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五岳同盟
“下月十五，嵩山要舉行五岳并派大會，你不管？”狐鳴靠在柱子上，看着眼前手持念珠的秦軻。
“嗯，我知道，根據消息，泰山派已經有更換掌門的事項。”秦軻微微一笑，似乎并不怎麽在意。
“那麽剩下的三個門派呢？”
“莫大欠着嵩山派一條人命，自然不好反對，華山派岳不群恐怕垂涎已久，一定會力促此事。”
“就剩下恒山派，定閑定逸師太背着定靜師太的血仇，一定會力抗并派之事，你要怎麽幫？”狐鳴微微一笑。
“據我說所之，五岳劍派是監管的範疇，你要盯着的是日月神教，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決定五岳劍派的事情？”秦軻冷笑，并未回答。
“我可沒有擅離職守，”狐鳴聳聳肩，“日月神教教主由任盈盈接任之後，恰好任我行重出江湖，這可不是偶然，任我行救出向問天之時，東方不敗特地清空了整個梅莊，恐怕是有意要挑唆他們他們父女的感情，好狠的陰謀。”
“不是陰謀，”聽到這裏，秦軻笑了，“這是陽謀，東方不敗的意思，凡是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但是任我行從不從就不好說了，他縱使千般不願，也不能殺了自己的女兒，到時候老臣涼了心，新人離了德，怕是向問天也不會繼續跟着他，況且任盈盈是她的親女兒，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對她下毒手。”
“東方不敗就是要用他的女兒來捆住任我行的手腳……任盈盈之前擔任聖姑的确得了不少人心，又是正經的傳位，對教內的事務很得手，不過任我行一直不甘心。”
“任盈盈與那幾個男人都不一樣，有意與正派交好，心思靈慧，讓我掌管日月神教倒不是什麽壞事。”淡淡飲下一口茶，看着遠方似乎在想那個聰慧的女子。
“的确，不過，任我行也沒有放棄，現在還在四處聯系老部落。”狐鳴眼裏露出一絲狡詐，“日月神教那邊大戲開鑼還要一點時間，我就跟着東方不敗來這裏看些熱鬧。”
“令狐沖跟他兩個人也要參合到五岳劍派的事裏？”秦軻升起一絲狐疑，本來不必湊這個熱鬧。
“具體緣由尚不清楚，但是确實是到這邊來了，如此江湖盛世，不看倒是個損失。”但凡江湖大事，不同勢力攪合進來才是正常。
三月十五将近，并派大會也算是武林盛事，以五岳劍派為首，陸陸續續大批人馬湧入嵩山，其中不乏獨行客，各種小門小派也聚集了不少，嵩山派則是在山腳下的鎮子就派人接應。
“你怎麽了？”東方壓低着聲音問着臉色有些蒼白的令狐沖，進了酒樓坐了才一會兒，臉色就變得煞白，額頭上爬上密密層層的汗珠，融化了易容的妝泥，顯然非常痛苦。
“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令狐沖勉強一笑，實際上則是頭痛欲裂，近日來頭痛的趨勢愈加明顯，雖然想要瞞住東方，但是卻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完全無法遮掩，好在來得快去得也快，一盞茶的功夫疼痛便消失了。
“相公，不行我們回去吧，這兩天你頭疼的很，回去找平大夫看看吧。”五岳并派在江湖上造勢不小，故而耐不住好奇前來觀賞一番，但是半路上開始，令狐沖就開始發頭痛症，一開始并不嚴重，只是皺眉沉思，現在卻愈發明顯起來，隔一兩天就會發作一次，表現也越來越劇烈，而且每次頭痛完之後，總是臉色蒼白，看着自己卻半天說不出來話。
“沒事，娘子，只是天氣還未轉涼，也許是被冷風吹得有些痛罷了。”擦去汗水，衣袖一片枯黃，這才想起來臉色塗了一層易容物，這麽一擦恐怕也不能繼續在這待了，也好在江湖人臉上有塊疤也不是什麽大事，付了茶水錢便打道回府。
“平一指怕是趕不上，我叫小影過來給你看一下。”扶着令狐沖，東方關切的說到，用絲帕蘸水将令狐沖的臉擦幹淨，看到面龐已經恢複了血色這才放心。
“小影懂醫術？”知道小影做飯很好吃，但是還沒聽說過她會醫人。
“她是醫仙道家人，只怕治傷的本事不在平一指之下，說起來他們也算同宗。”
“道家人？還真有醫仙道家人？我還以為那只是個傳說，沒想到還真有醫仙一門，她姓道麽？”令狐沖有些好奇的問到，殺人名醫平一指自己倒是有過不少聽聞，但是關于道家人則是越穿越玄乎，說什麽就算斷了氣也能救活，凡是傷病中毒，縱使鬼門關也能拉回來，也說是神仙下凡，非有緣之人不救。
“你以為當年是誰救了逍遙王一命？”東方有些好笑的回到。
“不是你麽？”這可是逍遙王自己親口說的。
“我只是庇護他而已，當年平一指沒有一開始趕到，是她救得，還後來不許平一指插手。”笑着搖搖頭，這兩個醫者，脾氣一個比一個怪。“至于姓氏，道家人是因為創始之祖姓道而已，後來所收的弟子徒孫便紛紛以道家人自稱，只是他們門規極嚴，一般不會輕易出手。”
