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變态
變态
此刻的寶珍可憐得就像沒人要的流浪貓。
沈肄南把小姑娘撈起來, 抱在懷裏,嗓音溫和沉穩:“怎麽了?受委屈了?”
他的手指抹去女孩臉上的眼淚,濕滑, 滿手的水, 也不知道躲在被子裏哭了多久。
寶珍坐在他腿上, 背後橫了一條手臂, 攬着她單薄的肩, 寬厚的掌心輕輕拍着背脊,是穩重的安撫。
鐘娅歆的鼻尖一酸。
“不哭了, 跟沈生說,發生什麽事了。”沈肄南今天很忙,去外地談了一樁棘手的生意, 處理完又馬不停蹄趕回來,有關寶珍在莊園做了什麽, 又搗鼓了什麽稀奇玩意兒, 這些還都通通沒有去了解。
小姑娘一聽,哽咽就像打開的洪閘, 一發不可收拾, 她抽着氣,帶着哭腔跟男人告狀:“謝懷铖罵我!”
她胡亂抹着不争氣的眼淚,腦子裏全是謝懷铖今晚說的那些羞辱話。
越回憶,越難受。
沈肄南皺起眉頭, 眼神冷了, 但對待寶珍永遠是溫和與好脾氣,“我知道了。”
他不過問原因, 扣着小姑娘的腦袋枕着自己的胸口。
男人抱着她,摸摸腦袋, 又低頭親了親女孩的發頂,“我這弟弟從小被父親慣壞了,沒吃過苦,父親去世後,我扶持他坐上謝家話事人的位置,這一兩年來行事越發沒有規矩,倒是我這做哥哥疏忽管教。放心,我會好好教育他,給我們寶珍出出氣。”
瞧這說話的語氣,一對比,沈肄南更好了。
鐘娅歆靠在他懷裏,隔着煙灰色襯衫,枕着男人結實的胸膛,她抽抽搭搭地點點頭,有人撐腰底氣都足了,“你也要罵他!”
“好。”
Advertisement
沈肄南擡起她的下巴,左右瞧了瞧,沒哭了,就是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他低頭親了親小姑娘的眼皮,有點癢,又有點輕微的刺痛,寶珍下意識往後縮,被扣住後頸皮,最後退無可退。
“以後再發生今天這種事,讓他打給我,你把電話挂了,別搭理他。”
他溫柔的吻從眼皮到紅紅的鼻尖,最後啄了啄那張嘴。
寶珍微微撇頭,瞥見男人胸口都被眼淚暈濕了,她抓着沈肄南的手臂,“沈生,你回去換衣服吧,我好多了。”
說罷,她離開他的腿,膝行,打算重新回到被窩裏。
沈肄南看到小姑娘背對他,在床上爬着往裏鑽,細胳膊細腿,腰肢塌陷。
他突然拽住女孩清瘦骨感的腳踝。
溫熱的腳上纏着一圈涼意,繭子磨砺着細嫩的肌膚,像冷冰冰的蛇裹着不規整的蛇皮纏繞着她。
寶珍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回頭,“沈生,怎麽了?”
眼角還是紅紅的。
沈肄南盯着面前乖巧的女孩,坐過去,順勢從後面擁住她。
鐘娅歆感覺自己身上壓着一座山,手腳一軟,險些面門栽進枕頭裏。
男人及時撈住她,背脊貼着胸膛,沈肄南在女孩的耳後溫聲細語商量着:“今晚,還讓沈生睡在這裏好不好?”
揚徽市的私人莊園、西貢和曼谷的別墅,鐘娅歆基本都和他躺一張床上。
她抿着唇,點點頭,乖順道:“好。”
“真乖。”他親了她一下,“你先睡,我去洗個澡。”
寶珍重新躺回被窩,裏面已經冷了,一點都不暖和,沈肄南給她蓋好被子,這才去浴室洗澡。
野仔收到一份錄音,竊取通話的相關人員已經事先聽過一遍,這會把東西送來,對野仔提了這件事。
聞言,他皺了皺眉,拿着錄音去上樓找沈肄南。
男人洗完澡穿着睡衣出來,看了眼床上的小姑娘,依舊縮着身子,睡了,但眉頭卻一直微微皺着,還是有心事。
沈肄南拿着煙盒和打火機出去,剛一開門,野仔就出現了。
“南爺。”
“說。”
他指尖夾着煙,卻沒有點。
野仔把錄音遞過去,如實道:“這是今天謝懷铖跟大嫂說的話,錄音的最後,大嫂應該是被罵哭了。”
沈肄南冷眼看着那份錄音,拿起耳機別在右耳,野仔按了開關,一兩秒後,裏面傳來兩人的通話。
謝懷铖一如既往高高在上的腔調作派,那些惡毒的、極具羞辱的、挑撥關系的話全部一字不漏入了男人的耳朵,野仔感受到周遭低沉的氣壓,讓人汗流浃背。
“聽說謝懷铖有一批很重要的貨要經過卡利,找人給他截了,等人親自過去,直接扣下,等東珠的一切塵埃落定,他也就沒用了,到時候解決掉,明白嗎?”
