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承諾

承諾

寶珍害怕, 主動親吻沈肄南的嘴角,腦袋拱拱他的胸膛,又抱着男人窄勁的腰可憐巴巴地望着, 說什麽也不肯退讓。

“膽子這麽小?”

“我要臉!”

小姑娘的臉紅得滴血, 羞惱地說出來, 又逗得男人輕笑。

她趕緊拿着更換的睡衣把人推到衛生間。

“你快洗吧!”

說完, 匆匆溜回屋。

沈肄南洗澡的時候, 寶珍已經把床整理好了,她惆悵地看着長一米八, 寬卻只有一米叁的小床,這麽小,兩個人怎麽睡呀?

男人洗完回到逼仄的卧室, 看到小姑娘站在床邊,背對着他撓頭, 光看背影就覺得呆。

他走過去, “怎麽了?”

“沈生,這床不夠睡, 要不——”

“夠了, 擠擠就行。”

直接切斷寶珍打算勸他離開的話。

“可是,你的腿都伸不直。”

“沒事,快去洗吧。”他捏了捏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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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注意到,趕緊扶着他坐下, “酒勁是不是上來了?你今晚喝了好多, 早跟你說了,阿爺泡的紅棗酒後勁很大。”

她揉了揉男人的太陽穴, 輕輕按摩着,“我去給你做點醒酒湯。”

寶珍急匆匆離開, 在廚房一陣搗鼓,沈肄南坐在那張十年都沒換過的小木椅上,聽到外邊斷斷續續的聲音,估計是動靜悉悉索索,惹得阿婆出來看怎麽回事。

最後,他聽到小姑娘讓阿婆也端碗醒酒湯回屋。

鐘娅歆回來,手裏有碗熱氣騰騰的湯,“沈生,醒酒湯好了,你快把它——”

話音驀地頓住。

女孩怔愣地望着坐在不遠處的男人,高純度白酒泡的紅棗,又加了些冰糖,一直封存在酒壇裏,時間越久越醇,也自然越醉人。

此刻,沈肄南半靠椅背,昂着頭,挽起袖子的手臂搭在眼睛上,從無處安放的大長腿到核心力量爆棚的窄腰,再從腰到寬闊的肩,線條流暢,特別是——

寶珍看到睡衣被撐起,勾勒着修韌緊實的胸肌和腹肌,往上是冷白透着紅的脖頸以及菱尖的喉結,往下胯間輪廓清晰。

小姑娘指尖蜷緊,自然知道那處蓄勢待發時有多駭人。

她抿着唇,把腦子裏的料通通抖出去,又刻意避開,不去看男人這副勾引她的樣子。

“沈生,你睡了嗎?”寶珍輕輕晃着他的手臂,“先把醒酒湯喝了吧,待會涼了。”

沈肄南沒有睡,撤下手臂,以一種慵懶又澀撩的姿态靜靜看着她。

寶珍的心髒猝不及防加速,手一抖,醒酒湯灑出碗口,徑直澆到男人的腹胯。

微微泛黃的湯漬以一種更為不可描述的方式氤濕他的腰腹。

像小姑娘故意留下的。

沈肄南掃了眼,懶洋洋地掀起眼皮,似笑非笑:“玩這麽野?”

嗓音低磁喑啞,有些醉意,但他的神情卻很清醒。

這是一種微醺的狀态。

寶珍呼吸一緊,渾身快燒起來了,既尴尬又無措,“我,我——”

男人笑了,伸手端過女孩手上的碗,盯着她一口氣喝光,小姑娘去接空碗,錯過了,沈肄南把它擱在旁邊的小木桌上,重新靠回椅子,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微擡下巴,點了點,示意女孩。

“坐。”

“……我,我先去洗澡了。”

作勢轉身要跑,沈肄南眼疾手快把人拽住,輕輕松松拖回來。

寶珍猝不及防坐到他的大腿上,屁股後面是不可忽視的輪廓。

她渾身緊繃,手腳都快冒汗了。

沈肄南掐着她的腰,将嬌瘦的小姑娘往上提,這次直接坐上去。

寶珍像被人點了穴,僵了。

她一動不敢動,男人抱住她,細密溫熱的吻密密匝匝落在女孩的頸間,輕嗅着滑過臉頰,寶珍的腦袋被掰過去,一張粉嫩的唇被惡狠狠咬住。

唇舌的呼吸間全是醒酒湯和紅棗酒的味道。

“……沈生。”

她的聲音很弱,還有被吞音的情況。

男人的掌心扣着她的脖頸,“不會太過分,別擔心。”

寶珍被他親得頭暈目眩,體溫升高,快軟成一灘水,她乖巧地點點頭,任由他吻着。

十年前,他就坐在現在這個位置,考慮着最後要不要斬草除根。

十年後,還是一模一樣的位置,他親吻着已經長大的小姑娘。

那晚那夜那玫瑰,灼灼生輝。

如今,玫瑰就在他的手上。

畢竟在阿婆阿爺這裏,兩人還是收着,沒有亂來,沈肄南淺嘗了一兩個小時,整理好小姑娘淩亂的衣服。

深夜,他們躺在狹小逼仄的床上。

女孩背靠着窩在男人的懷裏,貼着花紙的窗外飄起絨絮般的小雪,寒風呼呼,時不時輕拍窗棂,為靜谧的夜添了一絲回響。

“沈生。”

“怎麽了?”