“那她要是不願意救我，那你豈不是白費一番心意。”精神上來又開始打趣，完全不像等待大夫的病人。
“放心，之前既然肯照看你，現在自然也肯治你。”
“也許根本不是病。”說到這裏語氣又冷了下來，“小娘子。”
“嗯，什麽？”聽令狐沖喊自己，卻等了半天沒有下文，便出聲詢問。
“沒什麽，你在身邊真好。”釋然一笑，似是放下心來。
“沒什麽，令狐沖公子腦後有傷，近日有些血脈阻塞罷了，我開幾服藥，早上一副，晚上一副，記得吃，中間要是頭疼的話，也別着急，這幾天頭疼間隔會變短，疼痛會加劇，但是三天之後，血脈就差不多疏通了，應該就不會再疼了。”小影收起針來，“施針只是輔助，三天之後，同樣不在需要。”
“三天，那我豈不是很難趕上并派大會？”令狐沖擡頭，滿是失望，大老遠跑來，卻要悶在屋子裏養病，确實無聊。自在慣了，想着要天天喝藥窩在房間裏，只得嘆息。
“可以出去，但是不要一個人，現在要是在面暈倒了，恐怕能不能活着回來就兩說了。”随着并派大會臨近，各路妖魔鬼神都聚集起來，外面比平常都要危險。
“你的意思疼痛會加劇到失去意識的程度？”東方冷冷看着小影，他并不信任小影，一開始就是，只是也找不出證據。
“不出意外，應該是的，令狐公子可要小心點。”別有深意的看着他。
“有勞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站在二樓上看着街心湧動的人，明日就是并派大會，山腳下各個茶樓酒肆早已擠滿了人，若不是他們來的早，只怕也要像那些江湖客一樣在城外露宿，準備着明日一早上嵩山。
“小影姑娘不喜歡麽？”令狐沖看着小影皺着眉，就知道她心中并不高興。
“沒什麽喜歡，也沒什麽不喜歡，只是恰好在此罷了，明日我便要離開了。”小影微微一笑，語氣平淡如常。
“小影姑娘不去湊湊熱鬧？”走到窗邊，看着下面來來往往的人，倒是忍不住發笑，他喜歡熱鬧，也喜歡清淨，随遇而安罷了。
“沒什麽好湊的，芸芸衆生，總是難逃一死。”
“所以活着才要給自己多找點樂子啊。”令狐沖覺得小影表面看着大大咧咧，其實心很冷，很透。
“樂子無所謂，不後悔就好。”小影很認真的看着令狐沖，“令狐公子可能放心的下你小師妹？”
“她都成親了，我還有什麽放不下的。”令狐沖苦笑一聲，昔日情緣，還有什麽好說的？
“岳靈珊成親的消息，我可沒有聽到。”小影似笑非笑的看着令狐沖，“不知令狐公子是從哪裏聽到的？”
“偶然罷了。”臉色忽然間變得蒼白。
“真是偶然麽？”小影握住令狐沖的手腕，“對于醫者，不要影藏病情才是明智的。”
“我可不是生病。”令狐沖甩開小影的手，對于自己的身體，他比誰都了解。
“呵呵，腦子也是身體的一部分，令狐公子，正邪不兩立，一旦決定了身份，只能二選其一。”小影眯起眼睛，繼續說道，“切莫搖擺，否則就是害人害己，你應該是知道的。”
“害人害己？”令狐沖重複了一遍，“我忽然覺得你講話很像一個人。”
“像誰都無所謂，只是你回去回去太晚，恐怕東方叔叔會起疑。”
“也是，不打擾小影姑娘休息了。”
“你倒是真的很在乎東方叔叔。”小影話裏似有諷意。
“我在乎我的小娘子有什麽不對？”回答卻是滿滿的笑意。
“你不後悔，那就好。”令狐沖離去之後，小影坐在那裏自言自語，秦軻，你到底想幹什麽，你在恒山派中，你在嵩山上又有什麽計劃？說到底，他們不過是那棋盤上的棋子吧，你是要做那執棋人麽？
“執棋人？不，我才沒那個興趣。”秦軻将饅頭塞進嘴裏，含糊不清的說到，“我只是治水人，別讓江湖的風浪淹了無辜的百姓，沖垮朝廷的基石，我從未想過去管治誰。”
“是麽？”狐鳴挑眉，“我倒是沒看出來，你居然是這個想法。不過小影那邊消息已經确定，令狐沖的失憶症應該好的差不多了。”
“這種事他不說，誰知道。”喝口水将饅頭咽下，絲毫不見那日的高雅文靜。
“如果不是真的恢複，我相信他是不會去打聽岳靈珊和陸大有的下落。”狐鳴露出勝利的笑容，“說不定他會回去死心塌地的幫華山派奪得五岳盟主的位置。”
“要是有這種可能性，我到寧願相信他為了東方不敗殺了岳不群。”秦軻将最後一塊饅頭塞進嘴裏，用水咽下，“反正明天不管成不成功，都有一場好戲看。”
“說的好像與你無關。”
“看好日月神教，看好任我行，別來管我。”起身拍拍衣裳，轉身欲走。
“你就真的不關心令狐沖是否恢複了記憶？”狐鳴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不管他記憶如何，感覺如何，身體如何，只要他不給我添麻煩，他則樣都好。”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身下狐鳴一個人在原地悶聲不語。
作者有話要說：某澤開始寫的時候以為二十章寫到就不錯，現在看來，某澤太天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