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帶飛小糊咖9

第16章 帶飛小糊咖9

由于覃越的存在,拍戲的過程顯然也不會那麽順利。

他倒不單是脾氣不好,偶爾應導演要求,郁言和他需要私底下對戲時,這Alpha比在人前還要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他不僅要出言羞辱郁言不知道是什麽路子進來的,由于都是圈內人,他對郁言這幾年的遭遇也是知道一些的,于是更加瞧不起人了。

事務所本就為自己做了不少事情了,這樣的小事,郁言便只自己忍着,也沒告訴雲舒他們。

今日有場雙雙落水的戲,郁言本就不打算用替身,開拍前就做好了準備。

天涼了,誰都不太願意受這種罪的,覃越更是一開始就沒打算要親自拍。

原本都要開拍了,他的經紀人急匆匆趕來,将覃越拉到了一邊。

“祖宗,今天這戲你就自己拍吧,我讓助理給你準備好東西了,不會太遭罪的。”經紀人深谙他那破脾氣,知道肯定是要鬧一會的,上來便用了最好的語氣。

覃越顯然不領情,語氣十足的不悅:“我憑什麽下水,你說下我就下啊。”

經紀人無奈:“上頭說了,喊了人來拍你親自下水的畫面,準備替你營銷一波敬業的反差人設。”

覃越不屑一顧,依舊拒絕:“不營銷這個粉絲也會買賬,我幹嘛多此一舉,不要。”

經紀人也有些急了,語氣強硬起來:“覃越,上頭說了,你要是不同意,資源就給你死對頭了,你別再給我犟了,自己想想利弊。”

提起這個,覃越終于拉下臉點了點頭,抱怨道:“上頭不是一向不管我這些,突然發什麽神經。”

經紀人眼色暗了暗,欲言又止,眼見着馬上開拍了,趕緊将覃越推了出去,“磬導,這場戲我們越越不用替身,親自上陣。”

磬昱見他臨場了反悔,突然不用替身,掃了一眼,語氣有些不爽:“這戲拍不好,是要重複拍的,你看好你家藝人,別給我鬧情緒,否則還不如讓替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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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大家也都看出來,這位多半是要立什麽人設了,這才肯親自來拍的。

倒還不如替身來呢,這尊大佛演技又差,脾氣又差的,今天不知道又要晚下班多久。

落水的戲先是拍了郁言的,他一遍就過了,但由于一會還有雙人的要拍,所以初則拿了毛巾和毯子過來先給他擦擦身子保暖,熱茶也趕緊遞了過來。

郁言有些感激地接過了,“你們明明沒幹過這些事,但每次都考慮得好周到。”

“沒關系,這也是我們委托的分內事。”翡向南倒是看出他有些愧疚,便及時出聲解釋,以免他心理負擔太重。

“對呀,不用不好意思的,我們也沒做多少事,主要的力還不是你自己在出嘛。”初則拿着毛巾替他擦頭發,也輕聲勸慰道。

這邊一派和美的好景象,另一邊就全然不是了。

雲舒從磬導身側走了回來,初則立即八卦道:“怎麽了,我怎麽好像又聽見大腕哥發脾氣了?”

雲舒被他這聲“大腕哥”逗得有些忍俊不禁,解釋道:“磬導一會說他下水姿勢不對,一會說他臉上表情不夠,他下了七八回水了,當然發脾氣。”

“啊,磬導故意的嗎?”郁言倒沒有幸災樂禍,只是有些好奇。

“當然不是,他态度不認真,自然過不了,偏偏他越生氣表現越差勁,調整不過來了。”雲舒見他在喝熱茶,轉頭去看翡向南,“有我的份嗎,站累了,我也想喝。”

他語氣略有些撒嬌的意味,翡向南便也沒說什麽,憑空變出一杯遞給了他。

“好啊,又有獨食吃,老大,我難道不是你的優秀員工嗎,怎麽沒見你給我帶一杯?”初則有些不滿,這心偏的,未免太明顯了!

