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池嶼拿過衣服快速套上,問他:“怎麽了?”

從身後看,黃晃的兩只耳朵幾乎紅到了透明,他的聲音也透露着緊張:“不、不見了。”

“我穿好了。”池嶼說,“轉過來吧。”

剛剛的一瞥并不是什麽都沒看見,兩人一起上過游泳課,黃晃自然見過他穿泳褲的樣子,能讓他這麽害羞,是因為看到了不該看的地方。

池嶼住進爺爺家之後,他直接或間接地知道池嶼解決生理需求的次數多,直到親眼看見,他才知道本錢很足。

他磨磨蹭蹭地轉過來,池嶼的手已經碰到了他脖子後面的腺體。微涼的指尖落在上面,讓他覺得有些癢,黃晃不敢躲。

“阻隔貼沒了?”池嶼問,“哪裏能買?”

黃晃告訴他便利店可以買到,但是距離這裏有點遠,來回可能需要十分鐘。

池嶼應了一聲,将自己的一次性毛巾搭在黃晃的後頸上,好歹蓋住了一點氣味。

那毛巾有點濕,是剛剛池嶼擦身上的水用的。黃晃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上的紅暈一直褪不下去。

他躲在了池嶼的淋浴間裏,後頸搭着半濕的毛巾。十分鐘的路程,池嶼五分鐘就回來了。

黃晃覺得麻煩他,問:“你中午想吃什麽?我請你吃。”

池嶼沒有及時回答,他撕開阻隔貼,讓他轉過身。

池嶼比他高,黃晃仍然低着頭。拿開毛巾,池嶼先是盯着後頸那塊鼓起的腺體看了幾秒,心裏竟然生出了想咬上去的念頭。

他皺了皺眉,擡手将阻隔貼整齊地貼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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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貼完後,池嶼沒有将手移開。他的指尖落在阻隔貼有些粗糙的表面上,用了點力,往下按了按。

黃晃疑惑地轉過頭,撞見池嶼低頭盯着他後頸看,他耳尖還在發燙,問:“怎麽了?”

隔了幾秒中,池嶼才低聲問:“标記腺體會疼嗎?”

初中的性征啓蒙課上,老師有跟每個人講解過這些知識,可那時候大家太小,也不知道自己将會分化成什麽性別,加上分化後還會有這樣的課,因此那時候認真聽的人不多,池嶼是個例外。

可黃晃也才分化不久,他也不知道會不會疼,甚至有些不太了解腺體标記:“怎麽标記?”

池嶼突然靠近了,低下頭來。黃晃甚至以為他又要親自己,心跳幾乎都要停了。

可池嶼只是為了碰他後頸,他按了按那裏,向他解釋:“咬這裏。”

黃晃回過神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那應該不疼,咬嘴不也……”

說到這裏,他終于意識到自己的胡言亂語,連忙噤聲。

池嶼收回了自己的手,見黃晃低着頭神色有些慌亂,心裏有股沖動,明明打算裝作不知道,可他非要提起。

“昨晚我……”

可他才剛剛開個頭,外面傳來了小孩的聲音:“爸爸!快來!”

意識到有人進來,池嶼止住了話頭,他轉身:“走吧。”

黃晃怔了怔,剛剛池嶼明顯是要說昨晚的事了,可惜被打斷了。

他意識到自己錯過了一個聽到池嶼解釋的契機,可他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

下午,兩人去開了游艇。

黃晃帶他玩遍了海灘邊除了沖浪之外的所有項目。

兩人很晚才回來,黃晃本就一晚上沒睡,此時幾乎是倒頭就睡。

剩下的這兩天,黃晃改頭換面重新做人,再不敢做偷偷摸摸的事情。

離開的這天,島上下了場暴雨,路又變得難走。爺爺本打算送他們出島,黃晃想到爺爺年紀大了,怕他摔跤,好說歹說讓他沒來。

前往碼頭的路有些難走,路上水坑多,黃晃差點滑倒。池嶼見狀,走到了他的面前,朝他微微俯身。

黃晃睜大眼睛,問他:“幹嘛?”

“我背你。”池嶼說,“摔跤了就跳不了舞了。”

明明是很正常的理由,可黃晃卻有些不好意思,他連忙拉了池嶼一把:“沒事的,還不至于摔跤。”

池嶼見他堅持,也沒再開口。

兩人上了離島的船,黃晃覺得有些感慨,不知道下次和池嶼來這裏會是什麽時候。

他看向身邊的人,池嶼正低頭看着手機裏的相冊。這些天池嶼拍了不少照片,都傳到了手機裏。

坐船無聊,黃晃便微微偏着腦袋湊過去一起看。

看到那些照片,仿佛又重新經歷了一遍兩人這些天的行程。池嶼的拍攝技術很好,可黃晃卻發現,他本人出鏡的機會卻很少。

黃晃才覺得懊悔:“早知道我多幫你拍幾張了,照片裏都只有我。”

池嶼偏頭看他,清晨的陽光柔和地灑在他臉上,池嶼看了幾秒,才說:“我不用。”

“為什麽不用啊。”黃晃指了指他的手機桌面,“明明我們倆合照挺好看的。”

池嶼收起手機,問他比賽完有什麽計劃。

黃晃向來是能玩就玩,雖說馬上升高三,但他文化課的分數要求低,不用像他們那麽努力也能達到。

“可能去找桃子玩吧。”黃晃問他,“你不是要補課嗎?”

