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從烏溪回來後, 杜韻白身心俱疲,讓李蕾推了大部分的工作。
今晚的慈善晚會很重要,杜韻白難得出席,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到十分鐘, 已經有無數娛樂圈的新面孔朝她敬酒打招呼。
她臉上挂上淡淡的笑容, 得體回應。
後來,很偶然的, 在後臺候場時,杜韻白隐約聽到有人在議論些什麽, 她敏銳地撲捉到了解煦的名字。
杜韻白只熟悉其中一個人的聲音, 是剛剛走過來跟她打招呼的新晉小花, 她的粉絲最近和解煦的粉絲打得火熱。
“對了,解煦不是最近熱度很高嗎,她怎麽今天沒來參加?”
一個男聲怪怪的說道, “你消息也太落後了吧, 她拍戲暈倒的事情發了那麽多通稿, 現在還在醫院好好賣慘呢。”
“啊, 她真的假的啊?”
男聲說:“不知道,她最近跟瘋了一樣, 接了好多商務, 生怕之後沒錢賺。”
“哈哈哈哈哈,像她這種靠炒作戀情火起來的人可能是怕熱度低了之後接不到了吧。”
杜韻白皺眉, 明明在聽到解煦名字時就想走, 卻在聽到他們龌龊的談話內容時移不開腳。
她聽到新晉小花嘲笑了一聲, “我看是你們消息落後吧, 她不來是因為杜韻白也在, 她壓根來不了, 裝暈倒也是為了掩飾沒人請她來吧。”
杜韻白聽後愣了一下。
有人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新晉小花說,“你們真不知道?杜韻白說以後無論任何場合只要有解煦就沒她,我估計這次慈善晚宴八成都沒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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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疑惑,“她和杜韻白分手鬧這麽大?杜韻白不是人很好嗎,居然要打壓她?”
有男人啧了一聲,“你們看了她出道之前給什麽品牌站臺的照片沒,那麽小就穿那種衣服,估計是那種靠身體上位的。”
杜韻白捏緊了拳頭,夠了。
她撩開帷幕,冷冷掃過這幾人,估計是蹭紅毯的新人,她居然都不怎麽眼熟,“無意路過,但在背後說人真的挺沒品的。”
幾個人都有些尴尬,男人閉上嘴,不敢辯解。這裏只有新晉小花和杜韻白打過交道,此刻讪笑了一聲,努力想詞來解釋,“韻白姐,我們……”
新晉小花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些什麽,怎麽回事,不是都在傳杜韻白很讨厭解煦嗎?
杜韻白冷冷看了一眼她,“我不希望你們再說這種沒頭沒影的話诋毀解煦。”
杜韻白說完後,沒管她的反應,轉身走了。
她打了通電話給李蕾,詢問為什麽會傳出她不願意和解煦同臺的誤會。
李蕾奇怪道,“你那天不是說不想再見她?我就向下面交代了一聲,你們CP粉現在聲勢浩大,我想着正好借此提純一下CP粉,省得後續麻煩。”
杜韻白抿嘴,沉默了一下,“是我沒有說清楚,工作場合正常見面無所謂,你想辦法扭轉一下業內的誤會吧。”
李蕾沉聲說好,又問了句,“那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杜韻白被問住,是啊,她到底是怎麽想的。
她和解煦是她們之間的事,她不想有人借着她的名義來攻擊揣測解煦,也不想看解煦被潑髒水。
杜韻白有些無奈地嘆氣,她還是在下意識維護解煦。
最後,她同李蕾說,“就是好聚好散,工作場合正常相處,不會再有其他的了。”
*
九月二十五,夜間十點半,一家僻靜而神秘的小店。
紋身師孟憐問解煦,“确定是那個圖案嗎?”
解煦點頭,脖頸上的草莓印消失後,她身上什麽和杜韻白相關的印記都沒有了。
解煦倔犟地想着,沒有就自己創造,她們前世曾在這家店紋過一模一樣的紋身,解煦迫切地想找回點什麽。
孟憐打了個哈欠,利落地給工具消毒,又再三向解煦确認,“你想好了吧,洗紋身可比較疼啊。”
“嗯。”解煦在躺椅上趴好,按照孟憐的要求露出後背,“你放心好了。”
孟憐是圈內很難請到的紋身師,一圖難求。孟憐和杜韻白早年間因緣相識,她們上一世的同款紋身也是孟憐設計的。
解煦找到孟憐花了些功夫,這人也不缺錢,對解煦愛答不理,還是在解煦描述完她想要的紋身圖案後來了點興趣。
她想紋一只藍色的蝴蝶。
開始割線前,解煦聽着機器滋滋的聲音,有些走神。
孟憐瞧了她幾眼,這種一言不發連問句會不會疼的顧客倒是少數,她輕咳一聲,“等會覺得疼就跟我說說話吧,可別亂動,亂動怕線走歪了。”
解煦嗯了一聲。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機器落下的第一瞬,解煦還是倒吸了口涼氣,那一下過去後,之後的疼痛倒是能夠接受。
姜沁漁的電話打過來時,紋身已經進行半小時。解煦額間出了薄汗,電話在那響着,孟憐叫助理幫她找出手機,按了接聽鍵。
姜沁漁知道她殺青回京了,說要找她來玩,又問和杜韻白到底怎麽回事,說業內都傳你們分手分得很難看,連名字都不準提。
“你這次殺青完多休息一下,也別那麽拼了。”姜沁漁反應過來,“诶,說了老半天,你到底在哪啊,我去找你呗。”
解煦對她和杜韻白的事閉口不言,此刻也只說:“我現在有事呢,改天再見面吧。”
“什麽改天呀。”那頭的姜沁漁說,“我明天就去巡演了,這次不見又得好久才碰面了。”
“對了,你那什麽聲音滋滋的。”
解煦想了想,“我在鶴堂裏。”
姜沁漁反應了一下,又對着身邊的人說了句什麽,等到答案後驚嘆道:“你在紋身?”
