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甜香

甜香

寶珍咬着唇, 心髒高懸,細聲細語地跟男人商量:“可不可以不選?”

他那看着好吓人,她, 她……

沈肄南沒有直接說不可以, 手指很壞地來回游走, “你要是不選, 那就我選了?”

鐘娅歆:“!”

他選, 肯定會不遺餘力地欺負她,寶珍算是看出來了。她急忙按住男人的手, 對上他饒有興趣的眼神,硬着頭皮低聲嘀咕:“我,我選……”

“選什麽?”他親了親女孩的臉, 等她說。

小姑娘從矮子裏拔高個兒,選了相對而言最容易接受的, 但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只得低着頭動了動手。

沈肄南早料到女孩會這樣,小姑娘純情得要命, 含着?怕是整張臉都要羞得炸開;捧着馥郁的雪白去夾?真要乖到這麽主動, 明天的太陽都得打西邊出來;至于進去這個選項就更不用考慮,她肯定第一時間排除;那這選來選去也沒剩下什麽,手是必然的事。

忐忐忑忑地選完,沒動靜了, 寶珍咬着被親得潋滟的唇, 上面還沾着男人留下的氣息,她悄悄咪咪擡眼看過去, 正好對上他深邃的眸光,光線晦暗的卧室裏, 他像一頭已經蟄伏已久的狼,正虎視眈眈盯着落入掌中的獵物。

“選了又不繼續,看着我幹什麽?”

“……我,我不會。”

她低着頭,慫起脖子,像縮在殼裏的小蝸牛,沈肄南盯着她瞧,擡起女孩的下巴,“拿出來會嗎?”

“……”

他撐着手臂望向懷裏的小姑娘,步步緊逼,拉着單純的寶珍和他一起堕落欲望的深淵,又肆無忌憚地在白紙上塗抹亂畫。

鐘娅歆心跳加速,砰砰砰的,紊亂的節奏催促她顫着眼睫,最終對沈肄南伸出手,瑩白纖細的指尖率先觸着男人的胯,那一截連着腰腹,是溫熱的、有勁的、蓬勃的力量感,有那麽瞬間讓人想探究他斯文儒雅的外表底下藏着怎樣一副韌勁緊實的好身材,沈肄南的目光一直關注着女孩的神情,羞澀的、緊張的、忐忑的、無措的,豐富的神色在那只柔弱無骨的小手探到時通通化作灰燼,只留下瞪圓眼睛的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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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生,我,它——”

“你要是敢丢或者松開,就從剩下選項裏挑。”

他俯身親吻女孩的眼皮,看到她吓得不輕卻又不得不無助地拽握着。

太乖了。

沈肄南捏着小姑娘的下颔,撬開牙關,勾着舌狠狠吮吻,親得寶珍喘不上氣,眼前冒金星,本就顫得沒什麽勁的手更是松了松,眼見要握不住,下一秒就被男人扣住纖細的手腕,修長有力的五指裹着她的手。

“寶珍就是一個小笨蛋。”他在她耳邊笑,低磁的嗓音帶點沙啞,性感得要命。

鐘娅歆半邊身子都酥了,手一抖,直接掐握了一把。

沈肄南悶哼,笑了,咬了咬她的耳垂,“又不是不給你玩,急什麽?嗯?”

寶珍羞紅臉:“……我,我沒想玩!”

男人挑了挑眉,但笑不語,牽着手從頭到尾,從尾到頭,摩挲着遍布虬紮的青筋以及生育力蓬勃跳動的觸感,輕微的漬聲仔細聽着有點黏糊,淌過女孩細細的手指彙聚在手心,那只素來幹幹淨淨的也被污穢玷個徹底。

沈肄南松開,掌心輕輕掐着女孩的脖頸,扣着她揚起頭和自己接吻,他的呼吸在小姑娘的唇邊流連,四片嘴唇也似碰非碰,卻暧昧到沒邊。

他問:“會了嗎?”