他把耳機丢給野仔,野仔接住。
“南爺,還有不到一個月就過年了,屆時謝家那些叔公都會回來,這個節骨眼動手——”
“跟着謝九晖打天下的那群老不死現在哪個沒有家人?不足為懼,照我說的去辦。”
“是。”
謝九晖死了,沈肄南也從未想過要善待養父唯一的孩子,所謂的謝家話事人自始至終都是一個幌子。
就算沒有今天的事,謝懷铖最後的命運還是改不了,只不過現在是把時間提前了。
至于他那些不入流的小伎倆,對沈肄南而言壓根沒用。
老一輩拜把子,關二爺面前磕響頭,把忠信義勇看得比命重。
以前出過一樁醜聞,謝九晖最好的兄弟和自己的老婆勾搭上,奸情敗露,群起攻之,女的吞槍自殺,男的情義不能兩全,對不起兄弟,也對不起謝九晖的母親,最後自己在關二爺面前剁掉手腳,活生生折磨自己,導致失血過多而死。
那年,沈肄南十三歲,面無表情親眼目睹。
當時他只覺得可笑,什麽狗屁的忠信義勇,一群食古不化的老迂腐,既然都敢背地偷情,那就該料到會有暴露的一天,如此,何不做得更絕,幹掉大哥,順利上位。
如今,謝懷铖那個蠢貨無非也想試一試這條老路,給小姑娘一個名分,把她送到大嫂的位置,讓整個東珠都知道她是他謝懷铖的妻子,再唆使她主動勾引他。
一旦他倆真的到了最後一步,他就會立馬跳出來,把自己裝成不知情的受害者,借機如法炮制,開這麽高的日薪,無非就是買命錢,寶珍真要死了,她留給阿婆阿爺的錢遲早會被拿回去。
算盤打得很響。
只不過,蠢貨一輩子都是蠢貨。
沈肄南可不是那個坐以待斃的老迂腐,這些破規矩,他根本不會遵守,誰敢異議?那就去死。
…
沈肄南掀開被子躺進去,裏面不溫不涼,都多久了?他從背後抱住睡着的小姑娘,圈進懷裏時,他明顯感受到寶珍的身子輕輕抖了抖。
這麽快又醒了?
男人輕松掰過女孩的腦袋,她依舊閉着眼,卷翹濃密的睫毛顫了顫。
沈肄南摸着她細滑的臉,忍不住親了親小姑娘的嘴角,失笑道:“睡不着可以睜眼。”
寶珍望着他。
男人勾唇,低頭,又捏着她的下巴親了上去。
自從睡到一張床上,他們的關系就越來越親密,逐步發展成現在這樣,沈肄南在她清醒時,不再征求是否可以親吻的意見,他對她的态度、對她所做的事,全都超出明面上一個大嫂和二把手該有的界限。
可這些關系都是假的。
他們現在情人不像情人、炮//友不像炮//友,更別提更正當的共處身份。
沈肄南咬了下她的嘴,擡高下巴,露出女孩整張漂亮的臉蛋,她躺在自己身下,烏發披散,像一朵開到極致的白色山茶。
清純、稚嫩。
“走神了。”他看出小姑娘心不在焉,親吻也變得沒意思,“你有任何心事,都可以告訴我。”
沈肄南摸着她的腦袋。
“沈生。”
“嗯?”
“我現在睡不着,我們聊聊天好不好?”
“想聊什麽?”
寶珍看着他清隽舒朗的眉眼,歲月眷顧,在他身上沒有留下瑕疵和敗筆,依舊是貴公子的皮囊和優越極佳的骨相。
她很吃沈肄南的長相,是她一眼見了就會喜歡的。
“你都已經二十九了,以前那些年,怎麽一點戀愛都沒談呢?”
“太忙,沒時間。”
謝九晖是去年三月死的,在那以前,他生活的環境并不輕松,需要做的事也多,沒功夫給他兒女情長。
“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還是這樣嗎?”
沈肄南聽明白了,饒有興致地盯着她,輕輕拍了拍小姑娘的臉,故意逗她:“這樣是哪樣?不談戀愛還是不結婚?”
“你會談戀愛結婚嗎?”
男人望着她,笑了,“當然,不過也有可能略過戀愛直接結婚。”
寶珍抿抿唇,腦子裏冒出謝懷铖說的一些話。
[像他那樣的人,最後遲早會娶跟他門當戶對的大小姐]
門當戶對。
大小姐。
鐘娅歆垂下眼睫,聲音低了不少,“是像芙蕾雅那樣的嗎?”
