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真綠茶危機8

第30章 真綠茶危機8

沐禮沒想到,下班回了家會是這樣混亂的場面。

翡向南、蘭嶼、初則站在一邊,而雲舒和許年站在另一邊,似乎是在吵架。

“怎麽了?”緊随其後的許琛剛停完車,見他愣在門口,便開口問道。

沐禮不知所措地回頭,“我也不知道……”

許琛從他身後出現,看到漲得滿臉通紅的許年,擰眉關心道:“年年,你怎麽回事?前些天醫生不是剛說了不要情緒激動的嗎?”

許年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般,直沖沖地跑進了許琛的懷裏,環住他的腰,委屈地開口:“哥哥,他們在故意冤枉我!”

許琛一時推不開他,轉頭看了一眼沐禮的臉色,還是先安撫他道:“怎麽了?”

“他們……”許年指着初則,似乎是想解釋,但被初則匆匆截斷了話語。

“許先生,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我只是好好地給小羽上了課,小羽的小叔叔看見我走出了房間,就拽着我想和我說話,被我拒絕了,所以他就生氣地将我推在地上。”

初則眼裏含着淚,腦門上也确實有個磕碰到的印跡,看上去摔得還不輕。

許琛聽他說完,雖然是将抱着自己的許年拉開,但難免還是開口替他說話:“年年他一般不會這樣,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他說的倒也沒錯,許年的身體不好是車禍後就留下的病根子,有時候若是情緒激動了,還少不了到醫院住個十天半個月。

許琛和沐禮結婚的那會,許年正巧住了很久的院,因為許父許母原本也是不同意的,所以等兩人偷偷領完了結婚證,許年才知曉了這件事情。

而後又是大病一場。

許父許母早就在這些年看清了,許年是喜歡許琛的,礙于對許年的虧欠,他們心裏想要親兒子和養子在一起,奈何許琛一直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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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許琛也沒少被知情人罵生性涼薄、忘恩負義之類的話。

可即便這樣,許琛也不願意。

“當時我就在房門外,目睹了全程,初老師說得話的确是真的。”蘭嶼開口。

翡向南也接應道:“我當時坐在沙發上,也看到了。”

一下子多了兩個證人的初則更有底氣了,“真不知道我是哪裏惹到你了,可以直接告訴我,我只是負責教授小羽課程,也不是平白無故來受欺負的。”

許年急得有點咳嗽,但一時想不到如何辯駁,轉頭看向了站在三人另一側的雲舒,“雲舒!你當時也在,你替我作證!”

“我作證,我根本沒看到年年故意去推初老師,初老師是不是自己沒站穩才……”雲舒走過來扶住他,說話時雙眼直勾勾地看着許琛,看上去像是信誓旦旦的樣子。

可落到許琛眼裏,只想起那個不愉快的早上來,他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的。

許年還以為自己也有作證的人,安下神來,脊背剛挺直些,下一秒許琛就開口問他:“年年,你是不是故意的?”

許年睜大雙眼看向他,有些不可置信,“哥哥,連你也懷疑我……”

許年眼裏含淚,看得許琛也動容了。

這時,一直呆在房間裏的小羽也跑了出來,“小叔叔,我都看見了,明明就是你推的初老師,不要再撒謊了!”

這下,似乎事态都明朗了起來,孰是孰非顯而易見了。

“年年,你去給初老師道個歉。”許琛剛要去扶他,卻被他拂開了手。

“我說了我沒做!”許年倔強地盯着許琛,語氣帶着些遏制不住的惱怒。

“許年。”許琛喊出全名的時候,大家看過來的目光都變得謹慎起來,似乎大戰一觸即發。

許年已經很久沒有被他這樣叫過全名,他一向是跟着爸媽叫自己“年年”,顯得兩兄弟格外親昵。

上一次被這樣嚴肅地喊,還是在十七歲的時候,許年因為處理不好同學關系,所以将自己鎖在房間裏不願意去上學。

那天,許琛找到鑰匙進了房間,神情格外吓人,将校服扔在了他的床上。

“許年,”許琛并沒有動手将他從床上拖起來,“為什麽逃學?你也學壞了是不是?”

許年即便窩在被子裏,也能聽出他生氣了,所以悶着聲開口:“我不願意去,班裏總有人欺負我。”

許琛眉頭更皺了,“欺負你?為什麽不早一點告訴爸媽?”

許年眼裏挂着淚探出頭,臉色紅得不正常,“他們總是嘲笑我,最近越來越猖狂了,還打了我。”

最後是許琛抱着他送去了醫院,因為他受了傷自己憋着,發起了高燒。

等許年住了半個月的院,爸媽來接他回家的時候,告訴他:“年年,你哥哥将欺負你的那群渾小子揍了一頓,還把他們舉報給了Omega保護協會,這群壞小子停課幾個月接受教育去了。”

許年焦急地問:“哥哥揍他們了?哥哥沒受到懲罰吧?”

許母笑着撫慰他:“家裏這點小事都平不了了?以後你有什麽事要第一時間告訴哥哥,哥哥解決不了的還有爸爸媽媽呢,知道嗎?”