脖子上那只大手掐着她的,不痛,但有點刺激的窒息,寶珍望着男人深邃俊拓的眉眼,清澈的目光不舍得移開,她乖乖點了點頭,像被魔鬼引誘的無辜少女,甘願為他獻祭。

“好乖啊。”沈肄南獎勵地親她額頭,随後吻過女孩的鼻尖,再次回到那抹唇珠上。

從第一次清醒着和他接吻到現在,他們不知道試過多少次,沈肄南愈發熟練,知道怎麽吻她,她會沉溺堕落,鐘娅歆也越來越習慣他對她的親近,習慣他對她做的所有事,習慣他一次又一次越矩地欺負她,哪怕他們現在并沒有任何正當的身份。

她這做派,大有及時行樂的想法在裏面。

污濁越來越多,女孩香香的卧室染着一股淡淡的頹靡氣息。在最後一刻,沈肄南加深這個吻,寶珍頭暈目眩卻又忍不住承合他,唇舌分開,男人的俊臉埋在小姑娘的頸窩,女孩也松了酸疼發麻的手,細胳膊抱住他的肩頸,暈乎乎地平息着亂糟糟的呼吸。

“沈生……”

“怎麽了?”

“沒事,叫叫你。”

她的腦袋在他肩頸上拱了拱,十足十的依賴,沈肄南伸手,把她抱進懷裏,又偏頭親了親她微濕的發絲,摸摸小姑娘的後腦勺,又捏捏她的後頸皮,是一系列沉穩有力的安撫。

“寶珍今天很棒,會乖乖聽沈生的話,也學得很快。”

“……不許說了。”她甕聲甕氣,不好意思。

沈肄南笑了笑,說好,又抱着她慢悠悠地親了會,有點愛不釋手,恨不得直接栓在身上,寶珍開始犯困,不想親了,推了推他的臉。

“沈生,你先松開,我想洗澡換身衣服。”

上半身睡衣半挂半敞,只遮住大半的纖背和一截盈盈一握的腰肢,其餘的都袒在晦暗的夜色,白皙的,像一塊泛着光澤的白玉石,漂亮的弧形有被壓仄的痕跡,更多是遺留在那的股股污穢,并不少,有些繞過溝壑,沿着邊沿的半弧輪廓淌過,像山間奔騰的溪流遇到鵝卵石自覺從邊角的位置流走。

寶珍臉色爆紅,不敢開口發表自己對他的意見,唯恐讓沈肄南來勁,她咬着唇,去撈擱在櫃子上的紙巾,結果男人比她快一步,他沒有遞給她,反而扔到更遠的地方,然後欣賞自己留下的傑作。

小姑娘擡手交叉擋住,羞憤欲死,“都怪你,不許看!”

誰讓他一聲不吭弄在那的。

“這有什麽?寶珍要是不介意,沈生也是可以替你洗幹淨的。”他拿開她的手,把東西一點點在她身上抹開。

寶珍瞧了直接羞哭,“你好變态啊!”

哪有像他這樣的!

沈肄南卻覺得女孩在床上罵他更帶勁,沾着東西的指腹滑過寶珍的唇,笑得恣意。

“我的寶珍好會罵,下次獎勵你這裏好不好?”

鐘娅歆吓得瞪圓眼睛:“!”

*

寶珍覺得沈肄南雖然快三十了,但他的精神勁很好,鬧騰再晚,白天一到,精神奕奕,穿着熨帖得沒有一絲褶皺的煙灰襯衫,束着領帶,西裝革履,衣冠楚楚,端得是斯文的君子模樣。

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還在游神,沈肄南透過鏡子看向背後的小姑娘,戴着袖扣,失笑道:“還早,再睡會?”

“不早了……要學習呢。”

她搖搖頭,清醒些,也不賴床,更沒有哄自己該下床洗漱了,而是她一口作氣掀開被子,穿上暖拖直奔衛生間就是一通搗鼓。

沈肄南走過去,打趣她:“今天怎麽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不要人哄着起床了?”

