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沒辦法,我想你
第7章 沒辦法,我想你
邱意晚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被抵在茶桌上好像就是氛圍到位了,一切就這麽自然而然幹柴烈火的發生了。
她被懷嶼桉抱起來,放在茶桌上。
院裏頭有小雪飄落,中式風的建築上雪白一片,院裏的紅燈籠也被雪覆蓋了一半。
懷嶼桉對她十分有耐心,沒有想着先取悅自己。
她整個人繃得太緊了,甚至還在緊張。
邱意晚冷白的臉頰布滿了緋紅,她咬着唇,不置可否。
懷嶼桉低笑了聲,“放輕松。”
他手指撥弄着邱意晚的頭發,低語,“你這個樣子讓我有一種罪惡感。”
邱意晚偏過頭,避開他呼出來的熱氣,問他能不能把燈關了。
亮堂堂的,真的怪放不開。
懷嶼桉依言,燈是關了,可他卻點燃了邱意晚先前放在茶桌上的玫瑰香薰蠟燭,暖黃色的燭光瞬間将氛圍拉滿。
邱意晚要死了。
懷嶼桉察覺到她的反應,不敢使勁兒。
邱意晚直到後來被帶好節奏,才稍微放開了自己。
這件事對她而言,是新奇陌生的,她敏銳的感官能感覺到懷嶼桉的每一次輕柔和小心,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他一直克制的更多沖動。
邱意晚閉着眼睛,睫毛微微抖着,她想,如果她有經驗,懷嶼桉或許不會這般溫柔,而是會橫沖直撞,興許會是弄哭她的那種。
這場極盡缱绻的情——事持續了好久才收場。
邱意晚累了。
不論方才換了多少個地方,最終還是回到了茶桌,有始有終。
懷嶼桉看她還紅着的臉,笑了,調侃她說明、明出力的又不是她。
是啊,邱意晚也搞不懂,明明她是被動的那一方,為什麽也會這麽累。
或許是這個地方不太行?所以受累?
“你得抱我回屋了。”
邱意晚不答他的話,而是有些撒嬌意味的讓他抱自己回屋。
懷嶼桉笑了聲,沒說什麽,拿過擱在椅子上的外套将她裹住,橫抱起來,往她屋去。
收拾完後,邱意晚倒床沉沉睡了過去。
懷嶼桉洗漱完出來見她睡熟的模樣,勾唇淡淡笑了,在她額間落下一吻,便熄了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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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差不多中午,邱意晚醒來時,身側已是空蕩蕩,一點餘溫都沒有。
她好像記得迷迷糊糊間聽見懷嶼桉在打電話,應該是那時候走的。
在床上躺着放空了幾分鐘,邱意晚才掀開被子下床,渾身酸痛,不禁讓她皺起了眉頭。
除了現在有點不适感,昨晚的體驗感倒也還行,總歸是愉悅的。
簡單梳洗過後,邱意晚穿着睡衣裹着條外套就去門口買了早餐。
回來吃完早餐準備午飯食材時,她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一家模特公司打來的。
對方的聲音很客氣。
邱意晚愣了下,問對方是不是打錯了。
“沒有,我們看到你之前拍攝過的一組照片,覺得你各方面表現還有外形都不錯,想問你明天下午是否有空過來公司面試一下?”
邱意晚有片刻遲疑,最後還是應下了。
挂掉電話,邱意晚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她昨夜剛和懷嶼桉正式好上,今天就收到模特公司的電話邀約去面試,難免不會往懷嶼桉身上想。
他知道她得罪過蔣家,也有提出過要幫她。
邱意晚猶豫了下,還是給懷嶼桉發了條微信,她沒有很直接的問,是帶着一些試探。
懷嶼桉正在參加一個競标會,一直到競标會結束,他才回了邱意晚的微信。
随後又跟了一個電話過去。
邱意晚也不拐彎抹角了,“我與你在一起不是圖你什麽,如果這個事情是你安排的,請你收回這個安排。”
一旦這件事是懷嶼桉安排的,邱意晚覺得那他們之間的關系就變質了,變得不純粹。
與他在一起,僅僅只是因為喜歡,喜歡的是他這個人,而不是他這個人以外的其他東西。
懷嶼桉說,“什麽安排?我現在剛結束競标會。”
邱意晚頓了下,“……這事兒跟你沒關?”
