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帶飛小糊咖10
第17章 帶飛小糊咖10
休息室離拍攝場地有些距離,所以并沒有什麽人關注這裏,只有剛巧跟着郁言尋過來的初則和蘭嶼,碰到了抱着雲舒出門的翡向南,三人皆是一臉吃驚。
翡向南的臉色極差,看了他們一眼,什麽也不說,就向保姆車走去了,而雲舒僅僅抱着他的脖子,将頭埋在了他的肩上,讓人看不出神情。
“老天爺呀,這究竟是怎麽了?”
這一聲出自初則,但表達的卻是傻了眼的三個人的心情。
“我不知道,剛剛覃越在屋裏罵我,雲舒及時趕過來将覃越帶出了休息室,我本來打算換完衣服就去找他,誰知道我換好衣服出來被導演拉去說了會話,這才急着來找你們的。”郁言想起雲舒病恹恹趴在翡向南身上的畫面,心裏一陣內疚,将話全盤交代了出來。
“我說老大怎麽看你一個人在導演身邊就着急去找雲舒了,他應該是注意到這裏了。”初則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又看了一眼遠處停着的保姆車,語氣突然變得有些小心翼翼:“雲舒不會……被欺負了吧,然後老大在屋裏給那大腕哥狂揍了一頓。”
“不會,阿南沒那麽沖動,如果真的揍了,他臉色也不至于那麽差了。”蘭嶼深知翡向南的脾性,理性地否認了初則的猜測。
他說着,視線落在初則垂下的那只手上,倒是真恨不得給那覃越直接揍一頓得了,只是礙于不能毀了郁言認真拍攝的這部劇,所以大家才忍了這位大腕許久。
郁言垂着頭,說不出話來,只覺得都是因為自己,才給大家帶來這麽多的麻煩事。
保姆車裏。
雲舒坐在翡向南的腿上,依舊是緊緊抱着他不肯撒手。
翡向南本就是個不會安慰人的性子,面對雲舒這樣的依賴,倒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只能僵硬地伸手拍打他的背部,像是哄小孩一樣。
他已經許久沒有被人這樣親密地抱過了,這樣溫暖又舒服的觸感,竟如此讓人沉淪嗎?
上一次……
上一次這樣,還是那個小騙子,窩在了他懷裏,騙他說會陪他很久。
Advertisement
所以他才會對外宣稱自己不會再喜歡什麽Omega了,只不過是心裏還有那個小騙子的位置而已。
恍惚間,翡向南竟找到了自己對雲舒毫無抵抗力的緣由來。
這莫名的,沒由來的熟悉感。
他将懷裏的雲舒挪開了一點,低頭看見他濕潤的睫毛輕輕顫着,委屈得膚色都泛着一層淡淡的紅,還有這顯眼的發色。
心底對于自己這荒謬的聯想嘲弄地笑了一聲,這分明是找不到一點小騙子影子的一張臉,怎麽會有人長大了,就全然變了樣的呢?
雲舒是雲舒,小騙子是小騙子,但他不可否認,內心曾被空出來的一塊,已經有了被雲舒填上一點的跡象。
“好一點了嗎?”見雲舒的情緒逐漸平複下來,他便主動出聲問道。
雲舒擡眸看他,雙手還摟着人家的脖子,兩人鼻尖近得都快要挨上了。
“好一點了,對不起,又麻煩你了。”雲舒說着,松開了手,想要撐到一側借力起身的,但一使力氣手腕便是生生的刺痛,身體沒穩住向後倒去。
翡向南眼疾手快地攬住他的腰,使了些勁才将人又拉回來,不至于摔一跤,于是想起身的雲舒又坐回了人腿上。
“……”雲舒的手又下意識抱緊了他的脖子,坐穩後,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算了,就這麽坐着吧。”
保姆車雖說是比普通車型大了些,但也不至于那樣寬敞,挪來挪去難免磕絆。
翡向南将他受傷的那只手拿到眼下細細地看了一會,又蹙了眉,這手臂多半又是要大片青紫淤積的,這樣白嫩幹淨的皮膚,卻總被留下些痕跡。
“他只是擰傷你了嗎?”
雲舒也跟着垂眸看了看,只是看着嚴重而已,這樣的痛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但是能被對方關心在意着,他便不介意多裝一會。
“他想用信息素壓制我,幸好你來了,才沒得逞。”雲舒說着,又倚到他身上,心安理得享受着親密接觸帶來的愉悅感。
“真是,早知道揍他一頓得了。”翡向南聽了,似乎立即氣憤地想要再沖回去揍那不知死活的Alpha一頓。
他一動,難免磕到雲舒手臂上的傷口,聽到身上的人驚呼了一聲,他便又僵硬着身子不敢再有動作。
“你別去,要是揍了他,一整個劇組付出的心血都白費了,我們也沒有證據,不知道對方的粉絲要怎麽诋毀郁言呢。”雲舒反倒好聲好氣地勸起翡向南來。
“好,等劇安全播了再說。”翡向南知道雲舒為了郁言,也是付出了許多心血的,便只得先應了下來,“手臂很痛的話,我去給你買個藥。”
“那你別丢下我一個人。”雲舒聽他這麽說,有些急了,拽住他的袖口不肯松開。
翡向南聽到這話,心裏像是被什麽刺了一下,低頭看着雲舒脆弱的神情,在腦海裏努力将他和小騙子分辨開來。
“好,我帶你一起去,別怕。”他說着,內心一陣酸澀。
車外,一直守在相對隐蔽處等着的初則胡亂拍了拍身後的蘭嶼,作亂的手一下被蘭嶼捏住,這才回過頭看了他一眼,但也無暇顧及了,“快看,他們出來了!”