“哼!”她嘴裏還有泡沫,口齒不清地說了句沈生真讨厭,然後啪嗒一聲把門關了。

寶珍在裏面忙碌,外邊,沈肄南已經收拾好了,他坐在沙發上等小姑娘出來,這時都在櫃子上的手機響了,男人走過去,揚眉,看到熟悉的電話號碼。

他沒有知會寶珍,拿着手機去了陽臺,外邊一片蒼茫,白雪皚皚。

沈肄南在寒風裏接了電話。

“鐘娅歆,昨天是我說話太——”

“謝生。”

通話的兩個男人,一個語氣焦急匆忙,帶點悔過的意思;一個氣定神閑,嗓音慵懶。

那邊的人詭異地沉默了。

沈肄南笑了聲,“沒事別給她打電話,有事也憋着。”

懶洋洋的腔調永遠是對他的不屑一顧。

謝懷铖一哽,腦門的青筋突突跳,“沈——”

電話裏傳來嘟嘟聲,沈肄南直接挂了。

謝懷铖:“……”

他咬咬牙,直接把手機砸到牆壁上,砰地一聲,手機四分五裂。

謝懷铖面目可憎。

好,好得很!

沈肄南,總有一天我會把你狠狠踩在腳下,讓你像狗一樣趴着求我!

“叩叩叩——”

外邊響起敲門聲。

貢埃站在門口,看着書房裏一臉怒容的謝懷铖,沒敢進去。

“铖哥,出事了。”

謝懷铖讓他滾進來,一腳踢開擋路的手機碎殼,很不耐煩:“什麽事?”

“我們的貨途徑卡利,被當地的惡勢力劫走了。”

“什麽?!”謝懷铖當即臉色大變。

沈肄南将九浦的部分化工産業搬到西貢和布魯塞爾,空下大片的位置,政府本來是要建設綠色城市,是他花了大力氣,又上下打點,遞出去不少好處,才撈到一點邊邊角角,盡管如此也有無限的利潤,而那批途徑卡利的貨就是他大刀闊斧幹成績給那些謝家叔公看的重要依據,他還想借機在大年祭祖的時候好好打一打那些人的臉,沒想到——

謝懷铖吼道:“不是找了雇傭兵保護貨源嗎?一群沒用的廢物!”

他憤怒得險些掀桌。

“卡利這個地方極其特殊,城市內部頻繁發生武裝沖突,犯罪組織也參差不齊,實在是——”

“夠了!”謝懷铖氣得不輕,“趕緊再去安排,這次多準備一些人手,我要親自去一趟卡利!”

貢埃愣了,“铖哥,那邊很危險,你不能去!”

“怕什麽?我堂堂謝家話事人,出門在外誰不給我面子?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劫我的貨!”

“铖哥!”

“滾!”謝懷铖沖動道:“怎麽,這些場面他沈肄南能對付,我就不能了?”

他踹翻椅子,整個人處于暴怒的狀态,“你們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是不是?!”

鐘娅歆洗漱完從衛生間出來,看到沈肄南坐在沙發上,翹着腳望向她。

寶珍腳步一頓,被他盯得莫名不好意思,“你怎麽還在這呀?”

她坐在化妝臺前塗塗抹抹,這邊的冬天,風像刀子割臉,她要做好防護。

“不能嗎?”

“你不忙嗎?”

“還早。”

男人走到她背後,看着鏡子裏的小姑娘在那塗香。

“這是什麽?”

“寶寶霜呀。”女孩擦擦臉又抹抹手,化開後身上也香乎乎的,“塗上後就不怕長凍瘡了,而且還很香呢。”

沈肄南玩着她披散的頭發,笑道:“我說怎麽一親你,身上總有股甜香味。”

“……”

她不服輸,重重一哼,“難怪你總喜歡抱着我啃!”