“你的怎麽需要我考慮,你該問誰要自己心裏還不清楚嗎?”翡向南對于他的怨怼倒是理直氣壯。

蘭嶼拿着杯子喂到他嘴邊,他乖乖喝了一口,又有些後知後覺被調侃了的害羞,閉了口不再出聲了。

又等了半晌,覃越的單人戲總算過了,郁言走過去的時候,還被他瞪了幾眼,只感覺莫名其妙。

“大腕哥現在恐怕怨天怨地怨空氣,路過條狗都得被踹上兩腳。”初則站在一旁看,忍不住吐槽道。

雙人戲碼是覃越下水将郁言救上來,拍戲的水并不深,安全措施也足,所以難度并不大,只是此刻覃越不滿的情緒在看到一遍就過的郁言後達到頂峰。

在水下,他本是拉郁言的手,結果突然在人胳膊上掐了一把,力氣還不小,郁言饒是再好脾氣,也有些忍不住了,直接狠狠踢了一腳上去。

畢竟是有來有往的,覃越當下并未發作,只拍完上岸後臉更臭了,腿還有些瘸。

郁言這一下當真是積攢許久,勁頭十足,念及他們兩個的戲份只剩幾場,并不多了,也是已經忍夠了。

這場戲拍完,休息過後還有一場,便可以下班了。

郁言急着換衣服,先回了休息室,雲舒轉頭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恰好瞥到覃越并未回自己的休息室,反而跟在郁言身後一同進去了。

大家都在收拾場地,只有雲舒一個人注意到了,他察覺出不對勁,回頭看了一眼在收拾郁言東西的另外三人,并不想讓他們知曉,只是交代了一聲:“我去幫一下郁言,你們在這等一下吧。”

兩人都是Omega,其他人自然沒什麽異議,于是雲舒一個人走向了郁言的休息室。

他剛到門外,便聽見屋內的争執聲。

雲舒敲了敲門,“郁言,我進來啦?”

“好。”郁言急忙應了。

門沒鎖,雲舒便推門而入。

屋內一股淡淡的不知名香味,郁言似乎沒察覺,但雲舒對于信息素的感知卻十分敏銳,目光看向有些心虛的覃越,便立即可以認定這味道的來源。

“怎麽了,覃先生怎麽到我們郁言的休息室裏來了,走錯了吧,我把您送回去吧。”雲舒見兩人衣服都還貼在身上,只想讓郁言先将衣服換了。

覃越盯着雲舒看了一會,突然笑着回答:“好啊。”

郁言見他神色轉變的有些奇怪,分明剛剛還一臉不爽地辱罵自己,現在怎麽又笑了,心裏覺得有些不對勁,于是便拉住了雲舒的手制止。

雲舒拍了拍他的手安撫,小聲說道:“我就把他送到門口去,你換完衣服要是沒看見我,就讓他們來找我吧,沒事。”

雲舒堅持要送,郁言只好先去換下一場戲的衣服。

兩人走到了覃越的休息室門口,雲舒主動開口:“覃先生,請我進去坐坐吧?”

覃越開門的手一頓,覺得有些好笑,這難道是打算靠自己獻身,讓他對郁言态度好些嗎?

覃越早覺得郁言這經紀人長得不錯,若不是總戴着副遮了大半臉的眼鏡和土土的帽子,估計還勉強算個小美人呢。

雲舒得到他的默許,跟在身後進了門,悄悄落了鎖。

覃越大咧咧地濕着身子往沙發上一座,絲毫不顧忌,還順手拍拍身側的位置,“過來坐。”

雲舒摘了眼鏡,見覃越兩眼愈發放光,溫順地笑笑,乖乖坐在離覃越不過幾厘米的座位上。

“你倒是比你家藝人乖多了,長得也比他好看,不知道你們公司什麽眼光,選了個姿色平平的當藝人。”覃越看向他白嫩的臉蛋,略有些懵懂的眼神,不禁有些被迷了心智。

“覃先生,你剛剛在休息室裏,罵郁言什麽了?”雲舒的笑意并不及眼底,卻足以迷惑住覃越了。

他不知怎麽的,竟也毫不思索地說出了口:“他剛剛在水裏踢了我,我罵他是個脫光了都沒人要的Omega,怎麽了?”

“這樣啊——”雲舒柔柔地開口,“你剛剛,是想釋放信息素壓制他,是嗎?”

“是啊,這不是被你打斷……”覃越說到一半,才察覺到自己被帶偏了,莫名其妙把真話都說出了口,難免有些惱怒,“你套我話做什麽?”