“怎麽突然這麽黏啊,這兩人,偷偷幹啥了到底,感情跟打了激素似的突飛猛進。”
“什麽激素,給我也打一管?”蘭嶼湊到他身側,握緊他的手,打趣道。
“你要去勾引誰?”初則将手掙脫開,把人推遠了些。
“你啊。”蘭嶼一臉正色。
兩人到底是十幾年的感情,初則只當他是在開玩笑,并不搭理。
“估計是處理好了,看來沒什麽大事了,那我們還是回去陪着郁言吧,我看他心情不太好。”初則轉身便要走。
蘭嶼只得無奈跟上,“年底真是得給你評個優秀員工的。”
-
自從休息室事件後,覃越再看見郁言,總像個縮頭烏龜似的,沒由來地恐懼,更不用說見到雲舒。
就那一個擡頭警告的神情,真是讓他這個本就欺軟怕硬的窩囊性子做了好久的噩夢。
最重要的是,覃越本就仗着自己A級的精神力才想欺負對方的,卻沒想反倒被對方狠狠壓制了一番,說明郁言這經紀人實在不簡單,他也不敢再有什麽動作了。
鑒于覃越的安分,劇組的日子逐漸好過了起來,很快主演之間的戲份已經到了最後一場。這也意味着,這部劇很快便要殺青了。
最後一場戲倒不是大結局的和美戲碼,反倒是劇情高潮時,兩個主角在雨夜吵架。
Alpha發現了簡時的真面目,質問對方為何不愛自己,這麽久的情意,難道全是做戲嗎?
簡時累極了,并不想和他争論,他确實利用對方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可他的心也早已沉淪,聽到Alpha如此難聽的質疑,也忍不住将話刺了回去。
雨水兇猛地敲打在兩人身上,推搡着誰都不讓一步。
今天選的倒是實景,是在一條鮮少有人經過的細長斜坡,兩側有高大的喬木以及濃密的灌木叢。
雨水也是劇組的道具制造的,為了追求作品的實感以及主角的沉浸投入,磬昱一向不喜歡後期,所以這些戲碼都要實打實地演出來。
劇組的大燈為了氛圍的渲染也調弱了些,兩人本是在路中間的,雨水本就沖得眼睛有些睜不開,覃越為了帥還硬是要穿那雙腳底打滑的鞋子,于是推搡間,郁言便被他不自主地帶到了路側。
磬昱發現情況不對勁,轉頭要求道具組停了雨水,打算讓助理上去将這兩人拉回路中央的。
水一下子停了,覃越眼前一晃,便要向着路旁矮了不少的灌木叢裏跌去,郁言下意識便拽住他的手,企圖拉一把,結果這人腳底滑得很,連帶着郁言一同向下跌了過去。
不少看着的工作人員都忍不住驚呼,而後意識到這突發狀況,急忙湊了過去尋找兩位主演。
墜下去的泥地離地面雖不深,卻也有着一米距離,更何況摔進灌木叢裏,免不了被雜亂的枝杈刺傷。
雲舒早在事發的第一時間就跑了過來,初則他們也立即跟上。
眼見着雲舒想要跳下去找人,翡向南卻覺得危險,将他一把攔住,“我來。”
對方确實比自己高出不少,雲舒也顧不得拒絕,看着蘭嶼跟他一塊下去了,急忙呼喚郁言:“郁言,郁言,你還好嗎?”
“不太好,我的手大概是受傷了。”郁言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可憐的郁言,分明是想幫忙不小心掉下去的,卻先落了地,充當了覃越的緩沖墊。
于是覃越只是有些表面劃傷,郁言卻因為手臂骨折需要住院治療。
“……”躺在病床上的郁言睜着兩只眼望向天花板。
“唉,不該救那個覃越的,他倒好,處理一下就活蹦亂跳的了,你卻遭了罪。”初則坐在沙發上開了口。
“我也不想的,當時情況太危急,我下意識就伸手去抓了,誰知道當了倒黴鬼。”郁言自然也是懊悔的,只不過說什麽都晚了。
“沒事,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不要懊惱了。磬導已經答應你傷好再開拍,而且覃越的經紀人也答應讓我們借此炒點熱度了。”雲舒坐在病床一側,點開終端給他看。
“《春意好時》片場突發狀況,簡時扮演者郁言為救覃越意外受傷……”郁言看着話題默念出口。
“現在覃越的粉絲口風全變了,都在誇你敬業又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