“沒有也喜歡。”

“……”

寶珍看着鏡子裏的男人,混血的緣故,他生得高大挺拔,模樣也很英俊,垂眸凝望她時,那雙瞳色偏淺的異瞳更加深邃迷人,如果再配上他這副一本正經跟她說情話的樣子。

[沒有也喜歡]

小姑娘後知後覺紅了臉頰,岔開這個話題,“沈生!”

她側身,仰頭問:“你要不要塗點?”

“我沒有抹這些的習慣。”

“哎呀,你該好好護手啦。”

寶珍拉起他寬大的手掌,男人的手骨很漂亮,骨節分明,手指修長有力,就是這雙手現在經常在她身上作亂,有薄繭,也有淡色的疤痕,與肉色幾乎融為一體,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但是能感受到。

她挖了些白色的霜膏,從沈肄南的手背開始抹散,細致地顧及每一寸皮膚,“你都不知道,你的手真的好糙,也不是糙吧,就是被摸着不太舒服,刺啦刺啦的。”

尤其是握她的胸脯時,那種感覺到達了頂峰,她好幾次都想說,但是沒機會,腦袋都暈眩了。

沈肄南看着拉他手的小姑娘,他們身上有種共同的氣味。

“不喜歡?”他問。

小姑娘倒是實稱:“其實還好,最開始不太習慣,後面也還行吧,我只是想你好好護手,這天這麽冷,別凍傷了。”

男人笑了。

“欸,這不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嘛,你戴上啦?”寶珍看到他的西裝袖口,那裏別着一枚銀藍色的琺琅袖扣,色彩沉穩,透着冷冽的質感。

這是當初她去參加法語測評考試後,在一家屹立數百年的老牌袖扣店買的,就這一對花了她十萬美金,抵得上她在謝懷铖那幹一個多月了。

她一眼就相中,覺得沈生戴上肯定好看。

然後就斥巨資買了,并連夜回到莊園,想趕着他生日結束前送出去,沒想到當天深夜就去了揚徽市,後面又兜兜轉轉西貢和曼谷。

“真好看!”小姑娘拉着他的手打量,沾沾自喜:“我的眼光就是好!”

沈肄南忍俊不禁。

“沈生,你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

“你肯為我斥巨資買這麽貴的袖扣,你說我喜不喜歡呢?”

這點錢對沈肄南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貴就貴在這是寶珍花自己的錢給他買的,想當初在去索羅島的游輪上,他故意逗她,讓小姑娘花了兩萬請一頓午餐,當時她那財迷的樣子,恨不得把他丢進海裏喂大鯊魚。

沈肄南陪鐘娅歆吃了頓早餐,這才出門。

寶珍照例跟着請的一對一家教學習,把課程排得滿滿當當,過得很充實,真要論起來,大概就是一句話。

白天學習理論,晚上練習實踐,從精神到身體都高度緊繃。

最初的選項已經漸漸不能滿足,小姑娘沒有逃掉,再次被逼着、哄着、蠱惑着做了另外三選一的選擇,她起初是拒絕的,不管哪一個都羞,後來架不住沈肄南的糖衣炮彈,忍着羞恥從矮子裏拔高個挑了胸脯的選項,上下的口始終不肯松半點。

要瓦解女孩的羞澀并不容易,沈肄南費了不小的功夫,最後才讓小姑娘乖乖捧着供他放下容納,只是這一幕的沖擊力太大,大到什麽地步呢?比外面的霜雪還要白,中間卻摻着透粉的、幹淨的、布着虬勁青筋的,完全矗立的狀态看起來一如既往吓人,寶珍都不敢低一點頭,因為每次的摩擦都會使得頂端卡住她的脖子或下巴,像故意的又不像,不知道該說他有資本還是天賦異禀。

盡管如此,沈肄南還是會和她接吻,他的親吻時而溫柔如春風,時而又暴戾像狂風驟雨,來回切換,讓她摸不透,唯一能掌握的,大概就是每到她快昏厥窒息的時候,他會放過她的唇舌,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處接受鞭撻,會有火辣辣的感覺,可更多是視覺和觸覺上給予顱內的巅峰。

晦暗夜色裏,小姑娘狼狽污穢,像被弄髒的破布娃娃,沈肄南看着她被自己的氣息占有,本就陰暗的內心更是滋生大片病态的情緒,他對鐘娅歆有種冥冥之中說不清道不明的控制欲。

男人心滿意足地親吻她的頸側,“寶珍以後只能是沈生的,明白嗎?”