身後是溫暖寬闊的懷抱,前方是涼意刺骨的風雪,寶珍不是喜歡多愁善感的人,可這一刻卻突然生出很多情緒,說不清道不明,但皆因他而起。

“怎麽又不說話了?”男人溫柔地問,摸摸她的小腦袋。

小姑娘翻了一個身,和他面對面,小床擁擠,她不得不放一部分身子趴在男人的身上。

寶珍的手肘撐着,烏黑發絲順着肩膀垂落,迤逦交纏在沈肄南的脖頸上。

黑夜裏他們凝望着彼此。

半晌,女孩低頭,鄭重又虔誠地吻過他的唇,語氣是竭盡全力的認真:“沈生,請你,務必要等着我。”

不會太久,一定不會。

等她撿起以前遺落的學業,等她順利升學,等她一切步入正規,等她可以有更好的身份——

她可以配得上他。

*

阿婆阿爺的身子骨日漸硬朗,寶珍也就放心了。

她在舊唐樓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得回去。

兩個老人舍不得,但知道她要準備學業,更不敢耽誤,拉着她的手拍了拍,寄予厚望道:“好孩子,跟着老師認真學。”

寶珍點點頭,笑道:“你們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把身體養好,這樣以後才能看到我出人頭地、幸福美滿!”

她一直都知道阿婆阿爺的期望。

老兩口樂不可支,忙不疊說好。

等他們聊完,沈肄南攬着女孩的腰,“阿婆阿爺,那我先帶寶珍回去了。”

“好,你兩路上慢點,注意安全。”

外面天冷,他們站在門口,目送小孫女和孫女婿離開。

這次開車的是野仔,不是上個小年輕,後排裏,沈肄南跟寶珍商量:“待會不回第九公館了,好不好?”

小姑娘疑惑道:“為什麽?”

“你搬去我那住,以後學習也在那邊。”

“……”

他一錘定音,捏捏女孩的臉,“就這樣定了。”

沈肄南的住處在頤京路,市中心,舊時代的西洋使館區,後被修葺,是整個東珠最昂貴的地皮,裏面僅有十叁套獨立洋樓,住的都是當地極具名望的權貴。

看不出具體樓層的洋樓,從外表看,整體建築風格偏歐式雅韻,真要細究,就是一派歐洲文藝複興時期的巴洛克風格,經年歲月在牆體刻上時間的痕跡,與紙醉金迷的東珠格格不入。

深紅的鐵栅欄繞着洋樓圍了一圈,院子裏栽着一棵歪脖子的樹,瞧着很像花樹,就是不知道春夏開的是什麽花。

穿過院子,進了門,裏面的陳設已經褪去純歐式的風格,處處可見深紅木家具、古董字畫,雅致得不像沈肄南這個年紀會住的地方。

“你那是什麽眼神?”男人被她回頭望來的目光逗笑了。

寶珍問:“你不住公館的時候就住這嗎?”

“嗯。”

“我還以為你會住別墅、莊園、或者大平層呢。”

“這裏清淨。”他摟着女孩的細腰帶進懷裏,修長的手指勾着她的一縷發絲,用發梢輕輕掃了掃小姑娘的臉蛋,“不過,你要是不喜歡這裏,我們也可以換地方。”

這裏确實清淨,安靜到寶珍都沒有看到一個傭人。

“就這吧,環境挺好的,利于學習。”寶珍雖然喜歡熱鬧,但眼下有目标了,也更希望早點達到升學要求。

過會,外面傳來動靜,野仔領着周愛枝和好些個老師進來。

全是鐘娅歆用慣的人。

臨近新年,沈肄南更忙了,生意上倒是其次,沒什麽問題,一切照常運轉,主要是弘興商會那邊需要忙。

商會成立的最初目的是為了保證有限的資源最大可能被極個別人掌握,實行□□壟斷,往往會在積累的初始充斥着血腥、肮髒、暴力。

上任弘興商會會長是謝九晖和易聞廳。

後來,謝九晖意外身死,易聞廳想借機吞權,獨掌弘興商會,不曾想突然癱瘓,成了吃喝拉撒需要人服侍的植物人,兩大會長位置空缺,引得不少人垂涎這塊肥差,結果,最後由沈肄南和易允‘子承父位’。

他倆當了弘興商會的會長後,又因為性格天差地別,行事作風大相徑庭,時常被商會底下的人放在一塊比較。

如果說沈肄南是大善人,那易允絕對是極端利己主義的瘋子。

商會的起源過程很殘酷,奔着控制資源,不顧生死去的。沈肄南當上會長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改革制度,把原本不光明正大的弘興變成一個狹義上以商人依法組建、維護合法權益、促進工商業繁榮發展的組織,聽着比以前正派了,也得到極大部分商人的擁護和肯定,畢竟利益擴大化。

而當時另一位商會會長,也就是易允,他極度不屑,甚至在制度出臺的第一時間居高臺,看着底下那群歡呼的傻子,嗤之以鼻說了句:“一群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蠢貨。”

沒人會意識到沈肄南此舉只不過是在洗白弘興商會。

他們永遠是最大受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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