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食欲
食欲
接觸得越久, 鐘娅歆愈覺得沈肄南是有點變态在身上。
她忍不住啐他:“流氓、色胚!”
“寶珍現在這麽厲害,罵人的詞兒一套接一套?”男人欣然接受不說,幾步走到床邊, 将夾在身上的小姑娘丢到柔軟寬敞的大床上, 寶珍跌進床墊, 被彈起來, 發絲淩亂地散開, 像洋洋灑灑的花瓣。
沈肄南單膝跪在她跟前,掌心扣住女孩的手腕, 食指點了點她腕間的血紅經絡,輕笑道:“留着點,待會慢慢罵。”
“……”她腦袋一偏, 不看這個私底下愈發不要臉的男人,憤憤道:“不罵啦, 越罵你越爽!”
“這話說的, 我可沒那找虐的嗜好,換作其他人敢這樣——”
他故意頓了頓, 卻讓語氣平添危險。
小姑娘沒聽見聲兒了, 過了會,腦袋轉回來,看着上方模樣英俊、鼻梁高挺、輪廓深邃的男人,順着他的話問:“怎樣?”
沈肄南低頭咬了咬她的嘴, 語調有幾分薄涼的殘忍:“早把他的舌頭拔了。”
寶珍:“……”
她幾乎是下意識抿緊嘴唇, 好似要被拔舌的人是她。
“怎麽這麽天真?逗你玩呢。”沈肄南笑道:“我可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好商人, 不會幹那種血腥的事。”
鐘娅歆微眯眼睛,思量這番話的可靠性。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 撓了撓,氣笑:“你這什麽眼神?”
寶珍覺得癢,躲他,笑道:“我又沒說不信你。”
Advertisement
她主動伸手抱住沈肄南的脖子,轉移話題:“沈生,我餓了。”
今天上山下山,又繞了那麽大一個珈藍寺,鐘娅歆的肚子都快咕咕叫了。
“哪餓了?”
一瞬間聽懂的女孩:“……”
過會,她咬牙切齒:“沈生!”
沈肄南把前臺的電話給她,讓小姑娘點餐,自己則笑着去了浴室。
寶珍盤腿坐在床上,邊脫羽絨服,邊跟電話那端的服務生說自己想要的飲品和餐食。
“沈生,你想吃什麽?我一塊點了。”
“不用。”
“那行吧。”
“就這些,謝謝啦。”
挂斷電話,她拍了拍有些褶皺的羽絨服,把它晾在衣帽架上,這間套房很大,占了近乎一個平層,室內開着暖氣,倒也不冷,寶珍轉了一圈,去衣帽間,推開門才發現裏面放着好多貼合沈肄南風格的衣服,除此之外,還有她的,一水兒的新款,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不是酒店的套房,而是他們住的洋樓。
沈肄南洗完澡出來,腰間只圍了一條純白的浴巾,寬肩勁腰,冷白的肌理被熱氣熏得有些泛紅,襯清那些大大小小已經結痂淡去的疤痕。
他看了圈,沒見着人,又在另一個衛生間外聽到裏面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寶珍今天走累了,身上帶了些汗,她總覺得不舒服,于是也去洗了澡,等她系着浴袍的絲帶走出來,就看到男人坐在高腳凳上,左手邊放着一杯加了冰塊的紅酒,正前方是山莊服務生送來的餐食飲品。
“這麽快就到啦?”她走到沈肄南對面坐下,拿起筷子,用餐之前還詢問了他:“沈生,你不餓嗎?真的不吃點?”
“你吃,待會我吃別的。”
男人淡笑着凝望她,修長有力的手指提着杯子上方的玻璃壁沿,随着他輕輕晃動杯身,裏面裹滿紅酒的圓體冰塊清脆地撞擊壁周。
寶珍的一顆心都快撲到食物上了,瞧了他一眼,立馬動筷,邊吃邊說:“沈生,這天好冷的,你應該少喝點冰的,對身體不好。”
她端起自己熱乎乎的飲品,沖他舉了舉,笑道:“你看我多養生。”
說罷,她咬着吸管喝了一大口。
沈肄南盯着她,手指若有似無地敲擊桌面,沒什麽規律,揚眉道:“我發現你一到冬天就很喜歡喝水。”
在布魯塞爾的時候,小姑娘的卧室床邊放着一個保溫水杯,他倆睡一塊時,她經常在半夜三更爬起來喝水,好幾次都被他逮住。
等回到東珠,住在他那以後,保溫水杯的用處大打折扣,寶珍也嫌少半夜起來,基本都是鬧過後,她失水過多像一條被擱淺的魚,等着他去接一大杯溫水回來給她喂下肚才緩過來。
“冬天很容易幹呀,不喝水嗓子不舒服。”她把自己喂得飽飽的,到最後自己都吃累了,單手托腮,從剩下的餐食裏挑挑揀揀,“對了沈生,這個套房怎麽還有我們的衣服呀?”