鐘娅歆的眼皮子都在打架了,“……嗯。”

“乖,睡吧,不用管,我給你清洗幹淨。”他揉着小姑娘的腦袋,又親了親她的發頂。

寶珍已經沒有回應。

她睡着了。

沈肄南把人抱去清洗,一切弄完,這才擁着懷裏的女孩休息。

十二月也過去了,新的一年來臨。

沈肄南手頭的事快處理完了,在莊園呆的時間直線上升,甚至有時整天都在,見小姑娘有模有樣地刻苦學習,他覺得很有意思,待人休息時,男人招手,把人拉到身邊坐下。

“學習要講究勞逸結合。”

“白天不許親!”

沈肄南的話還沒說完,鐘娅歆就打斷他。

生怕他在大庭廣衆下胡來,小姑娘的屁股還往一邊挪。

男人氣笑了,“過來。”

“你上次也是跟我說勞逸結合,我就信了你的話。”

“……”記性全記這了,他說:“這次不親。”

寶珍不長記性地坐過去,笑嘻嘻道:“那你要跟我說什麽呀?”

沈肄南捏捏她的臉蛋,“快回東珠了,回去前,帶你出去玩一天好不好?”

“玩什麽?”

“坐雪橇車滑雪。”

“雪橇車?!是前面好多雪橇狗拉着車跑的那種嗎?”

這是西方一種常見的娛樂活動,初冬時,她在電視跟前練習法語聽力,就在娛樂頻道看到過,感覺很有意思。

沈肄南點頭,“嗯。”

“什麽時候呀?我要玩!”

“明天。”

“好呀!”

寶珍喜滋滋,看得出來确實很高興,男人撫摸她的頭發,想着确實有用。

上次他去見合作夥伴,是在一個極富盛名的滑雪小鎮,對方是單親父親,愛妻早亡,在業內是出了名談生意必帶家中女兒的一個“怪人”。

當時談完合約,彼此簽字蓋章,成後,他們友好地握手,那人聞到他手上有馥郁的甜香,笑着用英語和他說。

“沈先生的家中也有小輩嗎?”

他是一個在工作之餘極其喜歡談論孩子的父親。

“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聞到你手上的寶寶霜味道,我家女兒也喜歡在冬天塗抹這些,她老是歡快又活潑地跑到我跟前,舉起手說爸爸,爸爸,你快聞聞,我手上香香的。”

話音剛落,他八歲的女兒跑過來,拽着父親的手往外拖,嬉笑着要和爸爸一起坐雪橇車滑雪。

“小孩子就喜歡這些,沈先生,我要去陪女兒滑雪了,請恕我失陪。”

小孩子就喜歡這些。

小姑娘當然也會喜歡這些。

*

佩尼斯小鎮距離布魯塞爾市中心約莫兩小時車程,但大雪阻路,路上再久都有可能,所以,沈肄南和鐘娅歆直接乘坐私人飛機過去。

佩尼斯小鎮也是著名的滑雪小鎮,連綿的山峰一到初冬便白雪皚皚,積雪很厚,形成天然的滑雪場。

兩人抵達這時,整個佩尼斯小鎮已經有不少人,一些換了滑雪服,拿着器具,一些就地玩起雪仗,還有些聚在小木屋前,旁邊是雪橇犬和雪橇椅。

寶珍渾身裹得嚴實,厚厚的羽絨服,頭上戴着一頂淺棕小熊帽,露出兩只熊耳朵,這是負責照顧她起居的瑪麗給她準備的,說是今年布魯塞爾的最新款,很受小姑娘喜歡,圍巾是一條淺粉格子款,還是瑪麗準備的,說是一來暖和,二來襯膚色,最後,手套也是。