懷嶼桉的語氣聽起來好像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邱意晚大概跟他說明了一下。
懷嶼桉,“晚晚,你別多想,應該就是你出色被人家看上了,好好調整心态去面試吧。”
邱意晚也分不清電話那頭的懷嶼桉說的是真是假,沉默了幾秒,才出聲,“你忙吧,應該是我誤會了。”
結束通話後,邱意晚盯着手機屏幕出神了好一陣兒。
或許真的是有不懼怕蔣家的公司看中了她,并不是懷嶼桉。
總之她不希望與懷嶼桉扯上什麽利益相關的東西,她只想他們之間是純粹的因為喜歡。
不摻雜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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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那天第一次過後,邱意晚再沒見到懷嶼桉。
懷嶼桉大概是真的忙,只有每天晚上十點多才給她來電話,問她白日裏都做了什麽。
邱意晚在上次約她的那家模特公司面試過了,公司名為MG。
她面試那天,有人說她簡直就是被女娲寵愛的女人,無論從哪一處都找不出她的缺點,除了性格有點冷淡之外,其它的都很OK。
公司沒立馬給她安排拍攝,說是等過完年之後就安排。
邱意晚覺得挺好的,年也馬上要到了,不如安安心心過個年先。
懷嶼桉是真的忙,忙着人情世故往來,忙着談合作,忙着應酬,忙着出差。
他擠出來的時間都拿來與邱意晚通話了。
有次懷嶼桉倦着與邱意晚通話,他說,“你要不搬過來和我住算了,這樣我們見面的時間就多一些。”
邱意晚說,“距離産生美,離得近了,便不美了。”
懷嶼桉笑,“你哪樣子我沒見過。”
邱意晚,“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意思。”
懷嶼桉懂,不過就是想轉移話題,後頭真要挂電話時,他又說,“晚晚,說真的,要不你搬過來吧,想每天見到你。”
邱意晚想說話,懷嶼桉那頭卻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之後他匆忙說有點兒事,沒等她回答就挂了電話。
邱意晚在他第二次問要不要搬過去時,內心真的有點動搖了。
只是想好的話兒沒能說出口,懷嶼桉有事将電話給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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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夜這晚,邱意晚收到了舒迂白讓人送過來的新年禮物,一個很精致的紅色禮盒,還有一個挺厚的紅包。
邱意晚當即就給舒迂白打了個視頻通話過去。
視頻裏的舒迂白正和常往來的幾個湊在一起玩牌,那頭鬧哄哄的,屋裏頭的裝飾也很喜慶。
舒迂白猜到了邱意晚這通電話是要說什麽,他先一步開口,“打住,知道你這姑娘想說什麽,別說,大過年的,那紅包收下當作哥哥給你壓個歲了,說聲新年快樂就行。”
邱意晚笑出聲,“新年快樂。”
舒迂白,“這就對了嘛,新年快樂啊。”
邱意晚還真的想說這個紅包太過了,她不要,可舒迂白這一番話直接給她堵死,她要真說可就顯得太什麽了。
舒迂白扔出了一把順子,又對手機裏的邱意晚說,“你一個人嗎?還是有約了人出去?沒有的話來我們這兒,一起熱鬧熱鬧。”
邱意晚不喜人多的地方,也不愛湊什麽熱鬧,她說,“你們玩吧,我待會兒出去外頭逛逛。”
“有啥好逛的,大過年的。”
“行了,你們玩吧,就不打擾你了。”
視頻挂斷,邱意晚把禮盒和紅包放好,轉身出了屋,去餐廳吃飯。
準确來說,是年夜飯,只不過是她一個人的年夜飯。
她都記不清多少年一個人這樣吃年夜飯了,算了算,應該有快十年了。
母親生她早産,後來大出血去世,父親因此恨她,将所有的錯都歸到她身上,後來常年郁郁寡歡,也因病早逝了。
十五歲就開始一個人生活,她習慣了什麽都一個人,也習慣了那份孤獨,雖然會間歇性的難以忍受,不過也還好。
只是現在,遇上了懷嶼桉,好似變得有些不同了,大概是多了分期待。
外頭的街道上挂滿了喜慶的紅燈籠,大街小巷也都開啓了景觀燈,夜色闌珊,一派祥和的氣氛撲面而來。
邱意晚一個人走在鼓樓大街附近,朱牆碧瓦,因為大年夜,沒了往日的車水馬龍,但依舊很多人。
她沿着街邊慢慢的散步,竟碰到還有個在賣糖葫蘆的老爺爺,出于同情心理,她上前去随口問了問。
“爺爺,這些都能賣給我嗎?”
老爺爺笑開了,臉上的褶皺堆積到一起,“買這麽多,姑娘你吃得完嗎?”
他像是看穿了邱意晚在想什麽,伸手拿下一串糖葫蘆給邱意晚,笑說,“拿着,回家過年去,外頭天冷。”
邱意晚看着那串伸過來的糖葫蘆,鼻尖忽然發酸,還被人反過來了。
她愣怔了會兒才伸手接過,“謝謝。”
“再給你一串,湊兩兒。”老爺爺又拿了一串伸給她。
邱意晚接過,眼眶裏不由得起了點兒水霧。
“新年快樂。”她同老爺爺說。
老爺爺,“新年快樂。”
在這偌大的京北城裏,一句新年快樂對邱意晚來說實屬難得,幾乎沒人與她說。
她拿着兩串糖葫蘆開始往回走,那兩串糖葫蘆一口都沒動。
從胡同裏穿過去,邱意晚又聽到了幾句新年快樂,是路過的人同她說的。
一直從胡同頭穿到胡同尾,走了幾分鐘,邱意晚才走到了舒迂白的四合院門口。
剛到門口,一輛打着遠光燈的轎車緩緩朝她這邊駛來,邱意晚有點晃眼,忍不住微微眯了眯眼,待車子停穩後,她眼底流露出一抹詫異。
懷嶼桉從駕駛座上下來,徑直朝她走來,上前一把将她抱入了懷中。
手上的一串糖葫蘆也被懷嶼桉弄得掉落在地。
鼻腔裏再次襲入熟悉的氣息,邱意晚這一瞬覺得不真實。
她愣了幾秒,擡手環上懷嶼桉的腰,聞着那夾雜草藥香的雪松氣息,喃喃的喚了聲,“懷嶼桉……”
他低沉略有些沙啞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新年快樂。”
懷嶼桉抱她好緊,力度仿佛要把她揉進骨髓裏一般,“是不是瘦了?”
他語氣好溫柔,好似一汪春水,暖意融融的,聽得邱意晚心窩一陣軟綿。
邱意晚貪婪的吸着他身上的氣息,好半響才推開他,擡眸望着他,“你怎麽突然來了?”
大年夜不應該是在家裏頭陪家人團聚?
懷嶼桉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
笑着反問,“不能來?”
邱意晚咬唇,“不是……”
懷嶼桉松開她,伸手去牽她的手,輕車熟路的帶着她往院裏走。
邱意晚,“你會來我真的很意外。”
懷嶼桉停下腳步,偏頭笑看她,“沒辦法,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