“做什麽?”雲舒反問他,面上依舊是一副無害的模樣,“當時是替他來教訓你啊。”

“你教訓我?”覃越仿佛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情,一把擰住他的手腕,力氣不小,雲舒卻也不掙紮,任由他逐漸加深力道。

Alpha本就體格健碩,力氣大,這下手上必然是要留下痕跡了。

雲舒的臉上并未如覃越料想那般露出吃痛或害怕的表情,反而笑得平靜,平靜得有些詭異。

覃越盯着他那雙好看的眼睛,分明什麽陰郁的情緒都沒有,卻沒由來地感到有些發憷。

“你——”他剛想伸手指過來,卻發現雲舒的神色就由一貫的溫和轉變得極為陌生。

冷漠、蔑視、甚至是陰狠。

那是與他的漂亮臉蛋極為不契合的神情,眼神更是,徹底激起覃越一身的雞皮疙瘩來。

“仗着是Alpha,就可以随意使用信息素壓制Omega了。”雲舒站起身,慢悠悠地開了口,覃越卻有些動彈不得,只能任由他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

覃越本就控制不住的信息素更加溢出,他的鼻子突然開始聞到一陣醇厚的梅子酒味。

四肢猝然疼痛得覃越有些說不出話來,他分明還睜着眼,意識卻逐漸飄忽起來,就像是被困到了一個結冰的湖中心,徹骨的寒冷,無論怎樣掙紮、嘶吼,都是徒勞。

雲舒靠在身後的桌子上,若有所思地欣賞他痛苦的表情,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傷得不輕的手臂,并不覺得痛,竟還輕笑一聲,神色恢複了大半。

雲舒一言不發地盯着覃越掙紮,直到十幾分鐘過去,外頭傳來敲門聲,才慢慢收斂了信息素的釋放。

“雲舒,你在嗎?”外頭響起的是翡向南的聲音。

雲舒瞥了一眼落鎖的門,聲線立即帶了些顫音,“在,我在。”

剛從湖中心飄回來的覃越眼看着他又恢複了那乖順的兔子樣,瞪着雙眼說不出話來。

雲舒懶得看他,小跑到門口解開了鎖,翡向南剛開門進來,便被他一下抱緊了脖子。

感到有些不對勁,他先順手關上了門,而後才拍了拍雲舒的背安撫,視線落到癱在沙發上的覃越身上,立即皺了眉。

雲舒身上的信息素味還有些沒散去,空氣裏又全是陌生的信息素味,翡向南抱住雲舒的腰,将人微微帶下自己的身子,便看到他那雙蓄滿了淚,泛紅的眼眶。

“怎麽了,他欺負你了?”見他委屈得要哭,翡向南一下子便心疼起來,焦急地詢問出口。

“沒,沒,就是,覃先生拉我進來,我,我很害怕……”他垂下腦袋,一滴淚自然地滑落,掉到翡向南的手臂上,連忙有些慌張地伸出手将掉落的那滴眼淚擦去。

“手怎麽這樣了?”翡向南立即注意到他那不堪入目的手臂。

“他是Alpha,力氣太大了,弄得我很痛……”被翡向南碰了一下,雲舒立即吃痛地縮回手,不肯再讓人看他的傷口。

“我,我們先走,好不好?”雲舒似乎是害怕透了,又重新擁上翡向南的脖子,将全部重量都托付到了他的身上,顯然是極其依賴他了。

或許他是又想起上一次被燕淮壓迫時的難受了。

翡向南陰着臉看了覃越一眼,礙于雲舒,什麽都沒說,只能順勢抱起雲舒的腿,轉身開門離開。

覃越壓根回不過神來,全程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只能看清雲舒離開時抹了抹那含淚的眼睛,眼神又變得那樣瘆人,還有他那警告自己的口型——

安分點,白癡。

信息素的主人徹底離開後,覃越那劇痛的身體才徹底平複下來,他已經又疼出了一身的汗,身下的沙發都快被水浸透了。

內心的恐懼卻久久不能平複,腦海裏印着雲舒那個警告的眼神,他突然沒由來地想到劇本裏的簡時,再想到演了簡時的郁言,更是一陣惡寒。

——那被壓制時,精神上瀕臨死亡的感受,已經讓他對這兩個人産生生理上的恐懼了。

【作者有話說】

小豬包(主播):感謝老板送來的一個裝可憐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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