從頭到腳,不會受一絲風,但也确實熱乎,寶珍很喜歡,就是有一點不好,太嚴實了,甚至跑起來行動不便,而且在積雪三四十厘米厚的地方,稍不留神就會絆倒。

寶珍在跑向小木屋的時候栽到雪地裏,跟在後面的沈肄南眼皮一跳,把小姑娘從裏面提出來。

“慢點,急什麽,時間多得是。”

男人拍拍她身上的雪。

小姑娘露出藏在帽子和圍巾底下的半張臉和圓溜溜的眼睛,“但是要排隊呀,多浪費時間,沈生,你快點跟過來,我先去買票啦!”

寶珍就是歡脫的性子,一溜煙就跑了,沈肄南逮都逮不住,他看到一腳陷一個的小姑娘笨拙地奔向木屋,也不知道是不是又絆了下,直接撲通跪到地上,她雙手撐着爬起來,彎腰自己拍拍膝蓋,又蹦蹦跳跳過去了,跟其他小孩混在一起。

小木屋是專門售賣坐雪橇車滑雪的地方。

寶珍排隊的時候看了旁邊的公示欄,上面寫着密密匝匝的法語,有購票須知,有注意事項,她學了挺久的外語,翻譯這塊不算太差也不算太好,中等吧,大致浏覽完,她把錢遞過去,要了一張來回雙程的雙人票。

這時,腿邊冒出一個小蘿蔔丁,腦袋剛剛到售票臺,他費勁地踮起腳,手肘撐趴着,奶聲奶氣說了句法語,吐詞很慢,但很清晰。

他也是要的一張來回雙程的雙人票。

售票員弄定制票的時候,小蘿蔔丁扭頭望着她,友善又可愛地用法語問:“姐姐你也是跟你的daddy一起坐車車滑雪嗎?好巧哦,我也是欸。”

“啊?”寶珍懵了。

什麽daddy?

小蘿蔔丁說:“daddy呀,我們都是跟daddy一起來的。”

在歐洲,不管是節假日還是工作日,多的是父親帶家裏的孩子出門玩。

“那不是姐姐的daddy嗎?”小蘿蔔丁指着不遠處快站在父親堆裏的沈肄南。

男人一身黑色高領毛衣,外搭一件順拓的純黑大衣,戴着副墨鏡杵在那,挺拔高大又英俊帥氣,氣質格外沉穩,穩到跟其他同齡的男人不是一個層次。

這麽一對比,鐘娅歆的穿搭确實很容易引起誤會。

沈肄南見小姑娘和一個小蘿蔔頭望着自己,還以為出了什麽事,他走過來,正要開口問,就聽到那個小小的男孩奶聲奶氣地說。

“叔叔,你好酷啊!”他豎起拇指上下晃了晃。

沈肄南看向寶珍,“怎麽回事?”

小姑娘說:“他說你是我的daddy。”

男人微微挑眉,突然覺得這個稱呼也挺有意思。

他蹲下,揉了把小男孩的腦袋,不算溫柔,也遠沒有對寶珍那樣耐性。

“還挺會說話。”

寶珍:“……”

“我就說嘛,你肯定是姐姐的daddy。”他從售票員那取了票,揮手,“叔叔姐姐再見!”

說完,揣着票屁颠屁颠跑了。

小姑娘拿着票,帽子圍巾下的臉都紅了,“沈生,你幹嘛對小孩子亂說呀?”

什麽daddy呀,她又不是他的女兒。

沈肄南拉着寶珍的手往雪橇車那邊走,“有亂說嗎?”

“怎麽沒有,我們明明就不是!”

“我們也可以是。”男人把人摟過來,低頭,掀起女孩帽子的一角,露出一只紅粉的耳朵,繼續道:“當然,我更想你在床上叫我daddy。”

寶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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