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喜聞

喜聞

曾在去學校的路上兩次遇到警察2，他一臉溫柔詢問楚婉婉最近怎樣，她由衷地心存感激，每次都對他很禮貌。

或許是備考初升高忙碌，那些人欺負她的次數變少了，這狀況楚婉婉竊喜不已。

楚婉婉順利地考進市二中，擺脫了初三的老師同學她如釋重負，讨厭的那些同學進了一中，班裏有些同學去了私立高中或職校。

市二中與市一中不分伯仲，但後者優秀的學生占大多數，家裏有錢的也砸錢買進去，大部分成績中等的學生都進了二中，而楚婉婉就是衆多平庸學生中的一員。

報名前幾天她跟父母說想住校，他們自知對女兒照顧不周，允許她住校。

楚婉婉滿懷憧憬踏入新學校，走在校園裏心境奇妙。

所有的學子都從這裏重新開始，重新築夢追夢，重新處事交友。她不再是半路轉學，不會親眼看着別人抱團。她要與人為善交到很多好朋友，跟同學和睦相處，尊師重道……她——楚婉婉将踏上新旅程，在二中譜寫屬于她的樂章！

一切按照楚婉婉的預想那樣發展地很順利。

剛進校，男生逃不了圍繞女生展開話題，宿舍的男生連續幾天讨論哪個女生好看，硬要一争高下，後來争到了教室。

面容姣好又嬌小的楚婉婉是時常被讨論的話題中心，班裏有很多男生覺得楚婉婉溫柔文靜讨人喜。過了兩星期他們想自戳雙目，哪想見不到她半點文靜的影子。熟悉後的楚婉婉開朗沙雕，哪都好，就是受不了她話痨的缺點。

剛入學時，楚婉婉的成績優異，卻也注重與人交流相處，從小懂得察言觀色的她跟同學關系親近，同本班男女同學的關系不算太差。

後來楚婉婉越來越迷戀涼國的某男團，享受着班級和諧氣氛追星，買明星周邊，海報、吊墜、挂牌、筆、轉發愛豆說說……但她沒有瘋狂到砸鍋賣鐵買專輯、翹課看演唱會與其他粉絲撕架的程度。

她理智追星，只在日常生活中默默無聞關注着愛豆。

住校後的楚婉婉不再回家，周末跟同學們出去玩。

快樂而短暫的一年快過去，将要文理分科，她想學美術藝考，再三考慮覺得數學較弱，選文科學畫畫跟得上文化課。父母卻想讓她當醫生，現在她認為只要跟父母交涉，好好溝通，父母肯定能理解她。

楚婉婉晚上回去告訴父母她的選擇，父母不同意她學畫畫、更不同意她選文科，因此她跟林曉琴大吵一架，嚴格來說，是林曉琴在吵，楚婉婉耐心平和同她解釋，并試圖說服她。

“我不同意你學畫畫！我要你選理科，以後當醫生。”

“為什麽？我喜歡畫畫，我不想當醫生…”

“正經念書高考考上大學才是最好的出路！不務正業搞什麽畫畫！它只會影響你的學習，老二聽媽的話選理科學醫，別走藝考這條路……”

“我不覺得畫畫是不務正業，醫生——那都是你想讓我做，不是我想做的。我要學畫畫要選文科。”

“楚婉婉！你長大了翅膀變硬會頂嘴了是不是？”

“我沒有頂嘴。”

“這不是頂嘴？別以為上高中就了不起了，覺得自己開闊視野了…”

“我的人生由我做主，不想你給我出主意。”

“你做主？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麽，做的主都是兒戲！我給你安排好路你不走，未來你連後悔都來不及！”

楚長華坐沙發上抽煙，一言不發。

“媽，我長大了…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保證以後絕無怨言。”

“醫生不好嗎？出來工作穩定工資也不錯，你畫什麽畫？別人怎麽看我們家，他們會認為你走捷徑考破大學，藝考不過你一無是處…”

“？你跟他一樣對藝術生有偏見。怎麽？我要像你們一樣，當了醫生後常年不回家，把孩子和老人獨自丢在家裏？難道醫生不累嗎？也不見得你們陪我。”

“楚婉婉——我們累死累活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養家糊口，給你掙學費生活費…”說到這，惱怒的林曉琴坐下捂臉哭了。

楚婉婉有些不知所措，感覺無法反駁她媽，有怨言是真的，她怪父母不陪她，得不到足夠的安全感，認為自己缺乏母愛父愛，可是這一步她唯獨不讓。

她心裏動容，紅着眼眶隐忍執着道：“從小到大我不夠聽話嗎？你們交代任何事我都做得很好。這次我想自己選擇，走自己的路…難道這個機會都不給我？”

楚長華掐滅煙，低沉道：“好吧，既然你想學畫畫就學。”他嚴肅看着女兒：“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怪罪我們。”

楚婉婉吸了下鼻子：“謝謝爸。”

“孩兒她爸，你怎麽能讓婉婉學畫畫…六門科目很累的，你還要讓她分心畫畫？那樣會拖累她成績的…”

“婦人之見，我加班去了。”楚長華打斷她，說完直接出門。

“你欺負我文化水平低嗎…楚長華，你給我回來！”

戰火轉移到父母身上，楚婉婉走過去在她媽旁邊坐下：“媽…我保證成績不下滑。”

“你們父女倆沒一個省心的…我不管你了，愛咋咋地。”林曉琴抹完眼淚氣憤進屋。

楚婉婉欣喜若狂，飛快洗漱完洗澡睡覺。

分班無可奈何，楚婉婉雖不舍但阻擋不了各自完成使命，幾天後分完班，他們各自有了新交際圈。

她結交新朋友不忘舊朋友，會經常下樓找舊友聊天，友情裏的喜新厭舊不是她遵從的風格。

但事情往往不盡人意。

高一有個男同學跟楚婉婉同桌，她待他極好，例如冬天給他暖手，把他手放她校服兜…

種種跡象溫暖了男同學，一時貪戀這種溫柔暗戀楚婉婉，他似有若無提起楚婉婉并誇贊她各種好，被其他男生猜測喜歡楚婉婉。

起初聽到班裏男生起哄，楚婉婉覺得清者自清，毫不在意班裏對他們倆的流言蜚語。

直到後來班主任也起哄對同桌說：“楚婉婉要被別人撬牆角了，你可要抓緊了。”

楚婉婉在旁邊蒙圈，什麽撬牆角，誰撬誰啊？

她看向同桌，同桌對班主任笑了下…楚婉婉這才有些察覺。

她不敢相信，也不敢問同桌，萬一他真的喜歡她…那她要怎麽做？拒絕？萬一他不喜歡她呢…問出口會尴尬吧。

楚婉婉知道，自己并不喜歡同桌，一旦捅破那層紙，兩人會非常窘迫。

可她貪戀好不容易建立的友誼…

楚婉婉想，如果她明知男生喜歡她，對他沒好感還對他那麽好，無疑是在給他希望，會傷害到他。

最終楚婉婉疏遠他，分座位時沒再坐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