解煦原以為姜沁漁會點道為止,沒想到她說,“行吧,那我去鶴堂裏看看,好像離我這也不遠,說起來我還沒進過紋身店呢。”
電話挂後,室內又只剩下滋滋的聲音。
孟憐話很少,解煦不主動跟她搭話,她也不會和解煦閑扯。
半小時後,姜沁漁到了。簾子外傳來她試探的詢問聲,“解煦你在裏面嗎,我能進來嗎?”
孟憐沒擡頭,解煦有氣無力說了句進來。
孟憐開始用打霧機,姜沁漁好奇地湊近看了一眼,“原來紋身是這麽操作的啊。”
解煦聽到外面隐隐傳來謝瑾的聲音,在和店員交談些什麽。她也不先開口說話,就打趣地看着姜沁漁。
“有人陪我來的。”姜沁漁笑了下,“是謝瑾啦,你別這麽看我。”
解煦有點羨慕,“你們和好了?”
姜沁漁想了一下,“我們就那樣吧,總是吵架,不過她經常帶着我到處玩,跟她在一起很新鮮,我就忍她一下其他方面好啦。”
解煦不知道接些什麽話,腦子裏又忍不住把自己和謝瑾做對比,像一種頑疾。杜韻白和謝瑾談戀愛的時候是什麽感覺呢,如果她真的能和謝瑾一樣的話,杜韻白會對她有更多憐愛嗎?
姜沁漁想起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好了啦,不說別的了,你和杜韻白發生什麽了。”
解煦不想對旁人說她和杜韻白之間的事情,事實上她自己也很難理清這一切,舌尖泛苦,她淡淡說了一句,“吵架了,分手了。”
姜沁漁說:“你不甘心,想挽回?”
解煦沉默半晌,點了點頭。
姜沁漁笑了下,“哎呀,別搞得這麽傷感,情侶間吵架很正常的。”她站起來,朝外喊了聲謝瑾的名字,再坐過來時帶了個盒子進來。
她打開那個神神秘秘的黑色盒子,邊打開邊說,“吵架嘛,我送你的這個肯定能讓你們和好。”
解煦被勾起興趣,擡眼一眼——姜沁漁居然抖開來了一件情趣套裝。
那衣服布料少得可憐,一前一後堪堪遮住關鍵部位,下身更是叉開,沒有絲毫遮擋。
解煦瞳孔地震了幾秒,小聲罵了句,“姜沁漁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姜沁漁哈哈大笑。
解煦有些臊,移開目光,“你是要我穿這個?”
這時孟憐擡頭看了一眼,也沒忍住笑了。
室內飄過幾絲尴尬和羞恥,姜沁漁在那捂着臉笑了一陣後說,“沒有沒有,送這個衣服只是跟你開個玩笑。”
“其實我也不是那種喜歡打聽別人感情的人,只是在錄戀綜的時候實實在在羨慕過你們。”
姜沁漁把那套衣服收回盒子,收斂了笑意,認真說道:“你們有過這麽好的愛,無論現在是有什麽矛盾,都可以好好化解呀。”
“感情是很複雜的東西,吵架了其實也不要緊。你就不按套路出牌,不要臉一點。”姜沁漁想了想,“她不跟你說話你就說姐姐不說話的樣子也好迷我,她要你走你就裝肚子疼起不來抱住她……反正,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衣服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你用我跟你說的态度試試去看。”
哪怕知道姜沁漁是個喜歡滿嘴跑火車的性子,可解煦在聽的時候依舊忍不住暢想那些畫面,這樣做真的行得通嗎?
解煦出神了一會,随後落寞說道,“但她現在連工作場合都不願意同臺,是真的讨厭我了。”
姜沁漁笑了一下,“我看未必。”
解煦擡頭看她,眼裏有幾分希冀。
姜沁漁告訴了解煦前些日子在慈善晚宴發生的事,“很少看杜韻白有這麽冷臉放話的時候,我就是聽說了這個才覺得你們分手好可惜。”
一陣春風吹過,生出裂縫的心好像又在生根發芽,解煦心裏酸酸的,“真的嗎?”
“真的呀!”
姜沁漁呆了約莫半個小時,同解煦聊了好一會後走了。
她走後,解煦靜靜發着呆。
紋身結束時已經是淩晨,孟憐給解煦塗抹了層凡士林,又覆蓋了層保鮮膜,仔細交代了注意事項,“忌海鮮和酒,什麽發物都不要吃,記得四小時後把保鮮膜撕掉。”
解煦點頭,起來時發現左邊胳膊有點麻。
離開這家店時,她鬼使神差帶走了那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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