她沒怎麽住過酒店,不知道這裏的服務是否都這麽周到,畢竟跟沈肄南一塊,不管去哪,他都有房産。
“眦羅山除了山莊和山頂的珈藍寺,其他地方不允許私建,我又不喜歡住別人住過的地方,所以就把這間買下來了。”
“……”
難怪他會在這裏睡覺,感情這根本就不是酒店套房,而是他的平層。
真有錢。
寶珍心裏發出羨慕的感慨。
“怎麽了?”沈肄南見她咬着筷子盯着自己發呆,笑道。
“沒,沒什麽!”
男人頓了兩秒,品出味了,意味深長道:“一間房而已,你有任何想要的,都可以讓我刷卡。”
已經從他那得到一堆珠寶高定、外加一座價值連城的私人莊園的寶珍:“……其實我的物欲也不是特別高。”
這話是真的,謝懷铖那,已經讓她賺了不少,當然,一碼歸一碼,她還是想繼續賺下去。
沈肄南掃了眼吃得差不多的餐食,“吃飽了?”
小姑娘放下筷子,“嗯嗯!”
他勾了勾手指,嘴角上揚,“過來。”
“幹嘛?”寶珍從高腳凳上下來,繞過琉璃桌,走到男人面前,“剛剛吃得有點多,撐了。”
沈肄南把人撈到腿上坐着,隔着浴袍摸了摸她微微凸起的肚子,腦袋埋在女孩的頸窩,呼吸間都是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他把一個香香軟軟的小姑娘抱在懷裏,“吃多了就做點別的消化一下,好不好?”
男人的吻在她耳邊、頸側、鎖骨間反複流連,寶珍知道她今天躲不了,趴在沈肄南的胸口,腦袋枕着他的頸窩,輕聲問:“現在幾點了?”
他看了眼牆壁上的挂鐘,“晚上八點二十三分。”
這個時候,在冬天已經不早了,天都黑得徹底。
“可以嗎?”
“……嗯。”
她微不可見點點頭,手臂不自覺攀上男人的肩背,跟他有時冷冰冰的手不同,寶珍很喜歡沈生永遠灼熱溫暖的身體,寬厚有力,不管是溫柔的擁抱,還是窒息地塞進懷裏,能完完全全把她裹住,那是一種很踏實的安全感。
沈肄南抱着嬌瘦的小姑娘往床邊走,她很輕,輕得像不起眼的挂件,全身心依賴他的時候,會讓他時常産生一種寶珍就是他身體裏一部分的錯覺。
他們這樣的人,太需要一心一意的雙向奔赴,那種我只愛你,你也只愛我,我們之間誰也插不進,也不用擔心誰會背叛誰。
寶珍已經做好準備,承接着沈生之前在她身上玩過的所有玩法,這一切也都朝着她預料中的進行,明媚清純的女孩像被剝了殼兒的熟雞蛋,礙事的浴袍随着系帶一并被丢在旁邊,裏面沒有一絲束縛的布料,就這樣嫩生生的、瑩白的、嬌俏的、勾人的毫無保留地展示到沈肄南的眼中,小姑娘比最開始見面的時候看着健康太多,而這都是精心養出來的結果,英俊迷人的男人眼神深邃而坦蕩,哪怕一身欲念也不見絲毫龌龊,大大方方地欣賞他手上最珍貴的一件藝術品。
女孩被他的目光看得激起一層雞皮疙瘩,她咬了咬下嘴唇,輕輕地喚了聲沈生,男人摸着她的小腦袋,俯身,低頭含住小姑娘的嘴,騰出的一只手掌順着寶珍纖細的手臂蜿蜒穿過皓腕,最後掌心想貼,一把扣住她的五指。
是再契合不過的十指緊扣。
鐘娅歆緊張忐忑又顫顫巍巍地迎接他的深吻,宛若水波晃動的清澈眼睛像蒙上一層霧,她看不清天花板是什麽花紋,也看不清目光所及其他的物體,只看得見近在咫尺的黑發,是利落地短和韌。
女孩的呼吸都在顫栗,吐息間的氣溫随着室內的一并上升,她現在看不到沈生的短發,甚至看不見他的腦袋,但是她能感受到那張薄唇随着時間推移具體落到什麽位置。
是時常被他撓來撓去的下巴、是他們有時接吻到忘我時男人扣住的脖頸、是單薄的肩和骨感的鎖骨、是他們首次過分親昵時他把玩的和吃在嘴裏的、是經常被他打趣容易吃多積食的小肚子,她的一顆心蕩啊蕩,比當時在布魯塞爾坐秋千時被推高還要刺激。
寶珍是一個感知能力很強甚至到極度敏感地步的人,她不喜歡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好似身體的每一個部分每一個器官都不聽她命令,遵循基因和本能做出一系列反應,但這是沈生帶給她的,她又是喜歡的。
