,腳下步子慌亂。

江舟搖了搖頭,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早飯過後,大家都默契的各自回了屋子,昨日便說好了以後閉門謝客。

臨走之前,江母突然喊住江舟,林沐挽看了眼,神色淡淡,什麽話都沒說獨自回了房間。

廳裏只剩下江舟和江母二人。

“阿舟。”江母頓了下。

江舟點點頭,等着她繼續說。

半響,江母像下了巨大決心,再次開口道:“你苗姨她、”

又頓了一下。

江舟:“......”

搞什麽?

便宜娘到底想說什麽?這半天害得她一顆心提的老高。

“就是我跟你苗姨的事。”

“哦。”江舟恍然大悟,嗐,她以為什麽事呢?

這下放心了。

等等!

便宜娘吞吞吐吐該不會是跟苗姨鬧掰了吧?

江舟歪頭打量,思索一番,看着不像啊。

江舟不解的看着江母,心裏有些忐忑,腦子快速回想,從剛剛吃飯的情形來看,并無異常,苗姨還是用心的幫便宜娘夾她喜歡的菜,可不像生氣的樣子。

那,便宜娘吞吞吐吐是?

難道便宜娘今天早上受刺激終于打算給苗姨一個名分了?

還真讓她猜對了,江母磨叽半天終于把話說清楚,江舟忍住笑,鼓勵了她幾句,并表示會支持她。

讓江母忐忑不安這些日子的事,誰知就這麽容易決絕,此時江母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邊回去江舟就将事情跟林沐挽說了,二人一致決定,事情宜早不宜晚,今天就去一趟鎮上将成親用的東西買回來,順便帶林沐挽去一趟醫館,古代雖然條件差了點,不能按時做産檢,隔一段時間去醫館請脈還是必要的。

在柏盛律法上雖然女子之間不能通婚,但是該有的儀式不能缺了,剛剛也跟江母商量過了,總是要給苗屠戶一個婚禮,到時誰也不請,就在家裏簡單拜個堂,一家人圍在一起吃個飯,關起門來過日子,在外兩人就以姐妹相稱,在家做夫妻。

江舟牽出馬車,迎着風雪緩緩駛出江家村,鳳冠霞披買的都是現成的,龍鳳燭,紅綢布,甚至紅色大喜被,江舟都細無巨細準備妥當。

成親怎麽少得了酒菜,再買完這些,估計又得是滿滿一馬車,她擔心馬車上放太多東西,林沐挽在車裏會不舒服,便雇了輛牛車,将買來的酒菜直接送回家,趕牛車老漢跟江舟是熟識,答應的很痛快,再加上江舟給錢大方,很樂意送這一趟。

置辦完成親要用的東西,江舟便帶着林沐挽去了醫館,孩子很健康,她又跟大夫詢問了些注意事項,兩人這才趕着馬車往家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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