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真綠茶危機7

第29章 真綠茶危機7

“我實在好奇,你怎麽會這樣喜歡阿南?要說是對那張海報一見鐘情,我是不信的。”蘭嶼回了頭,特意再上了一格階梯,以樓下三人的錯位視角來看,兩人幾乎是貼着耳朵在說悄悄話。

“嶼哥,小舒,我們來了。”初則特意大聲地提醒道。

蘭嶼暗笑一聲,以他對初則的了解程度,自然是發現了對方那明顯吃醋的語氣。

樓梯上的兩個人對于下面的聲音恍若未聞,依舊湊得那樣近,雲舒也盯着他的眼睛,笑着答:“為什麽不相信一見鐘情?”

“直覺。”蘭嶼眼裏閃着的光略帶些狡黠,“你身上的謎團似乎很多呢,只不過阿南被你騙得沒有了疑心,連我們也是。”

“想知道嗎?”雲舒也學他的表情。

蘭嶼點點頭,雲舒便又逗他,“那就自己猜吧。”

兩人說話間,初則已經到了他們身後,開始興師問罪:“怎麽回事?你們兩個在說什麽悄悄話,這麽入迷?”

蘭嶼回頭看了一眼,按照他平時的習慣,自然是要摸摸初則的腦袋撫慰的,今天倒奇怪,他只是拍了拍初則的肩膀,轉而另一只手在雲舒的頭頂胡亂摸了一把,将雲舒柔順的小金毛都弄亂了,豎在頭頂。

初則瞪大了眼睛,哪怕前幾天蘭嶼和雲舒的舉動有些奇怪,他也沒有多想,只以為這兩人是熟悉了,現在他才意識到,嶼哥是個Alpha,而雲舒是個Omega,這兩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明白了這一點的初則怔怔地站在原地,想伸過來攬住蘭嶼的手也作罷,慢慢地垂了下去。

以前他不是沒有設想過,像嶼哥這樣優秀的Alpha,以後總會找個相稱的Omega,但……

蘭嶼的目光停在落寞的初則身上,顯然是心疼了,但不這麽做,他就永遠不肯承認自己的感情。

蘭嶼最終還是沒有安慰初則,反而轉身繼續開始打掃衛生。

處于下方的沐禮看了看身側明顯不爽的翡向南,內心突然對事務所這四個人之間的感情,又看不明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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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能明顯感受到兩兩一對,現在這又是怎麽回事?好複雜的四角戀。

沐禮默不作聲地挪開了身位,此時正好小羽起了床,自己換好衣服洗漱完走出了房間。

“好熱鬧呀!”小羽歡快地跑了過來。

以往即便是休息日,爸爸媽媽總要忙着自己的工作,所以小羽只能被那個對他并不好的保姆看着,有時犯了錯,還會被保姆揍兩下,因為以往的保姆都是被許年掌控着的。

許年從客房走了出來,神色還有些迷茫,在二樓看到樓下這樣熱鬧的場面,難免清醒了一些。

他走到樓梯口,恰巧碰到蘭嶼,對方借着打掃衛生的由頭,幾次擋住了他的行動路線,惹得他氣急了,“你這個保姆怎麽回事?”

書房的門打開,換完衣服的許琛走了出來,看到許年這樣發脾氣,皺了眉問:“怎麽了?一大早這樣暴躁?”

許年看到許琛,神色立即變得乖順起來,嘴上還撒嬌似的抱怨着:“哥哥,這個新來的保姆,總是擋我路,是不是嫌我在家裏多餘?”

他說着,情緒到位了,當真有幾分委屈起來。

蘭嶼開口解釋道:“不好意思,我只是在正常地工作而已。”

雲舒走上前,拉着許年的手将他帶下樓梯,撫慰道:“年年,你怎麽會多餘呢,你可是許先生的弟弟啊,自然是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他這一番話,看似是在安慰許年,但樓梯口的許琛聽了,也産生出一絲異樣的感覺來。

從小到大,家裏一味縱容許年,就連自己已經有了家庭,許年也是隔三差五地來小住,不知道沐禮會怎麽想。

更何況,按許年告小狀的頻率來看,顯然他和沐禮的關系是很差的,但許琛心裏又知道,沐禮并沒有許年口中說的那樣善妒、小心眼。

許年看着又多出來的兩個新面孔,心裏隐隐不安起來,“這兩位是……”

沐禮連忙解釋:“這兩位是我給小羽請的家教。”

由于他昨晚和許琛說過的緣故,所以感到驚訝的就只有許年一個人。

“家裏怎麽一下子這麽多新面孔?”許年對着初則和翡向南看了半晌,皺眉問道。

“上次小羽走丢,就是這兩位老師幫我照顧的小羽,小羽他也喜歡,所以我就幹脆請到家裏來了。”沐禮顯然是不擅長撒謊的,被許年這麽一質疑,立即緊張起來。

許年看着正在和小羽玩的初則,“好年輕哦,之前的保姆都三十多歲了,這次你找的人,看上去都是二十出頭的。”