小姑娘的腦袋瓜想得還挺多,裏面估計已經一茬接一茬的冒,這樣一問一答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結束,說不定到時候還想東想西。
“不是。”
“像你這樣乖的。”
寶珍猝不及防、咻地瞪大眼睛。
沈肄南越瞧越有意思,勾着唇,直接撬開她的貝齒,勾着那條濕滑粉嫩的舌。
小姑娘被迫揚起天鵝頸。
狠狠親了一次,覺得這樣不夠盡興,又撈起她往上提,撞進胸膛,寶珍頭暈眼花,眼見他又要吻過來,忙不疊伸手擋住男人的薄唇。
“沈,沈生,你先別急。”她喘着氣說。
“你說。”
“剛剛……”
寶珍突然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支支吾吾了一陣,沈肄南等了會,沒等到她開口,笑了笑,拿掉女孩的手,再次親上去,親得懷裏的小姑娘忍不住嬌吟。
他的唇放肆地在她的臉上、脖子上流連,氣息灼熱,“你還小,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你只需要乖乖的,就像現在這樣,一直在我的身邊。”
小姑娘有夢想,要升學,還想造船,當一個偉大的船舶設計師,結婚這件事對她來說還是早了點,現在呢,她只要乖乖留在他身邊,等她再大些,不用她說這些話題,他自然會哄着女孩跟他結婚領證。
“什麽叫有的沒的?我已經不小了。”她卻想岔了,心裏湧起一陣難過。
謝懷铖說那些話攻擊她,她哭過,也不服氣且執拗地想過。
她才不是爛泥呢,肯定可以扶上牆。
而且……
她怎麽就配不上了?
一定可以的。
要好好學,努力達到升學條件,一步步朝着自己的目标前進,就像林姨說的,她才二十歲,未來有無限可能,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她總會夠到自己的夢想。
她會閃閃發光,足以配得上任何人。
沈肄南撥開她的紐扣,笑道:“還不小?在我這裏你可不就是一個小姑娘。”
寶珍固執道:“我都二十歲了,不小了!”
女孩的睡衣裏面摘了束縛,紐扣撥開,衣衫朝兩側滑落,雪白紅蕊,弧形挺翹,能被輕而易舉攏住。
他輕輕把玩,似笑非笑道:“确實不小。”
寶珍:“……”
光顧着跟他犟嘴的小姑娘後知後覺,那條反射弧現在才搭上,只垂眸看了一眼,視覺和觸覺的雙重抨擊讓她顱內發麻,紅透了臉。
“沈生,你——”
她羞惱得胸口起伏。
“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會注意的。”男人慢條斯理地撫過,掌心感受着每一寸細膩光滑的肌膚,像在把玩自己最鐘意的一件藝術品。
寶珍臉蛋發熱,“你,你,你變态。”
小姑娘不怎麽會罵人,罵起來也沒有氣勢,甚至還嬌嬌軟軟的,難怪連謝懷铖那個蠢貨都能欺負她。
“首先,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他玩夠了,握着女孩單薄的細腰。
“其次——”
男人掀起眼皮,惡劣且焉壞,寶珍猝不及防溢出聲。
他很滿意小姑娘的反應,繼續道:“其次,你越罵,我會越來勁。”
寶珍:“……”
與此同時,她感受到有東西,很熟悉的感覺。
鐘娅歆立馬想到黛嬌先前跟她說的話,是他的,女孩心跳加速,顫着眼睫。
這也是她第一次大着膽子,去看一個成熟男人的……
寶珍心跳如鼓,像準備幹壞事的孩子,她的青澀跟沈肄南的老練對比,就是一個雛兒。
顫顫巍巍的視線鬼鬼祟祟飄到它該去的位置,只偷摸一眼,她就怔住了。
睡,睡褲都這麽寬松了,居,居然還這麽明顯。
她的臉火辣辣,燒得慌。
“想看就大大方方看,又不是不給。”寶珍的小動作被男人盡收眼底,沈肄南笑得爽朗開懷,拍了拍女孩的臉,“我很大方的。”
被抓包的寶珍:“……”
“我,我才不看呢。”她撇開視線,擱那小聲地蛐蛐蛐:“會長針眼。”
說罷,小姑娘還伸手攏起敞開的睡衣,遮住裏面淡淡的吻痕和指印,扣子還沒系上,下一秒就被男人扒掉。
“急什麽?”
沈肄南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欲望被挑起,上次也就罷了,畢竟小姑娘吃了藥睡過去,他也就自己動手解決,這次可不一樣。
一兩秒後,寶珍看到沈肄南長腿一伸,斜跨跪立在自己的腰側。
她被夾得死死的。
不僅如此,那清晰的、雄偉的輪廓就擺在她面前。穿得規整,模樣也斯文,做的事卻十足十的澀。
寶珍臉色爆紅,立馬歪着腦袋閉起眼,“沈生!”
“乖,你摸摸。”
“不——”
話音剛起,男人已經拉着她的小手按上去,寶珍的手小,根本摸不完,還感受到蓬勃的生命力,她的臉已經燒得滴血。
沈肄南掰過她的臉,逼她睜眼。
“今晚,你有四個選擇。”
小姑娘瞪圓眼睛。
他勾着唇,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率先點了點女孩的紅唇、胸脯、小手以及被薄薄布料遮掩的地帶。
“現在,好姑娘,挑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