小姑娘的眼尾溢出薄淚,呼吸亂糟糟,不再平穩,還有些跟不上跳動的心髒,逼得她不得不弓長着嘴,那種感覺就像生病了鼻子被堵着。女孩來不及細辨看不見的男人已經對她都做了什麽,她現在有種到極點瀕臨窒息的感覺,腦袋暈乎乎,像不停地轉着圈,直到某刻突然抵到柔軟的床頭,就這一下她清醒了些,能夠分出精力去看沈肄南在做什麽,也就是這一眼讓她瞳孔驟然緊縮。
她像被肆意擺弄的娃娃,折成鈍角的彎鈎,一面背貼着柔軟的墊子,一面已經擡起纖細筆直的敞着搭架。
眼前毫無遮掩又放肆地展示着,寶珍的心髒快要跳出來,想阻止卻也來不及,她眼睜睜看到那張俊拓的臉消失,看到他烏黑濃密的發頂,看到他毫不在意地耳又悅着她,除了這些她也聽到靜谧的屋子裏有輕啜的聲音。
挂在眼角的清淚終究是滑落,沿着眼尾的位置沒入發絲,鐘娅歆不敢看,高高地揚起腦袋,手臂蓋着嘴唇。
但無濟于事,最後該來的該溢出的通通鑽過紅唇和手臂落到男人的耳中,似對他所做一切的最好反饋,也正是因為這樣,沈肄南愈發變本加厲,小姑娘和他在一起後哪受過這種欺負,哭腔一出來摻雜着喘不上氣的哽咽,聽着确實十分可憐,可根本沒用,靜谧一去不複返,充斥着女孩嬌滴滴的嗓音,到後面那雙搭起的掉到男人的手臂,很快又被無情地送回去。
被山莊裏的餐食喂得飽飽的月土子,有微微的弧度,伴着月複部的振動。
可憐的寶珍顫着俏生生的單薄身子,澆在沈肄南的脖頸和胸膛上,男人笑了笑,看了眼已經傻過去的女孩。
他重新給她調整位置并手分手開殷紅的辛瓜辛,也不打招呼直接陷入嚴絲合縫。
一個接一個伴着壁裏的溫熱,生出的嘴絞個不停,讓那些争先恐後源源不斷。
沈肄南單手抱着女孩,貼着她的臉,笑得愉悅,嗓音也蠱到沒邊:“寶寶,你好棒呀。”
他叫過寶珍、傻姑娘、寶貝,這種稱呼還是第一次。
小姑娘也不知道想到哪去了,反應有點大,沈肄南挑了挑眉,一眼看穿:“寶寶剛剛在想什麽?是在佩尼斯小鎮滑雪時別人對我們關系的誤解嗎?”
當時,那些人都以為他是寶珍的daddy。
寶珍耷着腦袋,有被看穿的窘迫,氣息微弱道:“……沒,沒有,你別瞎說。”
“是嗎?寶寶。”他故意逗她。
“你換個稱呼,我不喜歡這個。”太羞恥了。
這個時候,沈肄南已經單手拆了扔在櫃子裏的包裝,“寶寶,是真的嗎?”
“……”小姑娘很害羞,“你,你真讨厭!”
男人已經弄上,給寶珍塞了枕頭,讓她可以靠着,沈肄南再次給她調整位置,等合适了,膝蓋岔跪在小姑娘面前,腿部緊繃的肌理連着窄勁結實的腰,腰部連着線條感十足的身側,延展到寬肩和揚起帶有青筋高定脖頸,整個人攻擊性和侵略張力十足。
他扣住寶珍,打開,小姑娘感受到熟悉的探訪,但這次不再是先前的地方,而是早就被開拓得已經成熟的可供使用的,她心中莫名升起緊張的情緒,掌心和指尖控制不住發麻。
沈肄南抱着她,親吻女孩的發鬓,用語言轉移她的注意力,分擔她首次的害怕,“寶寶叫我一聲daddy好不好?”
“……沈生!”寶珍咬他肩膀,又抓他一下,“你真的好變态呀,我,我又不是你的女兒!”
“寶寶可以是,也只有你才是。”
沈肄南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執着于這種稱呼,但他骨子裏和理智上分得很清楚,只有現在這個被他抱在懷裏、甚至不敢太過莽撞的小姑娘叫他daddy,他才會滋生出詭異的、發自內心的歡愉,這種快樂也只有她能給。
他先前做的準備已經足夠了,寶珍并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适,她的整顆心有種被充盈的感覺,不再輕飄飄或懸浮。
女孩忍不住抱緊男人,紅紅的臉蛋埋進他的脖子,在沈肄南一遍又一遍的‘好不好’中,她終究妥協了,細聲細氣地喚了聲‘daddy’,嬌滴滴的嗓音是害羞地顫栗,還有種藏着掖着的感覺,生怕被人聽到。
沈肄南被她這聲daddy叫得腰窩發酸,頭皮發麻,近乎是揉進血肉裏的深擁,他惡狠狠吻住女孩的嘴,堵住她所有的聲音。
“寶寶再多叫兩聲daddy。”
他有種撕破斯文面具的瘋狂,帶着小姑娘碰到契合的地方,“寶寶,我們就該是一體的。”