他說到這裏,許琛似乎也覺得有些奇怪,環視了一圈,視線掃到雲舒的時候更是飛快略了過去。

沐禮發覺他擰了眉,還以為他也起了疑心,一時間誰都沒說話,陷入了詭異的安靜裏。

“現在聯盟提倡為各行各業都輸送年輕的血液,雇傭我們這樣未滿二十五周歲的人,雇主還能有補貼拿哦。”初則蹲着和小羽湊在一起,并沒有回頭,只是悠悠開口打破了這氛圍。

“總要給年輕人一點就業的機會嘛,對吧?”雲舒也開口問許年。

“早餐要涼了。”蘭嶼也提醒道。

許年對着雲舒點了點頭,畢竟是自己的新盟友,而後乖乖去吃了早飯。

-

許年并沒有什麽工作,所以他算是整個家裏最閑的人。

而小羽正好在上課,他便拉着雲舒出了門。

“最近有個叫郁言的演員還挺火的,可惜我不愛看偶像劇,所以去看了他很久之前演的《星火之城》,真是不錯。”

雲舒認真凝視着他,裝作在聽的樣子,心裏卻慶幸,他要是真看了那部劇,估計就要将自己認出來了。

“嗯,我也不愛看偶像劇。”雲舒答,末了,又猶猶豫豫地問他:“年年,我畢竟是負責照顧小羽的保姆,你這樣把我拉出來,不太好吧。”

聽到小羽,許年果然臉色微變,“那小孩,有什麽好照顧的,一個養……”

“養……養什麽?”雲舒佯裝好奇地問他。

“沒什麽。”許年慌張地掩飾,随後安靜了半晌,神情糾結,似乎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說出來。

即使是将自己當做同盟,他也沒有将小羽是養子的秘密輕易洩出。

雲舒将視線重新看向被路人撞了一下,險些摔跤的許年。

本以為按他的真實性格,會刻薄地将對方斥責一頓。

可是他沒有,反而是将摔倒的人扶了起來,語氣帶着些關切:“不要低頭走路呀,很危險的。”

路人連連道歉後離去,許年這才注意到一直注視着自己的雲舒,“你這樣看我做什麽?”

所以,他分明也不是一個生性刻薄的人,為什麽唯獨對沐禮和小羽這樣壞呢?

“我突然想到,你說想要我幫你做事,是什麽事?”雲舒重新挽上許年的胳膊問道。

“其實也沒什麽,就跟以前的保姆一樣,不要給小羽好臉色看就行了。”許年神色如常地回答。

“為什麽?”雲舒語氣驚訝。

“因為我喜歡哥哥。”許年似乎并沒有打算在他面前裝作什麽好人。

雲舒繼續演着不清楚狀況的樣子,“那可是你哥哥……”

“那又怎麽了,又不是親生的。”

“那你這麽做,就是想要破壞他們的家庭嗎?”

“破壞?”許年訝異地回看雲舒一眼,若是想要破壞,他大可以幹一些更過分的事情,或者直接将小羽是養子的秘密大肆宣揚。

“我只是見不得他們過得太幸福。”許年說着,“我知道即使哥哥和他離婚了,也不會喜歡我,所以我沒想過拆散他們。”

“所以你是在嫉妒沐禮嗎?”雲舒接着問他。

“對,我嫉妒他。”沒想到許年承認地很爽快,“你問我這樣多的問題,所以你會不會幫我?”

雲舒遲疑道:“小羽那樣可愛,我有點不忍心。”

“我會給你雙倍的雇金,你不想多賺錢嗎?”許年有些急了。

“好吧……”雲舒應了,“不過我是看在你真的拿我當朋友的份上才答應的。”

許年頓時開心了,沒想到他接着說了一句,“你還挺壞的。”

“壞?”許年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嘲弄地笑了一聲,“壞就壞吧,要我看着他們幸福,我做不到。”

雲舒注意到他懸在半空的手不知為何似乎有些顫抖,但很快就縮了回去。

“年年,你聽過沐禮之前的事嗎?”雲舒岔開了話題。

“沒有。”

“我之前在他的朋友那裏工作,所以也知道一些。聽說沐禮的父母并不愛他,只是将他當做聯姻工具,所以處處打壓他,對他做了很多壞事。”雲舒頓了頓,“可我昨天看到你的養父母,他們很關心你。”

“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麽?”

雲舒捕捉他眼眸裏一瞬間的動容,“我和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沐禮也并不容易。”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有怨念,但我還是想确認,你将這樣的怨念加在沐禮和小羽的身上,會後悔嗎?”

許年轉過頭,并不與他對視,沉默半晌後倔強地回答:“不會。”

“知道了,我會幫你的。”

雲舒并不再繼續勸說,只是悄悄将對話的錄音發送到了群裏,表示還是按原計劃進行。

他看向不遠處緩和了情緒,正有興致在貨架間閑逛的許年。

雲舒嘆了一口氣,沐禮和許年都是有着童年陰影的小孩,長大後卻成了截然不同的兩個樣子。

一個決意放下,所以能夠逐步擁有幸福。

另一個封閉自我,所以被困在原地,止步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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