“嗯。”池嶼沒再開口。

*

小時候參加比賽,黃晃父母都會來回接送全程陪同,随着次數越來越多,高中之後,黃晃就沒再要求他們陪同。

黃晃在距離比賽場館不遠處的賓館前見到了他的指導老師。老師從他小學時就帶着他了,這回見到黃晃身邊還跟這個人,有些意外,笑着問:“朋友還是對象啊?”

他對手底下的學生清楚得很,學藝術的小孩長相優越,不缺人追,一般早早就瞞着父母早戀了,他也很少幹涉,畢竟他覺得,有過戀愛的體驗,反倒會對理解藝術更有幫助。

然而他這麽大膽的話卻讓黃晃心慌,他連忙笑着解釋:“老師您說什麽呢!他是我朋友。”

池嶼見他否認得這麽快,只是站在旁邊默不作聲。

“你都不早點跟我說。”老師笑着說,“我就訂了兩間房,現在這個時候賓館肯定都滿了,要不你倆湊合住幾晚?”

黃晃自然是沒意見,他巴不得和池嶼更親近些,況且兩人早就住在一塊兒這麽多天,他覺得池嶼肯定不會拒絕。

果然,池嶼點頭同意了,兩人進到房間,看到只有一張床。

“你阻隔貼夠嗎?”池嶼開口問他。

“啊,夠了。”黃晃打開書包給他看,“我買了好多。”

池嶼看着他的手,察覺到異常,擡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黃晃一怔,感覺到手腕被他握住的地方開始泛起熱意:“怎、怎麽了?”

“你的手串呢?”池嶼問。

黃晃跟着低頭看過去,原本手上一直戴着的那串舍利子手串已經不見了。黃晃也愣住了,反問:“我今天坐船時戴着嗎?”

池嶼回想了一下:“不記得了,沒注意。”

黃晃撓了撓頭,他有時候确實丢三落四,但是這個手串意義不同,他連忙撥通了爺爺的電話。

“爺爺!”接通後,黃晃急急忙忙問他,“我之前戴在手上的串子,您幫我找找看是不是落在家裏了?”

爺爺一聽,麻将也不打了先趕回家,他知道那手串是黃晃在山上求來的,應該花了不少錢。

他在客廳裏找了幾圈,最後在黃晃房間的床上看到了那個手串。

“在這呢!是不是睡覺的時候掉了。”爺爺問,“要不要給你寄過去啊?”

“不用了爺爺!”黃晃心裏松了口氣,“您幫我留着就行。”

比賽的地方他就呆幾天,怕是還沒到他人就不在了。如果寄到家裏去,又怕他弄丢,黃晃幹脆把手串送了爺爺:“爺爺,那手串您戴着吧,我買來的呢!”

爺爺一聽倒也樂意,電話挂斷之後,池嶼擡起手問他:“那我的呢?”

池嶼手上的手串也是他買的,黃晃抓着他的手腕,說:“你的戴着吧,你肯定不會弄丢。”

他怕池嶼覺得不舒服,小聲有些心虛地說:“其實那個手串我花了不少錢呢。”

池嶼點點頭,問他:“那個大師賣你的?”

“嗯……”

池嶼看着他,問:“多少錢?”

黃晃擡起手比了個八。

池嶼以為最多不過八百塊,廟裏的東西也就賣個安心,他點了點頭沒再多說。

當天下午看完場館回來後,老師說晚上附近的街上有個廟會,告訴他們如果想去可以早點去。

黃晃一聽是廟會,當即答應了,拉上池嶼:“要不我等會兒再去買兩條手串,買便宜點,我就不擔心弄丢了。”

池嶼點頭,兩人出發時街上的人已經很多了,這個地方是個比較出名的經典,入口處人頭攢動,本來天氣就熱,黃晃看着有些打退堂鼓。

怕走散,池嶼擡手抓着他的手腕,提醒他:“跟着我走。”

本來都想回去的黃晃一聽這話,連忙來了精神,再熱、人再多他也不在乎了,連忙跟在池嶼身邊,擠進人群。

他覺得池嶼拉他的力氣太大,走了一會兒才做好心理準備,朝池嶼說:“池嶼,你弄得我手腕有點痛。”

池嶼連忙松開手,可人來人往,剛一松手黃晃差點就被人流擠走,他連忙回到池嶼身邊,主動牽住他的手:“這樣……”

池嶼低頭看了眼兩人牽着的手,這兩天他們兩人都在裝作那些事情沒發生,可再怎麽自欺欺人,親過了就是親過了,黃晃嘴上的痂才掉了沒多久,他怎麽能裝作不在意?

黃晃的手心很熱,抓得很緊。池嶼張開手指,擠進他的指縫裏。

“抓緊。”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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