許年點點頭,回到學校在高年級的人群裏看到許琛那挺拔帥氣的身影時,只覺得他就是自己陰暗人生裏的救世主。

許年回過神來,看着許琛站在沐禮身旁,看向自己的目光全是責怪。

現在,救世主是屬于沐禮的了。

“許年,這麽多年,家裏将你寵成這樣,所以你還沒長大嗎?”

許琛想到和沐禮結婚後這麽長時間,許年一直在自己面前說了沐禮多少壞話,雖然自己從未信過,卻也一直容忍了。

說出的話顯然是傷人的,許年終究也沒發火,只是一言不發地在衆人的注視下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關門前咳嗽了兩聲,許琛想到許年那孱弱多病的身體,若是真氣出好歹,自己又得被爸媽責怪。

因為不顧反對和沐禮結了婚的緣故,爸媽本就十分不滿意了,許琛也是為了讓沐禮好過一點,才不得不穩住許年。

“我去看看他吧,你幫年年跟初老師道個歉吧。”許琛拍了拍沐禮的肩。

雲舒卻攔在了他面前,擋住了他的腳步,“許先生,我和年年相處得還不錯,還是我來勸吧,畢竟你剛惹他生了氣。”

許琛對上雲舒的視線,想到剛剛他也是唯一幫着許年說謊的那一個,心裏對雲舒的不喜愈發明顯。

“你去吧。”沐禮替許琛開了口。

雲舒上了樓敲響許年鎖着的門,“年年,是我,讓我進來吧。”

衆目睽睽之下,他輕易就進了許年的房間。

屋內漆黑一片,許年一邊擦淚一邊打開終端,“一定是沐禮讓他們故意誣陷我的!我要立馬告訴爸媽!”

雲舒心下一驚,他剛剛站在樓下,就想到許年會不會一氣之下就将秘密洩漏出去,果真是這樣。

“年年。”雲舒出聲喚他,如願以償地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撥打通話的手指不自覺放下了。

“雲舒,剛剛只有你幫我講話,只有你對我是真心的。”許年哭着抱了上來。

雲舒承擔住他的重量,先是出言安撫:“我知道你是無辜的。”

許年忿忿地點頭,“這個初則怎麽這樣壞,明明是自己摔傷的,我只是經過看了一下而已啊!”

“但是,年年你不覺得這樣的場面很熟悉嗎……”

許年依舊理直氣壯,“什麽熟悉?”

他說着,突然想到自己之前正是這樣對待沐禮的,下意識有些心虛,“我也沒這麽過分啊,我只是想給他找點麻煩……”

“你沒少在伯父伯母面前說沐禮的壞話吧?”雲舒繼續講:“難怪他們對沐禮總是冷淡的,被人誤解的感覺真不好受啊。”

他看似在感慨,實則全是有心說給許年聽的。

許年想要反駁的話噎住了,他說的倒也沒錯,被誤解的感覺的确糟心。

但要讓他共情沐禮,是不可能的。

“我要給爸媽打電話……”他終于想起要做的事情來。

“你要告狀嗎?現在大家都不相信你沒有推初老師,證人那麽多呢。”雲舒拉住他的手。

“不是!我要告訴他們小羽不是哥哥親生的。”許年一時氣急說出口。

雲舒驚訝地張大嘴巴,“小羽不是親生的?所以你一直在用這個秘密威脅沐先生?難怪他被你欺負了,也從不說什麽呢……”

“年年,那這樣你更不能将這個秘密輕易說出去了。”雲舒拉住他的手臂,提醒道。

“為什麽?”許年轉過頭來,吸了吸鼻子,疑惑地問他。

“你想,原本你一直握着這個把柄,所以你才能肆無忌憚地欺負他們,一旦這個把柄沒了,那樣的話……”雲舒故意沒将話說完。

許年自己也意識過來,“那樣我就沒辦法再威脅他了。”

“而且,伯父伯母即便是知道了小羽不是親生的,最壞的結果也就是生氣,和許先生斷絕關系,那你卡在中間,以後不是也來不了家裏了嗎?”

“說不定沐禮反而更加舒坦了呢?既不用小心翼翼地對待伯父伯母,也不用再忍受你随意欺負他。”

許年落入了他的邏輯裏,只覺得雲舒說得句句在理。

“那……那我還是不能說啊……”許年憂愁地看向了雲舒。

“當然了。”雲舒肯定地回答。

“難道我就要忍下這口氣嗎?”許年有些不滿。

雲舒攬住他的肩安撫,“這個初則欺負你,你也欺負回去不就好了,這還不容易嗎?我幫你。”

“雲舒,你真好。你算是我交到的第二個真心的朋友了。”許年擦了擦淚,算是被哄好了。

雲舒聽到他這樣說,笑了笑問他:“第一個是誰?”

“哥哥。”許年輕聲答。

“只可惜,後來一切都變了,他成了我的哥哥。”

雲舒摸了摸他的腦袋,“發生了什……”

話還未問完,許年就苦笑着岔開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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