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腰不好
禦玺不可置信指着自己鼻子：“我？”上去？她這個女人騎着自行車帶他？
開什麽玩笑！纡尊降貴自行車接送就算了，還讓她載？男人的自尊還要不要！
夏绛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禦玺氣急，上前單手扶着車，拍夏绛肩膀，拇指朝後一指：“你下去。”
夏绛沒跟他争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下了車。禦玺大長腿一跨，将剛才的劇情反過來，傲嬌臉指揮：“上來。”
夏绛依言上了車，側坐，單手虛虛扶着他的腰。禦玺略微扭了一下，有些不習慣，又覺得說出來太矯情，忍了忍，一腳用力踏了出去。
車子輕便性能又好，騎車帶着人也不覺得累。秋日的風吹拂着禦玺的臉，騎行在校園寬敞的道路間，穿梭随風飄落的黃葉，視線裏是學生們年輕朝氣的臉，禦玺忽然覺得心也跟着飛揚了起來，輕松了起來，長期壓抑在心頭的那些讓他暴躁難安的情緒，被風吹散。
夏绛忽然拍了拍禦玺的背，提醒：“快了。”校園裏騎這麽快，容易撞上打鬧的學生。
“什麽？”禦玺沒聽清。
夏绛往前傾了傾，上半身貼住了禦玺的脊背，又提醒了一下：“慢點。”
在夏绛貼住他背部的那一剎那，禦玺下意識的一個激靈，車子抖了抖扭成一個S型。身體接觸到的部位柔柔軟軟的，但感覺又是火辣滾燙的……禦玺壓下身體拉開距離，覺得十年沒回母校，一來就留一串雞皮疙瘩作為紀念似乎不太好？
正是下課，學生們三五成群，不時還有認識夏绛的學生，朝她揮手歡笑。禦玺接受着好奇的注目禮，懷疑夏绛這樣面癱臉的好人緣會從哪裏來。
兩個人騎着車出了校門，在夏绛這個無聲導航的手動指揮下，再次回到了夏绛家裏。剛才在學校，在路上，人來人往還不覺得，等關上了門，偌大的一室一廳內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禦玺忽然覺得有點不合适。
他什麽時候跟女人共處一室過了？行業大忌！要是被狗仔拍到，說練武功，有人會信嗎？
禦玺思忖着是不是把包子叫過來，助理有時候還有證人兼擋箭牌的作用。
“不熱？”夏绛放好東西，倒了兩杯水，回頭看見禦玺還全副武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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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歡騎的時候涼風吹吹感覺不錯，現在停下來，确實還有些熱。但，被面癱女這麽一提，禦玺心裏就不舒服了，偏不遂她的意：“不熱。”
他說不熱，夏绛就不再管他了，自己喝了幾口水，就往樓上露臺去：“繼續練習。”
沒良心的女人！怎麽做主人的！禦玺盯着夏绛消失在樓梯的背影，忍了忍，惡狠狠摘下口罩和帽子扔在桌上，給自己灌了一大杯水，跟着上去了。
現在求人家氣短。
高處望夕陽，有遠山看落日的感覺。禦玺看着夏绛一絲不茍做熱身運動，嗤之以鼻撇了撇嘴——裝模作樣。
夏绛看了過來，眼神鎖定他。
禦玺喉結微動，掙紮了幾秒鐘，不甘不願地跟了過去，開始跟着她做熱身——覺得自己跟剛才操場上見到的學生一模一樣？
真沒面子，可是禦玺想到中午夏绛說“我幫你”的慘狀，覺得還是自己來更好。
“認真點。”夏绛對他動作不滿意，微微蹙眉，停下似乎要過來。
禦玺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堪稱标準動作示範。
不過筋真的很酸很疼……禦大少淚流滿面：韌帶不好。
昨晚熱身，夏教練正式開始授課。禦玺發現夏绛話真的很少很少，講解動作，能少說一個字就不會浪費口舌，連問他懂不懂會不會，都是用眼神表示——反正禦玺自己是這麽認為的，夏绛講完看他，他點頭表示了解，夏绛繼續演示一遍，他再點頭，自己開練。
整套動作半分鐘左右時間，一共分解為六個“招式”，禦玺學得很快。剛開始的時候，分解動作全部結束，又連起來練了兩遍，夏绛剛開始還時不時糾正他一下，後來就站在一旁觀看。
最後一個動作結束，禦玺定格，微微喘了口氣。夏绛從一旁遞過一塊毛巾，肯定：“很好。”
禦玺被誇獎，有些不習慣，想開口說謝謝，又不太好意思。兩個人（其實只有禦大少這麽覺得）尴尬地對視了一會兒，禦玺幹咳一聲，打算把下午和王坤讨論的一些思路說出來，讓夏绛給于一些權威的指導——這女人好像還挺靠譜的樣子。
“因為場景和人物的需要，我打算這樣……”禦玺巴拉巴拉講解了一通，輔之以肢體動作，夏绛偶爾點頭，偶爾幫他把姿勢糾正一下。
“還有最後一個動作，不是收件抱胸嗎嗎？”禦玺覺得這姿勢好像比較正經，不能展現李翛這個人物潇灑恣意又狂傲不認命的姿态，“能不能改一下？”
夏绛想了想，點頭，拿過劍，把最後一招耍了一遍，最後定格的時候，後仰右手劍撐地，左手提酒壺喝酒狀，姿态略相似于林青霞版東方教主最經典的那個鏡頭。
禦玺覺得不能再多看，多看了他都要對面癱女起欣賞敬佩之心了。他接過劍，想了想，然後重新舞起來。
一切完美，到最後一個改編的動作，禦玺後仰以劍撐地，然後……
遲遲沒有觸地感，但重心下去的勢頭已經不可擋。禦玺膝蓋一彎，也挽救不了自己即将摔個仰八叉的命運——關鍵還拿着武器，就算沒開刃的，也很危險啊，把自己通個窟窿怎麽辦？
一雙手有力地扶住了他的腰，如探戈中那個常見的定格動作一樣，就是男女颠倒了。禦玺氣惱，掙紮着要起來，奈何腰使不上力。
夏绛想要張嘴。
禦玺怒極大吼：“不要再說韌帶不好！”
夏绛抿嘴，認真看着他：“你腰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